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薩拉基發現他倆不在一塊時他還是想著他。

好吧，至少撥了點心思想自己，想他們。

即使明白對方可以理解自己在戰場上所做的是為盡職責，站在這個時間點的自己卻無法諒解那時的自己，事既已成，再去憤慨也無濟於事，自己明白，但仍需要時間消化。

一天半，也夠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寢室，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閉垂著眼、窩坐在角落。

感覺到了有人進門來，他立刻張開眼睛，在門口的豪不意外是那個不知道消失去哪的室友。他立刻伸手抓起被擺放在一旁的枕頭，準確地往對方的臉上砸了過去，再配上一句簡單的「滾出去。」

自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又回來，對方招呼上來的只是顆枕頭、已經算相當仁慈了。

閉上眼微側過臉讓那顆枕頭黏在自己臉上片刻，又在開始枕頭下墜時伸手接住，沒有依對方所言退出房間，反是帶著枕頭走向對方。

「不是說了滾出去嗎。」

他沒有站起來，依舊是窩在角落，但不論是改變了的坐姿還是那雙眼都在警告對方不準再靠近。那就像他們剛重逢時的姿態，保護著自己的地盤，不讓對方踏進半步，充滿警戒的樣子。

「你現在又是想做什麼？」

這個眼神自己並不陌生，他記得他們來到這裡後發生的、關於對方的所有事。

盯著對方眼中的反應，一步步逼近對方劃出的領域，在瀕臨爆發的極限前停住腳步，緩緩單膝跪下與人平視。

「我想清楚了，」同樣漆黑的眼望向對方，裏頭未曾出現半分猶疑，「我喜歡你。」

「我不是也說過了，你那只是搞錯了，薩拉基上士。」

最後那個職稱被他加重了音調，彷彿是在提醒著對方他們最初的關係。
是啊，最初的他們不是同為實驗品的夥伴，更不是室友，而是要互相殘殺的敵人關係。只要想起這一點，那些不該在心中出現的情感都會被壓下。

「把那些鬼話收回去，我還能讓步回到室友關係。」

「告訴我要怎麼回去！」

對方一再的抗拒、蠻不講理，毫無邏輯又想將自己推拒於外。面前人刻意提起了當時的敵對關係，自己終是忍不住厲聲低喝。

要是真能回去，薩拉基寧可自己從未遇見對方，這樣他深愛的人便不需要為失了一條手而日夜痛苦，不會在這裡受到各種身心上的凌虐。他會光榮退役，他會擁有快樂。

青年的聲音沉痛卻堅毅，「我痛恨我過去犯下的錯誤，但我知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黑虎，是你。」

他感覺到自己的胸腔震顫，聲嘶力竭，連空氣都為之屏息。

「我從自己挖的戰壕裡爬出來了，現在該你了。」

雖然喊著對方是薩拉基上士，但是他面對過的是戰場上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的狂犬，在實驗島上對他忠心耿耿的傻狗。真正的薩拉基上士他只有在之前從那塗鴉怪物手中逃出時面對了一瞬間。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長官的話，薩拉基的語氣很容易的就會讓人不自覺去服從。來自對方的斥喝讓他腦袋在一瞬間像是斷了線一樣，反射性地想要開口回應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一直等到薩拉基的話結束，他臉上的表情才從最初的錯愕慢慢轉變成了帶有無助的驚慌。

「為什麼你要這麼直接的闖進我的地盤啊⋯⋯」像是看見牢籠的鐵欄杆被硬生生地以蠻力拉開，最後的防線就這樣輕易崩壞。他被闖入的人漸漸逼到角落，沒有任何的方式可以逃離，被迫面對問題的恐懼慢慢吞噬他的精神。「為什麼你能那麼輕易的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啊！」

「因為我找到了、讓我奮不顧身的理由。」

自己仍跪在原地，眼神和言語卻好似化作成形，一步步逼近瀕臨崩潰的人。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這次不會再給對方逃跑的機會了。

自己已經一口咬定，這個後半餘生都要好好對待的人。

「是你。」

「不要再說了……」他搖了搖頭，眼神中看得出動搖的思緒。像是想要逃走一樣的向後退，背部卻是撞上了冰冷的牆壁。「不要再說了啊！」

他向著面前的人吼著，幾滴淚水順著臉龐滑下。伸手往對方身上打，但那力氣卻連平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腦子果然不正常了啊。奮不顧身什麼的你是傻了嗎！」不同於平常的怒吼，現在的黑虎就像是謊話被揭穿所以正哭鬧著的孩子一樣。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一股腦的把任何想到的事都說了出來。

「如果我對你動了感情，哪天你變成了我的能力可以使用的對象怎麼辦！如果哪天我們可以回到軍隊裡怎麼辦！給我用你那傻到不行的腦袋好好想想啊！」

自己從未見過對方如此無措的樣子。

他慢慢伸出雙手，碰上哭著敲打自己的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對方往自己的懷裡帶。任由對方的眼淚浸濕自己衣領，浸到自己的皮膚。

偏過頭貼上對方側臉，嗅著對方的味道，唇與鼻能感受到黑虎的溫度，他哭泣的顫抖。

「我會活著，」嘴唇貼在對方耳畔，一句句溫熱話語輕輕送入對方耳中，「在你身邊，和你在一塊。」

「你我都是軍人，這種話要我怎麼信……」停下了敲打對方的動作，改抓住對方的衣服。語氣漸漸的平復下來，卻又充滿著迷茫和不信任。但是在那深處，埋藏著一絲的希望。
「我記得我每一個戰友的臉，我記得我看過的所有人的長相。你懂那種看著有印象的人一個個變成屍體出現在面前的感覺嗎！」

牽起對方的手湊到唇邊，深深烙下一吻，唇瓣附著對方曲起的指節，低聲應道：「我是你的傻狗，記得嗎。」

就是個連黃泉路都不知該如何走，無論如何都要回到心念之人身邊的傻子。

「那是兩回事啊，傻狗。」輕聲吐出屬於他們之間的暱稱，雖然不想承認，但來自對方的保證讓他心中的缺口彷彿被填上一樣，莫名的滿足感由心而生。「不準比我早死，要死也要把自己藏好不準讓我看到。能夠保證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抬頭看見對方哭濕的面龐，月光落在眼淚行過之地，閃閃發亮。那雙彎月似的眼也閃閃發亮。

握著對方的手，另一手撫上對方面龐，拇指順著眼尾抹過，帶出一片晶瑩。

多好的一個人。

他望著他，眼裡神情半分不假，「我保證。」

「猶豫一下啊，你這隻傻狗。」雖然是責備的話語，他的語氣聽起來卻有點開心。

他忍不住的想，真不愧是傻狗。

「還有，獨處的時候別叫我黑虎了。如果你想要成為對我來說特別的人的話。」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到底該不該說，最後還是呼出了口氣，緩緩開口：「哈喇巴爾思，我的本名。以後叫我巴爾思，做得到嗎？」

對方的聲音很緩很輕，就像掠過草原的一陣風，那風吹得自己心湖蕩漾，漾起片片漣漪。

築起的城牆而今對自己再也無用，猛虎容許他進入領地，他向他展示自己死守著、同時也是最柔軟的那一塊所在。哈喇巴爾思。

現在他也能用特有的稱呼叫喚他了。

「巴爾思。」嘴唇輕輕開闔，好像嘴裡啣著的是什麼極為珍貴的寶物，自己珍惜著得到這寶物後的每一個吐納，小心翼翼且虔誠萬分，他又喚了一次：「巴爾思。」

「幹嘛？沒事別一直叫。」看對方重複那個稱呼的樣子，他沒好氣的笑了笑。他接著手放到對方肩上，撐起自己的身體後爬上了床，「既然你在這，那我要睡了，你覺得哪邊涼快就哪邊去。」

直到聽見床面被爬上的人弄得發出了輕微騷動又歸於寧靜，自己才從個稱職的扶手變回了他自己。

對方說哪邊涼快哪邊去，現在怎麼可能涼快得下，不過倒是很清楚自己該去哪。

他站了起來，轉個身，同樣翻到床上——有人躺著的那張——胸膛貼上對方因為側躺而露出的背，伸手環住對方腰間，就這樣緊緊挨著。

「很熱。」聽起來有些不悅的丟下了簡單的兩個字，唯一能動的手被他壓在身下，只好稍微抬腳往後踢，告訴身後那個黏住自己的傻狗離遠一點。

對方沒有踢得很用力，也沒有要趕他下床的意思，只是要人別黏得太緊，自己也依對方的意思稍稍往後退了些。

順著對方踢過來的腳，下半身稍微離開了些，只是手還環著對方腰，於是整個身體就像槓桿一樣，下身退開了，上半身又湊得更近了。

自己把頭埋在對方髮辮之間，幾乎要挨到對方後腦上頭，一雙手不安分地鑽進被褥、摸上對方衣服，「熱就脫了吧。」

「……你是想從傻狗變色狗嗎。」沉默好幾秒鐘，思考該如何回應身後那個手不安分的人，最後卻只能無奈的回著要替對方改暱稱的話：「我累了，你想做什麼自己弄，別期待我會有什麼反應。」

他沒否認心裏頭那一點的下流心思，可對方是真的累了，才剛哭過，自己消失的那晚對方肯定整晚都像他剛進房時見到的那樣，坐在角落警戒著四周動靜，無法入眠。

對方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覺，自己想做的事，不比他的巴爾斯要緊。

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貼得夠近又不會礙到對方，親了下對方後說道：「好好睡覺，我在這。」

他沒有多做回應，只是在感覺到對方的手稍微鬆開後變轉過身，讓兩人面對面。

他伸出手，揪住對方的衣服，閉上了那雙看似有些疲憊的雙眼。

「敢再消失，我下次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聞言，搭在對方腰邊的手緊了緊，看著那雙閉上的眼睛，他從沒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巴爾思──各種意義上的──對方把夢鄉外的世界交給他看管，任由他觸碰，他能在他的領地自由穿梭。兩顆心是如此靠近。

片刻後傾身向前，額頭抵上了對方的，這樣他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闔上眼的同時，他在心裡向對方承諾。

不會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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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啦！！！！！！！

終於rrrrrrrr

mayo_09: 幹真的終於喇犬虎愛愛喇吼馬ㄉ怎麼可以這麼可愛＊Ｙ）＆（︿＆＊（＆％︿（語無倫次）

在一起啦!!!!!!好甜好閃我狗瞎掉啦!!!!!!!(去#

太棒ㄌ在一起之後就是開車ㄌ （凎#

comh789: 他們愛愛爆，偶等ㄋ啊（幹（

mdds: 墨鏡分尼喇Rrrrr

在一起之後就是開車 爽喇!!!

別啊我不會開車啊

mdds: 還有一堆可愛ㄉ事啊OKㄉ而且中之ㄅ用親自操刀他們根本自己愛愛爆

mayo_09: 屁喇ㄋ可以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