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未卸,拿破崙站在杜樂麗宮的落地窗前,長劍快要親吻冰冷的地面,淡薄影子因夕照拉長。一天之內有兩個時段最能感受時間推移,黎明破曉和傍晚的夕陽西下。
暖黃色像一層由他賜予的聖光漸漸鋪上巴黎的城巷。光陰似蜉蝣一生,充裕心中的安樂是一種誘惑。誰不願沉溺理想的烏托邦,時間永遠定格在巴黎聖母院的加冕典禮,歡聲笑語伴鴿子翱翔一幕。
油畫中的法蘭西皇帝英姿挺拔,房間內只得一聲孤寂喟嘆。聞見門縫被侍從闔上的聲響,星光從皇帝的肩膀垂落、暗淡,灰色的月光撫上他脆弱的臉頰。提爾西特條約穩定生效,一種嘴唇發燙的錯覺碾壓著他,逼迫他的視線垂下,注視黏在窗上礙眼的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