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本就醒目的栗色髮絲出現在道路另一端,於豔光下顯得更加絢爛,但配上那張低於友善平均值的眼神後就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上前與人收保護費的『相關人事』。
實際上並不收保護費的他結束了稍早的採買行程,嘴裡小聲哼著方才在店內聽見的不知名歌曲,期待著回家後到附近公園去碰碰運氣,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碰到一些熟悉的小毛糰。
在這天被隔壁鄰居拜託之下,思考之餘的當下也答應了鄰居幫忙在這兩天照顧家中的兩隻小狗,雖然看著兩隻狗外型相當可愛,但老實說筠潔對養動物這類不太行,也因為這原因他在養的同時也特別小心翼翼。
由於兩隻小狗在特別好動的吃著食物同時,其中的一隻小狗似乎控制不起牠那好動的心情,到處在筠潔身旁圍繞叫著,在筠潔沒注意到的那時從自家門外衝了出去──
「阿幹、糟糕!喂、別跑阿。」
她為了想抓住小狗的身影,但是牠跑的速度太快了飛奔出去時,筠潔伸手摸不上牠任何地方,擔心牠在外頭發生事情,嘴中的那語言馬上改成中文的叫著眼前的小狗。
小狗衝到一個栗色短髮的男子面前,牠興奮地叫著,也似乎想讓對方注意到牠,『汪汪!』
「欸、?」他停下腳步,看著乖乖止於自己面前的小狗。
剛才正想著小毛糰,現在還真跑來一隻?
青年蹲下身子,伸出沒拿著提袋的左手輕摸小狗的頭頂與下巴,在觸踫到後者時他見到對方因為舒服而瞇起的眼。
「你喜歡這樣啊…不過你是從哪一戶人家出來的…?」
邊摸著手中已經半躺在地上的小傢伙,邊抬頭張望,正準備低頭查看小狗身上的項圈時他看見了不遠處跑來氣喘吁吁的身影,正看著自己…摸著的狗。
「您好,這是您家跑出來的狗嗎?」他詢問道。
追著跑眼前的小狗,她看見一位男子摸著小狗的那場畫面,便漸漸緩下腳步走到對方面前,「嗯…是的。」
對方的長相並沒有讓筠潔驚嚇,看見眼前的這畫面,覺得有一種反差感但也顯得尷尬,當時還很擔心對方是危險的人,她插著口袋的看著對方,似乎很舒服的摸著小狗的身子,她只有半蹲的抬起頭看著你,「你是喜歡小狗嗎?」
「喜歡。」
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些許幅度,同時又擔心這樣的回應會讓對方感到尷尬,因此在後頭補充道:「除了狗,貓咪或是兔子也很喜歡。」
有了方才看見小狗失控衝刺的先例,為防第二次逃跑發生,他站起身子的同時也抱起了躺在地上的白糰,遞給眼前穿著俐落、眼神如從山頂上望去的日出天空,上了霧面質地的淺紅,能夠以肉眼直視但又不會被強光灼傷。
就像海鹽奶蓋咖啡一樣。
將手中的溫暖移交到女子手上時,他腦中忽地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謝謝。」看著對方說話的態度給人感覺雨她的外貌有些反差,特別溫暖,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對方遞來的小狗,身上的小狗雙眼看著你似乎捨不得地發出了幾聲。
「…痾」她眼神盯著手上的小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臉色也似乎帶著猶豫,「該怎麼稱呼你?」
「不用客氣,這種類型的狗比較活潑,需要大量的活動量來消耗他們體力,不過少部分也會因個性關係而不是那麼喜歡玩耍。」
他見人不太熟練卻又謹慎的抱著小狗,說起了之前在公園時認識的狗主人告訴他的,關於這類小型犬的相關資訊,顯然是把對方當成了一位新手飼主。
「啊…抱歉,說的有點多了,希望您不會感到冒犯,我的名字是宮下星河,稱呼的話依您方便的方式就可以了。」
不確定女子是否有意與自己告知姓名的打算,不擅與女性對話的他也就只是報上自己名稱後便再無下文。
「…這麼聽起來,你有養過小狗是嗎?」她沒養過任何會跑跳的寵物,所以基本上她也不是很理解每隻狗的品種和狀況要怎麼一秒看出,聽對方給的建議算是也吸收到不少。
「不會,你的建議給我有幫助,畢竟我沒養過寵物。」她小揉了揉自己耳朵,她很誠實地向對方坦白自己沒有養寵物的習慣,因為沒養過的關係又答應鄰居幫忙照顧,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郭筠潔,筠潔就可以了…」
「之前有打算養所以稍微做了點功課,不過剛剛那些是一位認識的飼主告訴我的。」
不過想養的實在太多,加上前陣子注意到了暫居在公園附近的新朋友,他便暫停了養寵物的打算。
「雲…筠潔小姐,是吧?」
在心中默念幾次確認發音無誤後他向人詢問謂稱,接著又因為對方名字稍顯特殊卻又不像是暱稱而開始好奇眼前女子來自何處。
「最近因為…環境改變的關係,有許多不同國家的人來到這裡,您也是嗎?」
按耐不住好奇心,他最後還是開口了。
「哦…我是沒去做多少功課啦……」很隨興的回應,反正末日的當下還想要養什麼動物,實際上自己都養不好了。
「是的,我是台灣人,所以你可能會不太好念我的名字?」
她疑問句,看對方發音方面有重複幾次,該慶幸在台灣時有學習幾個國外的語言,所以在日本比較沒有語言方面上的問題,只是聽口音還是能聽得初不是當地日本人。
「發音上不太習慣…多練習後幾次應該會比較正常。」
也並不是那麼介意對方沒有做功課,反正在現在這樣有限的時間內,大部分人都朝著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為目標,這類小事自然被擱下了。
因為回去的路途一致,兩人便並肩行走著,順帶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很久之前在朋友給的明信片上看過台灣風景,是個非常美麗的島國。」
曾經有過想到此旅遊的念頭,不過卻總是因為其他事情擱置,現在那些想法都被投入那漸漸侵蝕的,無盡的黑之中。
「這跟學習日文一樣,有很多發音都很難咬,筠潔也只是幾個字而已。」她揉了揉自己身上的小狗,很能理解發音這種事情,翻譯文件時有蠻多內容其實也不太會說。
「台灣的確有很多風景,我曾經待在的鄉下就是很美的風景,不過現在已經漸漸地消逝了。」在邊談話同時一邊行走,能聽到對方說到『台灣』有些懷舊過去看見的景色。
一想到現在所談起的台灣又聯想到剛剛的對方喜歡小狗,她猶豫不久,「宮下先生,你很急的回去嗎?」又再一次搔了搔自己耳朵,想了很久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家還有另一隻…我想要你來幫忙我一起照顧。」
「當然,如果你沒時間的話也是沒關係的。」
聞言,他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對方,確認眼前女子並不是在開玩笑。
幫忙照顧小狗其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也多少有些飼養動物的經驗。
「是不急著回去……」
讓他在意的是他們相處時間並不長,甚至也就幾分鐘。
正打算張口說些什麼時不遠處的屋內傳來了不間斷的宏亮吠聲,身旁人抱著的小狗聽見了同伴的叫聲,也開始大聲回應著。
「……。」
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後他點點頭,終於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詢問自己能不能幫忙顧狗的原因了。
「真太好了,不好意思讓你這麼…麻煩。」
因為認識不久的關係,
連幾分鐘的時間都不足拜託一個陌生的人幫忙照顧。
筠潔說完過後,她跑回屋內摸了摸正叫著的小狗,也將身上所報的小狗給放下,「糟糕、不知該怎麼讓他們安靜點…」內容中帶點煩惱的情緒,她眼神注意到屋內中一旁一疊紙張給弄垮在地面上,她無奈的搖了頭把紙張給撿拾起來,不過紙張已經有些污漬了。
「不會的,倒是筠潔小姐您…辛苦了啊。」
屋內已經被留在家裡的其中一隻狗給弄得狼藉不堪,青年在女子收拾地面時也彈了彈指吸引兩個正在屋內亂竄的小沖天炮注意力,好讓人能夠方便作業。
他從先前提著的塑膠袋內取出兩支星形斷面的潔牙骨放在毛球們面前,似是被新奇的香味吸引住,他們歡快的開始咬起獲得的新零食,女子與青年也因此獲得了短暫的寧靜。
注意到桌底露出的白紙一角,他將之輕輕抽起並遞給正在整理紙張的對方。
「有張飄到桌下了,不曉得是不是也被小狗弄下去的。」
「什麼辛苦?還好、只是我不擅長照顧而已…」弄得亂糟糟,本身想說幫忙鄰居這忙是沒什麼問題,結果事實不是如此。
在忙碌的整理的同時,另一邊對方正吸引著兩隻小狗的目光來去盡量不去打擾自己,突然周圍的吵鬧聲瞬間默默變得特別寧靜,在安靜的這段期間他也處理好大部分的被弄亂的工作上事務,剛好對方的提醒他也將對方遞來的紙張給拿回。「…或許是,謝謝你,最近有很多東西要弄,在照顧前忘記整理好了…現在搞得一團亂可能要重新弄了。」
「這樣啊…呃,如果有需要幫上忙的地方還請盡管說。」
雖然也不曉得女子會不會有需要幫助的時候,不過那著那疊染上灰色腳印的紙,如果是自己大概會非常崩潰,對方還能像現在這樣保持平靜讓他非常佩服。
走到對方身旁時他看見前方桌上擺著的幾張風景照片,招牌顏色款式不一又不顯雜亂的街道、於各式攤位中川流不息的夜晚人潮,這都是在平時日本沒辦法見到的景象,這讓青年不由得目光多在上頭佇足了數秒。
「好。」有了他人幫忙照顧小狗的部分,決定也把家裡被弄糟亂的各個地方給整理乾淨了,突然鄰居打電話過來與筠潔報備關心,他也便從桌旁離開,話中沒有很老實坦白自己在照顧方面有很大的問題,也只想讓話筒中的那一方放心。
「原來你還在這。」他開口說道,
他掛接了電話後,走向房間看見對方還繼續待在自己桌面晃了晃,他身子湊近到對方旁看著眼前桌上的每個照片。
「啊、抱歉。」
他這才驚覺自己這樣盯著別人桌面上的照片不太妥當,正準備離開時卻看到對方跟著湊過來開始觀看桌上的照片。
應該是沒關係的意思吧?
「這張是,台灣?」
想起了方才兩人對談到的地方,他指著其中一張拍攝了廟宇活動的照片問道。
「嗯、算是…這是我那邊每年所會舉辦的廟會,在日本的祭典也有差距,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話中說的不太確定,看見一張是在一個滿滿紅色的建築和事物在這畫面之中,裏頭人潮眾多在那走動著,仔細一看照片其實有些許久了。」
「哇哦……」
看上去同樣熱鬧的場景卻有著不同的舉辦方式,他盯著那張被暖紅及歡慶氣氛的照片數秒後,移到了另一張上頭。
深夜的街道,那些店家早已熄滅了招牌上的燈火,一旁微弱的街燈更襯得曾經熱鬧的街區毫無人煙。那個當下唯一僅存的是拿著相機的攝影者,及位於照片中央轉過頭面對著鏡頭的貓。
「筠潔小姐喜歡台灣嗎?」
看著照片的他忽然這樣問道。
「喜歡。」絲毫沒多想什麼,直白地說著自己就是喜歡臺灣,畢竟是居住了十七年的一個地方,雖然在高雄有很多回憶,但至今也不太想,回想起為何要離開台灣。
「阿、那隻貓…懷念,那是我家的小貓。」對方在盯著照片時,她手摸了摸有張貓咪看著鏡頭的一張照片,不過在離開台灣前,那隻貓早已去世。
「居然是家養的貓嗎?」
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原先以為是湊巧拍到街貓一瞥,得知是家貓後風格本有些淒涼的畫面瞬間帶上了一抹溫馨感。
「這樣看上去就像在幫小孩子拍照一樣。」
不過聽對方話中所說、以及屋內並沒有飼養貓咪需要的相關物品,現在照片中那隻貓應該也在了吧。
忽地腳邊傳來了毛茸茸的觸感,青年低頭望去。
咬夠了潔牙骨的其中一隻小狗正在他與女子腳邊,親暱的蹭了蹭對方。
「嗯、當時那時的我還未十歲,所以沒養很久。」從小就對拍攝有些好奇,但就是不喜歡拍攝人與食物,對於動物、風景拍攝起來就有一種時光歲月漸漸消逝的感覺,每天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像是在記錄似的。
「阿、牠似乎變得安靜些了。」看見地面開心活潑的小毛球蹭了蹭的模樣,才跟這小傢伙待了兩天而已,終於有那種少許平靜了。
「大概是玩夠後開始累了吧。」
轉過身看了眼外頭另一隻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卻還不肯放開嘴裡玩具的小狗,青年把方才開封過、裡頭還剩餘幾支潔牙骨的塑膠袋遞給對方。
「唔、雖然剛才的潔牙骨應該還能再撐一段時間,不過還是整包都給妳吧。」
「欸、整包?宮下先生這麼剛好身上有帶這個嗎…?」剛沒注意到對方是否身上帶著買的東西,但也太剛好了讓筠潔有些訝異,「怎麼可以整包,而且這兩隻小狗明天他們就會回去他們主人身邊了,所以…謝謝。」她將被對方遞來的那裝著潔牙骨的袋子塞了回去。
「是挺剛好的,稍早就是剛採買完這些東西正準備回家就碰上了筠潔小姐的小狗。」
毫不意外對方會拒絕接受自己贈予的物品,將之放回袋內後聽見了語句後半段時他倒是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啊……原來是寄養嗎,太可惜了。」
蹲下身撫摸著小狗耳後,語氣帶上一絲不捨的說著。
「雖然有點好動,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可愛的小狗呢。」
因為是對著動物說話的緣故,無意識柔和下來的面部表情使青年原本看上去難以相與的氣場便得淡薄許多。
「哦…怎麼?我家中沒有寵物會使用的東西,所以小狗…一來我也不知能給牠什麼。」她聳聳肩,聽到對方說道「太可惜」,也不知是可惜什麼不太明白…
是之後可能就無法因為小狗與對方再次碰到這樣子?
「嗯……我記得牠主人和我說,牠品種屬於銀狐犬…可愛歸可愛,不如宮下先生和他們一起拍照吧?」雖然對方給自己感覺不太像是會喜歡可愛東西的感覺,但對方語氣特別不捨,的確像白雪毛絨的棉花糖,活潑好動的兩隻滾來滾去的確會討人喜歡。
「畢竟是寄養的關係,一時不知道該給什麼很正常的,而且買了也沒辦法用完。」
在聽見女子詢問要不要拍張照時他頓了頓,隨後又想起方才對方桌上的那些照片,偶爾有攝影習慣的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應該也不算奇怪。
「不過我並不是很上鏡,也不常拍照……不如筠潔小姐也一起入鏡好嗎?這樣就算我看上去不太好看,也還有筠潔小姐和小銀狐犬可以撐起照片。」
「嗯、我在想說…既然你不接受合照的話,可以單純拍小狗這樣,不過你說我一起入鏡的話……也是可以。」只是自己拍在一張『合照』照片之中,這也是第一次。
說完便讓小狗抱在自己身邊,她摸著摸小狗的身子,在相機架放置好時,眼神看向了你,「你不笑嗎?」
「欸……這樣?」
他揚起嘴角,將之扯成了一個大V字型,不知為何明明是笑卻讓人有種另類的滑稽感。
見女子看到自己微笑之後的微妙表情,青年頹喪的垂下肩膀。
「我還是這樣就好了。」
看著對方對著自己勉強地擺出笑容,笑容特別僵的感覺,筠潔皺了皺眉頭地盯著,遇到跟自己一樣笑起來都特別奇怪的,她搖了搖頭的說著,「原本的…恩也好。」
在拍照的時候,沒注意到另一隻小狗並沒有入鏡,正倒數照的同時,突然耳旁發出遠遠跑過來的一聲『汪汪!』便撲向而來,『喀擦!』聲響,就這樣鏡頭裡拍照出一張混亂的合照,筠潔真是被這隻小傢伙打敗了…。
「欸…這傢伙原來沒在旁邊阿。」她戳揉著那隻活力十足的小狗,走去照相機的面前看拍照結果如何…
湊上去查看拍下方才混亂的相機預覽,屏幕上是即使因為晃動失焦但還是看得出表情的一男一女及兩團歡快的白色棉花糖。
「噗、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和女子照片上被嚇一跳而扭曲的樣子都完美的被鏡頭擷取下來。
這樣的場面莫名其妙戳中了男子的笑點,他止住笑聲,方才拍照一直有點緊張的琥珀色,此時帶有些許笑意的看向身旁女子。
「筠潔小姐需要再拍一張麼?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張也能給我一份,我還蠻喜歡這樣的『意外』的。」
湊上對方一旁,視線還未看到相機預覽時,對方臉上表情有些不同開始大笑起來,這倒是讓筠潔特別好奇的也跟著看,
「天啊、這隻狗…還真是會找時機。」這樣子的照片能戳上對方的笑點有些不太符合,會拍下這樣類似的照片也只能無奈笑笑帶過了,「重拍都可,不過…還真是看不出來宮下先生會喜歡這類型的出意外的『風格』?」
「喜歡嗎……應該算是吧,就是覺得挺有趣的。」
因為不常拍照的緣故,所以對他來說這樣子看上去挺毀滅性的一張照片某方面來說應該是值得紀念的。
兩人各抱著一隻小狗重拍了照片,因為方才大笑的關係青年眼神柔和了許多,不再像一開始看上去僵硬。
「那麼之後再麻煩筠潔小姐把電子檔或是印出來的照片給我……這樣是不是該留個聯絡方式,唔、會不方便嗎?」
「原來。」他理解的點頭,反正自己也不會收下這種風格的照片……或許會?他也不太確定,對方喜歡也是沒差。
重拍完的照片,兩人的表情都比剛剛的臉色好很多,可能是剛剛的那意外的照片的關係吧?
「我會印出來給你的,畢竟這種照片實際拿到有個紀念價值,雖然是不怎麼樣的照片就是了…」他後續補充的一句低聲帶過,她拿出了手機毫不猶豫地遞給對方。
「不會,比較感謝你願意花幾點時間幫我這個忙。」
接過手機時對於身旁人的信任他稍稍的驚訝了下,快速將自己的聯絡方式輸入進去後便把手機遞還給對方。
「不用客氣的,能幫上忙還參觀了筠潔小姐的作品……甚至摸了小狗們,我很開心。」
揉了揉在腳邊打轉的小毛球,他抬眼看向牆上的鍾。
「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收回了手機,她看著手機上的號碼稍微敲打了幾個中文在上面,之後就好方便可以與對方聯絡了。
「…恩,那些不算什麼,那我送你吧。」他眼神看了地上的小狗們,似乎覺得第一次有這樣子的經驗挺特別的,於是先走一步道門口前擺了擺手,與對方點頭說著,
「下次見,照片我會通知你的。」
即使是看過手機時間,但在踏出門口時看到外頭已經隱隱升起的月還是感到些許詫異,同時隨即被對方的話語拉回思緒。
他轉過頭朝女子揮了揮手。
「嗯,下次見。」
踏上那被銀白碎片散落各處的街道上,緩步離去。
再一次謝謝筠潔中陪星河吸汪……小毛球們好可愛ㄚ……
這邊才感謝星河中!!!能和星河中交流可愛的小毛球題材,又能拍照真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