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第一次遇見南羨月的時候,南羨月正把某個人的最後一吋用泥土掩埋
「春花秋月何時了。」他正奮力的用鏟子在地上挖洞。
「往事知多少。」洞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把一個二十三歲的女性掩埋。
「小樓昨夜又東風。」他沒有什麼感情的拖著女性,讓她的表皮擦傷,沾染上泥土。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他把女性扔了進去。
「雕欄玉砌應猶在。」再把剛剛的土蓋上。
「只是朱顏改。」女性的死因是窒息。脖子上紫色的勒痕剛好和南羨月的手指吻合。
「問君能有幾多愁。」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南羨月的綠眼淡淡發光。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還剩一隻手。他抬頭,眼神剛好與男人對上。
又要再挖一個洞了,他想。
「晚安。」老實說,他並不適合做體力活。
「晚安。」
「這麼晚了還出來啊?不怕危險嗎?」他隨口一問。
「怕什麼,還不是遇上了你。」
「抱歉,雖然不該這麼要求,但你能自己挖洞嗎?我累了,不然就把你燒一燒算了。」
「你打不過我。」男人肯定的說。「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嗯?」
「我開店,缺人,你來上班。」
「不——好痛!」南羨月才剛開口想拒絕,男人就把他的手臂向後折。
「你要做調酒師還是清潔員,還是……」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南羨月這才看見,他的兔耳與臉上的疤「都給你做。」
「到底誰才是壞人?」
「我。還有你。」
「南羨月。老闆,薪水怎麼算?」
「椿。不會讓你餓死,也不會讓你有積蓄。」
「老闆,我好久沒出門工作了,有沒有適應期?」
「你之前都做什麼?」
「嘛,我剛剛把金主給殺了……你猜?」
「沒興趣。過來。」椿帶著他,從了無人煙的地方走到稍微熱鬧的市區。但也只是稍微熱鬧。
椿的店離真正的鬧區還有一大段距離,說是市區,也不比郊外多多少人。
「老闆,為什麼不開在熱鬧一點的地方?」
「我開心。」
「老闆,我沒有地方可以回去。」
「樓上住。」
「老闆,天花板太矮了。」
「蹲著走。」
「老闆,沒有水。」
「……等等。」
椿在屋外把錯位的水管接回去,南羨月就只是在旁邊看著。
「老闆,您這裡裝潢的這麼漂亮,怎麼管線都很老舊?」
「錢都拿去裝潢了。」
「老闆,你人挺不錯的,怎麼找不到員工啊?」
「你猜。」
「老闆,我好冷。」
「進去等。」
南羨月摸摸自己的耳朵,往屋裡走去。
他很擅長討別人的歡心,但對於椿,他認為自己不必也做不到去討好他。
椿很好玩。
在這裡工作的日子會很有趣。
光是想想,都令他興奮的豎起尾巴。
「好了。」
「老闆,您真厲害。」
「剛剛那個,人怎麼樣?」
「嗯?沒什麼朋友,沒有正當職業,沒有親戚。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椿點點頭,兔耳隨之晃動,「別感冒了。」
不知不覺南羨月也在這裡工作半年多了。
酒吧的工作量少得可憐,幾乎沒什麼客人,因此椿的店可以營業這麼久,他也有點意外。
不過椿把管線翻新了,用的錢似乎是從他薪水裡扣的。
「歡迎光臨,今天想喝什麼?」
「你推薦什麼?」棕色頭髮上挑染著幾撮粉紅色與金色,背後收著大翅膀的青年問他。
「這個嘛……給你我的獨家配方怎麼樣?」
青年笑了笑,點頭表示同意。
「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年紀不大……大學生對吧。」
「對。我叫礼花,祝礼花。」
「礼花?我叫南羨月。」他把調酒放在桌上,貼近著青年的臉說,「你長得真好看,以後常來吧?」
南羨月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