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畢又是一天的開始,收集印章、幫助活人、獲取情報、生存下去,每天做的事情都一樣卻又是如此重要。
走在D區前的道路上思考著要集哪個設施的章
除了昨天凌晨還有一隻小隊獵捕活人外,目前未得到其他大動作的情報,正當想著不能大意時,肩膀冷不防被人搭了上,從後方傳來耳語的低喃。
反射性的轉頭,卻沒見著任何人或鬼,讓人以為是幻覺,但跩知道這絕不是幻覺,是他們有了動作。
跩沒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正要回想離清時一股異樣的情感從心底深處湧竄而出,它淹沒了理智、無法控制。
「都是我的錯...我本來可以救你們的...」
不符合風格的情敢用事
跩自責的從布袋裡頭取出了一把菜刀,舉起就要往左腕上劃下去.......
正在準備開攤的Billy抱著一箱雜物正待走回射擊小屋,遠遠的就望見前方那個白色長髮的背影;是那位氣質高雅的常客啊,他一眼就認出了外型特殊的那位先生,部過這種時間在這裡遊蕩、是打算去哪裡嗎?
Billy向來不大與遊客太過親近,況且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自然沒有出聲招呼的打算,他默默的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對方身後--說跟也不是那麼恰當,他們只不過是恰好同路而已。
就這麼走了一段路,他發現對方突然出現了異常的舉動,拿出菜刀似乎是想要自殘?Billy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單純,連忙從手上的紙箱裡掏出一個套環射了過去。
有沒有打中小跩
力道
他並不想這麼做的,理智一直吶喊著住手,卻仍然無法停下想砍斷手的衝動,愧疚與自責侵蝕著他必須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好對死去的人贖罪,那些未能逃過死劫的人的痛苦自己必須承受,即使這只是自我滿足,只是個假象。
無法停下的行為突然被一道外來力量給制止了,吃痛地反射性丟下刀,壓住被射中的右手腕。
跩鬆了一口氣想感謝幫助自己的人,但事情可未結束,源源不絕的負面情感不停侵蝕他。
再次撿起地上的菜刀,這次打算往大腿刺去。
這段時間裡,快步跑來的Billy已經來到可以進行肉搏的距離,眼看著對方仍沒放棄自殘行為、但空洞的表情顯然是受了甚麼東西影響,他心下雪亮這恐怕又是上投搞的新花樣,在這四下無人之處倒也不想讓對方死的糊塗,當務之急得讓這位先生放下凶器、連忙嘗試奪刀。
有沒有搶走菜刀
阻止小跩的力道
又再次被人妨礙了,他沒有其他粗暴掙扎的舉動,不想傷害到對方的跩只是緊握住刀子不讓人搶走,而對方確實也搶不走刀。
在僵持中他認出了來人是射擊小屋的員工,既然是員工的話為什麼要阻止他?這疑問根本不需要思考也明白。
「放開我。」自殘的慾望、渴望傷害身體的情感無法被制止,卻也無法有接下來的動作,只能用出聲威脅。
「客人您冷靜點,發生甚麼事情了嗎?有困難的話我可以聽您說,做這種自我傷害的舉動對事態是毫無幫助的。」對方握的實在太緊,沒能照預期第一時間奪下菜刀的Billy眉頭一皺,雖然對方看上去顯然並不打算攻擊自己,但面對手持兇器的人依然不能大意。
既然對方能夠說話那或許還存有一絲理智,Billy一邊用對話來釐清原因、緊盯著跩的雙眼仍在找尋再次出手的契機。
「我無法控制自己......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我為了自保而害死了他們!」與性格不符的激動起來,平時散發出貴族高冷的氣息,此刻卻反而像極了平凡人。
「這是我對他們的彌補。」說完突然出手將對方推了開來,不放過任何空隙就是要在身上製造出傷痕,可這次對準的卻是頸子,這劃下去到底是打算自殘還是自殺啊!
「住手......!」Billy見情況危急,一被推開又再次撲了過去。對方的話語明顯是前後矛盾的,更何況別開玩笑了、自殺而死的人又能夠彌補誰呢?只不過式徒增冤孽罷了,這點他再了解不過。
紅藍/虎口抵住刀鋒,用指骨的縫隙卡住刀刃奪刀
綠黑/抓住跩持刀的手腕,陷入僵持
Billy一把握住了向跩頸邊劃去的刀刃,鋒利的菜刀立時嵌進了虎口,他低吼一聲、趁著刀刃卡進指骨的縫隙時收緊力道,出其不意地將菜刀奪下了。只不過模樣也有些狼狽,向來平靜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帶疤的臉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客人您只是一時錯亂罷了,我這就讓您清醒過來。」將菜刀往遠處的草叢一拋,重新擺好架式的Billy做好了再次進入肉搏的準備。
不想傷害到Billy的跩在看到對方吃疼的表情後稍微恢復了點理智,用盡了全力壓抑自殘的慾望,艱難的開口
「抱歉...快...打暈...我.....」每個字彷彿像是用生命道出,當說完話時又恢復空洞的眼神,從口袋裡取出了打火機,一樣對著手腕打算點火。
客人您身上的凶器怎麼那麼多?一件又一件的掏出來,都要以為您跟某隻藍色機器貓有甚麼關聯了。電光石火間Billy心中掠過一句相當失禮的吐槽,同時再次刷新了他對一般遊客危險程度的認知,一個飛撲擒抱將跩按倒在地、接著揪著對方的領子狠狠往地上一撞。
昏了嗎
感覺像是被大冰柱撞倒般感到一陣寒冷,手上的打火機也飛了出去,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就陷入黑暗之中。
撞這一下有沒有流血?
紅黑Y
似乎撞的角度不太好,昏過去的同時水泥地上也出現了暗紅黏稠的液體,四周也非常凌亂。
昏厥的跩、掉落在地上的打火機與布袋,以及染血的水泥地...
所幸的是傷口不大。
不好,一時情急用力過猛了嗎......太久沒與活人動手似乎有些失了分寸,Billy汗顏地想著。雖是為了救命、但要是留下疤痕自己可就難辭其咎。
伸手在對方的布袋裡翻找了一會沒看到甚麼應急藥品跟紗布,只得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壓著對方後腦的傷口加壓止血,自己正在施救遊客的畫面要是被同僚看到了可不好解釋,Billy撿起對方散落一地的事物,連著跩一同抱起、搬到自己方才拿取道具的倉庫安置。
「希望今天不要有人過來吧......」姑且找了個平坦處將跩放下,Billy從倉庫裡挖出表演用的彩帶在跩頭上捆了一圈、將止血用的手帕牢牢固定在後腦杓的傷處。想著對方等會或許需要,Billy拿過一罐瓶裝水放在跩身旁,安靜地整理起儀容跟倉庫裡的物品。
如果是被人殺死也就罷了,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試圖自殺他是不可能不管的。
沒有作夢,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白色漸藍的長髮染上了鮮紅的顏色,之後的清潔會讓跩花上不少時間吧。
胸腔平穩的起伏顯示此人還活著,但何時會清醒呢?清醒後是否還會再次自殘呢?
黑暗中逐漸出現其他色彩,從昏厥轉移到睡夢
不少活人站在高處一一往下墜,在眼前變成一灘爛泥
要是那天自己也有出去外頭提醒那些人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吧。
然而那天他理性下的判斷,只請安德烈去傳達訊息,雖然知道這是當下最佳的做法,內心深處卻還是趕到一絲絲的自責,而這自責感被謎樣的男聲給放大了。
夢境在經過幾次輪迴後逐漸化成了白霧,漸漸地又重回黑暗,沒多久便聽見細微的聲音。
藍眸開啟了視野左右打量周遭環境,雙手也恢復知覺撐起上半身坐起來。
「...唔!」坐起來的瞬間後腦傳來一陣陣痛,忍不住發出聲音並碰觸疼痛處。
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Billy打暈的,正確來說是撞地面,只是沒想到對方出手挺狠的,但也確實救了自己一命,這個暫時還活著的命。
「客人你還好嗎?再休息一會也沒問題的,由於情況特殊、我暫且將您搬運到附近的倉庫來休息,一般來說這裡是不開放給遊客進入的。」看對方的模樣似乎沒有方才那股堅持自殘的執念,Billy放下手邊的東西對跩問道,虎口的傷處也在這段期間裡用彩帶隨便固定了下、靜待復原,除卻衣著上還有些灰塵外貌似沒留下多少打鬥的痕跡,「看樣子您已經恢復神智,剛才發生了甚麼事情還記得嗎?」
「我似乎被催眠了...」疼痛稍微減緩下來才開口道出自己認為的事情,他將視線移到Billy身上,看到顯眼的彩帶後感到很抱歉「...抱歉,還有謝謝你。」要不是對方肯幫忙,自己現在已經半殘在園區內,就算還留著命也無法繼續集章跟收集情報了。
「你...沒被其他員工看見吧?」反到擔心起對方來,員工救活人可是有很大風險的。
「沒有。幸虧這附近挺偏僻的,這時間也沒甚麼人走動。」如果有其他員工在自己估計就不會出手了吧,Billy覺得這話還是放在自己心裡就好,為了跟姐姐一起在園區裡繼續開業、自己在這方面可是理智到天怒人怨的程度,「我想也是,這裡的催眠手段可是防不勝防......客人您可要多加小心了,剛才我似乎太過粗暴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若不是這樣四下無人的場合,他恐怕也不會與遊客多談、更遑論是給與忠告了。
「口渴的話可以喝,雖然放久了但沒被下藥。」他指了指跩身旁的瓶裝水。
知道對方的處境還在安全範圍內,也就放心了
至於頭上的傷,他也沒去計較
「謝謝。」再次到謝後毫不猶豫的拿起身旁的瓶裝水喝起來,一點也不擔心被下藥,對方如果真要這麼做就不會救人了。
「你們員工都有用話語催眠人的能力嗎?」飲下了幾口水才緩緩道出心中的疑惑,當然不只話語,還有一些道具,不覺得員工真有這些能耐,不然現在早就死一堆人了。
雖然這麼認為還是問了這問題,證實自己的分析是否無誤。
「就我所知大概98%的死人沒有這種超能力,剩下的2%就不好說了,事情總有例外的。]聽了對方這句有些匪夷所思的話,Billy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不過這對一個真的被催眠到差點送命的人來說太過失禮,勉強忍下了之後淡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您究竟是遇到甚麼東西了.....我走在您身後,接著只看到您突然就拿出刀子意圖自殘的畫面。」
2%的例外...像是那位南瓜小姐、吉祥物或是比他們強大的鬼魂。
既然知道大部分的員工沒有這種能力,那也能推出催眠自己的鬼可能是誰了,對方的回答提供了很大的情報。
沒將猜測說給對方聽,畢竟對方知道了可能會轉變心意,跩開口問了另一個自己在意的問題「你今天也會在射擊小屋顧攤嗎?」
「是的,這幾天正要開始舉辦套圈圈的活動。」聽對方問起這事,Billy禮貌地回應,遊行過後為了監督BeBe養傷射擊小屋歇業了一天,多少也對客人們感到有點抱歉,「另外今晚我跟姐姐有場雜技表演,或許您已經拿過傳單了.....有興趣的話歡迎前來觀賞。」
「......您頭上的傷還好嗎?」不好意思只說著自己這邊的事情,Billy關心了下對方的傷勢。
套圈圈,打算去光顧一下,主要的目的其實是別的。
「還好,沒什麼大礙。」就算有也不會說,這是身為男人的尊嚴問題(?
對雜技表演有些興趣於是繼續問道
「我沒拿到傳單,地點是在哪裡?」如果確認晚上安全且沒其他意外的話會想去看看。
「七點,在旋轉木馬;雖然到時可能沒辦法個別招呼,但也期待您的蒞臨。」Billy簡短的交代了時間地點,為了能完成令姐姐滿意的表演、觀眾多一個是一個;他正想說個親切點的稱呼,卻發現彼此雖然見了幾次面自己卻連對方的名字也還不知道,「說到這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叫甚麼名字呢。」
晚上七點旋轉木馬,離暫時待的城內城很近,應該不是問題,默默記下。
「我叫跩·矢邁德。」對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知道對方的名字,所以才沒多問,射擊小屋的招牌寫的很清楚了。
「那麼......我就叫你矢邁德先生了。」上一次問活人名字是甚麼時候來著?待著這許多年員工們的名冊總是一成不變的,Billy將這新鮮的名號在嘴裡咀嚼了下,這才接著說道,「矢邁德先生現在能走嗎?我可以送你回去紮營地點,因為離開的時候倉庫必須上鎖,所以得麻煩你跟我一同進出了。」
「不。」馬上拒絕了對方,取上喝一半的瓶裝水放入身旁的布袋裡,很感激對方不忘帶上他的物品,接著將頭上的包紮給拆了下來收入口袋內。
「我先出去,你過會再離開這裡。」顧慮到對方跟自己一同離開會被其他員工起疑,而且頭上的包紮很明顯是為了緊急處理而來到員工才能進入的倉庫,為了防止Billy遭到任何一點猜疑,他得將傷口露出來,這樣如果被看見才能讓員工認為是Billy陷害遊客讓遊客受傷之類的。
「確實是更妥當的方法,不過.....你一個人行動真的沒問題?」要是又再度陷入剛才那樣的情況怎麼辦呢。Billy露出了有點為難的神色,雖然他也覺得復發的機率應當不高,但這段期間內最好還是保持在有他人陪同的狀況會比較安全。
不過看對方的神情,估計勸阻也沒用。他沉吟一會,點了點頭。
「請你快點與同伴會合,與人同行才有個照應。」
「我會的,謝謝你。」離開前露出了不太明顯的微笑,傷口還刺刺作痛但不影響步伐的走出倉庫。
然而這句話卻是謊話,跩沒有要找同伴會合,他還打算繼續集章、收集情報,只是在這之前他先到盥洗室清洗了一下。
目送著對方離去,Billy依然有些在意跩之所以自殘的理由,催眠頂多只是喚起人心深處的罪惡感、恐怕無法無中生有,像他那樣高雅的人又會背負著怎樣的罪咎呢.....雖然好奇,但這畢竟不是一介員工應當過問的事情,正如他自己的罪咎亦不足為外人道、那是僅屬於自身心底的秘密,因此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做出探人隱私的舉動。
Billy安靜地收拾了倉庫裡的東西,將跩來過的痕跡完全抹消之後,也走出門外、將厚重的鐵門喀擦一聲重新上鎖。
總有些東西,最好是永遠不要為人所察。
感謝跩中的交流!終於跟白髮帥哥紳士小跩說上話了好爽額///A///
ash4fun: 謝謝B中願意讓弟弟阻止小跩,可以跟弟弟說上話好開心喔
不過小跩真的很不會聊天,不然好想多跟弟弟說話,反而都是弟弟開話題,謝謝
小跩被彩帶包頭感覺超可愛
這兩位要是有機緣感覺能當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