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ㄍ兄妹的噗
latest #18
「凜最近還真早起啊。」看了平常沒人叫就不會起床的女孩興致勃勃地往地下的訓練室跑去,抱胸靠上牆壁,葉笑嘻嘻道:「果然訓練還是對她很有吸引力。」
「是呢。」熟練的翻了鍋,一顆完美的荷包蛋被鍋鏟放到一旁的玻璃盤上,多拿了幾顆蛋攪和再繼續料理,夜微笑著。「畢竟只有阿班德能和她打肉搏了,而且阿班德看起來也挺高興的。」
「當——然!身為狼的他要是不動就受不了啦。」嗅了嗅鼻子,剛起來總是對香味沒有抵抗,走去夜的旁邊盯著鍋內的炒蛋,葉擦了擦口水。「嘿嘿,好餓喔。」
「幫我嚐嚐味道?」像是預料中的反應,夜笑笑的用湯匙挖起一小塊湊到女孩面前。
「你做的絕對都好吃~啊,我還想吃鬆餅,可以做嗎?好想吃喔——」毫不猶豫地大口含下,還叼著湯匙的葉從旁抓來鬆餅粉,還沒等到夜的回應,腦內就已經是等等要淋什麼醬料。
「可以啊,凜也很喜歡吃呢,就多做點吧。」接過葉遞來的鬆餅粉,他先是把鍋內的炒蛋用起,接著又開始打蛋做麵糊。
「你真的很疼凜欸。」葉聳聳肩,早已對對方的溺愛習以為常。
「嗯,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一邊攪和手中的碗,夜淡淡地說著,「昨天你們和凜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喔——那你有甚麼想法咩?」趁機偷沾了點麵糊舔,被夜無奈地捏了捏臉頰才乖乖住手。
「……怎麼說呢,當她說到她以妖族為榮,以伊凡蘭斯為傲,認為她這20年來並沒有任何一件需要後悔的事,我才發現我錯了。」搬出鬆餅機並且插上電,等待預熱的時間,男人繼續說著。「我一直,一直都擅自的為她感到後悔,擅自的覺得她過得並不快樂,擅自的想著她過得很辛苦,甚至還擅自認為,如果她不是出生在妖族就好了。」
\搬家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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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麼做,不就代表我否定了她的人生?」手心靠上鐵盤,感覺到熱氣便刷上奶油,「我,否定了我的妹妹,凜•伊凡蘭斯,我否定了她的所有一切。」閉上了眼,他頓了下。
「身上的傷,是她活下來的證明,族長的身份,也是她獲得肯定的榮耀;更別說她能夠在世界大會中奪冠,更是代表了她的實力不是嗎?然而我竟然私自的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應該有的,是不正常的。」下了麵糊,滋滋地聲音迴盪在兩人間,隨著時間的推進,香氣也慢慢飄出,夜轉過頭,那抹惆悵的笑容始終在他臉上化不開。「我其實只是在懊悔自己沒有能力,沒能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可是看到她能夠坦然面對一切,甚至覺得這是她的驕傲後,我才明白,我真的錯了。」說完這句後,方才的憂愁似乎淡了那麼些,「所以,她現在無論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她的,那就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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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話,凜會很高興的。」笑了笑,「不過,你都說你聽到了,那那件事你也?」
聞言,夜沉默了好一會,他先是把烤好的鬆餅夾起,才緩緩道。「……嗯,我就是在知道後才會這麼說的,雖然我不能保證在聽到她離開的那一刻能不崩潰就是。」
「嘿,到那時候不會有人對你說話的,不過需要幫忙的話,記得回頭看一下啊。」拍了拍男人的肩,葉不再繼續話題,在一邊等待早餐的同時,她也一邊回憶著昨晚和凜的對話。
妖族的壽命原本就不長,為此研究的人有了許多的論證,有的說是因為妖族都是近親結婚,因此影響了下一代,有的說是因為壽命就是做為'能力的代價';也有人說是因為妖族長年被當傭兵使用,肉體的負荷早已過量,很多很多的說法,但對身為妖族人的他們從來不在乎這種事——能活多久永遠都不會擺在他們第一優先思考的地方。
「嗯~首先,我們本來就是戰士嘛,這是每個妖族人與生俱來的認知,雖然我們跟人類長得差不多,不過在肉體上我們還是比較厲害喔。」咬了口脆笛酥,凜一邊解釋著,「然後'代價',該怎麼解釋好呢,就是你會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地方,也許是聽力、視覺之類的,像哥哥就是腳力,所以他的速度非常快,而我是內在的體格吧,所以除了魔法外的武術啦、格鬥技巧啦,或是武器的使用我都可以很快上手喔。」
「那這個和生命的關係是……?」還是不太懂,女孩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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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當他們在使用這部分的'能力'時,也等於是在消耗身體的能量呀。」在旁給了點補充,葉繼續說,「就是運動家運動久了也會有運動傷害,而那個傷害卻是一輩子都難以癒合,妖族人不斷地使用著自己先天上的優勢,反之給肉體的負擔也會日與俱增。」
「嗯嗯,葉說的是哇,這就是為什麼妖族人活不久的原因了,不過還是要看族群的樣子,我們白妖是三族中的領袖,所以比較起來白妖的素質會更高點,壽命的話——好像35歲之前?」抓抓頭,凜瞇起眼想想自家人大概都活到幾歲,「你們世人都會說我們是'不老族',因為看過去全部都是年輕人,但正確來說應該叫'短命族'更合適吧,才沒有甚麼養顏美容不變老的秘方啦。」
「而且你們都是近親通婚,所以長得像也是很正常的。」揚起苦笑,葉拍拍凜的頭表達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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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近親通婚的原因有部分也是要確保血統的純正,好像如果跟外族人結婚,下一代就不會有所謂的'能力',只有父母都是妖族的人才會有的樣子。」看其他人還是不太懂,葉再多做了解釋。
「嗯嗯,所以先天上我們壽命本來就比較短喔,然後哇,如果有第二種能力——就是指後天學習的,幾乎都是訂命契呢。」拿過一旁的黑盒,凜打開露出裡頭的礦石。「像我就是跟元素精靈訂命契,哥哥是跟魔族的精靈。」
「為什麼都要訂命契?你們壽命都那麼短了……」
「因為命契的威力是最強的呀,我們既然身為戰士,當然要讓自己維持在最強的時候。」說得一副理所當然,凜揚起笑容,「我說過啦,妖族才不怕死,我們的夙願就是在戰場上戰到最後一刻!」
「而且妖族幾乎都是被當作傭兵僱用的,雖然不能說是因為僱主的關係,但正常都會想找越強越好的,妖族的自尊心……欸,很高?對吧凜?」
——
「瀾哥瀾哥,你在學校的選修課程是什麼?」
「妳說高中的選修?我修的是邪咒應用。」突然被問起這個,他疑惑地看向女孩,「怎麼突然想問?」
「沒啊,就好奇。」笑了笑,凜吐吐舌頭,「跟我猜得差不多耶——嗯,瀾哥的魔力應該挺強的吧!不像我完全沒慧根。」
聞言,男人摸了摸女孩無奈道,「誰叫妳的代價都在體能上呢,妳是修近戰格鬥?」
搖搖頭,「不是喔,我是兵器應用。」
「兵器應用啊……」想像了下女孩上課的模樣——嗯,大概其他人會嚇死,老師會很高興吧,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邪咒、的話,瀾哥有沒有學洗腦啊?魅惑應該是主動技不用再學了唄?」
「主動技是什麼概念啊。」笑了聲,他隨口回說「洗腦倒是有,怎麼,想試試?」
「想!非常想!」像是聽到新奇事物般,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因為我對魔力的抗力很低哇,雖然我應該戳兩下對方就掛了,可是還是要預防一下。」凜雙手抱胸理所當然地說著。
「戳兩下而已嗎?」不知該大笑還是苦笑,凜的自信總是讓他敬佩不已,他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女孩。「要試是可以,妳得到夜的同意了?」
「當然不能讓哥知道哇!」突然睜大眼,一臉就像世界末日到來般地驚恐,凜噓了好幾聲,「他最討厭我去接觸這些了!明明了解敵人的攻擊方法也很重要,他就不聽!」
「他也是擔心妳。」咳了聲,想想要是被知道自己的下場也不會多好,瀾放低了聲音。
「唉,在戰場上誰管那麼多?多一分預防就少一分威脅嘛。」嗷嗷嘴,心裡雖明白,但自己畢竟不是凡人,縱使再怎麼強大,危險也不可能消失。
「是呢。」莞爾,對於凜的想法他倒是挺支持的,所以並不打算勸女孩。「好吧,妳說想試試,那麼就先從最初的開始?」
「喔,還有分等級的啊?」眨眨眼,「我還以為瀾哥用的一定是最高級別的欸。」
「一開始就想那麼刺激?」揚起森白尖牙,男人笑了笑。
「晤,好喔!」下意識地抖了下身體,她還沒做好要被咬的準備。
「來,看著我。」拉過女孩,他扳正她的臉。
「喔喔——晤。」對上男人的雙眼,不同於平時的寶石般透亮,深邃的黑在紅中暈開,她知道這是男人在使咒時的變化;下一秒,眼前景象頓時被黑暗吞噬的,女孩就站在中央,然後被一股拉力往下扯。
要抵抗,否則就——凜咬牙,雖是空無一物,她仍然試著從這空間抓住什麼東西,接著耳邊便傳來低沉的嗓音:
忘記自己,忘記一切,儘管沉淪吧。
「不對,我是、伊凡蘭斯……」大力甩頭,試圖將不屬於自己的意識驅趕出去,然而她越是掙扎,拉扯的力道最越大。「白妖……凜……我不是,我不是!」
猛地間,她掐住自己喉嚨,即使缺氧也不放手。
她不能忘記自己,她不能曾經做過的一切,對於許多人而言,她就是死神,是殺人兇手,她還有太多需要承擔的責任,她沒有資格放任自己淪陷!
「我是白妖之首!我是凜•伊凡蘭斯!」
「……咳!」
隨著急促的呼聲響起,黑暗逐漸散去,很快地便恢復成男人的臉龐。
「我……呃,嗯?我回來了?」愣了愣,左看右看,是熟悉的瀾哥,「哇哇瀾哥你怎麼吐血啦!」
「反噬而已,沒事。」擦去嘴角血絲,反彈的力量比想像中還大,瀾揚起笑容,果然不能小看他的妹妹。「怎麼樣?還行吧?」
「一開始感覺挺危險的,不是我說,瀾哥你的聲音太有吸引力啦!不愧是內建魅惑的男人!」比了個大拇指,凜很認真的說著,「不過我把以前的事回憶了一次,到中間的時候就突然解除了。」
「這的確是個方法,但不太好。」垂眸,和凜意識連結時他自然也能讀到女孩的記憶,他是習慣於黑闇與鮮血的種族,那些景象對他並不陌生——「凜,這些都是妳過去的事嗎?」
「是啊,在組織的時候。」點點頭,似乎是注意到男人的心思,凜淡淡一笑。「我不後悔喔,沒有這些事我就不會有現在。」
「要是給你哥知道了,他不知道要憂鬱幾天。」
「嘿嘿,所以是我和瀾哥的秘密喔!」拉過瀾的手,凜伸出小拇指,「勾勾手指!」
「好,跟妳約定。」回勾,順著視線回到女孩的面容,多年的短髮已經流長為過肩長髮,當年相遇時他還記得充滿殺意的眼神,與兄長不同,凜的雙瞳是天空般的透徹明亮,如今看來不過跟平凡女孩沒甚麼兩樣。
他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仍視凜為最重要的妹妹。
「好!那麼再來試試……喔,肚子餓了。」她還躍躍欲試,肚子已經不爭氣地叫出聲。摸了摸,凜又笑了起來。「先去吃飯,晚點再來繼續!」
「去吧,我等會兒再過去。」揉揉女孩頭髮,眼神中盡是寵溺。
等到凜蹦蹦跳地消失後,瀾才收起了笑容,他捂住胸口,確保凜不在附近後才嘔出一大口鮮血。
他沒有告訴凜實話,使用的是最高級別的咒法。
他沒有小看凜,所以並未手下留情,反噬的後作用才會這麼強烈。
「以死亡來壓制嗎……」即便是意識,死亡這件事代表的涵義女孩不會不明白,就算只是練練手,就算是由他來做,凜仍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我似乎越來越明白您說的呢,父親。」
妖族知道自己的壽命有多短,所以都抱著隨時死去的心情在過日子,過一天是一天,但他們不曾怨恨,反倒是以身份為傲。
吸血鬼的生命相當漫長,他的父親已經經歷過幾次的時代變遷,而他不過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兒,還有幾千幾萬年的時間等他認識世界,但兄妹沒有,包括他們父母和族人,對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多太多了,再過幾年,不,說不定就在不久之後,他的眼簾就再也見不著熟悉的兩人。

這麼想著的男人,嘆了口氣,閉上眼不再繼續做更多的思考。
——
段子
稍微加長了一點點!
真的好喜歡兄妹哇...雖然知道最後結局一定是要說掰掰還是忍不住多寫一點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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