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九華的出現終於讓曲清霜一片空白的腦中有了喘息思考的空間,她的手還微微發顫,周遭冰冷的空氣一時也冷卻不下她滾燙嫣紅的臉頰。
「殷哥哥都不理九華,只看著曲姐姐!」小姑娘嘟著嘴,右手拉著殷蘭章的手前後晃蕩,左手卻安分地牽著曲清霜的手,殷蘭章尷尬的笑著,把自己手上的穆秧燈揚了揚,「對不起呀──不然哥哥的這盞燈給你賠罪好不好呀?」
「不要!」她撇過頭,目光轉向曲清霜,見著她今日與平常不同的打扮,小臉上露出了欣喜可愛的笑容,「曲姐姐今天好漂亮呀,你手上的燈也是燈籠嗎?形狀跟殷哥哥的不一樣呢?」
「這個呀?這個叫做滄浪燈,是水燈,不是用來拿在手上的。你看,它不是在小船上嗎?這樣就能坐著船在水上漂流了。」曲清霜看了看手裡的燈,溫和的解釋道,「九華,不如這盞燈給你好不好?」
「好呀~曲姐姐教我怎麼放燈吧!」景九華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放開殷蘭章的手,蹦蹦跳跳的拉著曲清霜往河畔跑去。
「欸你走慢點兒──會摔跤的!」殷蘭章跟在兩個姑娘後頭,緊張的看著歡欣的姪女跟後邊有些踉蹌的清霜,語帶擔心的喊道,說來慚愧,雖然也擔心九華,但他更擔心小曲姐姐跌倒。
「沒事。」曲清霜回頭輕輕啟唇對他做了口型,隨後撩起衣裙下襬蹲到景九華身邊,將手裡的滄浪燈遞給她,小丫頭好奇地看著手裡的水燈,躍躍欲試的想將它放上河面,而曲清霜按住她的手,耐心的開口講解,「九華別急,這燈放下去之前要先許願,滄浪燈是用來祈福的,你可以許願爹爹哥哥長命百歲,它會坐著船順流而下,帶著你的願望直到遠方。」
景九華懵懵懂懂地看著曲清霜,但燈火朦朧看不太清她的臉,「那小曲姐姐,你也許過願嗎?」
「是呢,我也許過願。」
「那你的願望成真了嗎?」
「沒有呢,但我想也許只是還沒成真罷。」因為她再也沒有和師父一起逛過燈會了。她溫和的笑笑,包覆住景九華捧著水燈的小手,「九華來許願,不用說出來沒關係。」
小姑娘虔誠的閉上雙眼,口中默念著什麼,然後重新睜開眼睛回望曲清霜,「小曲姐姐,我許好願了。」
「那我們放燈吧。」她看著景九華將手裡的水燈小心翼翼的放上河面,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不放,曲清霜站起身來,轉頭看著殷蘭章露出笑容。
他的眼裡有水上的萬千燈火,與笑顏逐開的她。
這次比較短就沒另外開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