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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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嚐酒精就感受到不勝酒力,尤其在那驚悚的雙腳離地之後,亭安頭一次感覺到比遇鬼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懼。
她一路搖搖晃晃的搭上電梯,幾度腳步踉蹌就要跌倒,抓扶在一旁陪伴的倒楣鬼,就差沒吐在別人身上。
「嘿,你還好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他伸手抓住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的亭安,以防對方下一秒就不小心面朝下跌個狗吃屎。
或許他是誇張了一點,但有鑑於看過太多酒醉的人左腳絆右腳、平地摔,這點保護措施還是必須的。
「……沒事、沒事,謝謝!」她抬頭沖著人一笑,就算是醉了還是那麼愛逞強,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快到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走廊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哦!不過我還是住二樓!」她還記得自己住哪,不過記憶有點混亂,偏著頭自言自語起來:「欸?上次……嗯、哦!後來換房?對對。」
「但是在二樓就可以更方便地每天做料理了。」她自個兒點點頭下了結論,「嘿!可以找你幫我試吃!」
她還想乾脆端著托盤在旅店裡遊走,不過那樣或許會被以為也下毒,或是跟旅店食物一樣有病,她不喜歡這樣。
「你高興就好。」他隨意的應付了一句,把更多心思放在兩人的腳步上,既然對方都明白的表示「沒事」,那也只能儘快把人帶回房間裡好讓自己心安。
亭安從口袋裡摸索出房卡刷了電子鎖推開B2007的房門,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坐下,四處尋不見茹萱的影子。
「茹萱還沒回來啊……」雖然平常嫌吵,但真的不在還是挺讓人寂寞的。
「你這次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啊。」見亭安坐定,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對方,「現在也沒多晚,不用擔心吧。」
「茹萱是我工作地方的副店長的女兒,假日會兼差當家教,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妹妹都很喜歡我,所以也混得很熟了……」她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只是覺得有點寂寞而已……」
「……那還沒有很晚……你願意陪我一下嗎?」她伸手拉了對方的衣角,一臉落寞的表情問道。
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在亭安身前坐下,身子微微向前傾彷彿等著對方開口,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依然能夠從他的舉動得出答案。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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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人在外面工作很不容易啊……」她頭往前靠在對方身上,又開始抱怨起來,「錢賺得不夠生活,要多接其他外快才勉勉強強能活,也沒辦法和以前的朋友聯絡……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選擇,但還是好想有休息的空間。就算做了半年,還是覺得不是很適應……」
「……你一定也很辛苦吧……這樣是要台北跟新竹通勤嗎?還是你要在台北找房子?」
「目前是通勤為主……畢竟要在台北找到房子也不容易。」他撇過頭盯著地板,像是能夠從中看出什麼宇宙大道理。「而且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狗窩,雖然也沒多好啦,可是就……習慣了,不太想離開。」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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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感覺車費就會破表。」她輕笑了一聲,「台北車多人也多啊、誰叫你要在台北工作?欸?所以你是做什麼的啊?辦公室?」
「現在夏天每天都熱死了,每天早上要去批貨,上午下午都要出去發一次傳單,你看我都曬黑了、」她從對方身上離開,毫不顧忌的拉起背心的下襬,露出一截明顯比手臂白上許多的小腹,「你看我現在還有腹肌哦!欸嘿、」
「坐辦公室啊,就一些有的沒的文書處理工作。」他靠回椅背上,看對方炫耀似的掀起衣服,「了不起喔,我也有腹肌啊,為了保護它我還在外面特地套了一層脂肪。」
「齁!是喔,你就是那個人家說的什麼,我有練,只是看不出來而已對吧?哈哈、」順應對方的話反諷一番,她伸手向前碰觸對方的腹部,「軟軟的。」
「軟軟的抱起來比較舒服。」毫無邏輯的冒出一句話,「欸、剛剛抱你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上是什麼?」
不,他沒練,看得出來才有鬼。但林徽昇還沒蠢到打自己巴掌,只是任由對方向自己伸出手,並在指尖觸碰到前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小腹,還好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
「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麼會知道。」他翻了個白眼。
「那就再抱一次看看?」這次她沒有直接撲上來,而是張大雙臂詢問。
「你認真?」他盯著對方足足有十幾秒,像是在斟酌對方話語間的真實性。
「哈、或許我應該要收個錢。」笑了一聲,他向前給了對方一個短暫的擁抱。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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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自己主動抱人,被抱還是讓她嚇了一跳,「唔、暖暖的……」
「蛤?要收錢哦?」她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她像貓一樣的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的肩窩:「我覺得暖暖的很舒服。」
「當然啊,我又不是在做Free Hugs,使用者付費合情合理嘛。」肩窩傳來的瘙癢感讓他忍不住推了推亭安的肩膀示意對方離開。
「那你要收多少?」她有點依依不捨的離開,一臉認真的問道,「一個檸檬塔可以收買你嗎?」她想到冰箱裡還有兩個試作品沒吃。
「那就要看你覺得這個擁抱值多少了。」徽昇沒有很認真的看待這個問題,他可沒忘記對方不久前才灌下了不少酒,「如果你真的覺得它不值得任何一分一毛,我也可以認賠。」
「應該還不錯吧,不過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換算?」她偏著頭想,「可是我也只會做甜點跟做料理而已,不會像你那樣做很厲害的小東西,不過要錢也沒有。」
「……是說我後來還是感冒了,浪費健保資源。」她回想那時候的狀況,悶悶地回答,「後來也陸陸續續的感冒了好幾次……」
「沒人知道該怎麼換算,只要您滿意就行,畢竟我也不是個稱職的商人。」他往椅背縮了縮,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不過活了二十幾年,你是我第一個見過有腹肌的藥罐子。」他打趣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身子還不錯?」
「……那是後來才練起來的,我本來就、身體很差,很容易生病也很容易拉肚子……」現在還是一樣,就是抵抗力好了些。
「從小就常常感冒了,也不會有人帶我去看醫生,都是……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看病……」亭安越說越覺得無助,「你呢?你的……父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照顧你嗎?」
她一廂情願的覺得都是會的,覺得只有自己沒有,覺得父母就是不愛自己。
「會啊,不過我本來就很少生病,就算感冒也只要多喝水、早點睡,過幾天就好了,所以通常都不會跟他們說,也不需要特別照顧。」說到一半時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昂了一點。
「果然還是……會的吧?」把重點放在自己關心的地方,亭安實在是笑不出來。
「還有呢?」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的,「他們會帶你出去玩嗎?或是會在吃飯後聊天?還是……會關心你除了課業和工作以外的事?」
別人父母能做的,她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
他在亭安說出這些話時就發現對方的狀況不太好,但林徽昇沒膽去背負另一個人的情緒。
「還有呢?」他反問對方,笑容僵在臉上,「你都已經知道答案了,我不懂,你還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覺得自己太超過了。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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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安有點傻住,盯著對方的臉龐愣了幾秒鐘,最後別開了視線。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她確實也沒辦法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麼,扁著嘴說道:「就只是想聽你說說怎麼跟家人相處的而已嘛……不可以嗎?」
「得了吧。」他把臉埋進手中,任由聲音悶悶的困在掌心間,甚至不在乎對方是不是聽得到自己說的話。
亭安鼓起腮幫子,像是在因為得不到理想的答案而賭氣,最後又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大口嘆氣。
「好嘛、對不起啦……」她伸手輕觸對方捂著臉的那隻手臂,「我不問就是了,不要不開心嘛……」
「天啊,你這臭小鬼。」他抬起被碰觸的手用力的揉了一把亭安的頭髮,另一隻手滑到下巴處隨意的撐著,「我想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碰酒了。」
「唔、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疑惑,還有大手碰觸頭髮與頭頂的舒適感,變成含在嘴裡的喉音單聲,最後亭安微微抬起下巴讓頭更貼近手掌心,像貓一般的瞇上眼睛。
「……什麼東西啊?」不過她還是不懂為什麼要突然叫自己臭小鬼、以及跟喝酒有什麼關聯,「呼唔……我喜歡這個、」
他呆楞楞的看著亭安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莫名的覺得臉頰發燙。
「我到底在幹嘛……」支撐下巴的手又回到臉上,他咬了一下嘴唇,糾結著要如何逃離這裡,不過放在對方頭上的手沒有收回,只是放輕了力道,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髮絲。
「嗯……呼、」亭安發出舒服的氣音,半瞇著眼眸看著人微妙的表情,她還是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但很舒服就是了,這樣的摸頭帶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以後還可以這樣嗎?」她單純的對自己喜歡的事物提問,沒想得太多。
他應該要皺著眉頭,將唇抿成一直線,並且放低聲音用最認真嚴肅的表情告訴亭安他現在有多醉,最好能夠直接把人唸醒,但他只是張了張口發現說不出任何話,而對方還在像隻貓一樣往自己的手上貼。
像隻貓。
他被腦海中跳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觸電似的收回自己的手。
夠了,他們兩人明顯都不在狀態,他必須離開,給彼此一點休息的空間。
如果說貓舒服的時候會發出呼嚕聲,那麼人也是相同的吧?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在過程中亭安一直是一個很放鬆的姿態,慵懶地順著摸髮的方向蹭著,毫無防備地露出人類也很脆弱的下巴和頸部,時不時發出微弱的悶哼和氣音,說像隻貓一點也不為過。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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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注意到手抽離,且是毫無告知的突然離開,那就有點像在床上睡得正爽突然被別人打擾一樣。亭安微微皺起眉頭,又很快的舒展開了。
「……好吧、」她不知道擅自跟什麼妥協了,自個兒點點頭,「你早點休息、謝謝你陪我。」
慵懶地,勾起一抹微笑,很單純的道謝。
「嗯……」他低著頭胡亂的擺了擺手,推開椅子用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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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cco: 我也想要摸亭安貓
天啊!!!真的有夠可愛der!!!
✉ 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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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亭安喝醉比較像是變得坦率,而不是只是很ㄎㄧㄤ,只是平常狀態會覺得做這些事很羞恥,但還是真的喜歡這樣撒嬌跟被摸頭的
所以並不是喝醉限定,只是反應會不太一樣或者要更熟才會
哇這組^^......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