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是今天提早來訪的密斯特.威爾遜,請問現在是走到玄關,還是在這裡ㄉㄥ……啊啊我去玄關好了,站在這裡感覺勞煩這裡的主人走過來好麻煩啊。」原本向其中一位表情肅穆的黑衣男子搭話,奈因最後還是自言自語的繼續走向遠處的玄關口。
那些黑衣人彼此交頭接耳了一下,接著便站直身體,對你四十五度鞠躬。
「小姐有吩咐過了,這邊請吧。」
他們和你一同走到玄關,而正好嘉島從屋內走了出來,他同樣有禮地向你鞠躬。
「您好,一段時間不見了,密斯特先生,小姐在裡面恭候您的大駕光臨了,不過,您沒有攜帶什麼危險的隨身物品吧?」
他想了想,又一次補充
「例如,英文是G開頭,n結尾的火藥武器,或是利器。」
「當然,雖然沒有錢財(Green)這種殺傷力利器,在下的綠色犄角(Greenhorn/同意為菜鳥)這種輕便的火要隨時都在--
咳嗯,不好意思失禮了,在下有些過度興奮了。」奈因察覺到自己所處環境趕緊收回平日的發言,輕咳一聲才轉為禮貌的笑容接續:
「如您所見,在下身上除了手機以外沒有攜帶任何危險武器,若是希望搜身的話在下也可以配合。」
「哈......那不就是個危險物品嗎 ? 手機。」
嘉島聳了下肩,雖然仍面帶笑容,但他似乎對你說的話不感到好笑。
「方便交給我嗎 ? 當然,會放在您看的見的地方,我會在旁邊的,搜身就不必了,這不是小姐希望的待客之道。」
雖然如此,但他也明白目前也已足夠不友善。
「沒辦法呢,畢竟是比較地下的行業,我們自然也得要防範一下是吧 ? 您也同意,麗小姐的安危很重要.....想成上雲霄飛車前要放下背包吧 ?」
「呀,在下的冷笑話只是一場意外,當然手機也是。」將手機關機之後,奈因保持笑容的交給對方保管:「雖然現在說這個可能沒有可信度,不過在下完全沒有想要妨礙或是傷害麗小姐的意思,這點希望您能理解。」
「我明白的,這只是一種例行公事,也希望您可以理解。」
嘉島接過了手機後便領你到門前,並拉開了木製的拉門後脫下鞋子,從玄關的櫃子中取出一次性的拖鞋。
「鞋子請脫下來吧,換上這邊的拖鞋,小姐已經在等您了。」
在你眼前的是木製的長廊,像是日本料理店一樣,和式圖騰的紙門在兩側,形成一種挺壓迫的感覺,也或許是刻意形成這樣的氣氛。
oO(這時候要來一首BGM!嗯……哪個比較好呢?咒怨?啊!還是說哥吉拉的登場比較震撼?)奈因完全把這條走廊當作日本恐怖片或是大怪獸電影事發前的經典場景,一臉愉快的欣賞並且享受著經過的和式圖騰以及長廊氛圍。
嘉島帶著你走到走廊的盡頭,他跪下來後,小聲地說了聲''我進來了。''以後推開了拉門,先對著裏頭的人行了禮,這才站起來走進房間。
烏間麗穿著的是橘黃色的和服,烏間武也在,當然,他坐在首席,而他的身邊坐著兩位長相相仿、沒見過的年輕男人、以及一名同樣穿著和服的女性,大概就是麗的父母和叔叔了。
和室內擺放著長桌和坐墊,你的坐位似乎正好在麗的正對面,嘉島領著你到座位上,便坐在你身旁的空位。
「馮,對不起,家裡是一起吃晚餐的,麗有試著說說看了,不過好像沒辦法。」
雖然奈因臉上仍帶著有些孩子氣的輕浮笑意,就座前以及端正坐姿的禮貌舉止卻成熟到不可思議。他注意到麗的歉意馬上回以溫柔的笑容回答:
「麗不需要道歉,不如說能瞭解到麗平日在家庭的日常作息,就算只是晚餐我覺得非常高興哦。」
「謝謝你,馮......也許我們等會還能再玩,雖然麗沒有玩具,不過玩球或是踢罐子的話很擅長。」
你看見麗露出高興的神情,但她很快用那之外的成熟表情掩蓋過去,或許這是家庭所致吧。
「您不需要太客氣,我是麗的父親,謝謝您包容她的任性。」
接著開口的是烏間理,雖然他那麼說,不過語氣裡倒感覺沒什麼道歉的意思,只是禮貌性地。
「不會,能久仰麗的父親尊容,在下十分榮幸。」奈因恢復業務性質的笑容點頭回應:「在下是蜜斯特.威爾遜,與烏間武是商業夥伴,也是麗的朋友。」
「您太客氣了,只是她的扮家家酒。」
麗的父親似乎是對此不以為意......甚至對於朋友兩個字,當然麗並沒有擺出好臉色,她鼓著臉頰,好像非常不開心。
「並沒有在扮家家酒 !」
在她說到一半的時候,正好有人送上了餐,是鮭魚和味噌湯、以及幾盤小菜,並以紅色托盤放上桌子。
「或許如此。」奈因微笑的回應,端正的姿勢沒有絲毫鬆懈:
「不過在下認為與麗之間的朋友關係不是兒戲,在下覺得這就足夠了。」
「是嗎 ? 希望如此了,這沒什麼不好。」
烏間理輕笑了幾下,看見烏間武拿起了筷子,也同樣動了餐具。
「那麼,已經可以開動了,請當自己家,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也可以告訴我們......嗯 ?」
麗拿著托盤和坐墊,從後頭溜到了你的身旁坐下,大概是知道她在賭氣,她的家長們似乎也沒說些什麼。
發現麗溜到自己身邊的奈因則是主動伸出手替對方端起托盤放在桌上,看著她坐下後才看向烏間理微笑回答:
「在下在日本的吃食體驗雖然不少,不過像這般的用餐方式還是第一次,應該是在下有任何失禮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說完奈因微微行禮,面對一旁的麗則是溫柔的笑著。
「不,不用太在意,我們也不是一定得遵守什麼禮節的那種,就像是看到外國人,大部分拉麵的師傅還是會給予包容讓你剩下湯的感覺吧,哈哈。」
這回開口的是烏間武,他比起身旁的人,感覺比較友善些,但卻也能看出周圍的人是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那個,那個那個 ! 那個是麗做的。」
麗輕輕扯了扯你的衣服一角,指像了托盤上的一盤醃菜,看起來並不是困難的料理,但她似乎很期待你嚐嚐。
「是醃蘿蔔,雖然是之前就做好的,馮喜歡就太好了。」
她雙手抓握著,能看出有點緊張,烏間麗知道自己可能連拿刀都做不好,所以不勉強著做太困難的料理,即便如此,得到誇獎她還是很高興。
「如果不介意的話,麗有食譜,是照著食譜做的,可以把它送給馮,這樣子,就算去了很遠的地方,也可以做日本的料理。」
「食材應該是......帶不上飛機的對吧。」
「食材確實有限制帶不上飛機只能帶食譜,不過,」奈因沒有任何思索與遲疑,而是自然的回視麗接續:
「就算能把食材帶回去,不是『麗』做的料理就沒有意義。」
「嗯......啊、嗯 !」
麗先是愣了愣,過了段時間才完全理解你的意思,她像是感到不好意思一樣撇過了頭。
「那,之後再來不行嗎。」
「那樣的話,不管多少都可以做給馮,麗可以做很多很多。」
「真的?那麼下次再來約我到麗家玩吧!」奈因開心的如此提議,沒發現自己的發言有任何不妥之處。
「那請允許我同行。」
開口說話的是嘉島,可能是發現大人的表情不太對勁,便先開口問。
「雖然很遺憾。」
「麗可以自己過去的,已經長大了。」
烏間麗似乎也不認為有什麼問題,堅持自己能一個人出去。
「我還不想要被放進瀝青裏面,請饒了我吧,小姐和密斯特先生。」
「麗,還是讓嘉島先生陪同吧?現在我只是陌生人,麗的家人會擔心的。」奈因輕聲的示意麗。
「......麗會注意的。」
她的話並沒有說死,意思是她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亂跑,這也是家裡大人常用的手法,講話不放在重點上,這樣食言的時候才可以理直氣壯。
「不過,馮今天來這裡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
「倒是也沒有呢,」
她歪著頭思考,夾起一塊醃菜放到嘴裏,咀嚼完畢後同時也思考得出了答案。
「只是想要見見馮,應該說,像是單純想見一面,其他的沒想那麼多,決的見面了就好。」
「對了,待會可以到麗的房間聊聊嗎?不會妨礙到麗睡午覺的時間的。」奈因向麗詢問,猶如小孩子互相談論一般。
「房間的話稍微有點......這不是小姐願不願意的問題,庭院的話倒是不要緊。」
嘉島自然也不想插嘴,但他明白自己別無選擇,烏間武就算了,就烏間理的性格來說,他大概不是太高興。
顯然對方並沒有完全取得烏間組的信任,如果那麼容易信任人,在這個地方也會混不下去的。
「......嗯、」
麗往她的父親方向看了一眼,才轉過頭來。
「就像是秋人說的那樣,雖然麗不睡午覺,但是這是兩碼子事,輕忽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並不是麗應該做的。」
「那樣的話就可以。」
麗點點頭回應你,啜了口湯後也以眼角餘光看了父母的臉色。
「不要緊的,不是馮的錯,但是、你知道的......一些規矩。」
「麗已經不是能給家人造成困擾的年齡了呢。」
「我知道麗很堅強,不過、如果覺得有什麼想要說卻沒辦法找人訴說,也可以找我談談哦。」奈因以只有麗聽得到的音量與唇語,雙眼與笑容卻是看向烏間的眾人接續:
「因為無論其他人說什麼,我永遠是麗的同伴、站在麗的這一邊哦。」
「這一點,馮自己也可以做到嗎 ?」
麗明顯有聽見你的話,只見她微笑了一下,用筷子夾起飯塞入口中,直到吞嚥下才再次開口。
「人的關係是互相的呢,馮,這是阿理告訴麗的,雖然麗不知道你是不是那麼認為。」
「……嗯,做得到。」奈因垂下雙眼看向自己吃到一半的碗內白飯,沒有察覺自己正在說什麼的乾脆回答:
「如果必須以生命作為條件發誓可能沒辦法,我只有靈魂可以作為交換條件。」
「麗不需要那種東西。」
烏間麗並沒有擺出驚訝的神情,她仍然像是閒話家常一樣,擺出了那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
「靈魂或是生命,哪邊我都不需要。」
「所謂的人,是活著才有價值的,這是阿理對欠款的人說過的話,雖然好像不太一樣,不過麗是知道的。」
「活著就是最佳選擇。」
「說過的話是不能收回的呢,馮,我記住了。」
她笑著望向了你,將碗盤給堆疊了起來,筷子併攏後,就放在托盤上。
「是的呢,請多指教,要活得比麗還要久呢,很久很久。」
「關於這點,可以跟麗到庭院談談嗎?」奈因思索的詢問,雙眼閃過一絲為難。
「可以哦。」
麗雙手合十,說了聲我吃飽了後就起身。
「那,麗先過去等。」
「好,我待會就過去。」奈因朝麗微笑的點頭回應,目送對方離開房間。
麗離席後在場便剩下大人,只有麗的叔叔非常認真的在動筷子,而她的父親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您也請用吧,和麗有話要說 ? 別讓那孩子等太久哦。」
烏間理抬起頭,微笑著說。
「謝謝您,烏間先生,在下還是先找麗談話吧——謝謝招待。」奈因難得放下碗筷沒有厚臉皮的要求續碗,禮貌的行禮後將已經剩下空碗盤的托盤放置在桌上,安靜的跟隨黑衣人離開用餐的房間。
黑衣人帶著你、以及跟上來的嘉島到了庭院前的和室。
麗已經坐在庭院前的木製走廊上等待你,似乎是感到無聊而擺動著雙腳,沒有注意到你已經抵達。
「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麗。」奈因思量之後上前呼喚對方,同時坐到麗的身邊:
「之前那家蛋糕店,似乎有新推出的草莓限定麻糬蛋糕,有機會一起去吃看看吧?」
「嗯....? 嗯,隨時都可以。」
她望向你,接著裝成不在乎的樣子看向庭院的水池,
「不過,那是多久之後呢 ?」
「明天、不、一個月後?還是一年後、十年後——啊,十年後麗就成年了。」奈因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的同時說道,頓了一下才開口:「不管是多久,或者說是多少次…果然想多跟麗待在一起。」
「果然……想活下去。」奈因最後的一句話與其是在訴說給麗,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就活下去吧。」
「這種事情,並不需要詢問誰的,活下去是人類最基本的本能,而麗希望馮是能夠成為,就算沒有麗的干涉,也仍然選擇活下去的人。」
她跳下走廊,走到庭院中間的小池子旁,以手指引誘鯉魚。
「所以呢,麗稍微有那麼點不高興。」
奈因恢復微笑的笑著跟上,觀察池中鯉魚聆聽麗的回應。
思考一陣子後,奈因彎下身體與麗平行視線,趁對方反應不及的時候親上她的臉頰一下。
「你」
她愣了瞬間。
「你你你你你你你做什麼啊 !」 烏間麗彈起了身子,反應性地對著你的頭出了沒什麼力氣的一拳,只差沒失足掉進水裏,接著慌張的是嘉島秋人,他的臉色比起麗的通紅是慘白,他用對講機支支吾吾地講了什麼
「老天,我要被分屍丟進瀝青裏面了,幫我處理4號監視器跟5號監視器,聽到了嗎 ? 理大人看見了我們都別想活,會被抓去變性當偶像的。 」
場面很是尷尬,黑衣人圍在庭院,在等待麗的反應。
「這種事情要先問過淑女 !」
她小小的腦袋瓜似乎反應不過來,只能看出她慌亂的情緒。
「對不起,我以為這樣麗可以稍微消氣一些。」奈因悄悄扶著麗免得對方真的掉進水池,先斬後奏的輕笑詢問:
「那,我覺得麗很美,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
「馮,你明白麗是什麼人。」
麗像是賭氣、不,她是真的生氣地移開了你的手,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生氣。
「這樣子只會讓麗更不高興,希望你可以理解,大家也會很困擾。」
「對不起,麗。請問要怎麼做,妳才會原諒我呢?」奈因不介意對方甩開自己的手,而是笑著單膝跪地,以謙卑的語氣詢問對方:
「如果想要打我到妳消氣為止,也沒關係哦。」
「嗯......那麼就、」
「麗,十八歲的生日,想要收到鋼彈模型當禮物,因為阿理是不會買那個給麗的,所以馮買那個給麗。」
麗模仿著大人摸下巴,接著才得出了自己的結果,擺了擺手讓黑衣人結束守備的緊張狀態。
「但是可不要誤會了,爺爺就算買鋼彈模型給麗,麗也不會給他親臉頰的,所以這不是交易,而是原諒。」
「寄來的不算,要親手交過來。」
「……我知道了,那麼等麗18歲的時候,我會親自送鋼彈模型來的。」沈默數秒後奈因還是笑著答應,不過還是詢問出自己的問題:
「不過到時候麗還會喜歡鋼彈模型嗎?」
「嗯——是禮物的話,沒有人不喜歡的吧?因為重點並不是送給麗什麼,而是送的人送給了麗禮物啊。」
麗雙手抱胸,思考了一陣子後仍然表示肯定。
「只要送來了,就會感到高興,禮物就是那麼一回事的東西。」
「原來如此。那麼就請麗十八歲的時候拭目以待。」奈因笑著起身接續:
「在那天到來之前,我還可以跟麗見面嗎?」
「如果先告訴麗的話,就可以。」
麗點點頭,跟身旁黑衣人拿了魚飼料,丟進池裏餵給鯉魚。
「在那天之後也是可以的。」
奈因沒有馬上接話,而是沈默的注視爭先恐後搶食飼料的鯉魚魚群,最後才保持微笑的開口:
「啊—啊,真可惜啊,還想著已經被麗討厭了呢。」
「雖然只因為那件事情討厭並不是沒有可能哦,馮。」
她丟完了飼料,用手指在空中晃來晃去,代替飼料來引誘鯉魚。
「人的感情是很纖細的,阿理跟媽媽就會因為一些小事情吵架,雖然只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一旦久了也會讓彼此漸行漸遠的。」
「因為原諒一件事情,其實並不簡單對吧?」
「……的確如此,」奈因看著被麗的手指引誘,然而怎麼樣也沒有吃到飼料的鯉魚,微笑的停頓一下才回應道:
「不過如果是麗的話,不論是什麼我都會原諒哦。雖然這次是我不對,所以麗也不用勉強,討厭到想絕交也沒關係哦?」
「麗並沒有生氣……嗯、或許有一點點吧。」
麗撇開了臉,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一樣,目光跟著池子裏的鯉魚游動。
「也並沒有想要絕交哦,因為要吵架才可以當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是吵架之後還可以是好朋友的。」
「這樣看來我不是個讓麗開心的朋友。」奈因笑著說出這句像是結論的起頭,接著以只有麗能聽見的音量突兀的接續:
「麗,我曾經為了私慾殺過不少人,而那些被我殺死的幾乎是一點錯都沒有的孩子們,就連同伴都被我所殺。雖然不知道何時發生,大概不久之後——在日本這裡,我將會為了那些人的性命負責而死。」
「……。」她沉默了,挺久的一段時間。
「負責是一件必要的事情,但是,」
她在原地躊躇了一下,好像感到不知所措那樣,更多的是思考籌措言語。
「馮你,說了會親手把禮物交給麗,那應該不是個謊言對吧?」
「……嗯,
好像超過預定時間了。」奈因語氣嚴肅的低語,將左手伸進外套內袋。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動作靠近麗並且單膝跪地,輕笑的以認真的眼神注視對方:
「麗,現在請妳只需要記住我接下來的話就好,拜託妳了。」
稍微停頓一下奈因才直視著麗,雖然一臉輕浮的笑容卻是帶有覺悟,語氣中也吐出一絲發自內心的誠意。
隱藏在外套內袋的左手也坦露在陽光下伸至麗的眼前:
「麗,直到昨晚我的想法還是很迷茫。跟妳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彌足珍貴,可是在那其中確實存在屬於我自己的詛咒。而我想要擺脫,無論是從海瑟之名,還是從妳那裡。」
奈因閉起嘴唇,像是思量完整的詞彙才再度輕笑:「不過剛才與麗約定禮物的時候,我決定了……詛咒也好、單純自我被困住也好,身為海瑟,我會好好完成使命為那些死去的人們負責。我也會以馮,也就是麗所給予我的詛咒活著來見麗,直到麗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為止。」
「
在此以這份信物發誓。」
奈因左手拿著的,是麗之前贈送的黑色紙鶴--應該說是烏鴉。
「好的。」
「以那份禮物為誓言。」
她挪動了小小的腳步,仰起頭撥起了奈因前額的頭髮,並且輕輕一吻,那並不是個時間很常的吻,像是蜻蜓點水一樣。
「還有這份禮物。」
然後她伸出手,勾住你的小指。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好了,這樣子就一定會實現的。」
在額頭被親吻的瞬間奈因愣在原地,任憑麗勾住小指的糾正自己,而自己也突兀的像鸚鵡學舌般重複的回問:「祝福、嗎?」
「是的,」
「說是詛咒的話會沒有力氣繼續的,所以是祝福。」
她將手背到後頭,想分散注意一樣在原地打轉。
「這樣比較浪漫。」
奈因凝視麗的動作、聆聽麗的話語,最後恢復往日的笑容。
雖然很小聲,不過奈因冰冷的薄唇確實如此笑語:
「呼……對英雄來說,真是奢侈的話語。」
「並不奢侈。」
她聽到了,很顯然的。
不過她也並不是很同意,大概只是一點小孩子的任性,她深深明白。
「每個人都有權利得到祝福,英雄也好平民也好、黑道也好,因為大家會為了重要的事物做出決定,麗覺得,大概是每個人共同的願望。」
人只會為了自認為重要的事物做出決定,是膚淺的執念。也令人可悲的是這世上沒有共同願望這種美好的東西,跟披上糖衣吐出毒液的怪物一樣。
奈因沒有回應的沈默起身,然而自嘲的笑意與冷漠的雙眼似乎確實如此傳達以上的思考。只是能否解讀出來並且化為人類的文字,奈因似乎不認為麗目前有辦法做到才會露骨的表現出來。
接著奈因伸了一下懶腰,像是掩蓋這般情緒的輕浮笑道:
「啊—啊,時候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就糟糕了。」
「這樣啊……。」
麗似乎沒怎麼弄明白你的反應,歪了歪頭後便若有所思地看向大門的方向。
「那,要小心喔,回家的時候也是,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傳訊息過來。」
就像是面對真正的朋友那樣,她說了幾句話向你道別,麗招了招手後,在庭院一側等待的嘉島也靠了過來。
「您要離開了的話,還請隨我護送您至大門,小姐的休息時間似乎也到了。」
「……我會的,下次見,麗。」向麗道別之後才看向嘉島:
「那就麻煩你了。」
「嗯。」
麗點點頭以後,便坐回走廊上。
嘉島則是帶著你往玄關的方向過去,並將你帶到大門口。
「密斯特先生,」
他抿了一下唇,稍微鬆開自己的領帶。
「不管是為了什麼,我想拜託您之後不要再做這樣的行為,我會困擾。」
「要見麗除了要經過理大人,還得經過我,我希望您清楚這點,當然,您的其他行為我是不會干涉的。」
「我不想讓我的努力付之一炬,相信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嘉島說完話,收起了臉色,就像以往那樣露出了笑容。
「謝謝您蒞臨烏間組,需要開車送您嗎?」
對於嘉島臉色驟變的陰沈警告…哦不,是提醒的模樣,奈因只是微笑的不發一語回視著對方。等到他恢復禮貌的笑容,奈因才悠悠的回以親切的笑容回答:
「……不用了,待會有人會來接我回去。況且,」
「聽說超商正在草莓季優惠活動,要是勞煩各位接送我不就買不到限定霜淇淋了嗎!」奈因後半段的言語幾乎雙眼放光的握拳宣言,那模樣似乎並沒有把嘉島剛才的「提醒」聽進耳裡,而是只對吃的東西很認真。
「嗯,那就好,祝您買到您想要的東西。」
嘉島微笑回覆了奈因的話語,並且禮貌的四十五度鞠躬。
「那麼,請您回去的路上小心,夜深了不要逗留太久的好,日本的治安雖然算好,不過夜裡英雄可要休息的,晚安。」
「哦,晚安,嘉島英雄。」奈因故意順著對方的話語如此告別,接著踩著輕鬆自在的步伐離開。
「我不否認哦。」
嘉島笑了,聲音很小,但比起之前的,那感覺更發自內心,並是沒有任何偽裝和修飾的笑臉。
「那麼,會讓我看到什麼表演呢,我很期待。」
最後的話他並沒有打算讓你聽見,只是說完了話,便轉身回到屋子裏。
AVES02589: 非常感謝瀨尾中那麼忙碌的時候陪我交流啊!!!
瀨尾中如果累了請好好休息哦
我這邊才是!!
謝謝海澤中那麼有耐心!還畫了精美的附圖!! 大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