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來到此地前的事,鋼筆筆尖懸於羊皮紙上方一公分。扶手椅上出神的青年垂著頭,模樣彷彿祈禱、亦像懺悔——直到屋主喚了「先生?」才回過神來。
「失禮了,佔用閣下的寫字桌這麼長時間。」迅速確認內文沒有錯誤或疏漏,青年把羊皮紙交付對方,紙張粗糙的觸感能清楚劃分時代。
起身位歸原主,醫者與這回的患者——一位體面的紳士打過招呼。外觀並不搶眼的房屋內奉行低調奢華的原則,嵌有水晶、純金打造的煤油燈是寫字檯照明主力。
這一家只有這位紳士與其尚未開始學習讀書寫字的女孩居住。據少女所言,母親很早就離世,父親常常工作結束歸宅後在寫字檯的扶手椅休息、也會就煤油燈的照明讀書,偶爾教她唸些艱難的俗諺。更常一坐便是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