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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於石板街道的碎碎嬉鬧與彎曲暗巷散出的惡臭,鑲著花窗玻璃的審判廳折射著光,將神(theo)贈予萬物的光映成七彩,倒在片白理石上。
懸於天頂的水晶,想必比任何低俗酒館內的燈芒都還炫目,那是港口邊搬貨的碼頭工人、工廠內不停織布的女紅,這輩子都無法想像的吧。
畢竟對他們而言,你我都只是製品流線上的「某物」,既無生、亦可替。不過就只是隨時可以替換的物品;如同中世紀教堂門外的農民,亦不過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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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窗刺目,我閉上眼,彷若身處於安息日的教堂。
在不到一刻,神父就將於前予我祝福:或許是約翰福音、又或許是路加福音。
我閉上眼目,如似身子不再是我的一般,便能夠不再確定我之於此地的定位、便能夠拋離時間與空間;便能夠使我不再是自己,而如此一來我即能不再憎恨--啊、啊,但我終無能去愛。
. --因為我終將要睜開眼的。我終要睜開眼目,看著那些令我噁心的審判者、看著一旁竊竊私語的貴族。
一身艷麗而毫無用處,一頭頭假冒人形的卑劣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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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眼前一排判官,他道:「你因謀殺嫌疑而至此,你有什麼想辯駁的嗎?」其鄙夷高望,似已將我定罪。
我知道,我不會有任何發言的權利,我所說的話將不是「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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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福音6:35 你們倒要愛仇敵,也要善待他們,並要借給人不指望償還。你們的賞賜就必大了,你們也必做至高者的兒子,因為他恩待那忘恩的和作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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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name is Malcolm.Ross. I have nothing to say.〞
. 木槌敲響,迴盪於空--「本院判決:流放至本旦港監獄」
. --對不起啊,神(theo),我想我終無力去愛。
各位與懸崖接觸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懸崖在紅鬚港的晚期
也就是說:懸崖是名已經待了一陣子的囚犯。
然後在此特別要注意的是:懸崖口中的神,並非God,而是Th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