Κηφᾶς.02
通常,品性良好且成績優異的奉獻者,得以獲得神父的賞識,而提早修習些較有難度的課程。如:人體解剖(醫學)及《七十本書》(煉金術基礎)。
而能不再如幽靈般地迴盪於修辭學等理論(口頭)上的學問,且進行實踐。
又甚至,你可以參與修士們的辯論;論「一根針上尚能提供多少天使跳舞」、論「完美的島嶼之存在」、論……「論」
但,他並不期許與他人的互動。
在他柳綠色的眼中,沒有與人爭辯的野火、沒有翻倒油燈的勇氣。只有一絲絲尋求靜謐的垂柳,在花園牆內尋著一處無人之處,老去、隨風化落。
那麼——圖書室——正是適得其所,是他在此院內所有的連續空間(Space)中,最常出現的位置(place)。
他會待在離入口處最遠的椅上,任憑不被高牆所阻的日照射,一心享受書卷上的行書。
又偶提著油燈,在入夜無月之時,獨自一人沉浸於由各處收集而來的羊皮紙冊。
偶時,他會觸著粗糙的紙面、
閉眼想像:「這些書經歷了何等旅途?」是由誰所抄、是由誰所寫?又是由哪位旅行者所贈?
睜眼,他會感謝:這(Rendez-Vous)還真是一趟奇蹟,不是嗎?
他闔上書。
卻有砰然——「嘯」一聲。
將他從其適得其所的位置拉開,促其推敞窗戶,望下。
是一受傷的什麼。嗷嗷吟,而不能起。
停頓、愣愣。其身,上(有著與幼時的他相仿)的血色傷痕,他緊著拎起油燈,在螺旋的梯上,下。
不知為何,這時他滿腦子只想著:
「三十」
一根針上,當能令三十位天使同時起舞。
他有預感,不是那麼好的預感。
「神啊,求你不要遠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