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打理著自己,想到今天小郁會來冬島便興奮不已。
努力的找了自己衣櫃中算好看的衣服出來,把自己整理好才從家裡出來。
低頭用手機看了眼時間為兩點,到車站的話要半個小時。
認為自己早點去也好,不希望讓人家大老遠的來冬島自己卻讓人家等。
她在車站前的一個角落看見蘋亞,加快腳步走過去。
蘋亞看起來比平時更亮眼了些,小郁勾起嘴角,在離她還有五六步遠的地方出聲打招呼:「蘋亞——」
她走到蘋亞面前,整了整因為快步而亂掉的大衣和頭髮,「等很久了嗎?」
聽到熟悉的嗓音,先是動了動耳朵聽個仔細,再是急急忙忙的把剛剛被冷風吹歪的頭髮給整理好。
往聲音的方向看,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開心的揮了揮手,即便對方已經知道她在哪。
「我也才剛到而已!
」動了動自己站久的腳,避免對方看出來。
自認為佯裝的很好的轉了一圈後,便問對方:「我這樣好不好看?
」穿著寬鬆的黃色上衣紮進帶有白色線條裝飾的黑色短裙,穿著保暖用的黑絲跟褐色的高筒靴。
覺得這是自己搭配算好看的一次了。
小郁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蘋亞,就在蘋亞緊張的視線下遲遲開口:「真是太適合了。」
反觀自己,完全不曉得如何在冬島穿搭才好,全身最厚的就身上這件大衣。所幸下午的冬島並未太冷,站在外頭的她勉強還能撐得住。
「和我一起出來玩,穿這麼好看,我真是榮幸。」小郁淺笑,「小美女,今天除了一起購物,要不要乾脆一起吃個晚餐?」
「好,就這麼說定了。如果妳有推薦的店家,那我們就去那裡吃吧。」小郁用手阻擋不斷吹來的冷風,「昨晚我去了間居酒屋,那邊的店員跟我說這附近的冬裝很便宜,這趟我衣服帶的不夠厚,我們就去看看吧?」說完,小郁招了招手,示意蘋亞有哪幾間服飾店她想逛。
看著對方用手擋著冷風,覺得並不是很適合讓對方在外面久站。在聽對方所說的話時一直緊皺眉頭,深怕對方感冒導致身體不適,於是在對方說完後便趕緊點了點頭。
「那就趕快過去吧!
」語氣裡帶著幾分催促,不知為何並不希望對方查覺到自己的心意,於是就算不知道路還是快步的往前走去。
兩人一到商店街,便走進離他們最近的服飾店,店內的暖氣讓小郁感覺好多了。
她走上前看架上各式各樣的衣服,拿不定主意地問了蘋亞:「在冬島有推薦什麼樣的禦寒衣物嗎?或是圍巾之類的?」這間服飾店有各式各樣的服裝,包含配件,店面佔地挺大,甚至有二樓男裝部。
「嗯……我也不太確定,因為我也不太常逛這裡,不如我們到處逛逛,看到喜歡的再看看材質保不保暖!
」想了想,這間店的好評大致上以男裝為主,不過還是想逛逛看這家店的女裝。
小郁點點頭,同意蘋亞所說,轉念又想畢竟是一真推薦的店家,多少男裝女裝有差別。
不過方才提到圍巾,小郁邊逛邊想,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好像真的該買條圍巾呢。在夏島或本島,根本用不著的配件,這下倒是圓了她一直想裝扮的樣子。
今天身上這件大衣偏藍紫色,如果再搭藍色或紫色系的圍巾,效果大概不錯。
「我們先去看看圍巾好了,我滿想試試看。」小郁說著,兩人一起走到圍巾區,「啊,」她驚呼,看見了條跟蘋亞的尾巴配色有幾分神似的圍巾,她拿起來,「妳不覺得這好像在哪看過嗎?」她勾起嘴角。
「好啊我們去看圍巾!
」興高采烈的跟著小郁走到圍巾區。在找感覺適合對方的圍巾時,聽到對方這樣問後,停頓了下,稍微想了想。
「唔……啊
我的尾巴?」視線往自身後方看著需要衣服有洞才能露出的尾巴,看了對方拿的圍巾跟自己的尾巴比較一番後才得出的結論。
小郁一下看著手上這條圍巾,一下又看蘋亞的尾巴,覺得有趣地笑出聲。好不容易停下來,「如果我買下來的話,感覺就算離開冬島,蘋亞也在旁邊陪我呢。」
「感覺有些害羞呢……
」聽到對方這樣說有些臉紅,用食指搔了搔臉頰,傻笑說著。
「那我也要找一條跟小郁很像的!
」蘋亞說完後便腳步輕快的開始找了起來,一段時間後,因為有些久已經快放棄時,眼角瞄到一條主色調為黑色,帶有綠色條紋及少許銀色裝飾。
雖然有些花,不過給自己的感覺很像小郁。
「這條如何……?感覺有點像小郁……
」深怕自己的審美及品味太差,還有對方可能會不喜歡,於是有些小聲的跟小郁說著。
「哇、我很喜歡。」小郁仔細打量蘋亞手上那條圍巾,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眼裡形象是如此。
有些驚訝也感到溫暖,雖然說這兩條圍巾並不一定適合彼此平時穿衣的風格,但是哪,能有個朋友與自己有象徵性的物品,實在是太令人開心了。
能談得上話的人很多,深入交流的朋友卻少之又少。她知道這是出於她個人防備,但是沒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也能有個女性好友跟自己如此親暱。
蘋亞有些慌張,小郁這時才回過神:「那,我們一起買吧?」她還想幫蘋亞結帳呢,畢竟這也算是出於自己的小小任性。
「唔,我想可能還需要再買個保暖衣……」小郁撐著下巴認真思考,「畢竟一開始來這邊沒有這麼多預算--」
邊說兩人邊走到保暖衣物區,「而且,我覺得身上這件大衣挺好看的。」她說完還把兩手插在口袋,在蘋亞面前轉一圈。
「除了保暖衣,再買一件比較保暖的褲子……應該差不多了?」
「……好啊!」面對稱讚,小郁向來很是習慣,也為自己感到驕傲。她自從那位朋友後,再也沒有這樣的對象。
也許蘋亞只是出於女性朋友才這樣說,但是她心裡還是被這樣的日常對話給鼓勵到了。
就彷彿即使是這樣的她也能被肯定。
「下次一起購物我再多帶點錢,也可以幫你多挑一些。」小郁邊跟蘋亞聊天,邊在貼身的保暖衣褲逛了三四圈。最終拿了兩件衣服一件褲子結帳。
結帳後還跟店家借更衣室,直接更換衣物。當兩人離開店的時候,小郁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現在快要四點半……蘋亞有想去哪嗎?還是有什麼商圈可以逛的?」小郁想起昨天一真推薦的景點跟遊玩方式,釣魚就先不用說了(畢竟她也不熟悉),如果是泡澡的話,倒是可以找飯店內的溫泉--這是這間飯店主打招牌之一。
「我自己的話也不用挑太多啦……也沒什麼機會常穿。
」畢竟也沒什麼人會約自己,常常當個家裡蹲。
「嗯……說是想逛的也不知道哪裡比較好逛……
還是我們就去吃晚餐?
」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著吃了,開始說著哪裡的蛋糕好吃、這條街的巷子裡面的燉飯很好吃,排隊人潮較多的拉麵店其實並不是很推薦之類的。
「如果要吃東西的話,小郁想吃飯還是麵?
也可以去喝酒暖暖身子!……雖然我還沒成年啦。
」已經把重點都規劃在吃上面了,還差點不小心透露自己愛喝酒的事情。不過也有部分是怕對方肚子餓﹐自己又提議說要逛逛拖延了對方一些時間,最主要還是要讓對方的身體跟精神維持好好的,這樣來冬島才有意義。
小郁仔細聆聽蘋亞一連串的介紹,聽到喝酒愣了一下,開口調侃:「年紀輕輕就喝酒啊?」小郁故意輕推蘋亞,「倒是等妳成年,我們可以一起喝個痛快。」也許還能送上什麼禮物給蘋亞,小郁想。
兩人就這樣邊聊天邊逛街散步,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五點。
她因為下午才吃東西,說實在沒有很餓,不過看蘋亞興致高昂地建議店家,她也不好打壞她的興致。
猶豫片刻,小郁忽然想到什麼,眼睛突然一亮,「唔,蘋亞你今晚有事情嗎?」
小郁指著前面那間燒烤店,「不如我們買些可以外帶的食物,帶回我的飯店吃吧?」小郁雙手環抱胸前,「昨天在居酒屋吃了個雞肉串,還有些意猶未盡,而且--」她眨了眨眼,「我還特別想吃妳剛剛推薦的蛋糕。」
「好啊好啊!
」不太敢說自己有些餓了,既然對方有意願要買東西吃,那自己也比較放得開。
「我剛剛說的蛋糕在這間店!他們蛋糕都超好吃的!」拉著對方的手,怕自己走快讓對方吹太多冷風,於是打算走慢點讓對方適應,接著到了一家外觀簡潔,招牌上也用了低調的顏色及大小的字體,看起來非常舒服的甜點店。
進到裡面就感受到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暖和,不過對蘋亞來說就有些熱了,但希望對方能夠在這裡面待久一點,自己則沒什麼大礙。
「這邊的蛋糕都超好吃的!造型也都很好看!
小郁喜歡哪種蛋糕?
」克制了自己的音量對對方說著,因為自己都很喜歡,所以主要還是看對方。
手被拉住的時候,小郁多少有些出神。隨後他們進去一間很暖和的甜點店,她才回神。
女孩子的肢體接觸。她眨了眨眼讓自己思考蘋亞問她的問題,「我想吃有附上水果的蛋糕……啊,這草莓蛋糕看起來很好吃。」小郁指著有「本店人氣No.1」的草莓蛋糕說道。她又看向附近的蛋糕,也被蘋亞渲染情緒,「這個上面有櫻桃的巧克力蛋糕看起來也不錯呢。」
她回頭看著對方,「蘋亞有想要吃嗎?」怕自己挑的太開心,都要忘記身邊這位冬島主人。
「因為看起來都太好吃了……所以我拿不定主意。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想說給小郁決定,畢竟我每個都好喜歡!
」怕自己一個失心瘋什麼都想買,到最後就把這個月的薪水給花完了。
「真的,每個蛋糕看起來一個比一個還要美味。」小郁笑著答道,兩人又挑了好一陣子,一直到有一批客人進來才總算下定決心。
小郁拿著裝著提拉米蘇跟草莓蛋糕的小盒子,又跟蘋亞一起到附近最多人推薦的燒烤店購買。她們買的食物量並不多,但對於兩個人來說絕對足夠。
當然,小郁即使不餓,還是買了很多肉。把錢掏出去的瞬間,她開始煩惱明天最後一天的行程。
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情了。小郁跟蘋亞踏著輕盈的步伐,一起走回飯店。
他們一身香味回來,路過時一堆人頻頻側目,雖然有些壞心,但是蘋亞跟小郁互相對視時,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這飯店還有溫泉呢,」小郁看著電梯裡的宣傳版,「聽朋友說在冬島泡個澡再吃冰,是很棒的享受。」
看著對方買了那麼多食物,不太敢說出自己有自信能把全部都吃光這件事實,而且也對對方不太好意思。
拿著食物的路上,蘋亞已經被食物的香氣給迷暈了,不過看到其他人的反應跟自己相同時,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與對方眼神交流一番後,感受到一樣的情緒,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真的嗎?那我想跟小郁一起泡澡,可以嗎?
想說,很難得……不過也不勉強!
」聽到飯店還有溫泉,自己身在冬島卻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因為自己也沒什麼機會要住到冬島的飯店就是。聽到對方這樣說後,自己鼓起了勇氣,聲音帶著顫抖的問著對方,緊張的感覺從手心裡逼出,自己一直都很想要跟朋友一起做過很多很多事情,但深怕對方會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失禮,於是用了比較委婉的語氣。
所謂的女孩子,小郁認為自己已經了解透徹。她嚮往著所有女孩子會有的互動,彷彿在彼此緊緊黏著的心中,她找到歸屬。
溫泉一事,她沒有多想地向蘋亞提起,沒料到對方邀約自己一起泡澡。
女孩子的相處,她憧憬歸憧憬,果然還是做不到嗎。
即使被肯定又如何呢。他終究不是她們。
小郁歛下視線,提著袋子的手不自覺加深力道,她想要趕快開口,她只有一個答案能說。
但是她既不想拒絕蘋亞的興致,更不想否定自己。
電梯抵達她所住的樓層,蘋亞關心又不安的神情猶如一根根細針,全抵在她的喉嚨。
「我--」聲音不對,她心裡著急,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太餓了!食物好香,害我剛剛餓到有些走神。」
小郁手忙腳亂地拿出房卡,「嗶」一聲,小郁推開門,對蘋亞做歡迎的手勢,「我們先吃吧!妳應該也沒帶換洗衣物吧?吃東西最重要!」
「是……
沒錯呢!」感覺對方沒有像往常那樣從容,甚至很明顯的亂了手腳,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搞得對方不開心,就簡單帶過。
「既然小郁餓了那我們趕快來吃吧!我也好餓喔--!
」到了房間裡,為了把自己表現的自然,便毫無拘謹的腳開開坐在床邊。果然太唐突的問對方是很失禮的事呢……自己暗自在內心嘆了口氣,不過自己也有猜到會是這樣,所以在想要怎麼挽救這樣的情形。
小郁看到蘋亞放鬆的姿態,她暗自鬆一口氣。
心亂如麻的感覺仍在,小郁把一包一包食物拆開來,拿了張紙墊在食物下方,香噴噴的味道竄入口鼻,兩人便這樣坐在床上吃起來。
她想起剛才趁蘋亞沒注意,自己買了兩罐水果酒。想說機會難得,小酌一下不是壞事。
可是事到如今,食物吃起來如同嚼蠟,也沒什麼心情喝酒。
她把一塊豆腐放到嘴裡,艱澀的吞下去,她緩緩開口:「蘋亞,朋友很多嗎?」
要是平時,她一定會再補充解釋,但是此時的她既沒有發現蘋亞的不自在,也無法消化自己內部壅塞住的情緒。
她想起一年多前,自己與克洛跟胡咲坦白的狀況。跟上次坦白的狀況不一樣,這次蘋亞完全不知情。
要說嗎?她混亂地思考。如果對方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那這段友誼又該怎麼辦?
她能辜負蘋亞對她的感情嗎?
蘋亞是個好女孩,她想。這趟旅程她或多或少感受得到對方不明顯的貼心,過去用通訊軟體聊天,她也能從文字中想像少女溫暖的笑容。
「我也--沒什麼朋友呢。」小郁聲音格外沙啞,「所以,其實我很高興哦,當我來冬島,蘋亞妳願意帶我一起玩,還處處為我著想,甚至邀我一起泡澡。」
小郁放下手上的竹籤,她頭低的很低,一手遮掩住半邊臉,「抱歉……也許我根本沒有妳想得那麼好。」
難以組織語言,她滿腦子只剩無止盡的歉意。
雖然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對方看起來這麼苦惱,但是對方說的話她有一點不認同。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要跟對方說出自己認為的想法,但還是很緊張,她怕對方生氣,她怕對方誤解,但是至少自己沒有半點後悔。
「我覺得,小郁就是小郁,就算小郁這樣說,但在我眼中,小郁就是那麼好。」
「如果說,小郁有隱瞞一些事情,我並不介意,我也可以理解,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跟小郁說。或是小郁真的沒有那麼好,我也可以接受,我也不是小郁想的那麼好!……希望小郁妳能理解,因為我們是朋友,不管妳是否跟他人不同,我們依然是朋友。」握著對方的空出的一隻手說著,盡力的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都說了出來,雖然有些粗糙,自己的手還控制不住的發抖,但是至少都說了出來。
「好像說太多了……如果小郁覺得生氣或不舒服的話,我可以道歉。
」愣了幾秒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有些緊張的跟對方說著。
有一口氣梗在喉嚨出不來。
「我是男的」這四個字就像一道巨大的坎,她只能抬頭乾巴巴地望著。
口乾舌燥,她想喝點什麼——對了,酒。
雖然水果酒根本醉不了,但是她想,酒總是能帶給她開口的力量。
小郁沒有回答蘋亞的任何一句話,她驀然起身,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已經差不多退冰的兩罐水果酒。
「接著。」小郁低啞說道,輕輕地扔給對方。
在蘋亞錯愕的視線下,她拉開易開罐的拉環,氣泡的聲音主宰整個房間。她大口大口灌了兩三口,酒隨著喉嚨一路到胃,她感到有些脹氣。
趁著這脹氣感還在,她抿了嘴唇,「我沒辦法跟你一起泡澡。」小郁抬頭,眼神釘在他們的食物上,「因為,我真身是男性。」她原先眼神飄移,直到話說完了,才真正直視蘋亞。
是受過無數傷痛的眼神。
對方突然扔給自己汽水,有些慌亂的接住仔細看後,才發現這是水果酒,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但還是先拿著。看著對方大口暢飲著,自己卻有種突如其來的難過,自己也不能理解是為什麼。
聽完對方說的話後,雖感到有些驚訝,但隨即是因為小郁的眼神,像是有無數根針狠狠刺在自己心上,難以呼吸。
「謝謝妳跟我說,小郁,妳知道嗎?就算妳是男生,我們依然是朋友,一樣是,最要好的朋友。」起身抱住對方說著,就算對方是男性,但是也只是想跟自己一樣身為女性而已,她並不會因為對方不同而討厭對方,不如說是心疼他,她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經歷過了多少挫折,至少她想給對方一份安慰。
「如果以前有人因為這樣欺負妳的話,跟我說!我要去揍他們!
」往後退了退,拉起自己的袖子,拍打著自己的上臂說著,希望這樣子能夠讓對方心情好點。
小郁笑了,放聲大笑。
朋友。常見的詞彙,她以前覺得這個詞對於她有些陌生,她可以跟所有人很好,但是她無法再讓自己往他們靠近一步。
再近一點,她就會受傷。
在反覆受傷的過程中,她忘記,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她所遭遇般的殘酷。
她碰觸過溫暖,仔細回想還是能一一數出所有細節。
例如那位友人、克洛跟胡咲,還有眼前的蘋亞。
笑完之後,她反而把臉埋在床沿,輕輕顫抖著。
「謝謝妳……謝謝、謝謝……」她呢喃似的反覆兩字謝謝,哭腔夾帶抽噎,「就讓我哭一會吧。」她的聲音很輕,消散在整間食物味濃厚的寢室中。
她沒在多少人面前流淚,就連可以說是死黨的胡咲跟克洛都沒有。她不擅長哭泣,因為那無法解決問題。
或許是蘋亞同為女性、又或是蘋亞溫柔又了當的言語包覆了她。
看見對方放聲大笑,自己也放心了下來。隨後看見對方身體顫抖,還帶著啜泣聲,原本還想俯身安慰的她,聽見對方的話後,便坐在對方身旁,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背。
一直到小郁抬起些微紅腫的雙眼,沉默才被打破。
他們相互對視片刻,彼此又笑了出來。她們之間有個他人看不見的連結緊緊綁在一起。
她們把吃到一半的食物先扔著,小郁陪蘋亞在飯店外購買要更換的貼身衣物,兩人嘻嘻哈哈地一起進了包廂的溫泉。
不像其他人或是大眾池,彼此坦誠相見,她們各圍著浴巾包裹整身,在不大的池子裡聊天。
「我還是第一次泡溫泉……感覺挺舒服的。」小郁把頭髮用夾子夾起來,手靠著身後的台子撐著頭。
「我也是第一次泡溫泉!
」慶幸自己跟對方剛剛都有淋浴了下,不然直接進溫泉絕對會被燙死。自己不常用頭髮的造型,自己的盤髮還是對方幫忙用的。
「是說……我可以跟小郁一起過夜嗎?會不會給小郁添麻煩?
」怕自己這樣唐突的問會造成對方困擾,猶豫了幾秒才說了出口。
小郁將頭轉向蘋亞,正對著她,「……可以呀。」小郁笑著拍了拍蘋亞的頭,「也是我讓你在外面待太晚呢,我當然要負起責任囉。」半開玩笑道。
「麻煩什麼的,我才是呢。」小郁輕聲道,溫泉的熱氣環繞著她們,「--不過,」小郁輕輕握住蘋亞扶在抬子上的手,「我很高興認識妳,蘋亞。」
笑容不甚完美,但卻足夠燦爛。
「不會給小郁添麻煩就好!」慶幸自己這麼魯莽的說出口,對方還是這麼溫暖的答覆自己。
「小郁才……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小郁,還可以跟小郁變這麼好的朋友。」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注意到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後,回握了對方的手,十分傻氣的笑著。
直到兩人泡到都快頭暈時,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溫泉。
--拉線--
謝謝蘋亞中&蘋亞大寶貝,是繼克洛胡咲,少數知道小郁真身的人!
中間我還犯了點蠢(…)總而言之蘋亞怎麼這麼天使??我要抱走帶回家
偶才要謝謝小郁中跟小郁 兩個都那麼可愛幹嘛!!!!!!!
沒事沒事 犯蠢可愛(...
給你給你 都給你帶回去!!!(蘋亞:???
ㄋㄋ是正咩
跟
妳們……好香好可愛
……(偷窺刷存在(滾ㄛ)
四季✤此木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ㄎ連ㄉㄋㄋ
表符覺ㄉㄋㄋ太正所以不出來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