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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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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篇建議讀過、進行過''黑山羊之眼''劇本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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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狼狽,哥哥。」
艾里斯德站在牢籠前面,握著一側鐵欄杆,漆黑的鐵可不是普通材質,讓審判長特別處理過的,估計誰進去誰倒楣,看克諾伊虛弱的樣子就知道了。
你少調侃我 ! 就是因為你對審判長大人抹黑我,才會讓我落得如此下場......你也就這種時候會叫我哥哥。」

本來紮成低馬尾的長髮不知何時失去了拘束,就那麼散落在肩上,純白色的毛衣襯托著他的黑髮,這一生氣,讓髮絲和他的身體隨之擺動。
「抹黑 ? 你要是不去多事,也不會落到我手裡。」
艾里斯德澄黃的眼睛不如諾夏普的明亮耀眼,卻深邃瘋狂得多,他一手揪住克諾伊的毛衣向前拉,站著的角度能看見克諾伊的鎖骨、還有他顫抖著的雙腿。

「那個人類......叫什麼來著 ? 小島 ? 山崎 ?」
「島崎傳藏 ! 」
他拍掉艾里斯德的手,狠狠瞪向他並糾正。
「啊、對、對,叫做鴉口傳藏嘛,怎麼 ? 你不會愛上人類了吧 ? 身為邪神這豈不是在侮辱自己嗎 ? 以交媾為代價 ? 這是哪門子代價 ? 連我都不會做這種事情了,你以為你在超商嗎 ?」
「我要多少祭品由我決定,你管不著,我不過把他當成樂子,愛 ? 少蠢了。」
克諾伊刻意地嗤笑,挪動身子好遠離艾里斯德,他不想再被趁機往衣服裡頭看,就算彼此都不是人類,但艾里斯德的目光讓人不舒服。

他不知道艾里斯德那麼多話,平時一周跟他說的話還不超過三句,這下看起來是想好好教訓他一番,但他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有招惹過艾里斯德。

我想也是。
艾里斯德像本來就打算誘拐他那麼說,起了身之後脫下自己的皮手套,放在座椅上,並憑空拉了下,克諾伊的頸子彷彿被套了無形的項圈,無法抵抗這拉扯,他無力地被拉至牢籠前,掙扎是有,但虛弱的他毫無任何力量可言。

「畢竟......看見他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個人類已經壞掉了,精靈寄宿數量那麼多,看來哥哥你很中意他不是嗎 ? 但這也不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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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對你來說,那個人類又是什麼 ? 這交易可是怎麼看都不值得。」

他掐住克諾伊的頸子,延著線條向下顎撫摸過去的同時施力,最後捉住了他的兩頰兩側。
「是因為有趣嗎 ?」

「還是說......」
「你是想要尋求慰藉?」

艾里斯德將他的臉部拉近牢籠,冰冷的鐵欄杆也輕觸著他的肌膚,這讓克諾伊備感不適。

「哈哈……夢話就在夢裡說,艾里斯德。」
「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也不是不能陪你。」

克諾伊伸手抓住艾里斯德的長髮,用力向前拉扯,是挑釁也是給他的回擊。

「嗯哼——是誰會先哭著求饒還不知道哦。」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想要用這種方式和他挑釁,克諾伊不太理智,是被他激怒了。

但這樣正好,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做。
金屬刀叉和瓷碗盤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島崎左手持叉,固定住後沿著紋理熟練地切開肉塊,褐色的外層下方帶點玫瑰色,他拿了鹽罐,轉動幾下,晶瑩剔透的鹽粒掉落在上頭,不一會便融化。

他將牛肉分開成兩份,一份放在克諾伊的面前。

「黑藏的狀況好很多了……昨天很高興的跟我分享故事書的內容……。」

他蒼白的臉色和黑眼圈透露著他的疲憊,而從他這些話並聽不出來有任何高興的成分。

「是嗎?但你看起來不高興。」
「不、絕對沒有這回事……我很感謝您。」

島崎焦急地搖頭,轉而倒著紅酒的手顫抖一下,酌了過多的酒水。

「嗯?這可不是感謝不感謝的問題哦。」

他按下島崎的肩,讓他坐在椅子上,並且叉了塊牛肉就送到島崎的嘴邊。

「什……麼?」

島崎疑惑地蹙起眉,慌張的姿態很有趣,克諾伊也不喜歡他板著臉。

「你,真的希望你的弟弟活下去嗎?還是說……你有其他的願望,願望有所改變是很常發生的事情,我隨時可以改變契約內容。」
他總算開了口,咬下叉子一端的牛肉便咀嚼,直到吞嚥下去才回答。

「我、」

他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困惑的樣子是他得不到答案的反應。

「你其實希望的只是自己的幸福吧,傳藏。」
接著,傳藏的表情有所改變,瞪大了的雙眼似乎想要否定這個結論,但他卻又無從否定。

「說到底你也只是人類,你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償還獨自活下來的罪惡感,而不得不那麼做不是嗎?這可不是什麼想要拯救或親情的情感。」

克諾伊將口布放在腿上,並且雙手拿刀叉擺弄了幾下盤子上的配菜。

「只是你的自我滿足吧。」
「這個.......。」
他無法反駁,但更多的是無法辨明自己的情感。

他連自己究竟是不是那麼想都無法確實回答,或許他心裡的確有那些想法,所以才無法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那麼做的話,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吧,即使出了外面,也難保我這樣的身體能活不是嗎 ?」
島崎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身體裡無數的精靈在騷動,像是思考被分開來,同一時間的思考卻會有各種不同的衝動,他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原來你知道啊。」
克諾伊不感到驚訝,專注於盤中的食物,極其普通而毫無情感起伏的話。
「是......很早就知道了。」
疼痛、疼痛和疼痛,每一個動作都使體內的精靈躁動不安,對他的身體進行破壞,不明的瘀青和嘔吐次數也變得很多。

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還繼續嗎 ? 會無法挽回的。」
「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可以挽回。」
或許是當初的幼稚留到了現在吧。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至少傳藏並不認為自己能有權力擺脫曾經發生的過往,即便一個人逃跑了,噩夢肯定也會緊追著自己的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那個孩子,抑或是恨他。」
傳藏將雙手手指交錯,並將目光注目於此,
「就當我是為了,找到答案吧。」
「你在尋求些什麼 ? 」

克諾伊將指尖重疊上傳藏的雙手,想要明白他想緊緊抓握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卻無法從他的神情中解讀到更多,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或許是,關於我還剩下的人類的一部分吧,我在找那些落下的東西.....總覺得能在黑藏身上找到,因為他是我的一半嘛。 」

說雙胞胎會心連著心,島崎不知道真實性,他也沒有體驗過。
「自我滿足也好,傲慢也好、殘忍也好......只是活下去的話,就可以找到答案吧。」
「我覺得這樣就好了。」

但是,你是不會得到答案的。
克諾伊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只是看了眼島崎,並安靜了下來,他不是情感能用人類角度衡量的狀態,但正因如此擁有智慧的他才感到奇妙。

明明沒有回報卻要追求、甚至能為此犧牲剩下的一切,至少在祂所存在的地方沒有這樣的方式可選擇。

「你覺得好就好吧。」
他語畢,將空下來的碗盤堆疊起來。
「是,那麼,敝人今天也要接待客人,晉時再拜託您了。」
「嗯。」

島崎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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