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
「對呢、不是非常久以前,有個本應是魔術師當家的男人。」
道真清了清喉嚨,接著向你娓娓道來。
他的聲音仍清澈而具有穿透力,聲音的起伏不太激動,卻不死板。
「他很守規矩,一直以來都是,而且非常優秀,從小就備受期待——他本應是這個家的接班人,但是,好景不常,一次,男人戀愛了。」
「對象是個妓女,你知道這代表什麼的。」
「家裡自然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對……那個妓女其實也並不是絕色美女,是個身材微胖、不聰明的女人,但給人的感覺很友善,笑起來有對漂亮的酒窩……她知道自己不聰明,總是說話風趣、給人誠懇的感覺,討人喜歡,可以稱得上可愛的那種,她叫做小夜子。」
「男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她,不特別美麗的她,然而這些條件並不能撼動那個既定的事實,她既不門當戶對,也不是個魔術師,家族需要血統的傳遞。」
「然後,男人帶著她離開了家,但他家裡並不那麼放過他,那是斷他退路的一種方法,讓他很難找到好的工作……最後,他在一個研究所安定下來,連著他的妻女。」
「那間研究所嘛……對,我想起來了,026事件中,最後被攻破的歐洲總局。」
「死亡清單中,包括他的妻女,無與倫比的悲痛向著男人襲來,故事就到這裡。」
故事的結尾,道真不稱職的打了個呵欠。
「剩下的,就是佐原道滿的故事了,老實說,我挺喜歡小夜子小姐的——她會請我吃點心。」
「……要命。」
帕姆自認不是笨蛋,這個故事,在說的是誰也太清楚了。
既然奈良橋律善是026的情人甚至伴侶,而佐原道滿知道這點——
沒有談妥的可能吧。
他忍不住這麼想,而奈良橋知道這點嗎?
【道真】
「哈哈……你肯定想著道滿要復仇哦?」
道真在道雅的懷中,將圍巾給裹緊了自己。
「但是,並不是那樣無聊的故事呢,道滿可不是笨蛋。」
「……不,只是對談話有無可能達成感到疑惑而已。」他搖搖頭。
他看了眼辦公室,打算順便去看看。
辦公室有許多資料散落在桌面上,可能是因為剛才的戰鬥、還有實驗體的關係,現場顯得特別凌亂,還有個書櫃放滿了書籍。
圖書館使用(85)
其中一本書籍是精裝的,看起來特別醒目。
那是本記錄著許多奇異器物的書,但你看不懂上頭的文字。
而書籍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以日文書寫的紙張。
神代遺物
我們那麼稱呼它,部分石板或是壁畫,似乎經常有某個部分被銷毀,銷毀的部分像個人形。
而這些古蹟,貌似都是神代遺物被發現的地方,和神器不同,我們將它命名為“神曾經存在於世界”這樣年代的遺物。
第十二組被發現的是永久之楔。
雖然實際的用途不明,但其中一個的功能是保存。
另一個的功能是記錄,像是記憶的記錄。
以下是我個人的判斷,這些東西肯定都和神話有關,但神明卻像是不知道一樣。
是神明之上的什麼在掩蓋些什麼嗎……
目前只能召喚出魔神和部分下位的邪神,這樣是不行的,如果想要確認的話………
總之、這大概是道滿腦內,宮部口中說的真品、那個不死的奈吉爾曾有的東西的報告?
上頭掩蓋下頭,這很像人類會做的事呢。
「那個。」他把報告拿在手上。
「請問諾夏普是什麼存在,是我可以問的嗎?」
【宮部】
「…………………………………誒。」
宮部在聽見那個名字的瞬間歇斯底里了起來,他抓著自己頭髮,半蹲了下來。
「啊………啊、那個是、我、我們……他的,權利………在我們、最高、」
接著,他往前抓住了你的領子,你看見他緊咬著牙,又好像忍受著什麼疼痛。
「那個名字是你能夠直接叫的嗎!」
「對、對不起。」
沒有掙脫開對方抓住自己的動作,雖然完全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紙上寫了什麼、說是要跟大人確認的樣子。」他把諾夏普替換成了大人這個稱呼……這樣還會生氣他就沒辦法了。
【道真】
「…………那個名字。」
道真總算是被放了下來,他上前抓住宮部的手,推開。
從抓握的力道來看,他本身的力氣並不算是太小。
「你說,諾夏普大人嗎?」
【道真】
「祂的資料很少,本來是被嚴格保護起來的,」
「因為我們並不想召喚祂,也不想別人去召喚祂,這是魔術師十六家的決策,」
「反正你只要知道,祂超越了精靈和神的存在,其他的不要問。」
「好的。」他點頭,以後也不會問,光是說一次名字就被提領子真是夠了。
(偵查85)
致 佐原道滿先生
關於實驗的部分,感謝您提供的基因資料,不過,關於神代遺物的部分,我想直接用於本次的計畫。
當然,企劃負責人由我來擔任,就讓我們各司其職,經費我會負責調的,您不用擔心。
不過,我希望我的名字不要出現在工作人員名單裏頭。
另外,我這邊可以給您測試用的複製體,請隨意的使用。
淺見 夙
上頭還有黑色口紅的口紅印。
看到口紅印到時候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依照故事的話……呃,別往那邊想吧。
【道真】
「我知道啊。」
道真歪了下頭,走回了道雅那邊,踹了他一腳後,道雅便蹲了下來,重新讓他回到手中。
喔,是喔。
聳聳肩,他拍了照以後就把信放回原處了。
……他不太想把有唇印的信帶在身上。他看了眼樓梯口,開始等待奈良橋把東西找完後往上走。
【道雅】
「時間差不多了呢,真擔心千雪小姐。」
你聽見道雅喃喃了一下,走向了往上的樓梯口旁。
【宮部】
「……。」
宮部遲疑了一下,你能夠看見他的雙手還在顫抖著,而在不久之後,奈良橋走上了通往四樓的階梯,道雅則跟在他的身後。
「不上去嗎?」他看了眼宮部,眨眨眼。
「留在這邊的話不一定安全。」他又拉拉自己髮尾,不如說什麼都不懂的自己,說什麼感覺都是錯的。
【宮部】
「上去也,不安全。」
只見宮部扯了下自己的項圈,才跟上樓。
四樓就和你早上曾經到達過的那樣,只有一間房間,房門似乎也沒有鎖,呈現半開的樣子。
奈良橋拿著槍枝,站在門的側邊打開了門,一進門就用槍指著四周——房間內並沒有門,但一個旋轉式的書櫃後方似乎還有空間。
偵查(85)
Budelaide:
你在佐原道滿本來坐著的辦公桌抽屜找到了一份寫過了的便條紙。
上頭寫著的時間是去年年底的事情。
知道召喚克諾伊法陣的,貌似就只有島崎一個人。說真的,這很麻煩,所有文獻資料幾乎都損毀了,就是說,可能全日本......甚至整個亞洲,知道如何召喚克諾伊的方法的人,就只有他,而且是在腦袋裡的記憶。拷問不出個結果,他似乎也不會講話了,思考究竟還正不正常都不知道。明明、據說是召喚方式簡單的傢伙......難得的機會。
「……、」克諾伊,既然是被召喚的目標之一,那也肯定是所謂神明的高層,還好方法都被毀了。
保存……腦袋內的記憶,他不會把遺物放到了那個“島崎”腦裡吧?不可能。
應該不可能吧?
他把便條“啪”一聲的貼回原位,然後搖搖頭。
他當初腦子到底出了什麼差錯才當公務員。
「嗯,比我預計的要晚了很久。」
站在巨大水族箱前面的是道滿,他就正面對入口。
那是個奇異的房間,只有右側有玻璃窗,能看見外頭微微亮起的黎明。
除此之外,四周就是整面的水族箱,房間中央則是放了兩張座椅和一張圓桌。
「我還是在第一天就開除員工呢。」
「……很抱歉讓您第一天就開除員工。」
他只希望還能好好走出去這地方。
【道滿】
「這怪不得我,畢竟,該看的,不該看的,你不全都看了嗎 ? 是吧 ? 雅。」
「是的,道滿先生。」
站在你身後的宮部突然越過了你,走向道滿。
即便他仍全身發抖,卻仍筆直地走向他。
道滿扯了下他的頸圈,確認了些什麼後,摸了摸宮部的頭才放開。
「做的好,下次再給你裝個攝影機吧,不過,聲音的收錄上好像有點瑕疵......我希望可以聽得更清楚。」
【道滿】
「你的卡片是什麼顏色,你自己清楚,不是嗎 ?」
然後他走向其中一張座椅,座了下來。
「踰矩。」
「是我的錯誤。」沒得反駁也沒有必要,或許當初直接死死賴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迎接明天會更好,卻奇異的不怎麼後悔。
畢竟學者,是不能裝聾作啞的。
還好,他近乎毫無牽掛。這算是唯一慶幸的點了。
【奈良橋】
「......我有話跟你說。」
奈良橋似乎也注意到了聲音的主人,他想也沒想,就那麼走進了房間內,但沒離道滿太近。
「我希望可以終止你所謂的計畫,複製人類的。」
【道滿】
「嘶......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道滿故作思考的樣子,但很顯然他從一開始就沒那個打算。
「一個好的談判,必須對雙方都有好處,很顯然你欠缺了籌碼就來談判。」
「愚蠢。」
【奈良橋】
「人類的未來難道不夠重要嗎 ?」
奈良橋正在忍耐,就連你也看得出來,他緊握著手中的槍枝,你甚至可以看出他按在板機上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不是每件事情,都必須以物易物,我們已經脫離了那樣的年代。」
【道滿】
「強詞奪理。」
道滿輕蔑地笑了聲,看似相當不屑的擺了擺手,
「那你聽聽這個怎麼樣 ?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026重新回來 ?」
就在他說出這段話的瞬間,奈良橋幾乎以他最快的速度舉起了槍,對準了道滿的眉心,但他沒有開槍。
「我沒騙你,你知道吧 ? 026的屍體最後被回收後運送回了日本,我們費了很大的功夫,為了不讓你們劫走,現在,他的身體被保存在隱密的某個支部,放心吧,你是找不到的。」
「似乎是精靈脫離不久的關係,你該高興他的腦沒有完全的壞死,我們馬上做了處理,這代表他的記憶仍在存在。」
「奈良橋夏輝的基因樣本還留有一部分,靠那個的話,再複製出一個純白的基礎素材是沒有問題的。」
「對呢、使用永久之楔保存記憶的話,就算那個不是026,他也會是026。」
【奈良橋】
「你不要再說了 !」
奈良橋的吼聲在房間內激起了回音,隱約可以看見他護目鏡下方流下了一道水痕。
「我真的不懂,你們到底想侮辱他到什麼程度 ! 他已經死了 ! 我知道、我也非常明白,我好不容易才承認了,但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懂 ! 千晴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我不會妥協,這個部份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道滿】
「是嗎 ? 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就在道滿語畢的瞬間,深藍色呈現半透明的深海魚......沒錯,那是你們曾見過,用來制服研究員的深海魚貫穿了奈良橋,從他的腹部,奈良橋很顯然無法反應從後面過來的襲擊,根本沒有閃避。
【道雅】
「
真的,很遺憾,奈良橋閣下。」
「……、」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因為驚嚇變得僵硬,而嘴唇打開到弧度源於……源於無法反應過來的不解。
雖然知道這個談判無法成立的可能,但是,奈良橋身邊就連一個……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沒有嗎?
他把表情調整回來後看了看道雅。
「咳......嘎....啊、道....、」
奈良橋看起來相當痛苦,他倒在地上,嘴一張一合的,像想說些什麼一樣,卻說不出口。
【道真】
「真遺憾,奈良橋,雖然道滿被逐出了穗摘家,但對我來說他可一直是我的兄弟,家人和外人,我還需要選嗎 ?」
道真已經被放了下來,他靠在門邊,仍是睡眼惺忪的姿態,聲音卻顯得精神很多。
「他也是迫於上頭,把我關在這裡的哦 ? 至於我嘛,會在這次事件中被當作''被奈良橋殺掉的''......啊,對了」
「千雪我會好好照顧的,岳父。」
【道真】
「謝謝你看見我的求救後來救我,然後,永別了。」
「在實驗室度過你的餘生吧,這就是你接下來的故事了。」
……、
不行,好想吐。
可以的話他想去扶起奈良橋,但那條魚是直接的穿過了他的肚子。
無濟於事。
或者,在他被關進實驗室前先把他開槍打死——但他不是奈良橋的誰,只是得他拿著槍威脅過的傢伙而已,幹嘛這樣做、為什麼腦內會有這種選擇視窗。
格雷萊希·帕姆真的很蠢。
「……奈良橋先生。」
他朝奈良橋走過去,也就幾步,沒有其他動作了。
他也就,這樣而已。
【佐原】
「道....不,父親大人。」
「那些事情,哪些正確,哪些錯誤,我不知道,奈良橋先生的事情也.....我,因為無法分辨,所以只是想上來和您談話,請原諒我不聰明。」
佐原沉沒了很久,他沒對奈良橋的事情有什麼反應,畢竟對他來說,奈良橋只是個今天才認識的人。
「關於、1077是我哥哥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嗎 ?」
他走上前,站在你的右側一手抓住了你的手腕,另一手拿著槍。
【道滿】
「啊,我知道,那是個交易,你哥哥自願的。」
道滿的表情沒有動搖,輕哼了下便回答。
【佐原】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佐原沉下了臉,過了一陣子,才又擠出笑容,非常難看的笑容。
【道滿】
「他不想講,我就不說。」
道滿用手摀住了嘴,看不見表情後更猜不透他的情緒。
「但你背叛了我是事實,你說你要離開,還帶著島崎,這違反了我和你哥哥的契約。」
【佐原】
「你說謊 ! 」
佐原突然對著窗戶連開了好幾槍,那玻璃窗似乎並不是防彈玻璃,窗戶碎裂得非常嚴重,而子彈用盡了,佐原撿起了奈良橋的槍。
「哥哥他,變成了那樣,怎麼可能會高興.....怎麼可能會幸福 !」
玻璃窗承受不住自動手槍的衝擊力,這回碎成了碎片,外頭的風吹了進室內。
【道滿】
「你的想法不是重點,佐原,你只要聽話,沒人阻止你,但真的很遺憾。」
「這幾年來謝謝你,那麼,再見.....」
道滿還沒有說完話,你們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風,而在那風聲之下,你隱約聽見了宮部的聲音混雜在其中。
「..............................啊 ? 」
「道滿先生、有什麼......、 」
【佐原】
「帕姆 ! 過來 ! 」
佐原拉住了你,他的力氣很大,你幾乎沒有反抗的空間,然後他往右側的窗口過去
你感覺到佐原將自己當成你的緩衝墊,抱著你以背後著地,當然,強烈的撞擊是不會少的,然而,你卻感覺像沒受什麼傷。
但佐原就不一樣了,傷勢甚至比想像中要嚴重,血液從他的額頭和後腦勺流出,右手則是骨折。
【佐原】
「葛、瑞絲的,精靈,溫柔之人、」
「吸收他人的傷勢,但是如你所見,副作用實在太強了......你順著這條路往下走,有個計程車店,跟他們說要去''拉麵店。''」
然後,他推了下你的背後。
「黑市機場,不管是誰都會載的,快去吧。」
而就在你的視線之間,你感覺到眼角餘光看見了個身影。
是個秀麗的男人,他站在大樓下方的人行道,就看著你們。
「......一來就是苦差活不是嗎 ? 還以為難得見到了老朋友,我對醜陋的東西可沒有興趣啊。」
男人彈了下手指,你們的四周以男人為中心,擴散出了一個圓,那是深沉的黑暗,沒有任何聲音和景物,四周的景色也都消失在了眼前,但人卻看得很清楚。
「不過,既然只是送你們一程倒也可以。」
「欸、」等等,送一程是要送去哪?
表情和發音表達出的雖然是茫然,但在深沉的黑浮現的瞬間,他就抓住了佐原的手,如同佐原抓住自己那般,是不能輕易掙脫的力道。
能離開那個地方到話,倒是哪裡都好。
「……謝謝您?」
「哈,謝什麼 ? 收費我也收了,不需要開發票對吧 ? 好久不見傳藏,才想怎麼會叫我,變成很有趣的樣子了呢,不過他也沒東西付給我。」
「
你哥哥的靈魂我就收下了,雖然另一個你不在契約內容裡,不過總得有人送鴉口弟弟就醫。」
「……我會好好送他過去的。」
他看著佐原……不,黑藏,沒有放開手。
只見男人走了上前,半蹲下了身子,就在佐原的西裝口袋塞了個什麼,接著低喃了一下。
「用你的血畫這個屬於我的紋章,當然一般人是用不了它的,是個特別福利......只給你們倆兄弟的。」
佐原的意識似乎很模糊,他僅僅是睜著雙眼,但卻沒有在凝視著哪裡。
「我沒殺了你哥哥,他在我這裡、需要的話,請你準備好祭品哦。」
「至於其他的,你知道你哥哥給過我什麼的,對吧 ? 那麼、去解決阿布薩德哥哥的事吧......別過。」
聲音消逝的瞬間,你發覺你們正處於一處偏僻醫院的前方,而男人已經不見身影。
醫護人員很快圍了上來,為他緊急地進行手術,而佐原昏迷了三個禮拜才清醒,卻一直處於意識不清的狀態。
你從新聞上看見關於奈良橋死亡的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但就算看見了新聞,佐原卻仍絲毫沒有打起精神的樣子。
「有想要去哪裡嗎?」他把紙袋內原本要拿出來的蘋果放回去:現在不是時候。
「或是,我能為你準備的東西。」
「A型的血。」
「我,需要那個......為了我的弟弟。」
然後,佐原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突然望向了你,那感覺非常詭異。
「我要離開了,再見。」
然後佐原起了身,你看見他手上拿了張紙張。
那是個奇異的法陣,中間有個以鮮紅色構成的眼睛。
「.......................................對呢,我看見了。」
那大概不是黑藏,更準確的說,應該也不會是他的前輩。
……靈魂,換走了嗎?
他把紙袋放在了沒有人的病床上,裡頭有著蘋果和黃玫瑰,以及一張卡片。
用法語寫著:謝謝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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