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 dinnersheep027031|酒後吐真言】
雲千雁有事外出了。
亥雪風已許久未獨自一人來酒樓品酒吃菜,今日來客不算太多,他便揀了個窗邊位置坐下。沒想到幾杯黃湯下肚,眼前卻突然多出一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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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醉到兩眼昏花才對。
亥雪風也不慍怒,幫對方斟滿酒,嗯,杯子是真的。
原想著尚未到午膳之時,酒樓應當不會太多人,墨履正跨過門檻,一旁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大漢魚貫而入。
「……」站在原地的羅言卿不知該如何是好,和店小二對上了眼,對方只是抱歉地笑了笑,並把自己帶到了靠窗的位置。

行吧,併桌便併桌吧。
點了幾樣菜,正要開始喝酒,對面的白髮男子卻是手一伸,幫自己斟滿了。

「謝謝公子啊。」輕笑了聲,雖然對方板著臉,但倒是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
仰頭幾杯下肚,倒是讓他想起了在早課又睡著的徒弟。

「唉……我說啊,這小孩子呢,怎麼就是這麼會惹麻煩呢?」滴咕著,也不願對座之人聆聽意願與否,羅言卿自顧自的一邊飲酒,一邊碎念著。
「……這位兄台是遇上什麼難辦的事了麼?」
對方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就這麼無語對酌,似乎又顯得突兀。無奈之下,亥雪風只能搭腔,「若是願意,不妨將煩惱道出,心中也能暢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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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失禮了,對這位……道長,說這些事兒。」乾笑兩聲,輕搖酒盞,再一飲而盡。

「在下那個徒兒,整天看些話本兒,書也不好好讀,今日又被夫子發現了,然被碎唸,還是我呢。」嘆了口氣,「這徒弟啊,是不是都是這樣會找麻煩的?」
聽對面男子發起牢騷,亥雪風不免也聯想到自己那可謂鬼靈精怪的徒弟上面去。雖說每次他惹事都會自己藏得好好的,也不免會有幾次漏去,給人捉了上報到他這兒來。
亥雪風並未多言,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中卻帶出了那麼點同病相憐的意味來。
量是酒力再好,也抵不過一杯杯的嗆辣入喉。
他平時不是會與初見之人閒談這些瑣事的人,許是想起上頭坊家嚴肅面孔,羅言卿以指梳過落到前額的髮絲,順勢仰頭倚了牆面,吐出的又是幽幽一口長嘆。

臉有些泛紅,看似與方才無意,實則目光已無早些清明。
「哈哈,看來道長,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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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徒弟,貧道也是有的。」許是黃湯下肚,亥雪風態度也不如方才拘謹,並再度為對方斟滿酒。
「我那徒兒也是,總愛抓準時機往外跑。事到如今倒也由著他去了……」
餘下一言難盡,他輕嘆一口氣。
謝過一聲便舉杯飲畢,同時為對方也添了滿盅。

呵呵笑了兩聲,輕擰的眉有些無奈。
「看來道長倒是看得開,如此放任,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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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並非孩童,該做些什麼,他心中自有定奪。」亥雪風嘆道。他經常瞅準了機會管教,成效如何,他和雲千雁卻也心知肚明。如今狀態,說是雲千雁自我約束得當都不為過。
「莫非兄臺的徒弟尚年幼?」
「是啊,今年……十二了。」想想,收了這徒也三年了,時間過的倒挺快。

「平時放著她到處遊蕩倒罷了,我可真不敢讓她去更遠的地兒。」無奈地笑了笑,「前些天她竟跟我說想去黎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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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至此,饒是亥雪風也不禁皺起眉,詢問道:「黎海漠?」
厭厥國正位於黎海漠。那處環境艱難,厭厥人也逐水草而居。若雲千雁也提出相同要求,想必他也會十分錯愕。他將所想脫口而出,並補上一句:「畢竟子空也是個懶惰性子。」
「不過,」亥雪風再度言道,「突如其來想前往黎海漠,她可有什麼理由?」
聳了聳肩,「那丫頭說,想去沒去過的地方看看唄,好像是認識了從那兒來的小夥子。」
他知道厭厥有多遙遠,那兒可不是南夏,氣候人情文化都相差甚遠,做什麼得靠自己,他可不放心的放這小姑娘前去。

「……等她再大點兒吧。」喃喃道,或許出行一趟,丫頭就長大了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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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認識一位小姑娘。」忽地,亥雪風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那小姑娘古靈精怪,第一次相識時還與子空鬧了些不愉快。而後聽聞她隻身前往胡方,返來後,卻是成長了許多。」
他舉杯敬對坐之人,「放任弟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似是想起自己多年前,初次遠行之事,羅言卿指尖敲著瓷杯,聞言舉盞對敬。
「道長所言甚是。」他輕輕笑了起來,自己都遠行溜達過了,讓那丫頭放縱出行一趟,指不定還真的有些收穫。

「多謝道長一言,在下覺得心裡兒可舒暢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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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亥雪風。」亥雪風放下酒盞,既然話語投機,互相結識也並非壞事。「徒兒姓雲,若哪天見著了,兄臺便知那廝可比您徒弟難管教多了。」
言下打趣之一明顯,竟是順著話開起了玩笑。
「在下羅言卿。」抱拳一禮,卻沒起身,也不曉得對方在不在意這等禮數,「那下次真見到雲公子,在下可要想起您說過的這些話了。」
也不曉得那位雲公子是否知曉他的師父和初次見面之人說起這些來了?
「在下徒兒姓柳,小姑娘一個,若是日後有冒犯道長之處,還請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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