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把這份錯覺當了真啊。
今天也沒有星星,夜空漆黑,沒有任何光亮,只是像黑水一樣把人埋沒在底下。
他收回探出的頭,把帳篷的拉鍊拉上,聲音吵到了謝子昕,他不安地動了下很快又恢復平靜,依舊在睡夢中,而依舊像平常醒著的時候那樣皺著眉。
「你要是不皺眉看起來一定能年輕幾歲。」
這句話他調侃過很多遍,在來到這裡之前對方通常都直接無視自己的話,來到這裡以後不得不對自己做出反應,比如說白眼自己,比如說無奈地嘆氣然後巴下了自己的頭。
這個人把我當作是他自己的責任了。垂眼想著,手按在他身邊猶猶豫豫,思考裡混雜了太多感情,在麻煩的軀殼裡亂成一團絲線樣子的想法嘈雜,說不出口的東西隨著呼吸消逝了,散在狹小的兩人之間,最後透明掉了。他輕輕地撫著那頭短黑髮,溫暖地透過來了,體溫溶在指尖,最後是傾下身,虔誠可憐地捧住那張臉,在眉間觸下一吻。
就這樣揮散掉所有想法吧,去做決定好的事情,將這樣的、或者說長得像謝子昕這樣的過去都揮散掉,遮住我的雙眼吧,讓我照祂的想法走下去,抬起手向不存在神界之門祈禱哀求那一道光照下。即使被認定是瘋狂也無所謂了,就這樣失去方向盲目地照著祂話音走前一步,不要再回頭,無論是怎樣後悔怎樣理智都俐落斬去吧。
再次睜眼才發現視野模糊,水珠落在那人臉上滑落,打擾到對方睡眠而驚怕起來,確定他沒有轉醒才放下心來,伸手輕輕地、細慢抹去了那滴溫涼的水珠。
請離開吧,請離開吧。
離開我身邊,將這最後的浮木移去,完全在水中沉沒,就連一絲希望也別讓我看見吧。像唱著歌一樣無聲地,唸著、唸著,請離開吧,在獨自一人的夜裡,最後一次以被保護的姿態蜷縮在他身邊,幼兒般輕輕地抓住了對方的袖口,依賴地在哭累以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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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比得上那些的──家人、親友,更現實一點的……
他對著謝子昕擔憂的神情笑了笑,「我還沒爛到自己一個人就活不下去。」
對方好像想反駁什麼,但又沉默地低下頭往齊祐的包裏塞東西,他無法繼續維持那個微笑,只好收了嘴角沒表情地看對方做事,對方關上包的拉鍊聲刺耳,齊祐回過神來再次擺出了微笑。
好像只要這樣笑著就什麼都可以解決了地,笑著。
手指揪住散在旁的外衣衣襬,掙扎地從依依不捨裡抓住理智,嘗試擺脫那些不合理的怨憤,視線飄移了一下又回到對方身上,「先試試他們是不是騙人的吧。」
謝子昕沒有再回答他。
沉默裡殘濁著摻雜著情緒的雜訊,謝子昕的步伐只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要擺脫後面那人一樣,大步向前,最後齊祐離得遠遠地停了下來。
「我會回來救學長的。」
「真虧你說得出這種中二台詞……」離得遠了笑容也模糊了,甚至是聲音也,他安靜了一會,嚥下那些依賴求救的訊息,眼神平靜地看著對方,「那我就等你囉?你最好不要再回來了……」
「……我說了會保護學長的。」
已經看不清楚謝子昕的表情了,大概還是那樣吧,皺著眉但認真地說話。幸好離得遠了,他咳了一聲去掉那些哭腔,笑開來向對方擺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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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把這份錯覺當了真啊,無論是你是我,吊橋之上握緊的手現在該放開了。
還是有點不知道在寫什麼 就這樣ㄅ
心疼…………
啊啊啊
好喜歡吊橋跟浮木的形容……
我不能相信這股已經倒了...我........你....你揮霍ㄌ我ㄉ崇拜...
ENI_ 倒了 吊橋上的手該放開了(…)
我怎麼揮霍了
(有種強行拆人cp的罪惡感)
庫齊現在倒閉還來不來得及
......我真的很有罪惡感
我愛學長.....我也愛學弟學長.....但我也愛庫齊.....怎麼可以這樣......
學弟學長
(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