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場夢。

十足肯定，當初為了避免影響隊員參賽情緒，所以這個決定在只有嘉世老闆跟葉隊知情。這是事先做好的決定。

但在夢裡，卻是與背著光看不清容貌的那人點了點頭允諾說：好，不退役。

只見他展露笑容，轉身走向記者會舞台。

我凝望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才發現竟是穿著嘉世炎紅隊服的自己……

手撐著下頜在沙發上小歇。

直至手機鈴聲響起才閉著眼在皮質面料上摸索。拇指按在指紋辨識上解鎖，看也未看的拿起至耳畔。

父親的大嗓門從另方傳來。

「是，事前請了特休。看國內榮耀比賽。」因時差而通宵，以前作息不正常倒也沒什麼，現在偶爾一次就睏乏的緊。

明白父親要提的無非關於請調回國的申請，面對正事總不好恍神。於是終於睜開眼睛將情緒從略帶遺憾的夢境脫離。

空閒的手尋著矮桌上眼鏡戴好，起身準備去泡杯早茶醒腦。

「回國理由當然不完全是榮耀。」輕嘆著開口解釋，然而心底卻也明白榮耀這兩字、在最恣意的青春留下一筆多麼濃厚的色彩。

「國內安排的職位比起現在並不差，甚至更有升遷機會。」從務實角度開始說服對方，用肩膀夾著手機，手上將沸騰熱水澆上紅陶壺的動作一氣喝成。

等待茶葉在壺內展開，無色白水暈染芬芳。

「爸，你還愛喝西湖龍井嗎？」略為突兀的插入這樣一句，換來電話那端沉默。

「此處雖好，只是我想家了。」出來那麼多年，仍有一部分掛念。

知名西湖的優美從不能讓自己駐足，想著的，無非是那處曾有過一家名為嘉世的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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