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先生啊,可以跟你借點錢嗎?我能馬上還你只是現在有點急……
……這是、瑞克曼先生曾經提過的街頭詐騙?
抱於懷中的哈巴犬並未對突兀向自己搭話的陌生男子發出任何吠叫,反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還吐出了粉嫩的舌,完美呈現足以讓女孩驚叫「好可愛」的呆蠢模樣。
大衛面無表情地回想某日下午茶時人類友人提及的新型犯罪,義憤填膺的咒罵世風日下卑鄙無恥的扭曲神情,倘若今日對方和自己一同外出的話面前這位先生恐怕就要倒大楣了吧——
但他不是已經年過四十卻依舊血性方剛的瑞克曼先生,而是一名混血吸血鬼;這裡並非人來人往的車站或街道,而是社區中的一座公園,兩人所站的位置則有一台專賣特殊飲品的自動販賣機,再加上男人蒼白的臉上充滿了窘迫和熟悉的急躁,於是率先問出心中的臆測,亦打斷了對方進一步解釋的話語。
被讀心了。很快意識到這點的大衛眨了眨太陽光下綠的深邃的眼睛,神色絲毫未有一絲惱怒的波瀾,他在可能緊接而來的道歉成形前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跟別人說話還在想事情。」
「噢、別這麼說!應該是我比較不好意思啊!像這樣厚著臉皮借錢又做了失禮的事。」
擁有一頭棕色捲髮的男人看上去頗年輕,說話的聲調和外貌印象一樣活力十足;雖然因為過長瀏海的遮掩無法看清對方的眼神,不過急促的語氣和擺動雙手的誇張肢體動作明確透露出了主人的真誠,「只是忘了帶錢包出門又餓得受不了了才想說借借看……」
「肚子餓確實不好受。」大衛深有體悟地點點頭,將懷中乖乖等待的小狗放到自動販賣機旁的長椅上後,掏出了收在褲子後方口袋中的皮夾直接走到販賣機前。
「我自己也要買,你想喝什麼?」
「哇太感謝你了好心的先生!我要B型龍血,最便宜的就可以了!」
無須轉頭察看、也能從拔高些許的嗓音裡聽出雀躍的情緒;雖然剛認識不久,這位餓到必須放下自尊借錢的吸血鬼同胞在大衛的認知中已歸類到和人類友人差不多的類型——當然,基準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這是你養的寵物嗎?這小傢伙真可愛啊,而且一點也不怕生,想說看一下而已就站起來想跟我玩了。」
按下販賣機的選擇鍵後側頭看向半彎下腰逗弄著哈巴犬的棕髮男人,大衛打開販賣機的塑膠蓋取出落在底部出口的兩罐飲品,將罐身上印著兩個三角形的那罐遞給對方,自己則拉開僅有印上一個菱形的龍血罐的拉環。
「不,JB是鄰居家的狗,對方託我帶牠出來散步罷了。」
「鄰居家的狗呀——噗哈、得救了!還以為自己真會餓死呢。」一拿到渴望已久的補給糧食,給人印象十分開朗的吸血鬼立刻跟著打開易開罐喝了一大口,並發出有如暫時解除危機後近似安心的嘆息。
「不客氣,錢也不必還我了。」再次點點頭回應道,太過平淡的語氣差點就讓放鬆下來的吸血鬼同胞遺漏掉話語裡頭的重要關鍵。
「欸等等這怎麼好意思!而且這是80%的?我可以還你錢的,讓你請一個陌生人也說不過去。」
抿去唇上殘存的鮮紅,大衛一手拿著龍血罐、一手撈過朝自己撲來的JB並坐到長椅上。相較於激動的男人,他的反應實在是過於無謂到冷淡的地步——雖然這對大衛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大衛.弗斯特。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
「是、是這樣嗎?好像哪裡不太對耶……既然這樣,下次有機會還是讓我請你吃頓飯吧!我是奈許.伍迪,到協會去就能找到我。」
名叫奈許.伍迪的棕髮吸血鬼愣了愣,隨後露出足以瞥見銳利尖牙的笑容自我介紹道,蒼白的面容上隱約可看到淡淡的羞赧,他沒有繼續堅持還錢,反倒和大衛定了一個口頭的約定。
「原來你是協會的人。」抬眼望向一身普通襯衫和長褲打扮的奈許,後續的沉默多少會令旁人困惑他到底是在發呆或思考事情——假如奈許沒有秉持不隨意偷看他人心聲的道德的話,就會聽見大衛在心裡低喃著「好像不太可靠」這類失禮的感想。
「好的,我會的,伍迪先生。」厚實的手掌揉了揉小聲嗚咽、跟自己撒嬌著的JB的頭,自兩人相遇開始便無任何起伏的嘴角終於彎起代表友好的弧度。
「那麼我待會還有事情先走了,再次謝謝你的龍血啊。」奈許晃了晃手中的黑色鋁罐表示謝意,打完招呼後便踏著愉快的步伐離開了,彷彿一陣風般突然襲來又快速離去,自由自在。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無論走遠的奈許是否能夠聽見,大衛依然坐在公園的長板凳上,乖乖地遵循過往學習到的禮節給予問候。
許久沒撿起大衛,一練筆就是借別人孩子寫整個很不確定,還好奈許中人非常nice的接受了,感恩( º﹃º` ) ←
我覺得超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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