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手
從指尖散落的是
殘破不堪的白色花瓣
和碎裂得無法辨識原貌的████
被上銬並拖著帶進實驗室時,那名雙眼無神的青年毫無反抗。
但手持針筒的男人、臉色慘灰卻滿面笑容的女性,以及周圍的白袍人員,他們不在乎他放棄的順從,如同他也不在乎他們的話語。
於是就像打預防針那樣,被捲起袖子、注射顯然不會是疫苗的某種藥劑,接著被推進房間單獨關押;青年無視狹隘空間和過多的監視器,在角落縮成一團。
第一天過去,有誰進了房間,把打瞌睡的青年踹倒在地,抓著頭髮拉起檢查之後又注射了什麼,然後拋到地上。
爬起來的青年只看見門被關閉,乾脆翻身躺著,睜著眼不再動作。
正方形的空間沒有窗戶,在青年墊腳伸高雙手也摸不到的高度有著通氣孔,除了監視器之外什麼都沒有。
青年繞著房間走,在四個角落短暫停頓一下又繼續走動。
進來為他注射藥劑的人又換了一個,罵罵咧咧的要他安分一點,甩上了門。
青年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躺回地上,直到有誰又來粗魯的喚醒他。
青年開始假裝這一切是個惡夢。
夢醒之後,他還是原來的他,他的小白花仍然睡在身邊。
然後他會安靜地下床盥洗,溜進廚房,要準備兩個荷包蛋、兩片火腿跟起司,還有兩份法式吐司作成的三明治。
他的小白花早上要喝熱拿鐵,冰箱還有沒有牛奶呢--
青年睜開眼,躺在地上的他被抓住手臂拉起。
注射的時間又到了。
這次喚醒他的,是彷彿腦子將在高熱中融解的劇痛。
他慘叫。
他聽著自己慘叫。
他看見有人開門進來,又倒退著出去。
他那被生理淚水所模糊的視野中,有人走到他身邊蹲下,將他稍微扶起,讓他看見逐漸融化的腳踝。
『毛毛蟲在蛻變成蝴蝶之前,會先在蛹裡融化,重新構築新的身體。』
那人在他耳邊這麼說道,後半段的話語卻聽不清楚了。
青年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痛苦喘息。
有人把他的鞋襪和褲子脫掉,有人持續進來給他注射、拍照。
和未曾停歇的劇痛相較之下,半裸著被看光根本不算什麼了--青年現在甚至也無法思考,只能勉強維持最低限度的清醒。
畢竟他被剝奪昏迷的權利。
從腳踝開始,接著是小腿,再往上至膝蓋,最後來到腰部。
血肉、神經、骨頭全都溶解成一灘爛泥,痛覺從脊椎竄上腦部,再透過剩餘的感受神經發散出去,一刻也不曾停止。
清醒著卻無法思考,算是醒著嗎?
他試著將雙眼再睜開些
那朵不存於世的花就在觸手可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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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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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臥在地的青年手裡,緊抓著從某人白袍撕下的一片衣角。
從蛹裡被拖出來的,是條黑色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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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痛到失神又不能昏迷,於是產生幻覺的蛇蛇自己拿了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