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巡璃稍微把攬客的工作交給另一位服務生，自己則窩到點餐櫃後的小空間，從口袋拿出手機，用通訊軟體告知了自己班級的位置。

她的心情是明顯的好，這點不論是誰都看得出來。

打完訊息後，她又蹦蹦跳跳地回去帶位了。

整個校園除了學生以外，參觀的人潮也算不上少。
倒是唐葒一路走來卻順遂無比，沒半個人擋著她。理由自己也知，反正沒礙著她也不算壞。撇開了方才想問路時一個學生莫名發出「嚶」的一聲，那臉色慘得若走在公廟旁大約會被人家著急著喊印堂發黑給拉進去拜拜。
看著手機一一比對班級牌號，記得巡璃說過是童話還是玩偶的扮演咖啡廳來著？
看對了號，她才進了廊上的其中一間教室內。

「歡迎光臨——啊！お姉ぇちゃん！」

一見到對方進到教室，巡璃赤色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蹦蹦跳跳的模樣看起來活像是一隻小型博美犬。

「真的來了！我好開心！」

她身上穿著的是有些愛麗絲風格的衣服，腰側有一個大型的懷錶，白色的髮絲上也纏著一個兔耳朵的髮箍。

似乎可以了解為什麼要讓她穿這種衣服了。

「坐吧？這裡這裡——」

教室被佈置成童話風的樣子，其他學生也有各種不同的裝扮，彷彿真的進入童話之中一樣。

「お姉ぇちゃん要看菜單嗎？還是我幫忙點就好？」

看著開心得蹦蹦跳跳的巡璃好似一隻真正的兔子一樣，看來真為自己的造訪十分歡喜，有些沒輒似地邊跟著巡璃讓她帶位邊要她小心別摔著。
好奇環顧下教室的佈置，雖然沒融入她眼的是被目光掃過的人群們似乎或保持著距離，或停了一下手邊的動作，有些警戒……緊張的模樣。
「妳隨便挑吧。」對對方挑的東西沒有任何疑慮，畢竟除了自己與家人外大抵也就她最懂得自己的口味。
她坐在教室桌椅併成的客位，長腿習慣地翹了起來。好似不知從哪兒傳來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那拿鐵要不要加糖？茶點的司康草莓果醬可以嗎？」

拿出圍裙裡頭的點餐卡寫了幾個字，巡璃眨了眨眼，最後乾脆不忍似地直接從後頭攬住對方的頸子，蹭了蹭。

「啊，這是特別服務哦，お姉ぇちゃん專屬的。」

「不用加糖，其他都隨便吧。」想著巡璃看起來校慶工作做得還挺有模有樣的，下一秒人蹭上來之後才又讓她心底想著：啊、果然這孩子就是這孩子。
才想讓巡璃稍微注意一下，睜著眼才留意到四周人像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樣子十分驚愕地看著兩人的互動。
愣是看了回去，那目光自個兒都沒發覺似地像是要散出個殺人雷射一般。
大夥兒像是重新播放鍵被按下，匆匆忙忙地重新拾綴起手頭上的事，愣是不敢多看一眼。
「妳啊……」

「唉？不行嗎…唔，好像真的不行…」

乖乖鬆了手，巡璃寫完點單後，朝著對方一笑。

「那麼、お姉ぇちゃん稍微等我一下喔。司康是我親手做的，所以不用擔心太甜。」

語畢，她又踩著小跳步回到隔間了。

「唉……」看她似是略有失落，頭上那對看不見的耳朵都垂得跟什麼事似的。
忽然在想是不是自己介意過頭了。
其實也不是說真的十分介懷，也只是稍微想提醒一下而已。
看巡璃方才走回去與其他擦肩過的同窗互動都挺良好，看來學校生活是真的順遂。
趁著巡璃回到後頭忙著準備的時候拿出手機繼續回覆工作上幾件要緊訊息，一邊想著方才巡璃的一舉一動。
這套衣服倒是好看，但方才巡璃注意到自己之前，站在門口還真是沒少漏掉幾雙看著那孩子略略有些癡迷的眼睛。
臉色又變得有些恐怖。

和負責廚房的人打過招呼後，巡璃依照對方說的，拿鐵沒有加砂糖。倒是準備了小碟子來裝司康附贈的果醬，她選了不會太甜的草莓及藍莓。

嗯，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用托盤裝起，她回到了對方的位上，順便將帳單放在一旁。

「等等拿去那邊結帳就好了…不過其實由我出也行啦，畢竟お姉ぇちゃん抽空來我就很開心了。」

語畢，她稍稍害臊地笑了。

「怎麼樣？衣服很可愛吧？」

「怎麼說都是來捧場的哪有被請客的道理。」喝了一口拿鐵，雖然沒有加糖但也被牛乳中和得不那麼苦澀：「很可愛喔，不過要注意動作不要太大還有不要彎腰得弧度太大。最好的話如果要撿東西什麼的就直接蹲下，不過還是膝蓋著地的蹲跪安全一些，還有……」
比起稱讚，更多的是過度的叮囑。她把拍照以及展場活動要跟模特兒說明的事項幾乎是鉅細靡遺地一字不落，擔心之意顯而易見，甚至就差瞪向四周告訴所有帶把的傢伙不准隨便亂看一樣。
當然她不會真這樣幹。
「咳、嗯，總之很適合妳。」

「お姉ぇちゃん不用擔心，裡面有襯褲的啦。」

想讓對方放心，完全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出來的當下店內的幾名男性顧客明顯地嘖了一聲。
巡璃明瞭面前的人是擔心自己走光，這點班上的女孩子也提醒過了，所以她才加了件燈籠褲在裏頭，可愛也不怕走光。
不然裙子有些短她也不太放心。

「唉嘿嘿、謝謝妳，お姉ぇちゃん。」

她一邊應著巡璃的道謝，眼睛卻往嘖聲的來源瞪過去幾乎瞪得出火：「有注意就好，不管怎樣多幾分小心總不愧吃虧。」
後半段那句似乎說得有些用力。
在對方的期待之下她抹了點果醬嚐了一口巡璃親手做的司康，確實如對方所說的不會過甜，倒是麵團的樸實香味在口底散開。
「對了，妳還要在班上值班多久？」稱讚了巡璃的手藝不失往常的水準，順口問了下在她離開前要不要兩人稍微逛一會兒。
畢竟自己其實不是很習慣這樣熱鬧的慶典場面，也和對方學校不熟。如果有機會略略看過她平常上學的環境也覺得安心些。

「嗯，大概再十分鐘，お姉ぇちゃん可以等等我嗎？」
對方的邀約她是一定答應的，不過自己的東西也該弄好才能換班。
雖然說忙是不忙啦，不過還是有點責任心得好。

倒是...

「怎麼了？お姉ぇちゃん剛才一瞬間表情好可怕。」

「嗯？妳看錯了吧。」她轉頭向個沒事人似地繼續喝咖啡：「妳忙吧，我在這裡等妳。」
等個十分鐘倒也不成問題，距離她預留下一擋工作還有充足的空間。
接下來這段時間她幾乎就像是個守護像一般坐在角落啜著咖啡不發一語，只有在巡璃看向她的時候才露出一點微笑。

「是嗎……嗯，謝謝！」

為對方願意等待這事道了謝，巡璃再次小跑步回門口接客，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地溫柔。

在對方朝自己稍稍微笑時，巡璃總是燦笑著望回去。

好不容易到點了，她終於能換班了。

「久等了…啊，我去拿個傘，お姉ぇちゃん先去教室外面等我吧。」

如果要逛外頭的攤位的話傘確實不可或缺。

「去吧。」暫時分開以後她結完帳便先到了門口，走廊上仍充滿著熱鬧的氣息倒是難以讓人覺得所在的是高三準備升學的學生們所在的區域。

想起過去自己的學校相關的活動能夠參加的僅止到高二生為止，這一晃眼也已經差不多去了十年，幾乎和她與巡璃的年齡差相當。

「お姉ぇ—ちゃん！」

取回了自己的傘，巡璃撲上了在教室外等待著的對方。
知道在外頭，她倒是很快就放手了，看起來只是妹妹對姐姐鬧著玩的飛撲，少了平時的磨蹭。
慣例地牽緊了對方的手，巡璃心情很好似地，臉上的微笑從沒變過。

「好開心啊、お姉ぇちゃん願意來看。」

「之前才忙完轉學考接著又要努力考大學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喘口氣吧？順便也有機會可以看看妳學校的環境。」牽著對方小小的手一起走著，雖然不是自己的學校，但縱使過了這麼久學校這個場所給人的感覺還是一樣地充滿著朝氣，就連所處在此的巡璃也與過往不同地沾染上了活潑。
總感覺隔了那麼久再來到這樣的地方，以不同的角度感受了它的另外一面。
「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但是我希望妳能好好享受現在才能夠擁有的生活。」她笑道。

「沒問題的啦，不管是讀書的空間還是放鬆的時間我都有留給自己的。」
忙到暈倒或過勞什麼的目前確實是還沒發生過，這點她敢打包票說決不會有問題。

「不過謝謝妳關心我、お姉ぇちゃん好像媽媽一樣。」

當然自己是不可能把對方當母親看待，該怎麼說，差太多了。

「我很囉嗦嗎？」她皺著眉，倒也不是不悅只是疑惑。仔細想想，自己從剛開始確實好像不自覺有些唸叨得多。
倒是沒有留意到自己一說到媽媽兩個字下意識反應就是囉嗦。
「剛剛聽到妳說司康也是妳做的，就想妳真的是太拼命了。嗯…不過確實也是好吃就是。」她騷騷臉頰：「不只班上，還有社團也要表演對吧？既然這麼拼命就好好拼下去，但學園祭結束之後一定要好好休息。」

「嗯？不會呀？如果是我媽媽的話根本不會說那麼多…唔，不如說這是種誇獎？」

手指盯著下頜思考著，她不討厭聽對方說話，那些話也是關係，巡璃並不介意，對方這也是關心著自己的。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休息的，謝謝妳，お姉ぇちゃん。」

笑著回應了對方的關心。

「嗯。」她也輕勾起嘴角回應，算是到此打住為止：「對了，妳自己有先逛過了嗎？我不熟妳們學校所以還是教給妳帶路吧。」
一路上鬧哄哄的無不熱鬧，也因此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走去比較好。比起胡亂走，還是交給這孩子帶路這樣好些，而且說不定巡璃也有想去的地方。
應該……畢竟是自己學校還不至於迷路才對？

「因為之後要表演的關係有走過了哦，有家還不錯的可麗餅店…」

拉著對方的手在攤位間穿梭著，巡璃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口中說著各種的事情。

「然後啊…啊，那邊就是活動中心，等會兒表演在這裡開始。」

裡頭已經有幾名學生在處理事情。

難得看她已是如此習慣、不畏懼人群，像是反倒被小狗兒遛的主一樣只能乖乖地任其拉著，自己跟著便是。
「這樣啊？確實到處忙來忙去的學生不少呢。」往巡璃指著的活動中心看過去，大約是學生會或是其他要表演的學生們也已經開始鼓足了勁要準備。
「妳上次說這次演什麼來著？」

「話劇哦，白雪公主…啊，還有輕音部的表演…因為主唱突然發不出聲音了所以…換我代替。」

她沒辦法只得接下，畢竟唱歌她很擅長，練習也很多次了…
況且這也是三年級的最後了。

「お姉ぇちゃん要留下來看嗎？有沒有時間？」

還真是突破她預期的接了很多工作啊——不過想想也罷，畢竟用來填補過往錯身的還不算多。
「這樣啊，不過沒想到巡璃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也開始受到不少人依賴了。」從她的話語之中，不難觀察出巡璃以十分迅速的方式在成長蛻變，一瞬間總覺得年輕可真好。
短短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是如此之大。
「沒問題，時間還夠。」唐葒本算妥了，但又被工作夥伴勸著一些工作不用她陪著，又拉長了些許時間能伴她：「至少可以看完再走。」

「有嗎？我覺得大家都把人家當成小動物啊…」

疑惑地偏著頭回應，不過巡璃也沒再多說什麼，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吧，比起這個，她還是很開心對方可以留下來的。

「唉嘿嘿、謝謝妳，お姉ぇちゃん…！最喜歡妳了。」

臉上的笑容甚是燦爛。

「是、是，我知道。」她開心便由著她，雖然想說女孩子家家的別一直把喜歡掛在嘴邊，但也知道對方只會對自己這樣子。
她不自覺得耳根子有些躁，把話吞了回去。不然感覺會反倒會得到兩倍、三倍的反饋。
「妳現在不正是一隻兔子嗎？那麼其他人倒也沒有錯啊。」情緒整理得十分之快，她又煞然無事地逗弄了巡璃一番。
確實方才那裝扮活脫脫的就是個小動物：「這麼說來，待會演話劇的話也有戲服吧？這次也是小動物系的嗎？」

「現在以外的時間也會啦，真是的！お姉ぇちゃん欺負人！」

忍不住噘起了嘴小小抱怨，但臉上表情馬上被笑容給代替。

「戲服是有，不過這次演的不是小動物，是女主角。」

當初被一致通過了。

「欸，至於這麼嚴重嗎？」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調侃過了頭。
「女主角……白雪公主啊。」不自覺地看了下巡璃，白髮的白雪公主雖然第一次聽到，但仔細一想人如其名也沒有什麼違和感：「嗯，很期待會是什麼樣子呢。」
畢竟巡璃本身的存在都讓她覺得有些童話氣質，甭說白雪公主，諸如雪妖精或是拇指姑娘什麼的大約都挺適合這孩子。

「可是白雪公主不都是黑髮的嗎...由我來演真的沒問題嗎？」
就算舞台將近，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在意，有些困擾地搔了搔臉頰。

「雖然受到重用我是很開心啦...也可以藉此稍微練習不要那麼害怕...但果然還是會緊張呢...」

忍不住乾笑了起來。

「我覺得這些外在因素不是什麼問題，而且不是大家推薦由妳來演嗎？就連周遭都認可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嗎？」希望能夠打散她心中那小小的不確定，既然決定好了就只管努力前進便是：「沒有不讓人緊張的舞臺，不過我相信妳照著平常心可以做好的。」

「お姉ぇちゃん……嗯，我知道了。」

握緊對方的手，巡璃堅定地點點頭，這番話確實讓她好受了些。

「我會努力的…十分鐘後才要去集合，お姉ぇちゃん要買點什麼嗎？」

「那就去買剛才妳說的可麗餅，然後就直接去活動中心吧。」其實也不餓，只是聽見對方都推薦了。另一方面也想早點佔個前面一些的位子，時間上來說應該還剛剛好。
「待會加油吧！」輕拍拍巡璃的頭，這會子到是不像平常那樣用揉的去摸她細軟的髮絲，要是現在被她弄亂可麻煩。

「好的！我會努力的！」
像是回應對方又像是為自己打氣一樣，她露出了笑容。

「那麼再繞回去吧，等一下再過來！」

「就這樣吧。」和巡璃又繞了回去，雖然人潮略多但還不至於等太久。
買好了可麗餅之後倆人便暫時分開，坐在人朝哄鬧的活動中心裡頭雖然也算是前排倒有些偏角落，雖不知道台上會不會留意到，但從下往上看的視野倒是不差。
進了活動中心之後從門口幫忙的學生那兒收到簡單的表演順序簡章，看看時間現在台上的節目完畢之後就換巡璃的社團了。
她們才分開不久，雖然說著沒問題但還是讓她心底有點小緊張。
手機已經開著錄影的模式，此刻她都不知道從旁人眼裏就好似一個傻家長。
看起來有點兇的那種。

巡璃待在後台，身上的戲服與剛剛穿著的衣服其實沒差多少，不過蕾絲邊比較多。等到司儀宣布演劇部上場，她深吸了一口氣。
戲劇進行地十分順利，很快便來到了最高潮。

舞台中央，七個小矮人圍著透明壓克力做成的玻璃棺哭泣著。

「小矮人們，在哭什麼呢？」

從臺幕一旁出現的王子如此詢問。

「我們的公主被壞皇后所迫害，離開了我們。」

其中一名矮人哭泣道，而王子在旁邊蹲了下。

「——如此美麗的公主，怎會如此被命運給……」

他像是忍受不住自己的哀痛似地呢喃。 接著一串台詞後，他彎下腰，在台下看來，這就宛如是真在親吻公主一樣。

一如既往地大結局，演員下台一鞠躬。

司儀宣布下一場是突發表演，再下一場才是輕音部。

台下的唐荭十分認真的舉著手機半分沒有搖晃，幾乎可堪稱是人體穩定器。
一路看著劇情推演下去，在最終王子準備親吻的那段整個影像都晃了，因為拍攝者突然不自製的站了起來，椅子甚至被她撞得有些後退。
好在動靜並不大，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又乖乖坐下。
經過這樣一個小插曲，唐荭有些頭痛似地揉了一下太陽穴。接著還是在突發表演時先將手機收了起來打算接下來好好聽便是。

突發表演是相聲，段子說不上不好，幾乎是普通的水平，不過最終還是取得了觀眾的笑聲。
再次見到巡璃，就是輕音部的表演了。她穿著在咖啡廳時的那件洋裝，雖然想自己把電子琴搬出來，但身旁的人卻主動先幫她了，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微微頷首微笑帶過。

將麥克風高度調低至巡璃可以搆到的程度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先將台上的其他社團成員介紹一輪後，深呼吸。

「——我不是社團的成員，今天也是因為來幫忙的關係才在這裡，不過要是大家能好好享受就好...那麼...」

清澈的嗓音在活動中心迴盪。

「那麼...請大家聽聽——Distance。」

喊出了歌名後，四周響起了輕柔且抒情的音樂。

這不是做得很好嗎？
她坐在台下聽著巡璃柔和的聲音流瀉於整個會場，不知不覺間那個緊拉著自己的手，連路人都不敢看一眼的孩子如今正站在台上演戲、甚至是歌唱。
她微笑，在曲畢的那一晌給予了第一道掌聲。

啊…
她成功了、她辦到了。

看著觀眾們，甚至是重要的人為著自己鼓掌歡呼，她差點就克制不住滑落的眼淚，深深地一鞠躬後才跟著社團成員退場。

等到踏出活動中心，巡璃才拿出手機告知對方自己在入口等候，撐著傘的手提著演劇部及輕音部給她的小禮物，用袋子給裝好了。

「呼啊……」

總覺得有種終於辦到了的感覺呢。

「辛苦了。」不遠處便看見巡璃撐著傘站在那兒，比起方才分開時，她臉上多了幾分像是滿足的神情。

「我們巡璃真要做很厲害呢。」方才想了千萬種鼓勵對方的讚美，最後卻只留下最簡單的心得。比起各種繁雜瑣碎的形容，還是直接一些更為習慣。
雖然有想過連續兩場不同的表演會不會讓她體力透支，不過現在看來這擔心似乎是多餘。

這孩子似乎還沉浸在享受努力的甜美滋味之中。

「啊、お姉ぇちゃん！」

她臉上帶著笑容，就這樣撲上了對方的手臂，臉上的笑容十分開心。

「我辦到了哦！怎麼樣？我也可以辦到的！」

像是要討誇獎似的十分雀躍。

「很厲害呢，尤其是後面唱歌的時候沒有因為趕場而喘吁吁的，有聽見周遭的人誇妳很厲害呢。」這種時候來自第三人的讚美大約是格外的可信，看著巡璃手上多了一袋禮物或許方才也被一起表演的同學們誇過了吧。

「晚上……不，今天沒辦法，後天再一起吃晚餐慶祝吧。」

從傍晚開始將投入一連串的工作，雖然慢了不少不過至少後天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炒幾個台菜給妳吃。」

當然是要在巡璃來到廚房看見之前。

「唉嘿嘿…啊，差點忘了，這個…是從班上的店裏帶出來的司康哦。」

從袋子裏頭拿出一個盒子，遞到了對方手上。

「算是給花見さん的一些慰勞品…一起分著吃吧。お姉ぇちゃん也是，謝謝妳過來，好開心。」

臉上的笑容帶了點淡淡的紅暈。

「嗯、我會期待的…約好囉？」

只要不燒起來的話…嗯，不燒起來的話。

「妳倒是對他好啊。」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孩子明明才正忙著自己的事，這會又比起自己更加想著別人，這體貼二字倒是服貼貼的印在這個人身上：「我知道了，先替那傢伙說聲謝謝了。」

拿過裝著司康的小盒，她都沒有留意到巡璃究竟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妳就好好期待吧，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接下來要直接去一趟雜誌社拿校樣，至於想吃哪些個什麼之後再討論吧。」

「對妳還不夠好嗎、お姉ぇちゃん。」

她笑著這樣問，接著朝四周張望，確定沒有人之後朝對方招招手，示意對方稍稍蹲下靠近點。

「我等等也要回去換班了，不過在那之前...お姉ぇちゃん靠過來點。」

確實是已經不是夠不夠的問題，只是希望這孩子能夠把自己的排名放得再更前一些，不要只是一個勁地先為他人著想。
「嗯，怎麼了？」將身子微向前傾，雖然不知道巡璃的用意為何但還是依言照做

「剛才吻戲的時候、お姉ぇちゃん站起來了對吧？」

她悄悄地、附在對方耳邊這樣說著。

這是演小矮人的人在謝幕結束後告訴她的，說『與巡璃一起來的那位大姐在吻戲時表情恐怖地站起來了』這樣。
帶著惡作劇般的笑容，巡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對方靠近的臉頰上親了下後，退了開來。

「那麼——我也該回去換班了，晚點到家再傳訊息給お姉ぇちゃん報平安哦！」

語畢，那嬌小的身軀隨即旋過身，揮了揮手後便跑開。

那露出一邊的耳朵明顯羞成了紅色，讓人不禁感嘆她果然是演劇部的。

「什－－」攻勢來得她措手不及。
當她會意過來的時候手還撫著方才被吻的地方，然而小兔子已經蹦蹦跳地跑走了。
另手提著的司康差點落地，好在她趕忙收了手。
欸、被看到了？雖然也不是什麼丟臉事，但總感覺還是不大想被那孩子撞見自己反應過激的一面。
畢竟仔細想想也不可能是真親，沒有想到短短幾秒鐘的一個小掉線會是如此失策。
「唉……」她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倒是時間也不會為此停滯。沒多久工作來電便像是鬧鐘一般要她立刻回神。
我到底在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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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企維持原樣持續閃亮

姐姐辛苦了…我永遠喜歡姐姐&這還不是最閃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