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門的另一端看見對方的身影。
「麻煩死了，現在是怎樣？」
「所在地和狀態都回到前一天，但用過的東西沒變。」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回的髒衣服。

「我這邊也是……」
「不過你怎麼不換一下衣服？」好奇地看了下對方身上的衣服，餘光瞥見自己食指上的戒指。

「嗯？妳說要出門的時候我就直接過來了。」很自然地回答。

「……哦。」
「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突然失去方向。

「……」
「妳、妳要去便利商店還是我住的地方？」一急之下隨口問了。
幹不對怎麼會出現後面那個選項？？

「……」一時錯愕導致嘴巴微張，不知道是嚇到還是怎樣的看向對方。
「呃……你家沒人的話……就去那吧。」

這下好了間律你他媽的
「不是我家啦，只是旅館而已。」說著轉向回去的方向，等對方也起步後便開始走。

「哦、哦……」匆促的應了聲後跟上對方的腳步。
好奇怪……她對這個人有沒戒心到這樣嗎？雖然真的不認為他會對自己怎麼樣，還是納悶並疑惑著一口就答應的自己。

一般旅店離車站不會太遠，不一會兩人便抵達目的地。
「隨便坐。」開門讓對方進了房間，自己把門關上。

行李整齊地擺放著，與桌上散亂的睡袋等有使用痕跡的物品形成對比。

默默坐到床上。
「你第一次找女生跟你一起，呃、睡覺嗎？」想不到更好的用詞。

「睡覺？妳是特地來這裡過夜的嗎？」這個人怎麼那麼怪。
「那不是重點啦，妳的狀態也回到前一天沒錯吧？」一邊問一邊往床邊走。
「還有我剛剛發現了這個。」低頭滑了下手機，接著拿給對方看。

是Henry Land的週年慶活動資訊。

原來她誤會了嗎！
「……對，我身上的衣服在驚醒後就變回那天穿的了。」
「我也有看到。」正想開給對方看，不過在律給自己看後停下了拿手機的動作，改為點頭附和。
「……你會想過去看嗎？」

「普通，」聳了下肩，「不過讓我選的話，我不會再去。」
「妳咧？」拿回手機，休眠螢幕後握在手上。

「……暫時不會想去了。」
「……不過還是想去看一下我哥吧。」說不定……真的復活了。

「這樣喔，要陪妳去嗎？」又是隨口亂問。

但其實也是自己想去。想去看看那兩個女孩在經歷這場惡夢後變得如何。

「……」眼簾下垂，沉默了一陣子。
「……你不是不會再去？」訥訥出聲。

「只是覺得麻煩而已。」真心話。
「要去的話沒理由不去，就這樣。」倚在牆上，雙手抱胸注視著對方。

「……」
「那你要明天去嗎……？」抬首，回應著對方的眼神。

「可以啊。」毫無情緒波動地回答。
「搞不好去了會比較清楚發生什麼事，太怪了。我不太信超現實一類的東西。」

接著，間律忽然想起了什麼。
「欸幹，現在沒車了欸，妳今晚怎麼辦啊？」

「……我也是。」她也是個不太相信那些的人。
「我原本以為你是找我陪你一起睡覺的啊……」無奈。

？？？？？？？？？？？？？？？？？？
「我幹嘛沒事找妳陪我睡覺！再說妳不是傳訊息給我了嗎那妳是要幹嘛！不是陪我睡覺吧！」間律崩潰。

「我不能傳訊息給你嗎？」試圖鎮定。
「而且你不是秒讀！表示你那時候也想找我不是嗎！」完全沒回答到重點。

「對啊，遊樂園的事。」很理所當然地回答。「誰睡不著會特地找人來陪，又不是小孩子。」
「那妳要怎麼辦？真的要在這邊過夜喔？」

「喔……你想要我走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啦。」
……也是。

剛剛那樣回答怎麼好像自己很想留在這裡一樣……

「怎麼可能，妳知道距離多遠嗎！我是在問妳的想法啦！」間律頭好痛。
「算了啦，妳不介意就留下來好了，我去換衣服。」放棄溝通，開始翻行李拿衣服。

「不介意是不介意啦……」
「嗯你慢來。」

心好累，如果是平時的自己搞不好會喝酒。
去廁所換完衣服回來後，很小心地注意對方有沒有再拉自己一起睡床的意思。

盤腿坐在床上疑惑的看著戰戰兢兢的對方。
「……怎麼了？」

「妳這次不會再拉我一起睡吧……」律式緊張.jpg

「……」
「……對不起。」認為對方因為上次在醫院時的事不高興，低頭默默道歉。
「我睡這吧。」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坐在椅子上向對方說道。

「……」
「傷口沒有回復到當時的狀態吧？去睡床。」放下東西走到梳妝台邊，「妳趴著睡會壓到傷。」

「我不喜歡喧賓奪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更何況是我跑來給你造成困擾，上次在醫院也是，我沒有臉每次都讓你睡別的地方。」
「讓我睡梳妝台，或是現在離開，選一個？」

聞言，面無表情地俯身，打住在兩人的鼻尖只相差短短數公分距離。

「聽著，這裡是我的房間，妳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利。」

字句似是命令，語氣卻如勸說。垂下的眼簾與高度的差距在柔和中添增了幾分壓迫。

「而我只有給妳一個選擇：去睡床。」

「……」倏地被靠近使她微微睜大眼，似是非常意外對方的舉動。

「……我不要。」低低說道，氣勢明顯比方才弱了許多，眼神向旁瞥去。

「我不能接受……每次都這樣給你添麻煩的自己。」語畢，她抬眼，與人對看一秒後馬上就縮回視線。

「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我現在就離開。」接著起身，低著頭走向房門。

「……我不會再來煩你了。」在握住門把離去之際，細細的嗓音輕輕地，落寞的飄進對方耳裡。

對方將要轉身離開那刻，有什麼情緒在須臾之間沸騰而上。

一個箭步上前，使力拽住對方的肩，讓人背碰上牆的同時被禁錮在自己枯瘦的雙臂之間。

「妳傻了嗎？現在出去是能去哪裡？」

沒有一絲氣憤，卻是死盯著被自己壓制的人怒聲道。

「妳剛剛說不能接受自己每次都給我添麻煩？很好，那就給我安份點待在這裡，省得我再花時間出去找妳。」

在背靠上牆的瞬間，她想起離園那時，在心中一閃而逝的東西。

他好像打開了什麼，又鎖起了什麼。

他以前是這麼在意自己的安危嗎？

腦袋好鈍，壓抑的事物掙扎著想破繭而出。

可是她沒有發現。

沉重的被塵封多年的大門擋住了。

「……你不用出來找我的。」

頭好暈，最終只是艱難的擠出最像自己會說的話。

多麼慶幸自己擅長在爆裂的邊緣遊走。

「我是不用出去找妳，如果妳待在這裡的話。」

眨了下眼，放下手退開，靠在門上。

他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不論是自己這份激動的原因，或是對方心中旋繞的思緒。

「……我並不是你的什麼人。」

低著頭，良久，訥訥吐出。

「晚安。」

最後還是走到床邊，屈膝坐地，將臉埋入膝蓋內準備休息。

「……」

看對方縮在床邊一段時間後，走到床邊坐下，低頭尋找已入眠的跡象。

不行，果然睡不著。

「……」好煩、好煩、她不喜歡、不喜歡這樣，為什麼這麼煩躁？！

像是要逃避似的急速起身，再次走向門口。

「……對不起。」接著便打開門跑了出去。

在人影自開啟的門扉中消失後，原要起身追趕，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坐回原處。

單手捂著臉思考了一段時間，接著拿出手機，撥向幾天前輸進通訊簿的號碼。

「……」口袋內手機的震動使她回過神，為自己一連串毫無章法及頭緒的動作敲了一記悶響。

停下奔跑的動作，她拿出手機。

顯示的是前幾天輸入通訊錄的號碼。

「……怎麼了？」喘著氣，她按下接通鍵。

「妳還沒成年對吧？這個時間是不能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的。」

嗓音平淡，透過音波與訊號的來回轉換傳入對方耳裡。

暗暗慶幸著對方接起電話，空著的另一手滑進口袋，站起身看著門口。

「妳跑到哪裡了？我去接妳。」

「……我不知道我在哪。」
張望了下四周，直接跑出來根本沒注意方向，雖然應該沒有離旅館很遠，但周遭都是經過時沒見過的建築物。

「不過沒關係，我自己可以回去。」

「是喔，回哪裡？」故作輕鬆地問道。

「……宿舍。」假裝好像沒事一樣。

「……怎麼回去？」

「用走的。」聲音並沒有猶豫。

「……」

電話只傳入呼吸的聲音。

「……我陪妳過去。」

那聲像是極具誘惑的果實，催促著她道出同意的答覆，嘴唇微張，壓制住潛意識的衝動，試探似的丟出了不相干的回答。

「……如果是其他人，你還會堅持這麼久嗎？」

下意識地聳了下肩，「誰知道，還沒遇過第二個像妳這麼需要操心的傢伙。」

但在講完後馬上沉默了。

是沒錯，從來沒有一個這樣讓自己擔心的對象。

那是什麼原因？他並不是第一次碰上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人。雖然可能有部分沒錯，但他也不認為主因是通常他才是需要被擔心的對象。

淹入耳中的困惑阻隔了時鐘前進的滴答聲。

像是要推進更多——沉在心底的東西掙扎的想破土而出，她道出了更深的問句。

「……你就這麼在意我嗎？」

與內心的擺盪不同，嗓音沉穩清晰。

在意。一個十分中性的詞彙。

它有許多種解釋的方式，而人們總是逃避似地在彼此都確認前便先選擇對自己最有利那種意義。

「……對。」

只猶豫了一下便做出肯定的回答。

但他沒能肯定的是——自己在潛意識中如何去詮釋這個詞彙。

「……為什麼？其他人也是嗎？」

溫溫道出，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但只不過是將那些洶湧暫時壓制罷了。

其他人也是——


「也是讓你這麼在意著的嗎？」

一陣慌亂打上心頭。

「沒有。」

在對方話音剛落之際便立刻回答。

腦袋被突然闖入的急促搞得一團亂，現在所能知道的僅剩——

自己沒有做出任何違心之論。

「……」

她著實在手機的另一端停頓了良久。

久到彷彿蒸發了一般。

對方的回答切中了她心中的猜測，卻完全沒有預料成真的喜悅。

千絲如麻纏繞在腦中，她什麼也思考不了，就這樣呆站在靜謐的月色中沉寂。

靜。

像在水裡一樣寂靜。

喉嚨卻是乾燥的。

「……妳問這個幹嘛？」啞著聲，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霎時，湧入的水流推著鐘擺，強迫其動了起來。

「……沒什麼。」

不行、不能再說下去了。

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問這些？明明理性上是不可能的，大腦卻一字一句的丟出問句，清晰的流經慌亂的思緒，自微啟的唇道出。

淹沒思考的後悔強制的關上大門。

短暫的探出後，方才掙扎的莖芽再次沉寂。

「……很晚了，早點休息。」

她輕輕地道，飄在水面似柔和。

「晚安。」

迴盪在對方耳邊的，只有電話掛斷的聲響。

在信號中斷的嘟嘟聲於耳內迴盪好一陣後，才垂下因久久維持同一姿勢而痠麻的手臂，無力地放任自己倒在床上。

輕微的鈍痛在幾秒內衝擊著骨骼，隨即消退。

漆成白色的牆壁與自己面面相覷。

「……」

摸索著爬上床，熄了燈，連床罩都沒拉開便頭靠著枕，在時間帶來的疲倦感沖刷下逐漸闔上雙目。

而手仍不捨似地持續架著早已暗下的手機屏幕。

夜闌人靜，亮著燈的超商指引著在陌生他鄉的自己，默默坐到角落，手肘撐著臉頰，看著螢幕的對話框直至電量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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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勝利 跟間律講電話的機會

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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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結婚就地打砲就地分娩

結婚。

Sunam_: 好好笑特地改帳號來傳訊息

邀我進居 我網路死了

Sunam_: 邀了

vivian_21: yyylyxzxd: tt_sheryl: 謝謝大家 喜帖各寄一份

&阿律給秀南暱稱改江西南好好笑

我也是點開噗首對話紀錄看一次笑一次幹

vivian_21: ！您居然有發現好厲害 本來要在這邊講的

結婚

FF2: 鐵荷才 &喜帖一定第一個寄給同條船的

結婚打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