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自己是邊緣中的邊緣
這不是為了讓別人吹捧可能人緣好之類而說的話
只是真的是這樣
沒有固定聊天的朋友
只有自己迷茫在網路上
滑一滑 看一看
走馬看花

認真我是一個不太會聊天的傢伙
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不太會逛街 不太會設交 不太會說話 不太會感情(?)
常常在家裡窩著的人類就是我
有時候會想要出去走走
但一個人又好孤單
而且出門=花錢
目前是無業遊民的我 好像一點都不適合這樣的活動

有時候都會想自己484生病惹
生一個文明病
或者只是自己的問題而已
自認自己搞不好帶衰家裡
但又覺得自己其實一直都很幸運
有時候都覺得 自己幸運都是某些地方犧牲換來的

從小就是單親 父親做水電的 常常為了錢煩惱
常常喝酒 但喝酒醉就會自怨自艾 大喜大悲 動手打人
媽媽一直都是工作到半夜 除了上班以外沒有別的休閒娛樂
可能是因為動手打人吧 就離婚了 還小甚麼都不知道
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父親就一個人養我跟我哥
期間有很多女人 我們都叫阿姨
水電工作很不穩定 理所當然就常常吃泡麵
但父親每次都說是應酬 天天喝酒
家裡也常常有很多人打麻將抽菸喝酒
讓我們小孩去網咖泡一天
喝酒醉的父親朋友有時候還會睡我們房間
房間整個味道很臭
沒去網咖就在家裡 時間到了幫忙客人買晚餐

就一直渾渾噩噩過著日子
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在幹嘛
哥哥是個品學兼優的傢伙
我就是徘徊在及格邊緣的傢伙
雖然父親可能有督促
但用的方法就是 考不好就打
屁股常常瘀青
心情差就反映到了學校
以前很大姐頭 超兇

還會耍大牌請客
以前幹過很多很壞的事情
像是蓋布袋老師 但沒有成功
或是上課不滿就會拍桌 大聲說話
各種不良 開始被禁止甚麼 就做甚麼
但也被騙過

從那時候開始對父親有些不滿

總之發生各種事情
每天睡覺都很不安穩 常常會被打醒
需要服侍喝酒醉的父親
各種嘔吐物
或是付計程車錢(但我們根本沒收入 都是吃飯的錢)
總之一言不合就打
媽媽期間都會來學校看我們 雖然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們轉到哪間學校
買電話卡 後來改買手機 換成給我們一些錢吃飯
家裡真的窮到不要不要

從國小開始就自己走路上下學
走10分鐘 15分鐘 半小時 都有過
下大雨沒有傘就淋雨回家
生活過得很微妙

一直都有哥哥陪著我
不然家裡好空 好寂寞
雖然我們兩個常常吵架 還打架

不知道怎麼說惹
總之最後 一如往常被打醒
父親就叫我滾出去 去媽媽那裏
我就生氣出去 然後叫媽媽來接我
我東西隨便收一收就衝出去家裡外面
父親好像突然後悔要來拉我
但我覺得已經來不及惹

盡頭了
他靠近我一步 我就後退一步
最後我直接站在十字路口中間
父親後退 我也不會往前
最後哥哥也來勸我
站我就既生氣又難過
父親每天這樣對待 怎麼還可以站在他那一方
應該跟我同一方才對

後來我就跟媽媽走了
把哥哥一個人留在了父親那
然後也升上了高中
我跟我哥幼稚園國小國中高中都同一間
我們好像沒聯絡一陣子

然後不知道為甚麼
我們兩個感情特別好
哥哥那裏沒有瓦斯 沒有熱水
也沒什麼錢吃飯
我每天都會買早餐給哥哥
便當盒也會幫他洗
放學就一起回媽媽家
一起吃晚餐 媽媽在載哥哥回家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

忘記哪時候 有點亂
我那時候還沒來媽媽這裡
媽媽有出過一次車禍
有點嚴重 後來有恢復健康
還有一次
載哥哥晚自習的時候路上出車禍
巧合的是 哥哥走路去媽媽那裏的路上
想說怎麼會有救護車
但沒在意
但那救護車上的是媽媽
就短短的機車10分鐘內的路程發生車禍 然後就這樣兩個人錯過

總之就是很戲劇戲
之後就都不讓媽媽騎機車了
媽媽也害怕人群 到人群會恐慌
媽媽一直在我心目中是完美的人
為媽媽遇到父親感到可惜

一直到現在 我高中開始變乖的
然後就朋友很少
高中以前在路上隨便走都是認識的
但就打招呼而已的關係 也沒有認識到好朋友

我離開那個家以後 我就當作我跟父親斷絕關係了
不接電話 不見面 不諒解
當作沒這個人

後來再見面 很可笑

我跟哥哥一如往常的過年回阿嬤家
一直跟媽媽這裡的親戚感情很好
爸爸那裏就關係很差 很勢利
為了錢甚麼都可以做
總之就半夜還跟我哥用筆電打遊戲
很晚睡覺

隔天睡到中午
哥哥比我早起床下去上廁所
跟大家打招呼 說還要睡一下
然後就回房間 我就剛起床
哥哥突然在喘氣 裝死
常常這樣嚇我跟我玩
我就跟他說不要鬧了趕快起來吃飯
我下去前還幫哥哥蓋被子
我就下去吃飯
吃完飯我就上來叫哥哥趕快下去吃飯
大家都要吃完了

但哥哥躺的跟我走前是一樣的
像是沒動過
我就叫哥哥 哥哥就不理我
我最後就說 不要再玩了 在玩我要生氣了
我表妹剛好上來

突然一個感覺
我就叫我表妹叫我哥 因為我哥好像不是在跟我玩
我表妹叫一兩聲 就衝下去叫大人
我就在原地發楞
我好像知道了些甚麼 但反應不過來
哥哥被大人背下去 大家叫救護車
場面很混亂 隔壁剛好有親戚是護士就來幫忙
我從頭到尾都在發楞 好像不能哭

我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拿著哥哥的手機錢包
拿著我跟哥哥從小睡覺就一起的娃娃跟小被被
救護車來了 大家開車跟上了 我也跟著上車了
我一路上祈求奇蹟 西方到東方的神都祈求過
到醫院就急救
醫生突然叫我們簽放棄急救的單子
因為一直CPR太久了
一直這樣下去 肋骨會受創 救起來還是很危險
但已經CPR太久了 就是已經不行了

我們能怎麼辦 就簽了
醫院說要哥哥的健保卡身分證
大家就想到在家裡 沒帶過來
我在發楞的狀態下 說我有
我說的沒很大聲 但大家都聽到了
我從口袋拿出我出門不知道為甚麼要拿的哥哥的錢包

好像冥冥中就是注定的
之後好像差一個步驟
簽名
要是法定代理人才能簽
必須等父親來
一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
也不會叫他爸爸的一個男人
他過了兩個小時才來
我在等待期間一直在醫院裡徘徊走來走去
想著我不能哭
因為大家都在哭 我哭了 大家會哭得更傷心

但我是最想哭的那個
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
是我 是我在旁邊
我還以為哥哥只是跟以前一樣在玩
是我錯過了黃金時間
是我就這樣輕易地走了
還去吃飯
是我是我 都是我的錯
如我當初我做了些甚麼
也許一切都還有救

一個很疼我 我叫他摸我頭頭他就會摸
常常讓著很任性的我的哥哥已經不在了
一直到出殯那天 我都還在祈求 哥哥會突然回來
但是從冷凍出來的哥哥
我覺得很空很空
那僵硬的四肢
那缺少靈魂的軀殼
那一切無法挽回的屍斑

而至今 我都要畢業了
我一度想過 我憑甚麼
應該要哥哥跟我交換才對
哥哥個個品學兼優
而我只是個成績都不及格的傢伙

如今我都要畢業了
大學發生了很多事情
各種種種
我都盡力去做了
但現在
我還是想念著哥哥
為甚麼就這樣離開了
我要畢業了 你看到了嗎?

廢柴沙沙
在大學期間 敢說做了很多不廢
雖然是衝動跨科過來的
有跟著你的份一起努力 我有及格嗎?

最近媽媽去醫院說胃不好
說有癌症的可能性
天那
我的世界快崩潰了
雖然後來去檢查 醫生說暫時沒有
但還要持續地繼續做檢查

我已經 誰都沒有了
媽媽不能在走了
沒有媽媽 我的世界就會崩潰
我會不知道我要幹嘛
或者 ?

各種事情已經心累累 ZZZZZZZZZZZZ

大爆炸ZZZZZZ

阿皮抱抱

抱緊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