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發生了各種瑣事,一向準時就寢休息的太陽,在今天深夜卻帶著武器、穿著稍微厚一些的衣服外出,躺在基地出口附近的二層建築物屋頂上,望著天空發愣。
注意到些微的聲音從入口附近傳來,太陽挪了位置察看,發現達倫的身影。
黑布之下其實是一台他偷偷組裝的機車,黑色的車身在夜裡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他在機車旁邊蹲下來作最後調整,身邊有顆總是形影不離的機械球,為他提供一點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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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跨騎上機車,引擎發動時幾乎沒有聲音,前方玻璃上出現電子數據畫面,隱約能看見地圖。
達倫遲遲沒有駛離,只是待在原地。
「出去兜風?」從巡邏機數據確認過週遭沒其他生命跡象,太陽笑著撐著頭朝達倫喊了聲。即使聲音不宏亮,在寧靜的夜晚裡也足以傳進對方耳中。
過於集中而冷不防被太陽嚇了一跳,他轉身抬頭往聲音來源一看,見對方一臉好整以睱的看著他,實在有點不知所措。
「⋯⋯早?」沒想到這時間還有人在亂晃,「你怎麼也在這?」該不是來看星星吧。
「想點事,出來走走。」將槍械背上肩、攀著建築崩塌的水泥三兩步就俐落地跳下地面,走到達倫旁,看著車子吹了聲口哨。「漂亮。」
勾了勾唇,不客氣地收下對方的讚賞。
「真希望能把這傢伙派用上場,不過我還不打算讓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他苦笑:「能幫忙保守秘密嗎?」
「當然^^。」輕點頭,畢竟自己也無故外出,他本就不打算四處張揚。
「是說,你不是出來試騎的?為什麼就坐在這好一陣?」
「我在為她建立資料庫,把池袋的所有相關都放進去。」顯示屏上出現了地圖,並有現在所在地的紅點提示,附近的建築物也分了已探索和未進行探索,似乎還一直在增加各種標籤。
「可能還要點時間,等下我會開去附近轉一轉,要一起來嗎?也許會有助思考喔。」把手放在兩邊控杆上,車身彷彿在呼吸般,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紅燈。
「榮幸之至。」能騎上這麼精緻的傢伙,太陽不藏開心的情緒。手一扶撐起身子,長腿跨過機車反著身坐上後座。
「要是有狀況,也可以多少幫點忙。」單手扶著機車尾翼,太陽說道。
兩人上車後,車子緩緩升離地面,達倫啟動了能避免於雪地上行走會打滑或留痕的推進系統。
※
大概在附近繞了兩圈,達倫緩下了車速,他朝倒後鏡一看,發現太陽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記憶中自己並沒對方有太多交集,可是見到面會打招呼,亦是有留下好印象的人。
「你還好嗎?」他不擅長關心人,便嘗試用輕鬆點的方法讓對方自在並感覺像聊天:「即使背向著你,我也感覺得出來。」
機車行進得平穩,太陽被風吹得舒服,有點長度的瀏海向後飛亂。一路抬眼往上看,雲層遮蓋了期待看到的星空,所見只有不斷後移的損毀市容。
「唔、」恍神中聽見關心,太陽甩了甩頭回應:「謝謝,沒什麼,就是最近出的勤有些意外。」
頓了半晌,還是問了句:「達倫,你有多信任對你來說重要的人?」
背靠著對方的,現在他看不到、也沒打算讀人表情。
「信任?」他聽見了或許讓人感到意外的字詞。
「我不知道,」想了片刻,他語氣平淡地答道:「那些我以前相信的人,他們都死了。而現在……」
達倫想到了沙織。
「我的命是被救回來的,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我猜若是誰聽見了,必定會說這就是十分信任。」
「這樣啊。」握在尾翼的手指輕敲,「還沒有不認同對方想法或做法的時候?」
隱約覺得太陽的話別有用意,但他不打算去猜測。
「不認同也不等於不相信啊。」達倫直言道。
「或許我想做的事情,她看起是錯誤的,但並不表示她會因此而選擇不相信我。」
「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本身已經不相信你了,才會覺得你做錯了。」
「……所以看是誰吧。」車子拐過一彎,來到一處空地,他把車子停到旁邊。
就算不認同也保持信任嗎......「也沒有是誰,現在對我來說教團的各位都很重要,」原本心繫教團成員的太陽,聽著達倫的話,卻突然想起那個逝者的身影,苦笑了下,「你們的關係聽起來很不錯,挺羨慕的。」
車身拐了彎後靜止,太陽張望四周確認位置,「怎麼停在這?」
達倫示意太陽一同下車,他在面板上敲了敲,車身某個地方的暗格打開來了。
「接。」他把一小瓶的啤酒扔了出去,那不過是從食堂拿來的,對方應該不會介意吧。
「沒甚麼,只是這裡風景好,既然來了,想停下來看看。」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廢墟較高的位置,這裡有個缺口。直望出去剛好左右兩旁的建築物都是塌了一半,造成一個微妙的U型,彷彿是有一台大砲從這個地方打穿了半個區域。
反手接住,「啵」地拉開易開罐,跟在達倫身旁走著。
來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太陽跨坐上牆面左邊剩餘的水泥牆,看著街景判斷方位,正好面對的是東方。
「還真是好地方,如果待到早上的話。」笑瞇眼,舉起啤酒瓶敬向達倫。
「那就待到天亮吧。」罐子輕輕碰撞,達倫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覺得,在通往大義的路上,會有能信任的人存在嗎?」達倫閉著眼睛,不輕不重地說:「今天你相信一個人,你能保證明天還能相信他嗎?」
「希望我沒造成你的困擾。」他只是坦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罷了。
「儘管直說,我也輕鬆。」抬頭喝了一口。
「就算曾碎過對人信任,我也想相信,信神將帶來的大善、信教友都是自願在此。」太陽晃晃酒罐,「在思考明天會不會繼續相信的時候,就已經對對方失去信任感了吧?甚至動搖對方對於自己的重要程度。」
頓了頓,「而且信任算『自以為對方不會做出自己預料外、且無法接受的事』,那就算失望了,也是自己得負責收拾,收拾好就沒事了。」眼神看向遠處,些微失焦。
看著太陽略顯迷惘的側臉,不自覺地說出問話。
「你現在還相信嗎?」
他不知道太陽正在經歷甚麼,更不知道這樣問的意義何在。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整個空間只聽得到喧囂風聲、破舊布幔飛舞、偶碰撞的碎石和不明種類的蟲鳴。
最終,太陽朝達倫舉起酒罐一笑,動作似乎透露著歉意。
「嘛──剛剛的喪氣話只會到今天日出前。」語罷,咕嘟咕嘟豪飲了幾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述地移開鐵罐。
「啊、但你不是不想你那台寶貝曝光?那個時段回去沒問題?」
「沒關系。」一語雙關,他同樣舉瓶喝完,對方願說多少他就聽多少吧。
二人回到車上,時間剛好天邊出現了第一道曙光,達倫怔怔地看著晨曦,片刻才收拾心緒離開。
※
他們在完全天亮前回到了基地。
太陽下車後,達倫與他告別。
「天亮了,提起精神吧。」他還得把車子送回地庫:「我先走了。」
「今晚謝了,很期待她真正完成的時候,」朝達倫擺手示意,神情已經恢復平常果決自適的樣子,「我再去晃圈才回去,晚點見^^。」
目送達倫和機車的身影消失在基地出口,太陽呼出一口氣,轉身,又在靜謐的街上遊盪數十分鐘後,才從另一個出口回到基地內。
謝謝太陽中陪我交流 聽我在後台不知所措
還是希望太陽能幸福快樂哇
喔喔喔喔喔喔太陽跟達倫也太帥了ㄅ
也謝謝達倫短暫的聽了太陽混亂的心聲!!!!!
顧慮的事太多交流都不能耍ㄎㄧㄤ才不好意思
好奇他是不是第一個坐達倫後座的啊wwww
(黑岩:?
幸福快樂噢...
(
對不起了黑岩哼哼
(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