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如此不受待見還是第一次......我好悲傷,芙芙。只是想摸一下也不准許嗎?」
面對試探著向那片柔軟絨毛伸去的手,雪白色澤的小動物毫不留情地揮下了爪子,結實地挫平了面前騎士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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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沒被布料遮蓋的半邊手背上的幾道划痕此刻微微滲出血來。與滿載著苦悶的抱怨聲相比,被稱為芙芙的小獸絲毫沒有反省、甚至像是在說著「自作自受」般的神態可謂是過分無情了些。
「——還是說、果然該稱你為凱茜帕魯格之類的才對呢。」
似是對這樣的稱呼頗為反感,它衝著受害者略顯不滿地高聲鳴叫了幾聲。
魔貓凱茜帕魯格在亞瑟王朝期間為禍不列顛,最終被凱爵士所退冶、被國師梅林所收服。縱然那時騎士間稱呼這一次就讓凱卿名下的兵士全滅的魔物為「災厄之獸」,但不可否認它現在無害又無辜的形象甚是討人喜歡。唯一美中不足大概是當了梅林的使魔太久,小傢伙也耳濡目染、有樣學樣,於是舉爪投足間都透出與那位花之魔術師如出一轍的氣息。
相像的外貌特徵與服飾色調固然奠定了不可動搖的第一印象。但於自己而言決定性的似乎還是譬如「氣息」之類,看不見摸不著、又確實能感受到的漂渺東西。
若單單觀其表面,貝狄威爾卿也與國師一樣蓄著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雖說嚴謹如他平日總是規規矩矩將之編成兩束垂在腦後,但偶有散開的時候也不曾與國師有重合之處:那樣的銀白色像是每夜觸手可及的月光,樸素平凡得真實;梅林的長髮卻白得有些晃眼,更甚者在晴朗的白晝里泛著虹霓光澤,生怕人看不出這是個華麗的美夢。
令人倍感悲傷的是那些成天圍著國師轉的小姐們就看不出啊。
為這往事在心下淺淺哀嘆著的同時才遲遲意識到這比較似是夾帶了過多的私心。國師不完全是人,沒有可比性的比較不可能公平;而自己似乎也沒有立場去指責花之魔術師的招蜂引蝶。
不過凱茜帕魯格——或者叫做芙芙——它雪白的長毛相比之下倒是潔白純粹得賞心悅目,卻又會從看似可愛的腳掌上伸出爪子來撓人;多半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著實叫人惋惜。
回過神來那有著一副壞德性的使魔已然不見了踪影,興許是早在開始分心時就踏響地板悠然離去,空留自己一人蹲在空蕩蕩的走廊上,略顯窘迫。
......看來要靠它毛茸茸的手感尋求治愈,還不如去要一杯熱可可來得實際啊。
趁著四下無人迅速起身後看了看手背上無傷大雅的淺淺傷口,他帶著這樣的思緒不自覺地又吐出一聲嘆息。
寂靜的長廊之上,金屬相撞的輕微聲響漸漸朝著廚房的方向遠去。
這位騎士似乎是真的打算去沖杯熱可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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