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對她說過喜歡之類的詞語,而她亦然。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那麼靠近,卻又在某些緊要的地方疏遠。這麼多年來誰都沒有跨越那條界線。他曾以為他們之間大概就一直會是這樣。而自己必須一直隱藏真實的情感,待她長大後親手把她推往璀璨的世界。
他在每個夜晚裡想像著她淺色的捲髮披散在自己的枕頭上,想像過當他挽起她纖細頸間時的觸感。光是在腦海裡描繪那些畫面,本身就帶給他強烈的渴求,以及與之同等的罪惡感。
對自己帶大的女孩抱有欲望這種事情,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接受。然而已然發生的事情他是再無力去改變。就算不願意,也只能接受。
他很想要她。
他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至少他不能主動地這麼做。他把手中的書籍蓋在自己的臉上,無心去閱讀其中的內容。一味地想要驅趕腦中那些煽情的畫面,但越試卻越發覺徒勞無功。
「淵淵。」她輕聲地呼喚著他的小名。平時令他感到親暱的稱謂,此刻卻像是春藥那樣騷動人心。於是他裝作已經睡著,當作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她從房間外探出頭,看見她所叫著的男人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踏進他的房間。
她走到他的床榻旁。感受到她近在咫尺,他的心無可救藥地亂跳著。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他的身上,伸手將他面上的書本取下。纖長的手指在過程中觸碰到他下巴的鬍渣。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壓下抓住她手的衝動。
但她做完這些事之後卻沒有離開,仍舊站在他的身側。之後轉身背對他坐在床上,床墊因重量而陷下。若他的左手現在往旁邊移動3公分,就能碰到對方的臀部。出於男性本能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讓他更難耐地無以復加。
「明明就醒著。」她冷不防地對著空氣吐出五個字。他瞬間停下呼吸,平躺的四肢變得僵直。
她轉過身,將手撐在他的臉旁。俯視著對方仍然緊閉的雙眼,注意到了他額頭浮出的汗珠。
「為什麼不起來?」他沒有回答。
「不起來的話我就親你喔。」當他聽見對方的威脅時,第一時間的反應居然是期待的情緒,之後是排山倒海的羞愧。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噁心,卻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很想要她。
「別鬧。」他睜開眼,視線卻若有似無地避開對方的眼睛。這一切的行為被她盡收眼底,但她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是你不起來的。」她戳了戳對方的肩膀,半帶著責備的意味。他握住她攻擊她的手,不知道是為了讓她停下,或是出自於想要觸碰她的欲望。但不管如何,他現在很慶幸對方替他蓋上了棉被,恰好地遮蔽住了他某些起眼的部份。
「叫我做什麼?」跳過解釋是否裝睡的辯論,單刀直入地將目標轉移到對方出聲的原因。
「只是想你而已。」她平淡卻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捉弄大人不是好事。」
「我沒有,真的在想你。」
該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卻過度用力使他的聲音變得古怪。
「少小看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幹嘛。」她的表情帶著明顯的不悅,像是被他的言詞給激怒一樣。
「如果妳真的知道,就不會開那種玩笑。」他意指前面她說要吻他那件事。然而他自己其實是想要她那麼做,卻要以大人的身份來制止她。這樣矛盾的心情使他的話語聽來有些心虛。
「才沒沒開玩笑,要是你真的不起來我就會親下去。」她一臉正經地說著,毫不猶豫的樣子已經不知道該說是不懂事還是認真。一瞬間讓他困惑了起來。
「那妳就試試看吧。」不服輸的心態被對方激發。骨子裡那股不想敗給比自己年紀小的人的幼稚,在此時遮蓋了他身為成人的理性。
當然,他並不覺得對方會真的有所行動。
然而在她面前,他永遠大錯特錯。
她迅雷不及掩耳地俯身,將自己的柔軟壓上對方。他腦袋一片空白地不知所措,感覺意識正在遠離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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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坐起,大力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試圖從混亂的腦袋中找出一絲清晰。
這種夢,真是蠢斃了。他扶著自己的額頭,從渾身冷汗中只找到這句感想。
上裸的肌膚因剛才的夢境和低溫的空氣而起雞皮疙瘩。他花了一段時間才平復了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溫暖的手覆上他,傳來的體溫鎮住了他的躁動。他回握住比自己要小的手,看向她散在他身旁的頭髮,重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沒有……只是一場夢。」還好他們之間的發展過程不是那樣。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放任自己沉淪在她的溫柔之中又入沉睡。
正經的東西都打不好,這種亂七八糟的妄想倒是打很快
一定是因為最近真的太缺糧了
好想吃糖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