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的是她附近沒有建築物,看來也只能往山下找過夜的地方。
沒有時間猶豫了,她帶好隨身行囊便留意周遭地向平地移動。
今天因為到未探索的區域而晚了回程,結果還是要在野外過夜。
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不想在視野不佳的狀況下只依靠車燈,地圖和指南針作為我的眼,在將近入夜,沒有街燈,道路有可能被阻塞或毀壞的狀態下行車也有一定風險,只好在完全入黑前找好位置停車。
但想找地點落腳卻有活屍,原路折返的話就可以安心下車生火做飯,但只要安靜下來的話,就萛不刻意清理活屍還可以在這輛「鋼鐵號角」裡安心過夜,只是無法吃到加熱過的糧食,而且無法在野外洗澡,不過在野外有一部自製裝甲車充當活動式據點就已經不錯了。
好了,在沒有火的情況下,今晚吃什麼好呢 ...?
……好像聽到——
引擎聲?腳步聲?還有些微的光?天還沒完全暗下她有點無法確定。
稍微靠近一點,慣性的又用石塊在另一側製造聲響試探,這次用的是棒球大小的。
『唰!』
石塊被重重投擲在灌木叢中,枝葉碰撞聽起來倒像真的有些什麼。
「 ...唔?」
當我選好今晚吃的東西的時候,有點什麼擦過灌木叢,而這種聲音就好像我平時引起敵人注意的手法之一一樣。
以車上四邊的鏡頭作初步確認沒有人埋伏之後,我戴上了以攝錄機改裝而成的夜視鏡,置鎗於胸前,小心地打開車門出外搜索。
從一段距離之外的遮蔽物後多少可以看得到一些,加上連串的聲響可以判定對方不是只會單一活動的殭屍,但那身裝扮跟配備……
——不想扯上關係。
多年來的經驗,除非有必要,她平時會盡量避開看起來比較有侵略性的成年男性。
覺得林中障礙物多暫時也不會有啥活屍來襲的危險,乾脆在隱蔽處蹲下,想著只要等到男子回到車上、聽到關門聲就可以走了。
可能只是有人路過,或是有人試探,不是的話很難想到剛才聲音是怎樣發出來的,但也沒有辦法,既然沒有發現也只好回到車上吧。
回到車上,我吃著猫鑵頭的同時,也不忘以雙眼注視著屏幕,這四面鏡頭令我可以在不探頭出去的狀況下略為看到車外的狀況,而剛才小心走出車外偵察,就是為了搜索可能潛伏的人,一個人在野外行動,還是要小心點比較好。
⋯⋯回去了嗎?應該回去了吧?
等待周圍大致安靜下來後,她放心起身拍了拍塵土,拉好外套的帽子,又回頭看了車的方向一眼準備離去。
從屏幕的映像所見(鏡頭本身有紅外線夜視功能),只有一個細小的身影,應該就是剛才引我出來的人,由於對方以罩帽遮頭的關係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但由身形所見似乎是小孩。
也許我可以選擇不理會這個離去的身形,但考慮到如果 真 的 只是小孩,在將近入夜,而且到處都是活屍的情況下讓他亂跑的話,我可能會因為在意這件事而一整晚睡不著,雖然會承擔風險,但我還是嘗試跟他接觸吧。
首先,我要以不帶惡意的方式打招呼,語氣儘量地溫和,也不把鎗械拿在手上,作為主武器的突擊步鎗也放在車内,緩慢打開車門,雙手高舉至頭部的高度。
「晚安,你還好嗎?沒有受傷嗎?」
為了令他放下戒心,我以類似談判專家的方式問候對方,萬一他突然拔鎗的話,我還是有方法應對,但就萛如此這種狀況還是有一定風險,身經百戰的我依然保持著走在鋼線上的緊張感。
明明都在車窗看不見的角度移動怎麼還是被發現了,是車上那些看起來不知道幹啥用的設備吧……男人這次手上看起來沒拿東西,儘管沒有要跑走了卻還是維持一小段距離。
竺又把連帽拉得更低,無聲地搖頭,其實不太懂對方為什麼要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她看起來有受傷的樣子嗎?
果然,是一個小孩,這下子就更不想把他放下不管了。
雖然在心理戰上稱不上擅長,但還是要試一下了,儘管只是在拾回來的書本中學得一點皮毛。
「你 ...是一個人嗎?這麼晚還到處走會很危險的。」
以剛才的偵察,以及他準備離開時的步伐,相信沒有其他的同行,加上他的肢體語言,不像是想要襲擊我而經過我付近的,反而比較像害怕我而跟我保持距離。
「這麼晚還在野外到處走 ...但不像夜襲 ...你在找藏身地點吧?」
這段言談目的就是要把他的回答導向[YES]的方向,經由我的分析我相信我的推測沒有太大的錯誤。
「但是到處都是殭屍,什至室內也可能有殭屍潛伏,這種情況下找「安全屋」反而會更危險,而且還要花更多的精神搜索和戒備,只會令你更難得到充分的休息而已。
所以,不介意的話,過來這邊吧,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的。」
「……知道了。」
靜靜地聽對方說完舉起手,指了指男人身後的車子。
「請借我車頂,就可以了。」
疑惑男人好像很謹慎還是緊張的樣子一口氣講了一堆,確也知道了對方沒有惡意,不過不想給人添麻煩大概也就車頂會比較好一點。
是對我抱有戒心還是太見外吧,竟然睡車頂?
「別客氣了,車内還有很多空間,要讓3至4人在車內睡都沒問題啦。」
我打開另一邊車門,讓她在鄰座的一邊上車。
「當作自己家就行了,上來吧。」
「嗯……謝謝……」
儘管接受了好意也沒有把這當自己家的想法,到了車上也不留在副駕駛座,而是爬到後座的一個角落待著。
「……我早上就會走了,不用太在意我。」
拿出自己身上的乾糧跟水,打算吃了適量就早早休息,也許能在天亮之前就離開吧。
「是嗎?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天亮後我可以載你去。」
突然想用紙寫點什麼,但找不到其他紙張的情況下,我就想起駕駛座的櫃子裡有一本小說,隨手在這本封面標題為『哥布林殺手 第一集』
中撕了一頁沒有圖的紙張,在上面寫上了一個無線電的頻道。
「沒有想去哪,我自己走就好⋯⋯謝謝。」
沒有太多注意對方書寫的動作,只是低頭啃著乾糧,還有一些白天採到的野果。
「這樣的話,要過來一起住嗎?除了我還有幾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小孩,應該會很合得來的。」
隨後,就把紙摺成紙鷂。
本來就習慣低頭躲避他人視線,如今一樣是頭也沒抬,不管對方有沒有看到——幾乎想也沒想地無聲搖頭拒絕。
「……謝謝,不過我天亮就走。」
沉默了幾秒,才意識到該對這看似善意的提議道謝,只是本來就不打算接受的自然是沒得轉圜,又重複了一次前面說過的話。
「是嗎?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者須要幫忙的話就聯絡我吧。」
我把原本打萛改裝成IED的無線電連同紙鷂遞到她面前,想到她也許有自己的原因而一人上路,但就萛是沒有殭屍爆發,一個女孩 ...不是,一個小孩到處走一定比一個有體能,有經驗的大人更危險。
再者,這種走在鋼線上的生活可以維持多長久 ...?
「……謝謝。」
不知為何重複的問答持續著,想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如果只是收下倒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道謝接過便將機器與紙放進隨身包包的一角。
接著很快解決晚飯後拿出隨身的毯子裹成一球閉目養神去了。
在輪到我睡覺之前,我都是望著車上的電子屏幕,想一想各種事情。
就萛有聯絡方式也好,萬一遇上突發性的危險的話 ...
最終結論還是跑到鎗械之上,我把以前在某警察死屍身上搜到的左輪手槍連裝彈器還有鎗袋等全套裝備在儲物箱中拿出來,把本來掛警棍的位置換上了帶鞘救生刀,再塞了一盒子彈和手抄的鎗械說明書塞進腰包中,全副裝備放在她的行季旁邊,明顯就是『拿去吧』的意思。
接著,就只有等她起來替班了 ...呵欠~
隨時都可能醒來的淺眠中隱約聽到對她來說有些刺耳的金屬聲,還有什麼東西放下的聲音,但不像是自己的行李怎麼了,當下她沒特別在意是什麼。
直到起來跟男人換過了守夜班,看著窗外發呆好陣子後才想起這件事。
那一旁多出來的小包包她也沒有拿起,而是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鍊,看清內容物後便又關上。
「唔~早安 ...睡得好嗎?那副裝備是給你的,一個女孩在野外走,沒有手鎗是不行的。」
我伸了一個懶腰後。就指著那原封不動的腰帶。
「⋯⋯不需要,我這樣就夠。」
依舊沒將手伸向贈物,她打開車門,站在車外把行囊整理穿戴好,趁著天剛亮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休息還算安穩⋯⋯感謝收留。」
拉好外套的帽子,輕輕地點頭向男人致謝。
既然對方沒有收下的意思,我也不再強求,只好 ...保佑她一路平安吧。
「嗯,路上小心。」
中:謝交流
「……一路平安。」
道別後拿出身上帶著的指南針隨意地對照了下方位,便接著往原先預定前往的南邊出發。
也感謝交流啊!!!
因為還有後續的東西,這時幾乎啥都帶不走真的不好意思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