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地帶∅官方任務】傾斜
「父親,你會離開我嗎?」他的養子,他養了十多年長大成人的孩子正在問他未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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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的表情總是皺著眉頭、不苟言笑,但面對這個相處已久的孩子總是會軟化許多,多到忘記自己屬於惡魔的身份。
「……總是會離開的。」飢餓提醒著維,他鋪陳許久就是為了別離帶來的痛苦,他渴望品嚐這份美好,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孩子百般的好,用一切他所學所知傾盡一切的去教導他,因為他相信羈絆越深,分離就越痛苦,所以這些在外人眼中看起來的好事,維全用燉煮食物的念頭帶過。
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難受。
這超乎他的預期之外,他是個沒有情感的惡魔,至少他最初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相處已久的他的孩子,帶著喜悅朝他靠近時,他發現填不飽肚子,但心卻似乎被什麼填滿了,而且還會有點兒抽痛。
「人啊,總是會生老病死……這是必經之路。」
「但最後回去的地方不是一樣的嗎?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而已。」那孩子即便長大成人,眼睛依然如此閃耀,他眨著紫色的眼睛對維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我會去找父親的,請一定要等我。」
看著那純真的神情,維說不出口,一句承諾都說不出口。
「找到你了!」范特森用空降的方式掉到維的背上,他笑嘻嘻的從後頭把手往前伸,制止了維正在用魔法阻礙人類倒垃圾的行為。
「好啦,我這樣應該也算幫助過人類了,可以交差了吧?」
維沒轉頭,聽著與耳朵非常靠近的聲音思考,但卻怎麼想都是一片空白。
范特森察覺維的失神,東戳戳西捏捏想要把人的注意力拉回來,但維跟他相反,雖然敏銳但卻不怕痛,所以根本沒有效果可言。所以他開始亂喊維的名字,除了「維維」、「小維」這種平常就在喊的之外,他連「維老爺」這種奇怪的名詞都拿出來用,直到范特森喊出了「父親」。
「你……」
維其實隱約覺得這個天使很像他養大的孩子,不管是顏色還是感覺,但維忘記了,在他們分離的那一天後就再也想不起那孩子的臉。記憶中的笑容是一片模糊,相處的情景也是模糊,模糊到他會因為自己是在做夢,其實根本沒有這段記憶。
「……你不要亂喊。」不可能的吧。
雖然那個孩子說過要來找他,但既然他都忘記了,一個凡人又怎麼可能會記得呢?像他就不記得變成惡魔之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意識之前,他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原來維喜歡被喊父親?喜歡父子PLAY嗎?」范特森看他有反應,對他開心的露出笑容,雖然講出來的東西根本不該是個天使該有的言論。
「把天使扔進垃圾車應該也算達成任務對吧。」
「耶!別!我們都完成了!請大爺行行好,順路帶我會去,我會感恩知足又惜福。」
「你這種東西怎麼就變成天使了呢。」
維伸手彈了一下范特森的額頭,在後者的笑聲中,他又一次帶著背上累贅回去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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