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use Me?

她正要走去溫泉室。

先在自己浴室裡沖洗過澡,內衣著外,只套件浴袍就往外過去,要說原因,她不太習慣在別人眼前清洗身體。
latest #46
拿著大小毛巾,在這之前的時差與累積下來的疲憊都讓她發覺放鬆後反噬的病識感。

也沒有辦法了。

就這七天我要努力放鬆。

她想著,在腦中規劃如何才能讓自己達到最有效率的休息模式。
她踏出門,左右張望了一會兒,長廊上空無一人,倒是讓她有點兒怕。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到底我本來是要幹嘛的呢。

被朋友打亂行程,儘使慌慌忙忙找到旅店逃過露宿街頭,仍然沒改變她是被丟在異地的可憐蟲這個事實。

在視窗中適當地輸了表情符號,關閉手機屏幕,她從床鋪上起身,決定先來洗個好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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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下 萩
5 years ago
這層有溫泉室吧。萩其實不太清楚,僅是看過一眼指示牌罷了,不過沒差。
隨手抽起替換用的棉T短褲便踏上走廊,開門看見另一名女性時,她不用抬頭看路牌就確認了,對方的目的地大扺跟自己是一樣的。

「你好。」她不小心對上了深紅的瞳,基於禮貌,她笑著開聲。
她很明顯受到不小的驚嚇。

先是把衣襟迅速地拉起來,她硬生生地打個招呼,手中的毛巾卻因為施力點的改變而落在地上。
俯身拾起的時候面前的人該說想看到什麼都看到了。

「妳、妳好。」為什麼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會有人類出現?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嚇到歸嚇到,還真沒想過對方會那麼大反應。看到毛巾丟落她選擇撇開目光,沒有、應該說不敢幫人去撿。

「還好嗎?」怎會有女生沒防備成這個樣子啊。
「小心點,要是遇到的是壞人就糟了。」她笑說,不知道在對方眼中自己也能成為那位「壞人」。
「不,我沒事。」尷尬地笑了笑,她現在沒戴眼鏡根本看不見人。

「⋯⋯什麼意思?我現在在旅店裡應該很安全。」她挑了挑眉,瞇起紅色的瞳,現在倒是有點戒備。
↑森下 萩
5 years ago
森下萩是真的不懂對方。

「⋯⋯沒有,多穿件衣服吧。旅店冷氣很冷的。」她用十分模糊不清的話想要逃避話題。

「比起這個,你知道溫泉室在哪嗎,我找不到。」不能否定這樣轉換話題很爛,但她不想接下來的路程只剩下尷尬。
等下搞不好還會泡在同個池子。
⋯⋯現在不是開著暖氣嗎?

「我也要去。」落下這句話,沒再搭理對方,整了整衣襟,往溫泉室走去。

自己怎麼了嗎?應該沒有吧。

這種不以為意,也是一種自我主義。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哦哦、好啊!」也沒多說什麼,乖乖跟在後頭走,她現在只要能去泡澡都好。

「謝謝囉。」本來就只是兩分鐘内的路,扺達後她輕快地笑道,先行一步跑去更衣。
——怪人。

她沒講出來,但不解全寫在臉上。不如說她就是一號表情,最厭世的那種。

把名牌錢包與鑰匙鎖進置物櫃裡,走向更衣室。

慢條斯理地脫下自己的浴袍,解開紫色蕾絲的內衣,纖細的身軀明顯缺乏鍛鍊,但是手上卻遍佈不少疤痕,背部的肌膚也因長期睡眠不足而有不少紅點。
↑森下 萩
5 years ago
不是說台灣是個友善之地嗎,說好的台日友好?
雖然明知道對方從臉部輪廓就看得出是位外國女子,她仍不禁這樣想。

長期處於訓練中的效率讓人沒兩三下便脱光全身,沖好澡,抓起毛巾坦蕩蕩踏進浴池,全程花不下十分鐘,快得讓人懷疑她根本沒洗乾淨。

畢竟是旅店,說是溫泉其實也沒有多大。見大家都圍著浴巾下水,萩才發現到微妙的文化差異。
↑森下 萩
5 years ago
熱水很能使身體放鬆,她趴在邊上動也不動,視線倒是沒靜下來,一直環繞著四周跑。

⋯⋯是剛才那位女性。
有趣的是,秋山真璃那是唯二遵守日本規矩,把毛巾放在頭頂上的。

想當然耳一點視線集中過來,但她閉著眼睛幾乎下一秒就要睡著了,根本沒在在意。

更有趣的是,她沒發現自己睡著了,直到鼻尖碰到水面。

「⋯⋯。」應該沒人看到吧。

所有人都看到囉。
↑森下 萩
5 years ago
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萩。
所有人都忍住了,除了萩。

她挺經典地噗哧了聲,不過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動作。沒有動身,沒有掩嘴,更沒有裝模作樣地清清喉嚨說不好意思。有的是常年掛起的淡淡笑意。

挺有趣的。
就只因那一下,她把視線落在對方。這才發現,她也是遵守文化的一人。
——她剛剛是笑了?

原本就淡漠的臉又因看不清對方的臉,眼睛也皺成一團。其他客人大多遠離了她的視線範圍,她才發現那邊的色塊顏色不一樣。

妳剛剛是在笑我?

真璃那當然不會這樣給自己自掘墳墓。她輕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沒想搭理人。

她夠累了。

如果自己回應了不就連其他沒看到的人都發現是在笑自己了?

嗯,就這樣再泡一下——再一下⋯⋯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呦、」
毫無騷擾別人的自覺,她靠了過去,在相隔一個人的距離附近坐下。「你也是日本人嗎,不過輪廓不太像…還是單純喜歡文化?」

問話的人眨眨眼睛,有種小孩看見新老師上任,迫不及待想在對方身上挖出點什麼一樣。
在她決定回答對方以前,身體已經逕自遠離。

「與妳無關吶?」

哇,沒想到居然是外國口音的關西腔日文!

對,就是英文口音的台灣國語的意思。

「⋯⋯妳想幹嘛。」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啥?噗哈哈沒啦。」這是把我當壞人了?她打從心底的笑容越發越燦爛,半舉雙手以示清白。

「只是在異地遇到同鄉的話不覺得很有趣嗎?」雖然台北本來就是鄰國的旅遊旺地就是。「唔——不過你到底是哪裡人啊,帶著口音但日語很標準誒!」終於聽到人說出稍長的句子,她捉緊機會猜想。
「我才沒有口音吶。」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她已經想離開這裡了,說真的。

「不是同鄉,我是美國人。」也是沒錯,除了父親在家講日語以外,自己可以說是看不太懂漢字的。

“It’s better if you can talk to me in English.” 不,她一點都不希望對話可以持續,聽說日本人很怕講英文。
↑森下 萩
5 years ago
「誒,是這樣喔!」她盯著人的臉看,好像有點意外卻又沒有。說老實,剛剛只看臉還真以為她是同鄉。「但你的日語很好啊,還帶關西腔。」

" Oh! yup,sure! " 較年輕一代的日本人早就不怕英文了,更何況她是之後要當人民保姆的呢!
"So How can I call you?" 她下意識又湊近了點。對方是似乎沒什麼興趣理會她,但也沒有明確拒絕,不是嗎?
「⋯⋯Marina Akiyama。」她好像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擺脫對方了。

可以不要盯著我的臉嗎?

「家父是滋賀人。」

「我要走了吶。」唰啦——的水聲,真璃那從水中起身,拉下頭頂上的毛巾遮住私密部位,頭也不會地離開浴池。
↑森下 萩
5 years ago
「我是萩,所以你是混血兒囉?」這倒是順得通了。可惜的是人的求知欲無盡的——沒有要放過人的意思,她同樣拎著毛巾跟了出去。

「台灣的溫泉也不錯,啊、你有沒有到日本泡過溫泉?」不知是不是被朋友甩掉沒講過話過於無聊的原因,她順口繼續向人攀談。
「對。」對於人的攀談有點不自在,此時此刻她正想要回房睡覺,突然想起還有沒解決的飲料。

正當她戴起眼鏡想穿衣服時,她才看見人清楚的輪廓。

眉毛好怪。

「⋯⋯算有吧。」但是在自己家,這樣算嗎?

自己幹嘛回答對方的問題啊?直接在人家面前連浴巾也沒遮就穿起內著,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對方的視線。

連浴衣的綁帶都還沒繫好,她就匆忙地想離開。
↑森下 萩
5 years ago
「日本的果然比較……喂喂、你的綁帶!」

她更衣的速度跟脫衣剛好一樣快,但套好恤衫、抬頭的一瞬她就看到那位女性正帶著比剛碰到還鬆散的衣衫便往門口離去。

於是她伸出雙手去捉住了人的腰帶。然後拉好並快速地綁緊。

一串動作後她自覺這挺失禮的,又不是她媽。
但更令她感覺震驚的是:連衣服都不穿好就跑出去,她是白痴嗎?
「唔、」被人環過腰,還是髮絲相融的距離。「⋯⋯謝謝,但我等一下就要綁了。」皺起眉,她好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被看不起。

她才不是生活白癡呢。

真璃那心越覺疲憊地拖著身子往房內走,不巧她還記得對方跟自己幾乎就住在對面。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再等一下你浴衣整個掉下來就都不用綁了。

「好,不客氣。」不過她還是挺老實的。沒打算再多作應答,她擺擺手拿回自己我衣服跟人一起回程。

「小心點喔!」看著人稱不上安全的樣子先行一步進門,她不禁出聲叮嚀。
D× 𝔸 秋山真璃那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這麼說來,妳剛才有收到一杯飲料嗎?」她嘆了口氣,在進房前叫住對方。

A2009。

必要的時候跟櫃檯通報對方是個可疑人士好了。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啊?有啊。」沒想到會被叫住,她挺訝異的轉頭,「不是酒店贈送的?」

該不會是什麼一杯要天價的強制推銷吧。
幸好她才喝到一半,最壞情況加點水拿回櫃臺不知道能不能退?

「怎麼了?」害她挺緊張的。
「⋯⋯如果妳喜歡的話可以再拿一杯。」她試圖顯露出求救的眼神,但不知道在自己臉上是否會出現變化。

「雖然我拒絕了,但是還是被強硬地收下來,現在有點困擾。」
↑森下 萩
5 years ago
這真的不是強制推銷?

「我是沒有很喜歡啦。」她搔搔頭,不難察覺對方的意願,但她也沒打算再來一杯——味道也不算太好。

「不喝還回去也沒差吧。」
「⋯⋯是嗎。」但應該會被倒掉吧,有點可惜。

「那,晚安了。」她得想想辦法,畢竟她一點都不想喝來路不明的東西,但要是可以拿來分析成分或許很有趣。

畢竟那個顏色——嗯。
↑森下 萩
5 years ago
「晚安囉。」

把髒衣服隨便丟到床尾,一旁的藍莓果香傳來,提醒她尚剩下半杯不知名飲料。

就是這種氣味挺惹人煩的。她皺眉,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跟對方一樣把飲料還回去。
是說她住在幾室?斜對面是吧。
好睏。

解開浴衣,這裏的氣溫她不太習慣。好熱。

差不多該熄燈了吧,把鬧鐘調好,她關上燈。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她拎著玻璃杯走到斜對面的房間,敲了門。

應該沒錯吧?剛沒有仔細去注意,不過真記錯也沒辦法,她已經敲下去了。

「誒,你是不是不要飲料?」
她一邊擤著鼻子一邊罩上浴衣。

「⋯⋯有、有什麼事嗎?」真璃那眼睛周圍微微浮腫,鼻頭也被磨擦得紅通通的。

對,她剛哭過,還是像第一次看鐵達尼號的那種程度。
↑森下 萩
5 years ago
蛤、啥、什麼情況?
回房才沒幾分鐘就哭了?

「沒、我想說你飲料是不是不要,我順便幫你還回去⋯⋯」森下萩越講越小聲,最後把聲調放得很輕很輕:「你還好嗎?」
「嗯、我……」她止不住啜泣,其實連自己都有點不解。「……我、沒事。」

有點尷尬地擺了擺手,但可能脆弱的時候特別容易感動吧,真璃那對萩的印象好上了幾分。「我剛剛喝完了,所以……嗯。」
↑森下 萩
5 years ago
「真的?」

滿頭問號的人不曉得如何是好,只挨在門邊愣住。
她只望現在別有其他人經過,不然可解釋不來這個場面是發生了什麼。

「呃、那幫你拿走吧。」剛不是才說很困擾,一臉不想喝嗎。
「嗯、」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回到房內取了空掉的杯子。

「⋯⋯謝謝。不過提醒妳、這麼晚了還敲別人的房門很危險,很容易被誤會是壞人。」真璃那覺得自己好像在今天終於做了一件值得記載的事,反將對方一軍。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嗯?是呢。」接過空玻璃杯,她頓了下。看來對方還真的沒事了。

「要是我當壞人時能遇上那麼晚還隨便給別人開門的小肥羊,感覺也挺幸運的。」她一順口就回了嘴。
哎,跟剛哭過的孩子較什麼真。

「那我走了,記得鎖好門囉?」
--Annoying.

「我哪有隨便!」她鮮少地動了情緒,或許是沒想到對方還會回嘴,她有點受挫。

「快走快走,大怪人!」她把門關上,連帶鍊鎖都鎖上了。
↑森下 萩
5 years ago
啊,原來她能發生那麼大的聲音?

「好好——」她高興地笑著,舉起兩個杯子轉身就跑。
那真是相當於忽悠教官的有趣啊。
--End.
UIBI_HAGI: 大怪人ㄟ
↑森下 萩
2 years ago
好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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