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艾德華——」拉了長音向對方打招呼，看對方出現在這個地方恐怕跟自己也是有同樣的企圖心也說不定。
「你有要去哪裡嗎？」順勢的就問了。

「啊，黎軒。」
被激動異常的暴民們弄得心煩，正想要開溜卻被叫住的艾德華眨了眨眼。
「我其實是來打卡的，外面看起來很不妙，不想正面起衝突，」
想想雖然自己一直都表現得不怎麼熱衷工作，被上司聽見還是不太好，便壓低音量悄聲道：
「一起離開嗎？」

「外面不妙到可以把人殺死。」忽然冷淡的誇飾著，「如果正面起衝突一定死光光。」輕笑了下。
「好啊。」爽快的答應了對方，就像是已經事先預料到似的，「要去哪裡呢？」將聲音壓得跟對方一樣低，輕聲的問道，像是在講什麼秘密一樣。

「是吧是吧，完全不想插手……你受傷了啊，暴民打的？」
注意到對方身上已經包紮過的傷口隨口問道。
「我只想離這些亂事遠一點，人少的地方都好。」
摸著下巴想了幾秒，彈指輕鬆地笑道：
「要不乾脆喝幾杯慰勞一下自己？」

「欸？被發現了……」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地方，有些驚訝的說著，還以為這一點不會有人注意到，「不過也沒什麼啦，只是稍微的擦傷。」
比起被槍打到好像真的沒什麼。

「啊——感覺不錯。」說到喝幾杯興致就來了，但思考了下，人煙稀少的酒吧，大概也沒幾間了吧？
「那就河邊？夜晚的河邊人應該少的可憐，如果醉了還能用水清醒一下。」開玩笑的說著，一邊做著奇怪的手勢，感覺像上去很興奮。

「好啊，就去河邊，小心別喝醉掉下去了。」
以拳輕敲掌，贊同地應道，並暗暗覺得對方肢體語言十分活躍。
該說真是有活力嗎？
「那就出發去買酒吧，低調一點……現在穿著制服反而變成眾矢之的了呢。」

「不會的，但如果你掉下去的話我會陪你一起下去。」間接就變成抓魚了。
如果抓到幾條魚還能當下酒菜呢。
「那就，去換件衣服？」一邊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一邊走向休息室要去拿自己的東西。

「我才不會掉下去呢……嗯，換掉也好。」
一邊反駁一邊跟著進了休息室，也拿出自己的東西與衣物。
沒多久便換上便服，艾德華爬梳著有些凌亂的髮絲，想著最近的動亂，表情有點呆滯。

「這很難說的。」酒醉後會發生什麼事都很難讓人預料呢。
不久後也換上了便服，稍微用手抓了抓凌亂的頭髮，看著對方一頭的長髮，「長頭髮不是不好整理嗎？」尤其那人的頭髮更是長到了大腿，略帶一點疑問氣息的問著，畢竟自己也曾經留過長髮。

但養得有夠糟。

「的確有點麻煩，但久了也就習慣。」
說著端詳了下似乎有點分岔的一綹髮絲，最近太忙了沒什麼時間多做保養，真糟糕。
「以前被上司唸太長，不過我還沒被自己的頭髮害過就是了。」
一邊輕笑著回應一邊和黎軒低調地離開了休息室。

「欸～？好厲害。」輕笑答道，「之前的頭髮都會被門夾住，不然就是睡覺的時候差點把自己勒死。」把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講了一遍，很慘也很瞎。
「艾德華都去哪裡買酒啊？」出了協會後便向對方問道，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增廣見聞，吧。

「聽起來真不舒服，你以前留多長？」
挑了人較少的小巷子走，比人類還敏感的聽覺仍能聽見吵鬧聲。
「我平常不用花錢買酒，老闆會招待……不過今天還是自掏腰包好了。」
雖然酒館喝免費的很開心，但翹班不能太明顯，哪有剛出門沒多久就回去的道理呢。
來到一間很普通的超市，裡頭販賣的品項不多。

「大概快到屁股那裡，不過沒有你長。」一邊思考一邊在身上比劃了下，「因為那個時候比較小隻所以比較容易勾到。」真的有夠麻煩，最後還是請姐姐把自己的頭髮剪短了。

「哇喔……無限暢飲嗎？」聽到免費似乎有些驚訝，是跟酒館老闆很熟的感覺。
走到瓶瓶罐罐的酒瓶前後蹲下，「你要哪個？」順手的抽了兩瓶啤酒。

「總覺得很難想像你長頭髮的樣子。」
腦中沒有畫面，可能出於對黎軒的印象吧，覺得還是短髮比較適合他。
「除了當夜巡者以外，我還在酒館兼差，老闆提供住宿。」掃視了貨架上的商品，「為了多點生活費，現在東西越來越貴了。」
工業革命固然方便，但對社會造成的影響仍有利有害啊。
抬手直接拎了一手啤酒，剛好有特價，不然花錢買酒可是要讓他糾結好一陣子了。

「不過那也是很小的時候了，小時候比較小隻比較可愛喔。」講的好像要賣東西一樣。
「這樣啊……」總覺得令人有些意外，「那我下次去可以打折嗎？」
是指一個酒館的部分。
手上的兩瓶啤酒酒精濃度比起其他的都有些高，所以只打算拿這兩罐而已。

「的確啊——然後又有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可愛。」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冷下笑了下。

「可惜我不喜歡小孩子……」走到櫃檯掏錢結帳時腦海浮現過去的經驗，像是在孤兒院幫忙或突然跑到酒館的阿克西亞。
「這要問老闆呢，他會讀心，要是我偷給你優惠很容易被抓到。」
嘴上這麼說卻沒什麼擔憂的樣子，這幾個月的相處他也大致清楚珀西瓦爾的好脾氣了。
「愚蠢的可愛嗎？」聽著對方的話輕笑了下，「無知的人有他們自己的崇高信仰。」
排除異族、分裂市民還自以為高端的愚蠢。

「欸——」拉了一個很長的音，像是在敷衍但又像是在分心無意義的發音，「小孩子其實挺可愛的，只要用另一個角度想的話。」將錢遞給店員後就拿起兩瓶啤酒走出商店。

「好可惜，看來只能走正軌的道路了。」皺了下眉頭嘆了口氣，看似很悲傷的樣子，但實質好像也沒什麼情緒變動。

「有時候啊，會稍微轉不動過來呢。」他敲了敲自己的頭，輕笑道，「是長時間的革命。」

「我這大概是全方位的成見了，實在喜歡不了。」用很奇怪的比喻法表達自己對小孩子的牴觸。
走在僻靜小路，兩個青年的影子被昏暗路燈拉得長長的，一直延伸到無光的黑暗角落。
「偶爾會覺得根本是在比哪一方比較死纏爛打……說起來，黎軒當夜巡者多久了？」

「哇嗚……」聽對方這樣講腦海裡一邊思考，小孩究竟給了艾德華多大的打擊，踢重要部位之類的嗎。

看著被拉長的影子，想起小時候很喜歡玩的踩影子遊戲，不過現在的影子被拉得太長可能很快就會死掉的吧。
「5……6年左右？」掐著手指似乎在算著時間，臉部的表情從不確定變成疑惑，「有點忘記了，艾德華呢？」說不定問問他人就能想起確切時間也說不定。

「我當了一年多，這樣說起來黎軒是前輩啊……」
完全感覺不出來呢。
帶著啤酒走了一會兒，已經能看到河邊的空地，耳邊隱約可聽見流水聲。
「那你是為了什麼而當夜巡者？」

「欸？」聽到對方的回答有些訝異，「……原來只有一年嗎！？」有種不太像但又有種剛進來的小萌新認真向上的感覺，想想自己前幾年出任務也是如此的認真。

「艾德華很喜歡聽這種東西嗎？」在對方問完問題後也拋出了一個問題給對方。

「對，一年而已。還是菜鳥哈哈哈。」
做得倒是如魚得水，雖然偶爾發懶不想出外勤。
「喜歡喔，聽別人的故事很有趣。」
笑著回應，沒有忘記本來的問題，「所以黎軒的答案是什麼？」

「看不出來呢。」
完全。
「聽故事的確很有趣，不過講故事可能就有些難了。」似乎是真的很思考自己要回答出什麼答案，兩人走到目的地的地點，隨意的就找了個好地方，將身上的酒瓶以及小提琴盒放在草皮上，自己也坐下的開著酒瓶。

「那個時候很缺錢，所以想說來找份工作好了，就想到了這份工作。」感覺像是非常官方式的說著。
「阿，不過我學過槍法的喔。」
隨後講出了令人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