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睜眼時，是孫翔的赤裸後背，規律呼吸聲證實對方正處好眠，而床下一片狼藉，彼此的衣物散落於地。

往前一靠，胸膛貼上那片溫熱，下顎抵上頸項輕蹭，察覺孫翔因受癢而微顫後輕笑，另手繞過腰際，覆上對方手背，手指循著指縫扣起，徹底將其錮入懷裡。

習慣賴床的孫翔，自然喚起不易，想了想，唇抵上對方耳邊，輕咬了口一側耳垂，低聲呢喃。

「......起床。」

—

水果糖，七彩繽紛，色澤誘人，含入嘴內甜而不膩。

常規賽結束後返回下榻飯店，勝利的喜悅讓隊上氣氛歡鬧，沿途眾人一間一間告晚回房，整條走廊才越顯安靜，在與江波濤頜首後，長廊僅剩自己與孫翔，氣氛頓時一變。

兩人的步伐都慢了下來，直到孫翔拔出了房卡。

「......明、明天沒訓練吧！」
「嗯。」
「所以要不要、呃......」
「要。」

門一開，連燈都沒打亮，便自然帶上門、鎖起，手環上孫翔腰際，將人抵上門扇，唇貼了上去，吐息在靜謐空間下如此清晰。

孫翔的體溫透過指尖傳來，是情慾被挑起後的熱度，另手扣上對方後腦，加深了這份親吻，嚥下因激烈擁吻下的津液，自骨髓起的酥麻甜蜜猛地湧上、無法自拔，比糖還甜。

最後在胸口被拍了幾拍後才退開了距離，懷內的人似缺氧喘了幾口，這才有些氣急敗壞的戳了戳自己胸膛。

「呼、哈......周澤楷！我是問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嗯，要坐。」

「......」
「？」

—

總決賽結束，輪迴惜敗興欣。

難受痛苦所營造的低壓瀰漫輪迴，孫翔整路都沒怎麼說話，當然，大家都一樣。

但輪迴早已是支成熟的隊伍，這份難過並沒有成為絆腳石，之後的復盤眾人更加聚精會神，也主動提了加訓，淬鍊自身技巧。

而那個人，總練得特別晚。

訓練室的燈早已暗了一片，惟一盞留存，孫翔的手快速的在鍵盤上反覆操作，似乎在練習新招式。

安靜的拿了兩杯牛奶進來，靜靜的拉開椅子，坐到一旁，啜飲著熱飲，看著螢幕上的戰鬥法師揮舞卻邪，跳躍、放招。

在告一段落後，掌撫上孫翔因操作過猛有些微顫的手指，不容拒絕的替他按了關機，將人轉向自己，握上對方的手，低下頭，仔細按摩、幫人做起了手操。

—

曾想過，孫翔從越雲轉到嘉世，再從嘉世到輪迴，性格也與最初相遇時有些不同，許是這些歷練使他擁有更多想法吧，但那對眼睛，依舊閃閃發光。

謝謝你，選擇輪迴。

俯身，吻上孫翔的額頭，才關上了臥房的燈。

—

I cannot choose the best.The best chooses me.

我不能挑選那最好的，那最好的卻選擇了我。——泰戈爾《飛鳥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