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辦法平衡漂浮感的時候,在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去看所有尚待解決的時候,在某些,除了愧疚以外什麼都沒有達成的時候。我習慣依靠懷想過活,曾經指涉的意象們像鬼魅,牠們是鬼魅,此刻我又為牠們增添了一員。
我想跟你說話,但要完全不加掩飾,不驅使修辭的話,我就完全沒辦法開口了。在漫長的逃躲中我恆常以你為藉口去描述我的欲望,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已經在我沒辦法抵達的所在。因此才選擇與你,才選擇在不得不開口的時候,只與你說話。
這樣描述說話的行為也是我擅長的逃躲但你不介意吧,我猜想你不介意並且接下來我亦會因為自己的不誠實感到愧疚。有時像這樣在傾吐的邊界反覆徘徊,不確知內裡那個團塊的形狀因此無法確切指認,無法描述,無法給予它合理的緣由。結果只能如此花大把時間區辨情緒,讓自己對疼痛敏感可是仍然沒辦法解決牠們。
有陣子我甚至對圍繞在身旁的意象們感到安心。雖然現在可能還是如此,遇到冰冷的晴日還是痛的幾欲死去,但我反覆告誡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我一定不能,絕對不,在那樣的時刻尋你而只能在此時用拙劣的文字拼湊彼時我可能想與你說的話語。是的我對自己太過縱容了,不只一次這樣想,那些走在前面的人們是如何忍受,如何有辦法忍受這些的。
盡量盡量不對你產生忌妒。雖然這樣說出口也是太失禮的事了,但反正我看不到你的臉所以就這樣對我生氣也沒有關係的。我大概已經沒有想做的事,此刻的情緒除了疼痛都十分淺薄,而我花了更多日夜去削刨疼痛的厚度。每天我都覺得自己變得更輕了一點,然後把剩餘的力氣小心存放在四肢裡面,總有一天會用到的吧我是這麼想的,總有一天我就可以,不再想起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