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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校隊比賽一結束，崔弦就直接回到流光閣休息。因為隔天是和熒約好去海邊的日子，如果不充分休息，當天一定會精神不濟。

　　獲得充足體力加上昨天賽事的勝利，崔弦現在的身心可說是相當滿足。他在早晨盥洗完後，想起自己還沒跟熒約好幾點出門，於是他便動身前往八零一房的方向前進。

　　拐過一個彎後，他很明顯地看見有人倒在靠近房門的走廊上，即使不用走近，崔弦也可以清楚看見那人正是熒。

　　「嘿！」崔弦喚了一聲，跨出大步伐走向男子。他蹲下身子，伸手捉住對方的肩膀，此時正好瞥見對方身上有著大大小小地傷痕，甚至仔細點看，還可以發現腿上有一些不明顯的小疤痕。

　　他蹙起眉頭，「喂，帶你去醫院。」嘗試叫喚熒是否有意識。

雖然昨日，或說今日凌晨勉強回到了流光閣，卻沒能有體力撐到進門。於是，諷刺性的，熒就倒在自己房間的門口而無法進入。

　　他的頭有些疼，也不知是昨日的疼痛，還是一晚待在外而感冒了。但弦的聲音與碰觸還是傳進了他的意識裡頭。意識隨之反應在那妖媚的臉上，熒皺起了眉，發出鳴聲「嗚……」

　　沒有睜開眼睛，但他伸了出手，似乎是想要碰觸少年。卻反而讓人看見了他脖子上的掐痕，在冬日的白中，紅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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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崔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可以清晰看見男子脖頸上那白紅分明地掐痕，加上這身的傷口，這不得不令他認為對方受到了虐待。

　　「有意識？」崔弦邊說邊抓住熒伸出的手，那是何等地冰冷。崔弦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其蓋到對方身上，隨後便一把橫抱起他。

　　他不知道熒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對方現在需要暖和和治療。不過這裡離醫院有一段距離，去的路上可能要委屈男子承受一下子外頭的寒風。

在意識與無意識之間，熒感受到了少年的體溫與懸空的感覺。可是……「不要，」也不行「醫院……不要」他的話說的慢且緩，好似隨時就要離去。但他還是把自己的訴求說完，也就是不要去醫院。而老實說，也不行。

　　他曾去過，但他怎麼也沒辦法交代那些傷痕的來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既不能說、也不敢說。那是羞恥也是真實。於是，在模糊的意識間，熒流下了淚。沾濕了弦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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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熒對於醫院的抗拒，崔弦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低頭注視懷中的人落下了淚水，這使他睜大雙眼。他沉默著，一方面是因為他不太會應付任何人落淚，另一方面則是不明白對方對於醫院的抗拒。

　　崔弦轉身，朝自己房間地方向走去。比起去對方房間不熟悉環境而不好照顧人，到自己的房間還比較方便些。

　　因為抱著人無法騰出手來開門，讓崔弦只能用手肘上方將門把推開。在進入房間後，他便直接走到臥室安置男子。「先睡。」幫熒蓋上一層棉被，崔弦才伸手把附近鮮少使用的暖氣機打開。

　　等一下他打算先幫對方清理一下傷口，對於他這個經常受傷的人來說，處理傷口不是太困難的事。

熒大概沒有意識到自己哭了，否則，他大概會馬上逃開。尤其是在他人面前，他更是不願意示弱。
　　只是現在，他什麼也沒有，沒有大部分的意識、沒有自由，沒有愛。徒留恐懼以及對於死去之人的追憶。

　　他沒聽到少年說的話，只有止不住的淚沾濕了崔弦——這名應與自己無關的少年——的枕。有些喘不過氣的，他張著嘴吸吐。直至呼吸真的平穩後，熒才又落入無意識的純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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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男子的狀態漸漸平復，崔弦便輕聲離開臥室。他去客廳和浴室拿了醫療箱與毛巾後，才又回到臥室。

　　他用腳輕推一張沙發凳到床邊，隨後坐下。崔弦拿起用熱水浸過的毛巾幫熒擦拭臉上地淚痕，之後再用熱敷和冷敷交替為對方消緩脖頸上的掐痕瘀青。

　　途中他有用消毒紙巾為對方清潔傷口，他的動作不算溫柔，可對方並沒有被驚醒，可見過度的勞累使對方陷入深沉地睡眠。

　　一切處理好後，他就暫時出門去買早餐，就算熒醒來後可能沒胃口，但他還是得讓對方吃一點東西，不補充血糖熱量了話，傷口恢復速度會很緩慢的。

熒做了一個夢，是關於少年與那死去之人的。

　　在夢裡，一片黑暗的畫面中，那人的臉比過往還清晰，卻看來悲傷。弦則背對著自己，手插在口袋，看來跟平常一樣，卻好似要離去。
　　他只覺得恐懼。儘管每夜他都會做惡夢，熒卻覺得這夢比過往來的令人可怕。
　　眼看兩人都要離去，他忍不住大喊，將那哽在喉邊的話說出——「別走！」

　　這似是他第二次說了同樣的夢話，只是這次驚醒時，他沒有哭。只有一身汗與疑惑。

　　熒看了眼四周，以及身上被處理好的傷口。這是……？弦……？
　　他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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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完東西回到家的崔弦，準備將裝有食物的袋子放在玻璃桌上時，就聽見臥室那邊傳來動靜。

　　他當然不多想，跨大步朝臥室走去，推開房門。

　　只見熒已經清醒了，他便進入臥室，將袋子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崔弦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擰乾後遞給男子，要給對方擦拭身上的薄汗。

愣著、熒看見少年朝自己走來。大概是因為剛才清醒，又或是因為是他。他沒有多想，也沒有接過毛巾。而直接抱了上去。那是與自己好不一樣的身子。

　　「棒球……喜歡嗎？」這兩天多，他一直想著要問少年這件事。只因為在上次的閒聊間，他沒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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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看對方有了動作，崔弦以為是要接毛巾，但沒想到卻是朝他抱了上來。他拿著毛巾舉在半空中地手頓了一下，隨後便緩緩放下。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熒的胳膊。「幹嘛，」停頓了會，繼續道：「很喜歡。」

　　才剛從昏睡中清醒，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沒有鬆開抱著對方的手，也仍將臉埋著不讓少年看見。他說：「那就太好了。」
　　比起自己硬是做著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少年有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隨後，他才放開對方，但仍是不對上弦的眼。是因為覺得丟臉吧，熒垂著眼，看著床單上的皺摺。
　　「今天……禮拜幾了？」被關起的兩日半，如時間都不在。熒只知道現在大概是早晨。

　　而既丟人又討人厭，是他現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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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視著眉眼低垂著的熒，崔弦必定感覺到那與平時大不相同地氛圍，只是他沒有說出來。

　　「週日。」他邊說邊將溫熱地毛巾蓋在男子頭上，隨後側身去拿過櫃子上的袋子。「可以幫忙教訓他。」他正經八百地這麼說。雖然他大概知曉那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問題，可他仍是習慣性地說那句話語。

　　而且對於事後的法律問題，他自己本身倒是不怎麼介意，因為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結識了廣大地交友圈。若真發生了什麼問題，他們也都很願意照應他。

「不行！」他馬上就說了出口，甚是有些大聲。因為熒知道這不可能，對方可是有錢有勢的人，身為學生的少年絕對不可能有什麼辦法。而熒也知道，這次的愛人大概也不行了。

　　逃跑吧。大概也要準備搬家了，但就算在快，也不可能馬上，至少也要明年一月才能準備好吧。熒仔細思考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握緊了拳、扯著被子。

　　卻又馬上的，像是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反常，轉了話題「而且還要去海邊！」他拿下頭頂上的毛巾，溫溫熱熱的。熒偷偷瞄向弦，他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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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略顯激烈地否絕他的話語，崔弦沒有馬上給予男子反應，而是在拿來袋子後，又順手倒了杯半水，遞給熒時才直視著對方。

　　崔弦沒有說話，就只是這麼拎著裝有些許水的杯子，定定地看著對方。一會兒後，他才緩和了臉上地表情。「精神來了吧。」他將水杯塞到熒手中，剛睡醒吃早餐前，喝一些水有助於促進循環吸收效率。

　　隨後他又從袋子中拿出雞蛋夾心的麵包、鮮榨果汁和一些蔬果沙拉。這些是要給男子吃的早餐，他自己覺得這個份量不多，而且對於熒的身體狀態來說，有需要的營養在。

　　「吃了再說。」他補充。

一杯水就這樣被塞到自己手中，熒注意著少年的表情、肢體、一舉一動。深怕著什麼。卻又在弦的語落之後，覺得有些害臊。

　　他喝了口水，但也非一飲而盡。而更是驚訝於少年從袋子裡拿出的食物。雖說他現在不敢拒絕任何要求，但是——「也太多了吧！」更何況，他平時根本不吃早餐。「吃不完的話……就不去了嗎？」他這才抬起頭，直盯著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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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男子抱怨食物量過多，崔弦就露出一副明顯表達了“這些食物根本不多，反而還少了呢”的表情。

　　見熒似乎擔心去不成海邊，崔弦只是挑眉，「吃就對。」他沒有明白回答對方的問題，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因為這樣就不帶對方去，只是最起碼要有一些體力，才能有精神去海邊逛。

　　而且，如果他要騎車載對方了話，後座的人一定要有充足體力。畢竟檔車後座對於下半身不常鍛鍊的人來說，可容易造成酸痛與不適感。

少年的表情明顯，令熒忍不住在心裡想著：肌肉笨蛋。就是因為笨所以才會被他自己擾亂啦，明明一般人全都會避開的。
　　稍有不滿地，熒鼓起一邊臉頰，這可是他鮮露出的表情。隨後還是吃起了少年給過的早餐。儘管他不喜歡主權在他人手裡的感覺。

　　小口小口的，他吃的慢而雅。過往的愛人都說好似貴族，只曾有一人笑他像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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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沒感覺到男子地不滿似的，崔弦坐到沙發凳上，從袋子拿出自己的東西吃。

　　相較於男子的細嚼慢嚥，崔弦就快了不少，但吃相不至於會到狼吞虎嚥，只是會讓人感覺到食物三兩下就會被莫名被消滅。

　　他瞥了眼熒進食，在嚥下口中的食物後，道：「加油，還有這些。」他指了一旁的蔬果沙拉和鮮果汁，隨後便微微勾起嘴角。

聽見少年的鼓勵，熒沒有馬上回覆。只是小小的皺起眉，並在吞嚥後朝對方問「笑什麼。」

　　說完，熒才繼續咬著吐司。怎麼還剩這麼多啊。他在心裡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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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弦仍微笑著聳肩，「看你能不吃完。」他也大至能明白對方的食量或許是吃不完的，不過他也不至於會勉強對方吃光。

　　隨後他站起身。想到晚點就要出門去海邊，熒必須要穿厚一點，畢竟路上和海邊的風將會相當寒冷。

　　崔弦轉身朝衣櫥走去，取出一件外套，然後回到床旁，將外套放在床邊。「等一下穿。」語畢，他又離開了臥室。他還得將昨晚洗好烘乾的衣服整理好。

雖然想朝著對方吐舌，但自己嘴裡還有東西，所以熒也只是看來孩子氣的盯著弦看。不過少年的微笑，仔細想想似乎是第一次見到。

　　沒有理會對方的走出，熒只是張嘴繼續吃著早餐。

　　在終於吃完吐司後，熒看著剩餘的沙拉與果汁。該怎麼辦呢，一定是吃不下的……不過果汁，應該可以。隨後，他將果汁拿起，一飲而盡。卻也馬上感受到胃的抗議。「嗚……」他小聲的發出鳴聲。並慢慢等待、

　　等待，胃似乎安穩了些之後，才叉起一片葉子吃了起來。葉片隨著自己的啃咬發出了「嘎滋嘎滋」的聲音，這讓他覺得自己好似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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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完東西後，崔弦才回到臥室，他倚靠在門框上，看著房內正埋頭苦嗑沙拉的男子。

　　他現在身上已經穿上一件皮夾克，背著斜肩包，一手拿著一頂全罩安全帽。「搭車或我騎車？」他問，如果對方不想給他載了話，就要搭車去了。雖然也是可以開車，但他目前沒買，還要跟人借有點麻煩。

　　而且……他瞥一眼熒的衣著。「小心冷。」對方下身是穿著長裙，到時候坐後座了話，一定會非常受風。

將嘴裡的蔬菜吞下，熒大聲的回覆「騎車！」一來是因為他從來沒被這樣載過，二來是風。感覺風兒會很舒服。

　　之後，他端著自己吃不完的沙拉從床上離開。卻因為下半身的疼痛，令他走路的姿勢看來有些遲鈍。
　　走近靠在門框的弦，他說：「不過這個吃不完了……」他仰著頭，望著灰。希望少年不要介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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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熒緩慢地朝自己走來，崔弦能夠猜想對方會這樣多半與身上的傷有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想起男子先前的各種反應，他也不打算多問。

　　拿過熒端著的沙拉，對於男子吃不完感到不意外。「休息還是出門？」他問，看看對方想要什麼時候出發。

已經快沒時間了，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於是，不帶一絲猶豫的，「出門，」他笑著說，如同孩子般。

　　而也還好，弦沒有介意自己吃不完。他不希望自己期待的旅遊因為自己被毀了，如同其他被自己毀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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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整理自己。」崔弦意示要對方穿上他放在床上的外套，和去浴室盥洗一下。然後將吃完與吃剩的早餐收拾乾淨。

　　他拿起櫃子上房間與車的鑰匙，等待熒準備妥當。

「好~」熒看來開心，儘管動作遲鈍。連續幾日的操勞，令熒的全身都很痛——尤其是下半身——也不知道要幾天才會好。

　　他穿上對於自己過大的外套、洗了洗臉。鏡中的自己看來很是狼狽，尤其是脖子上明顯的痕跡，就好似項圈。
　　垂下眼，熒直接將外套的鍊子拉到最高。卻也因視線的下滑注意到自己的裙子似乎有些破損。

　　真是夠了……他打算改日在煩惱。

　　準備完畢後，他朝弦走去。手興高采烈的揮舞「海邊！」但很明顯的，他似乎對於碰觸的界線有些與平常不同。要是平常，他大概已經直接勾上弦的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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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熒準備好後，他們便一起出門搭電梯下樓。即使自己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一樣，但他又說不上來是怎麼個不一樣。

　　因為男子的動作異常緩慢，崔弦便特別注意地控制自己的步伐，配合著對方，就這樣一直走到公寓大門。

　　「等我。」崔弦將全罩安全帽塞到熒手中，不等回應便轉身朝停車場的方向跑去。雖然公寓到他習慣停的停車場距離不算太遠，但他知道對方目前不太適合過度移動，所以才打算直接把車牽來。

　　不用多久，崔弦就把車騎來男子附近，頭上已經戴上了另一頂被他留在車上的全罩安全帽。崔弦用手在頭上筆劃一下，然後再指向後面，意示對方戴上安全帽上車。

就算是現在，他也還是習慣哼著曲子。似乎是要將腦子裡的想法洗去。

　　直到對方突然跑開時，熒才發出「咦」的一聲，愣了一下。
　　平常可都是他突然跑走的。要不是對方是弦，他還以為自己要被拋棄了。但，被拋棄的想法也沒能完全散去，只是他寧願相信少年會回來。

　　信任隨著車子的引擎聲被實現，熒才注意到少年的貼心，而忍不住噗哧的笑出聲。
　　他笨手笨腳的戴上安全帽，還不太習慣那不一樣的扣帶。畢竟，平常他都是坐別人的車。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其實也不太會跨上機車，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終，熒在終於搞清楚該如何好好的坐上後座後、上了車、卻也因下半身的不適而疼的悶哼了聲。

　　可是他不想被多問，也不想示弱。於是馬上開口「手要放在哪裡才好？」他看過有人是抱著前方的人，也看過有人靠著後面。但他什麼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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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等了一下人都還沒上車，想到檔車後座通常很高，身高不足的人上來必須靠一些技巧。所以崔弦正打算回頭看是不是對方不知道如何上來時，熒就已經成功坐上。

　　車子引擎作響加上全罩安全帽的音量阻隔，要不是他們之間距離很近，不然他不會聽到對方上車時的悶哼聲。

　　但在他要開口詢問時，熒就馬上問手該放哪。崔弦側頭道：「抱住我的腰。」因為對方沒有戴手套，不好扶前方油箱的位置，所以只能用環抱駕駛的方式了。

很多第一次的經驗令熒感到開心。不論是戴上安全帽還是坐上檔車。
他雙手抱住前方的少年，只是為了能夠抱緊對方，熒帶著安全帽的頭硬是撞上了對方。由旁人來看，畫面很是好笑。

　　引擎聲與少年，現在，熒已經聽不太到什麼聲音，這讓他感到安心。既不用去回憶，思想亦被佔滿。只不過，風讓他的腿感到有些冷而已。畢竟他是直接將裙子撩起而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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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崔弦不是出生於中部的人，但只要走過一兩次的路，他基本上就可以記得很清楚。

　　隨著速度的上升，他也熟練地切換檔位，雖然有的紅牌車無需切檔，但他卻是喜歡那檔位切換時的喀嚓聲。

　　他安穩地行駛在快車道上，直到遇上下一個紅燈時才停下，並稍微將頭後靠。「去哪個海灣。」他詢問後座的熒。有不少海灣地區可以選擇，不過今天是假日，有的較為景點的地方可能會有許多遊客。

風吹的很涼、很冷，可是熒充滿了期待。他甚至覺得自己今日就這樣死去也行。

　　不過當然，那也只是自己愚蠢且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儘管後座較高，熒還是習慣性的抬起頭，準備回答弦的問題，卻忘記兩人都戴著安全帽，而吭地撞上。
　　為此，他先是因此笑出聲。然後才回答「人少的那個！」模稜兩可又沒有準確的回覆。他其實根本不知道有哪個海灣可以選擇，畢竟，他哪個都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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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身後的人又一次撞上自己的安全帽而笑出了聲，被安全帽下阻隔面容的崔弦只是莞薾地笑了一下。騎這種車載人總是會特別容易碰撞到。

　　聽到男子的回答，崔弦想了一下，腦中出現了一個地點後，便毫不猶豫地朝那個方向前進。

　　他騎上了國道，車程約三到四時分鐘，速度才漸緩下來。不過目的地還沒到，他只是再次朝後方的人問道：「累？」這約半小時的車程以對方的體能來說，他不知道能否負荷，而且等一下下車一陣子後，一定會感到臀部的麻痠感。

他側著視線，看著國道上其他的車子陸續開過，眨了眨眼。自己大概有一陣子不會想被人用車子載了吧。但這恐懼總得克服……或被掩蓋。他還得生活呢。

　　熒在內心用力搖搖頭，像是要把所有思想趕跑。現在只要專心聽著引擎就好。前方少年再次傳來聲音，他仰起視線，儘管看不到對方的面。

　　「不會！」心靈上的不累，只是身體理所當然的還是很疼罷。他沒有打算說出來，而選擇忍耐。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忍耐而過。
　　倒不如說，面對弦，他已經很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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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崔弦當然不全然相信，只是稍微加快速度抵達目的地。

　　不用多久，他們便來到了松柏港。之所以他會選擇來這個海岸，就只是因為搬來中部的某幾次夏日有來這裡衝浪過，而那幾次來基本上都沒遇到什麼人。

　　崔弦將車緩緩停下而不造成過大地後座力。他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脫下安全帽，將其掛上後照鏡後，撥了一下頭髮才側身看向熒。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意示讓對方扶著下車。

海風鹹鹹黏黏的，就跟書上與土裡之人所說的一樣。熒露出孩子氣的笑容，笨拙的也將安全帽拿了下來。

　　可是面對少年伸出的手，他就不明白了。這是要做什麼儀式嗎？但疑惑歸疑惑，熒還是將手搭了上去。抬頭、笑：「怎麼了嗎？」那笑容可與過往好不一樣。儘管看來疲憊，卻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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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弦盯著熒，見對方的手搭了上來並露出真切地笑容，他眨了眼。「給你扶。」看對方似是不知道自己伸手的意思，他才這麼補充道。

　　才來到離岸邊一段距離外的道路上，就已經可以感受到海風地吹拂。如果朝遠處看去，還可以發現到豎立在臨海邊的風力發電機。

「哈哈、你太誇張了！」熒不覺得對方如愛人一般，是將自己當成公主或說玩偶，只為了誇耀自己的紳士氣度，才伸手扶他。這也或許正是熒方才不明白少年行動的原因。他總是被當成他人利用的物品。

　　話雖這麼說，但熒還是握著少年，緩慢的下車。但儘管有少年的扶持，他還是有些腿軟地，差點就要跌倒。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那已死之人訴予他的願望，現今已經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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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男子的笑道，崔弦挑起了眉。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是不是有點過度，但他只是不至於會在了解他人不便時，還漠視對方可能會因此跌倒什麼的。

　　在熒下車的同時，似乎是腿軟了一下導致身體略微傾斜，崔弦下意識地抓緊男子的手臂以防對方真的跌落。待對方站定，他便露出一個“看吧”的表情後才下車，接過熒戴的安全帽放到車上。

　　他繞過車子朝靠近沙灘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觀察著不遠處地浪花，忍不住在腦海中判斷起適不適合衝浪。

接收到少年表情的訊息，他只是露出有些孩子氣的表情。但不到片刻，注意力又馬上被海潮聲給吸引。

　　「是海！海邊！」熒不顧自己的身體，朝向海的方向蹦跳而去。當然，有好幾次差點跌倒。
　　他拉起裙襬，踏在海浪中。與空氣中的冷氣好不一樣，那是溫柔的水、彷若連他這樣的人都能包容。

　　踏在海中，他轉了一圈，像是要好好看清一切。隨後，又朝弦揮了揮手。要對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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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熒開心地蹦躂去海岸上，途中還促趔了幾次。男子遊走於淺灘的海水中，隨後朝崔弦揮了手。

　　崔弦莞薾聳肩，這才脫下休閒鞋與皮外套，朝靠近淺岸邊走去。迎著涼爽地海風，他舒服的深吸一口氣。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踏入海水之中，而是望著遠方的海平線。波浪到淺灘雖不大，但再下去點仍是可以潑至小腿肚附近。

那人說的海真是好啊，熒又轉過頭、望著遠方的海岸線思索著過往。
任憑海浪打在自己的腳上。海風帶來了海的轟隆，響在耳邊卻好似一襲披風。掛在身子上，說著與海融合為一體也沒關係。

　　真是心胸寬大的海呢。熒將裙子綁起，高至大腿處，朝海裡走去。海波隨著他的前進而推的更大力了些。

　　他用手將凌亂的髮撥至耳後。低頭看著白浪。
　　就這樣被帶走好像也沒關係。這麼想著，他又往前踏了一步。

　　「哈哈、」他小聲的發出笑，隨後拉起袖子、低下了身，將手也伸入海中。
　　如果躺下的話也可以嗎。手傷因海鹽而有些刺痛，可是他不在乎，他總覺得——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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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弦也靠近淺灘走了幾步踏入海水中，隨後再沿著邊緣漫步走著。他低頭瞧著水下的細沙與貝殼，其中當然不外乎有著被海水沖刷磨圓的玻璃塊。

　　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又轉身走回來。正好瞧見了熒蹲下身子，笑著，伸手碰觸冰涼地海。對方看起來很自在愉快，沒有以往那種時而出現的隔閡感。

　　崔弦看著，然後邁步走至男子的斜後方。他注視對方仍有傷口地手伸出海中，還有那單薄的穿著，什麼也沒說。

眼角餘光中，熒發現少年就在附近。他將手抽出海浪，朝少年走去。
然後，抱住。彷若要披上海，遮住前幾日的羞愧。而少年還是一樣的溫度。白色的浪仍因異物的存在而打在兩人腿上，海聲亦是。

　　這令他他感到幸福。

　　可幸福這樣的詞適合他嗎？他總覺得有些害怕。在害怕之中甚是有股摧毀的慾望。

　　但……他想先知道「為什麼會喜歡棒球？」這與現在毫不相關的問題。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喜歡一件事情的感覺與原因，更怕的是，之後沒有機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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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濕的胳膊環在他身上，對於男子的親近接觸崔弦似乎是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他總是會潛意識認為對方相當孩子氣。明明年紀和生活是比自己更還要來得年長，他卻仍是這麼覺得。

　　在崔弦準備低頭問熒要幹嘛前，對方卻已經開口問他問題。為什麼會喜歡棒球？這個問題使他恍惚了一下，不過也只有一下。「第一個接觸的快樂。」他回答，但沒有看向對方，而是眺望浪波。

　　其實也沒有什麼為什麼，就只是單純地接觸到了，愛上了，毫無理由。

「嘿嘿、」熒傻笑了出來，「快樂真好啊。」就像現在這樣。但他又或許感到愧疚，或許自己不過是在利用少年的溫柔掩蓋過往兩天痛苦的溫度。

　　所以現在，是時候該坦承與摧毀一切了。幸福這個詞與自己是多麼不相襯。熒放開崔弦，轉了個身、踢踏著水。將雙手放置於身後，望著遠方——海面上的積雲——「如果我是個為錢而賣身，利用完他人就拋棄的人。你會討厭我嗎？」討厭他吧，覺得他是個骯髒的人吧。這樣自己就能離開了。

　　正直與溫柔是與自己多麼遙遠的字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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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崔弦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他將視線重新導回熒身上。沒有立刻回答，直到過了一兩分鐘後他才開口：「對象好壞？」

　　沒有選擇直接應答，而是反問了男子口中賣身賺錢的對象人是好是壞。而且對方一這麼說，就會令他先入為主地懷疑那一身地傷是不是那樣的原因造成的。

　　崔弦臉上仍是沒有絲毫情緒反應地注視著那背對他、踢踏海水的男子。

該說料到還是沒料到呢，少年沒有馬上回答。很像是弦的個性；既不是對黑暗的好奇，也不是毫無防備的善意。「哈哈、」熒垂著眼，「這次的糟透了！」

　　踢了踢水，彷彿在跟海浪玩耍。如果自己的父親看到現在自己這樣邋遢的模樣肯定會破口大罵的，但將他拉近這黑暗世界的，不正是自己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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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想像中的答覆。崔弦只是垂下目光，盯著自己在水中踢著沙的一腳，「你，會踐踏別人真心的善意，無關利益？」

　　他又扔出一個問題，語氣相當中性，沒有給人感覺到是疑惑還是試探，就像是隨口問問一般。

熒不敢回頭看向弦，明明是自己要摧毀的，卻仍然害怕。那麼為什麼要這麼抗拒呢。他仰起頭，卻以問題回答問題「你覺得呢？」真心的善意啊……大概就是對方吧。不覺得自己是怪物的純潔公主。

　　望著藍，任由海波捲走了部分的沙，包含自己腳底的。卻也令他沒能在水裡站穩——就要往後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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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光瞥見前方的人影晃動，崔弦抬頭，踏出幾步，穩穩地一手扶著男子纖弱的肩膀。

　　「你覺得呢？」他將問題原封不動的還給對方。他定定地注視熒，讓人不知道他是在呼應前面的問題，還是詢問對方認為他有沒有可能討厭那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

少年穩穩的接住了他，卻也在那個瞬間，令他流出了淚。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被對方接住。

　　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熒顯得驚慌，轉身就是推開對方。「等、等等」他用手直擋著自己的臉，像是不要對方看到一樣。低頭，可滴下水面的淚珠仍曝露著自己。

　　他後退了一步，朝著海。「我……我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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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對方推開的崔弦雖然幾乎是不會因為這樣而有所移動，但他卻還是順勢放開在熒肩上的手，退後一步。他看著，看著對方摀著臉龐，可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下。

　　崔弦沒有給予任何安慰，一是因為他不擅長應付，二是因為他認為對方需要發洩一下。他將手收回口袋，過了會兒後，才繼續道：「我說過，你不是，我不會揍你。」他說了幾天前去聽雛乃講故事時，男子形容自己是怪物後自己所說的話語。

　　當然，他不全然認為對方是個徹底的好人，可他沒有理由厭惡。他一向不是個會追溯他人過往所犯下之罪行的人，也不是對著無知未來有什麼夢想的人。

　　他就只是活在當下。

　　「所以，你利用人時快樂嗎。」最後，他又扔出了一句話。

他討厭示弱、討厭被人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一面、討厭自己的淚水，更討厭自己。所以他才不會告訴少年，告訴少年自己一點也不快樂，那種種行為不過是贖罪般的自我虐待。

　　仍擋著自己的臉，熒咬著下唇，沉默了好久。顫抖，說著：「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回答、沒有辦法面對。這明明是他自己要做的決定，決定把所有幸福推開。可是這裡沒有一個劊子手，只有自己，裝扮成死刑犯的自己。

　　於是，他轉過身，朝著海裡跑去。如果這樣能讓自己冷靜一點，那麼也好；或是有個能將他捲走的浪……

aj3aj30:
　　見熒朝海裡跑去，水的阻力使男子的速度大幅減緩。崔弦想也不想，追上前抓住對方的胳膊，讓對方無法再前進下去。此時水深已經快即男子的臀部，海浪也隨著靠近深處而漸大，一個不小心確實容易被浪捲走，尤其是像跟熒一樣瘦弱的人。

　　崔弦仍舊是那副不表達情緒地表情。他大概無法理解熒內心的困境，因為他總是個過於正面的人，對他而言，有任何問題就必須想辦法解決，就算到頭來還是會失敗也一樣。

　　「我不需要可能變成水鬼的朋友。」他話鋒一轉，仍舊拉著熒的手臂，並且很自然地將對方歸納在自己的“朋友”當中。

被抓住的瞬間，熒又回過頭，可是淚沒止下。那是過於正直而宛若光的話。熒皺著眉，瞇著眼，卻笑。許多複雜的情緒被淚水與海風混在一起，或許就是幸福吧。

　　「那你就要有個討人厭的朋友了。」他直盯著弦，任性地說。卻也是第一次、有意識的讓對方看著自己掉淚。

aj3aj30:
　　要他討厭一個人其實很難。只有那種打從內心就充滿惡意，傷害他重視的家人朋友，毫無道理欺負他人的人，他才會感到厭惡。

　　最後，崔弦聳肩，終於露出一抹微笑。「比鬼好多。」

　　比起男子那笑淚交織複雜地情緒，崔弦就顯得單純了許多。就只是單純的，將對方視為與旁人無異、正常的，朋友。

　　不過很快的，他就收起微笑，因為他注意到了自己衝下海拉人，導致褲子濕ㄧ片。

「哈哈，」熒笑了，視線隨著少年的注意又笑的更大聲。

　　隨後，「真是對不起你，」他牽起弦的手，往岸邊走去。

aj3aj30:
　　回到岸邊，潮溼的腳踩在沙灘上馬上就被黏上不少細沙。崔弦稍微捏一下褲子，由於是較為貼身的牛仔褲，無法像熒那種裙子可以提起來扭乾水。不過也才濕一半，放到自然乾就好了。

　　潮溼的下身加上涼爽地微風，對普通人來說會感到寒冷，但這還是崔弦可以承受的範圍。

　　隨後他看向熒，「到室內？」他詢問。如果對方會冷，那麼他們可以去他在附近的朋友家借吹風機或休息一下。

他還想在多看幾眼所謂的海，將之深印在腦中。就算冷，也無所謂。

　　於是他提著自己的裙擺，盯著弦問：「你要去嗎……？」要是平常，他大概會馬上拒絕，但畢竟是自己害得對方的褲子濕了些許，熒有些小心的問。

aj3aj30:
　　男子意外地沒有直接說不，崔弦轉動眼珠，道：「是你。」

　　他是沒差，如果對方還想繼續待在海邊了話，他當然不會阻止。

熒愣了一刻，笑著回絕，「不要」的一聲。

　　又擠了擠水，但就算怎麼擠，衣裙上都還是有著海。「不過……」
　　這話他說的有些小聲，亦沒望著少年出口：「可以的話今天想一起睡。」因為他不想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現在，那令他感到可怕。可是，他也不知道所謂的朋友究竟能夠做到什麼份上。畢竟他上一個朋友，已經死去快二十年了呢。

aj3aj30:
　　得到答覆後，崔弦繼續用腳撥弄著沙子，導致腳背上也被黏滿沙。雖然很小聲，但崔弦還是可以清楚聽見熒問能不能和他一起睡。

　　「沒問題啊。」他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回答，光是兄弟就有在他那借宿過幾次了，所以他完全不介意這件事。只是，他通常晚上九點左右就會睡了。

熒同著少年用腳玩著沙，卻也意外讓他發現腳上因踏海而被小玻璃割出了小小的傷口。但這既不疼、也不痛，反倒讓熒希望那能留下傷疤。

　　聞崔弦沒有拒絕，且沒有猶豫，這令他感到安心。轉過頭，他笑著，黑色的髮絲隨風飄散「謝謝你，弦。」他幾乎不叫他人的名字，以避免所謂的感情。但當真正喊出聲時，卻又是這樣簡單的純粹。
　　謝謝你。

　　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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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被暖到ㄌ (公三小

弦哥超暖！！！！！！！！！！！！！！！
跳上弦哥的船是正確ㄉ選擇！！！！！！！！！

我也需要弦哥這麼一個朋友（ㄎㄅ喔

aj3aj30:
我、我也要(ㄍ自肥
熒最後說ㄉ描述 真的好棒 可是等一下484就要跌倒ㄌ

我們一人一個（弦哥？？？？
我覺得有可能會跌倒喔弦哥注意一下（弦哥很忙ㄟ

aj3aj30:
ㄑ看惹 不過看到後面要約聖誕節ㄌ 就既難過又嗨森 (???

聖誕節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