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貌似又要颳起沙塵了。
商賈店鋪的喧囂聲盈滿城內,馬蹄達達、羊鳴與駱駝嘶聲從街頭傳至各處,這是雁臺城的常態,亦是,她長年習慣的聲響。
經過前幾日那樁煩事,她沒多大興致與那人會面,然,她不得不赴約。
她輕吁,順勢接過店內小廝呈上的糖蒸羊乳,滿腹浮躁宛如這碗佳餚浮蕩不已,縱使淺嚐幾口,仍無法抑止突如其來的煩悶。
真想儘早去江淵,她心想。
羽睫微斂,繼續悉心聽著外頭聲響,等待來者到來。
車路顛簸,一切正如他料算。
馬車疾駛離南北夏地界,紫衣獨自倚臥車棚內一隅,軟榻竹簾晃得他腦內滿是混沌族徽掛戒的指竄得掌心一陣白,差些沒碎了緊握上的青瓷瓶。
遭召自夢華幾些時日,再下幽山時──
他每日揣懷在身的毒丹藥,已罄。
厭臺臨於天底廊,風來總沉著黃沙削骨。
市街來往異族人士,龍蛇雜處,正因此為北夏關外要塞,紫衣於風沙中濁了色,皂紗帷帽隨人舉步而巍顫,覆盡了人面容瞧不清幾分,僅之此人白履染了塵,提步飄忽不定,卻直往一處驛站前行。
君少蘭依約至來,一入堂前客桌,掠過招呼與側目。
翠眸來眼直取憶中繻裙小身段,縱然他幾乎是處處磕絆來至人身側,同在入人眼簾時款款一站。
「墨姑娘。」喊聲語出。
「君公子。」
與往常那般,她起身,頷首斂眸,軟聲應過,宛如每次她倆見面時那般禮數作盡。
店內人客熙攘,所幸恰好有名夥計來到鄰桌收拾杯盤,她便順勢叫住那人,淺聲詢問:「可否再予我一碗清水?謝謝。」
那夥計爽快答好後,這狹小客桌驟然再次陷入寧靜,她本想持續保持沉默,但或許是出於愧對,即使心生煩躁,仍盡可能佯裝什麼事都沒有似的,與君少蘭交談。
「讓公子特意奔波此趟,實在抱歉。其實、若是麻煩,我也可以託人幫忙一趟的。」
眼前人入室後接連嗑絆的聲響,她自是無法忽視,對熟稔南夏的貴族人家而言,此處怕是稍嫌遙遠吧。
互作於禮時,他在下一回踉蹌前先支了案面撐持。
紫袍提手算是邀人先行入座,然,在片刻倒是君少蘭自個兒扶著几案先落於席上,皂紗始終隨人呼氣間一揚一落,紊亂得不成規律。
「...墨姑娘,客氣了。」
「怕是、勞人走一趟,便趕不及了。」
溫嗓發話時一頓一嗑,自紗前窺視跟前不甚清晰。
夥計手腳麻利地上了碗水,粗碗喀聲落定,他便也一展來意,抬手將一直匿於掌中瓷瓶立於案央,攤於人前,瓶身小巧連個布塞子也無。
薄唇隱在帷帽間,面梢薄汗染上鬢髮黏膩在側,在幽山耽擱時日算上入雁臺關時,便是漏算了江水滔滔難測延宕,前日亥時用藥,至今已遲了一日有餘,以毒制毒的伎倆,破了平衡,難受得連嗓子都難出。
「此回是劣者沒料至...身子大不如前,沒了藥撐不了幾時。」
聽得那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荏弱憔悴,她立即理解眼下是何種情況,也不再多說,亦不顧是否僭越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逕自從布包裡尋出銀針,輕握其手。
指腹輕覆脈間,這脈象浮蕩紊亂,猶如絲線無緒纏繞糾葛,縱使這已不是她首次遇上這情境,仍下意識冷汗淋漓——毒與藥本是同根相生,能治病者,亦能化毒,這情形縱使換作岐岭草序,恐怕也無法全數解盡。
「失禮了。」
她屏息,取出藥酒稍潤對方腕部,爾後以梅花針扣刺出血。稍後續取四針,沒入委中、合谷、外關以及血海等穴進行放血,藉此達到調理經脈、涼血止毒,好讓君少蘭多少能得到舒緩。
「先慢慢運息,待平順些,趕緊將這服下。」
柳眉微蹙,她將絹帛包裹的丹藥遞給來者,神色儼然凝重。
她仍能感受到那手腕傳遞而來的微顫,可眼下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她始終不是大夫,無法斷絕病根,亦無法拯救蒼生。
一來一往間,人倒比他自個兒還要緊著。
遭人快手操去腕間,翠眸端著便見小姑娘快手拈針精確,手起針落直取穴位,他倒是連思量疼不疼的反應也無,晾著眼瞧血流自扎孔沿胳膊淌出,遂是同人所說凝神運息。
吐息間,大抵慶幸自個兒入夢華宮門,成了霓雲功。
「...知、道了。」
顫著嗓此時此態,他算是有幾個時辰內無法再動身。
君少蘭調息半晌,銀針於腕上微顫晃蕩,遂是越發緩而終是至於靜,帷帽下掩住大半視野,驛站前堂靜幽偶然喧騰,零碎思量一切,若非習武緩了緩,怕是這沉痾纏身,早一命嗚呼了罷。
然,再早言些──
案上帛錦小包袱,跟前姑娘小家碧玉柳眉一蹙,若不曾與跟前人師承的蠱師接觸,他諒也早屍骨寒了。
「是劣者為難墨姑娘了。」
「……無事,君公子無事便好。」
沉寂良久,她絳唇微啟,柔緩綿嗓輕聲應過。驛站前堂人來人往,胡語漢辭相互揉捻,將她本就清淺的嗓音沖散殆盡,不復停駐。
柔荑探往身旁布包,拾起絹帕,待兩人僵寧片刻,她輕輕抽起銀針,將素色巾帕輕覆那人腕間,拭去點點鮮血。
「這藥,怕是再隔不久,便無法全然抵擋毒發了。」
深邃杏眼凝神注視疏影,她率先打破沉默,娓娓道出臆想。幸好這裡向來不是岐岭草序聚集的城鎮,她心想,單手撐頰徐緩輕吁,為當年與君少蘭的相識嘆息,再為自身素來的疲累頭疼。
她師承北夏首醫朱鸞多年,習遍數不盡淬毒煉丹技藝,但仍舊無法改變何事。
鸞姨年歲已高,早在數年起這事就全然落在她身上,每每與君少蘭相逢,於她都是種磨難。
她無法把握待她炮製好一顆顆圓潤丹藥,交與這人手中後,等待他的是續命,抑或摧殘。
時間怕是所剩無幾了,她想。
「欠的,...至末還是須還的。」
翠眸晾眼端見,腕間由人悉心抽針拭去血漬。
巾帕挪去半寸,血水便自傷處凝珠溢出遂而染紅,針扎著洞細不可見,於尋常人怕是早已凝血無礙,而他卻一時半刻止不住,此代表何事──
他倆心知。
皂紗顫動似在發笑,紫衣略是抽動將胳膊給攏回袖袍間,君少蘭兀自拾出絹巾自個兒壓著不勞煩人,便是個二八年華閨秀,他難免未著此事擾心,本不該扯這事搭個小娃兒才是,初見時大抵不初十歲罷。
「對不住,墨姑娘無須上心。」
約莫半頃,掌間袖攏輕抽離去,似琴韻驟止、觥籌乍離。她那雙澄澈仍凝視著,卻也對這舉動心中有數,於是緩收素手,將染血絹帛仔細收進布包,既不過問也不揚聲,僅是,沉默以伴。
人聲嘈雜喧囂,滿室濁酒撲鼻,她輕捧微涼木碗,續飲碗內濃醇奶液。
她聚精細聆紛,案間繁聲穿梭流連,一切恍若彼時相會,又疏漠得讓人麻痹。
她曾想過無數次,倘若這人沒了這毒丹藥,該何去何從?君家,那是她素生不願過多接觸的詞彙,縱使身於北夏,她仍知道這二字意義為何。
正如當年她首次替君少蘭冶煉丹藥那般清楚,她所調製的,是何等穢物。
杏眼微瞇,她悄然取過那瓷瓶,將備好的丹藥熟稔傾入:「這份量,應是足矣了。」
丹藥入瓶時玲瓏碎響,乍聽醉人耳。
「謝過墨姑娘。」
一嗓言謝,嗓子清了幾分色不如來時黏重。
唇旁乾涸擾了他半點心思,揣著自個兒該做何下步,端見陶碗清水澈澈,靜落午時波光,一剪剪映上人流穿梭雜沓,紫衣遂是抬上左手欲拾起碗水,方輕觸一起,靜水頓起波瀾,差些溢出水來。
君少蘭頓時宛如做錯事的孩提收手作罷──
端正姿態一見襦裙姑娘,琢磨上那清婉面容別於昔時添了一絲雜色,他笑意有加一如往。
「...說實著,您大可拒絕此差事。」
「畢竟同劣者做上買賣之人,並非姑娘您。」
「……咦?」
聽得君少蘭如此表示,她先是片刻怔愣,隨後意識到自己貌似將前幾日的怨懟對他展現出來了。
她頓時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懊惱,暗暗在內心深深責備這罕見的窘樣後,朝人輕嘆口氣。
「鸞姨年歲已高,再過不久,她底下的活兒應該也是得由我接手。」
「並不是因為君公子而感到不耐,只是前幾日湊巧、碰上點事。失禮了。」
語畢,她羽睫微斂,眉目間既是對這失態所萌生的歉意,雖知無法看清對方現為何種表情,不過此時此刻,她是徹底想找個洞鑽進去的。
軟嗓悄然驚呼,散了一時彼此沉鬱。
皂紗前人兒薄隱一顰倒全入了眼,君少蘭垂顏複查半晌絹巾下扎孔血已凝止,遂是理淨一二,手巾倒無急著入懷,罩著紗隔掩面啞然失笑。
「姑娘客氣,您不過二八實該如此。」
言至此,雖不得知來龍去脈,倒讓他憶起那兒獨留於江淵的小ㄚ頭,算時跟前小人兒同禾瑭尚不及差幾載。
兩者論性子氣質可差遠兒。
不過ㄚ頭還真該那般真性子才是,君少蘭笑了嗓卻咽了幾些淺咳,爾後幽幽地取下墨湘兒起初遞來絹絲布包,一揀裡頭,烏色丹藥磨製精巧暖上一絲櫺外陽色。
「喜憂坦露於面上不無不可罷。」
聞道那聲清淺溫笑,她頓時更加侷促羞窘,彷彿方才所呈現的淡漠疏冷都猶如虛榥,只是為了掩飾向來無法適應的人際應對。
她輕吁、抿唇,素手輕攏裙間,微斂眉眼向人細聲詢問:「君公子此次、會在雁臺駐留幾時呢?」
腦內霎時浮現前些日子於塵漠間拼搏廝殺的種種場景,那沉夜、那鏗鏘,彷彿歷歷在目盤繞身側,她甚至依稀憶起某些不想回溯的言語。
定神、定神。她如此命令自己,試圖將那股惱人聲響徹底消抹,不再去想為何同樣都是男人,竟有如此天壤之別。
來人一嗓巧問,落入翠眸暫留時是侷促神色。
皂紗下面靨硃砂輕晃後頷首,續是將丹藥沒入嘴中刻意咬碎,嚐了點苦頭方含水吞下,連水入喉也瞬然混了澀味,君少蘭幾次輕啟唇形後又止,他倆一向不多岔入彼此的活兒,畢竟誰牽上誰,便單論他──
若再扯了她,便害了人更深罷。
「待能動身時,便離。」
淡然語出和著驛站堂內匆匆外邦語,道出實言。
紫衣匿在案面下來回複查著自個兒顫動的掌,而藥到確實病除了大半好,也再一證實,毒發並不得一定要毒解不可,藥解尚可行,惹得他不禁啞然失笑。
「不瞞姑娘,此回劣者一離江淵已半月有餘。」
「再不回,怕是君府派人來尋。」
聞得那溫雅沉嗓徐應,那潭墨似的雙眸微泛漣漪,她了然般輕輕頷首,這事從來便由不得他、由不了任何人,她理應明白這番道理的。
於他,無論是年歲,抑或是性命,怕是今生都無從脫離所謂,君家二字,以及更多更多,她這等凡塵無法觸及的裊裊世間。
將手中木碗淺擱一旁,她從懷裡拾出乾淨絹帕,將帶點奶漬的唇角細細撫拭:「我也是準備儘早離開這雁臺,受門師所託,恐怕翌日就得動身。」
「若無意外,應是會在十日後抵達江淵,在那待上一會。」
她簡略說道,語間涵蓋種種意味,此行恐怕將比過往艱難數倍,縱使江淵是個好城,屆時她也無心細細欣賞了。
──江淵?
頓是無料到跟前人同他目的地一致。
聞人所言十日時便是行水路,莫是與自個兒盤算著回程如出一轍,倒是片刻也無多作想,溫雅聲色自簾帷間純粹問上。
「若姑娘有意,不如同行?」
待紫衣捎碗將水飲去大半,擱碗時僅餘淺水盛底。
一來一往間大致談吐皆於往時無異,調息半晌連顰舉也順上許多,君少蘭是不太懂派別師門江湖事兒,僅知那便是刀光劍影腥風血雨,與他也沒那般差異。
再言他,一直有意謝於人恩。
「此世風下,有關聯便萬事通達,好過孤身一人。」
「君少蘭,幾字,挺好使的。」
「——當真、行嗎?」
絲毫未猜到能與眼前男子同行至江淵,軟嗓細聲詢問,語間帶著些微驚訝。
她雖非刻意與人生疏,但也並非有意隨便使用他人名諱、關係,藉此貪圖利益,疏遠僅是互保安全,她本就無意刁難任何人,或是得到回報。
若非彼此身份懸殊,說實在,她是願意放下重擔,與此人多加了解——倘若哪日,她真能擺脫身上禁錮的枷鎖,她或許真會這麼做吧。
「若君公子不介意,那便,先謝過公子了。」
雙眸微斂,羽睫翩然,雖是簡簡單單的字句,然,已足矣將心意表態。
本殘留於心的煩躁,頓時也散去大半了。
軟嗓一道童真似地反問,驀地倒換君少蘭笑出嗓來。
「莫客氣了。」
「若欲言謝,劣者要向姑娘言謝之處可多著。」
紫衣遂是朝人兒罷手,溫雅調間倒溢了著實難忽視地笑,思來單見表象,尚不過便是畫舫多載了個人,竟用著姑娘如此訝聲,惹得他都不免暗忖自個兒哪時小家子氣讓人心生介懷。
既定了案,他止笑片刻便招來跑堂夥計討了紙墨。
君少蘭恍若無事地,抬手將案央上的青瓷瓶給攏入袖內,一方明几,再無多著起初的紛紛塵事。
乍似老友相會。
「墨姑娘欲今夜離,還道明日晨時好?」
「若是能今晚啟程,便是最好。但還是以君公子方便為主吧。」
她如實應答,往返雁臺的商隊多半以陸路為主,這些時日所打聽、詢問到的,無一皆是以馬車為承載工具,這雖比水路穩妥些許,可那漫長時日實在折騰人,若是情況允許,她仍想儘早抵達江淵,將手頭事早早解決才是。
「其餘的,我都行。」
軟嗓輕巧回道,眼眸餘光恰好瞥見與此擦身的小夥計,她朝人喚聲,將糖蒸羊乳的費用放入其掌心。二十枚銅錢,她仍記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今日,時間差不多了。
跑堂小二上來一方硯,紙墨相隨。
頷首一表知曉軟嗓之意,紫衣攬袖行雲流水間入水磨墨,提筆蘸墨,片刻思緒,兜轉了些便於行事的法子,畢竟跟前人可是位姑娘儷人,思即此,他於人打發了夥計後遂是一掀皂紗,容色見於人前。
硃砂眉眼,眸色彼時相映,慘澹地是唇上淡薄血色。
「便今夜亥時罷。」
「雁臺隘外巽方渡口一會。」
溫雅少去隔閡而清朗幾分,交付幾言,爾後憑著短暫露面之餘,君少蘭筆落宣紙速速添了幾字墨,待墨字跡稍是乾涸淡色便匆匆將之折起。
帷帽甫也重新掩上,他便手拾了信朝襦裙人兒頷首。
「這便去捎個信,墨姑娘請隨意。」
不作話別,待此,人已先行離席。
話語落、履聲遠。
僅過須臾,這狹小桌間再度回歸幾刻前那般沉寂。墨淵徐緩流轉,直至這驛站人客漸漸離散,她才悠悠起身,拾起身旁布包逕自離去。
亥時、嗎?
似是輕喃般地將那人落語複述一遍,她沿街漫行,讓身影溶入街市紛沓,靜靜地,走著看著。
再過十來日,便可回到江淵。
她始終沒機會與君少蘭道明,那城鎮,亦是她的故土。
嗚謝謝凉中陪我跑交流!!當初看到填單時真的各種驚喜,也謝謝這邊有機會讓湘兒替少蘭製作丹藥……!
對不起我前陣子回得太慢、讓凉中等了,再次膜拜凉中精美的文字,這大概是首次我在企劃裡描寫診治的畫面(一期真的沒有)也稍微解鎖了湘兒滿多的設定,總、總之希望哪天湘兒能稍微放下心裡的介意,和少蘭多講點話,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到三期才能達成,不過我、我會努力的!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還是再次讚歎凉中和少蘭好了(不知為何哭出來了
(收到拉線線通知奔跑而來)
才謝謝湘兒中接受涼中的提議,願意讓湘兒和少蘭牽這樣的關係
實在是說不完的感謝…!
謝謝討論好之後,湘兒中超給力的手速就產出這麼有力又充滿故事性的交流楔子,涼中光閱讀起來都覺得天吶一分心驚一分惆悵,再跟著交流一來一往所有心思都掉進驛站中小小的方桌之間,看著兩位孩子對彼此的心思。
湘兒真的是偷偷的覺得她身上背負的好多東西,卻還是那般的秀氣靈動QQQ唔期望他們倆如果可以更有交集就好了
還有偷偷在這次交流有機會讓涼中偷渡的稍稍描寫到少蘭另一面帶病的狀況,實在覺得很滿足
(巴著感謝湘兒中)最後才是讓涼中讚歎一把湘兒中的劇情構思還有清雅婉柔的文筆
身為旁觀的人好喜歡兩個孩子在這場交流下默默釋出的設定
吃設定吃得很滿足啊!!!
或許有著不同的背景,卻能從他們溫和的一來一往中感受到兩人個性中某一部份的柔軟,也因為噗首的劇情,反而讓這份柔軟在江湖的種種下顯得突兀又堅強,感覺就是一場說著無奈的交流
少蘭就算身子狀況極差卻仍能為眼前的小姑娘著想,而湘兒雖然為製丹一事感到複雜,還是願意成熟的視大局(真的心疼這孩子懂事的太超齡了QQQQQ),總之我很喜歡他們溫緩又各自會在小地方為彼此上心的互動
兩位中之的文筆更是把場景刻得又細又精緻,我會期待他們再次相遇的...!!!!
(然後這邊先替某人沙塵中的白目罰跪
SS_wei:
嗚凉中你怎麼這麼暖……我才是要巴著感謝的那個啊!!在與少蘭交流時一直替少蘭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下意識也感覺到湘兒那時的無力與不捨感,如果有機會還是希望少蘭的身體能有慢慢好轉的機會!這次交流完真的好心疼少蘭啊!
希望之後如果有機會可以讓湘兒教點藥理知識,或是幫點什麼……!再次為凉中細膩的文筆奉上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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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中嗚嗚嗚
每次看到浦中的回應都好開心,你怎麼有辦法每次都把我想說的都講到啊!!我覺得湘兒自己也知道,溫柔二字,對江湖而言就是種沒必要的雞肋,總有一天會為這溫柔賠慘,可是還是做不到全然的疏遠,我想她多少還是冀望能與少蘭成為朋友吧(??
然後浦中別跪啊
沒、沒事的!!她等之後就調整好心情了!!沒事!
嗚嗚嗚為什麼你們的文可以寫得這麼美阿
兩位的孩子都好讓人心痛,一來一往的應答柔和的讓人想哭
(哭到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yanagino:
嗚嗚嗚我只是沾光的小廢物,謝謝初荷中哇!!我、我對交流時也是猛哭,少蘭真的太讓人心疼了,每每想到君家的一切就、就(也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