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with cyrilm ]兩年前|利根山家

搬進這個社區已一段時間,自然在日常生活中認識到左鄰右里。
今天的鬼原難得提早完成工作,但悶在家中沒事做,不久前也才跟顧客們結束一輪遊戲,所以他決定「打擾」一下朋友們,解悶之餘也藉此再增值一下彼此友誼。
換上了半透明的黑色短版背心和黑色皮長褲,安置好家中的三隻愛寵後,踏著輕鬆的步伐離開公寓。

到達目的地的他站在一間獨立屋前,或許來的次數多了,習慣性地直走向入口旁的門鈴,伸出食指輕輕一按,退後一步安份地等待對方為自己打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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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對講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無須出聲,兩人只是確認過門前的影像的確是自己的朋友便立刻開了門。
兩張一樣的臉孔,墨黑的短髮和眼瞳,同樣黑色的服飾,即便細看也難以分辨。
利根山家的雙胞胎勾起嘴角,無聲的透露出歡迎對方到來的意思。
「嘿,」說話的是長男辰治,他待鬼原進屋之後把大門妥當的上鎖。這區域不安全,即便再有實力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回房間去。」
他們領著人走過樓梯,和在客廳裡照看妹妹寫作業的母親打過招呼,隨即帶著鬼原往房間的方向走。
「隨便坐吧。」這次說話的是次男龍樹,他隨意地癱躺在床上,從床邊的櫃子裡摸出一瓶威士忌。
「喝嗎?」
熟悉的環境和氣味,不禁讓鬼原安心的微笑起來。
跟對方的家人簡單打招呼,靜靜地跟隨兩人進入他們的寢室。房間關上的一刻,他便拋開外頭所展現的儀態,毫不客氣的撲到由兩張單人床連起來的大床上「哦耶!」

軟趴在床單上看向龍樹,撫媚一笑「威士忌呢,當然喝啊。」不等對方遞來直接用搶的拿走酒瓶,打開蓋子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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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嚴肅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兩兄弟的性格,兩人一左一右地躺在鬼原身邊,辰治接過對方手中的瓶子也喝了幾口,笑容灑脫而輕鬆,一點都沒有職業殺手的影子,只像是個普通的、正和朋友談天的少年。

「有甚麼有趣的故事嗎?最近的捉迷藏。」龍樹翻過身,這下也是以趴著的姿勢望著鬼原。
鬼原很喜歡辰治的笑容,看著總會覺得自己心情也放鬆下來。這樣想著,他不禁會心一笑,伸手撫向辰治的臉頰,指腹停落在柔軟的唇上,輕輕揉抹唇上殘留的酒液,再放到自己唇前,舔了一口。

「嗯?」扭頭望向龍樹,他一手撐著下巴,好像在回想的晃晃頭「唔——說不上有趣喔?上次玩的時候找了五個顧客,其中一個大叔有打鬥經驗,被我捉到後難得我們打了一場,現在鎖骨和後腰還有點發痛呢.....雖然最後還是被我吃掉了。」補上一句,他自豪的露出燦爛的笑容。
「嗯?後腰痛嗎?對鬼原來說太激烈了?」毫不掩飾言語中的性暗示,龍樹開著玩笑,伸手輕輕揉按對方說的、有些疼痛的腰。
「這裡?」
「呵呵,怎麼可能,我就喜歡刺激一點的呢。」唇角上揚,毫不羞恥地回以語帶雙關的話語。
當對方觸碰到自己腰身時,不知是痛楚還是故意的玩鬧,鬼原輕輕的吟叫一聲,接著後往另一方向移去,背輕靠向另一人的胸膛「吶、辰治...龍樹在欺負我喔?」
「不喜歡?」辰治一手摟著人,全盤接受對方的撒嬌,低頭在鬼原的肩頸若有似無的咬了下,鼻尖順著蹭過肌膚直到耳際,淡淡地輕笑聲透出鼻息,貼著耳朵近的幾乎吻上。
「還是說只是想要更激烈的?」
「唔...嗯——」瞇起撫媚的鳳眼,發出表示舒服的鼻音,他高舉手臂,稍稍往後的、隨意擾亂對方的髮絲,喉間發出動聽迷人的笑聲「你說呢?你看...就像捉迷藏一樣,不是越多人、越好玩嗎?」
輕笑著,空出的另一手摸向龍樹的手背,他柔聲問道「話說龍樹不一起喝嗎?酒。」
「喝啊,你餵我的話。」龍樹收回揉著對方腰部的手,拿著酒瓶遞向鬼原,就像是在等著對方真的餵飲自己,從眼神中的光芒和笑容分辨不出到底是真心還是玩笑話。
「真是的,你真壞——」輕輕皺一下眉頭,嘴邊露出寵溺的微笑。鬼原接過對方遞來的酒瓶,啜了一口含在口中。笑笑的把酒瓶塞到辰治手中,毫不依戀的離開他的懷抱,雙手捧起龍樹的臉頰吻住對方。
他知道以鬼原的性格對於這樣的行為是不害臊的,張口從對方嘴裡接下琥珀色的酒液,一點一點的嚥下,避免任何一絲離開嘴角。視線毫不閃躲的對上清澈的紫色雙眸,直到自己將最後的酒精飲下,龍樹才抽開身。
兩人的眼神交會了一秒,辰治也仰頭飲了一口威士忌,在龍樹抽身的同時將鬼原一把攬回自己身邊,堵上唇,用同樣的方式將酒精送入鬼原口中。
滿意地看著龍樹從自己口中接下全數酒精,但在他想舔拭唇瓣時,又被後方的人奪去回味的機會。
並沒有作出太大反應,鬼原順勢讓雙手環抱著辰治的頸脖,只有單薄背心阻隔的胸膛貼上對方,以比龍樹較為貪婪而急性的方式吞沒從唇齒間流過的威士忌。他閉上眼睛感受酒精滑過喉嚨的刺激,沒有在意從兩唇間洩出、從自己唇邊輕輕流下的一行酒液。
吻的時間停留了稍長一些,到酒精已被全數嚥下也沒立刻鬆口,而後才緩緩抽離,用拇指抹去對方唇邊殘留的液體,再次輕輕的啄了下唇瓣。
「這是回禮。」辰治笑了笑,放開摟著人的手。
「真有禮貌啊,辰治你...」
鬼原好像蠻高興的,笑瞇瞇的蹭了一下辰治的臉頰,然後滾了一圈,伸手抱住綿被把臉埋進去蹭來蹭去,完全地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唔唔,你們家的綿被很棒,抓起來舒服摸著順滑的,我都要愛上它了。」似乎在開玩笑但又有幾分認真,就像找到玩物的貓科動物一樣把弄著物品。
「這麼喜歡乾脆住下來算了?」一條棉被被鬼原抱著蹭,辰治用另一條棉被蓋在鬼原身上,妥妥的做了一個鬼原夾心。
「你可以睡我們房間。或是我們去霸佔小櫸的房間。」
第二句話只是說著笑鬧,兩個人都相當疼愛這個小了四歲、和他們個性完全不同的弟弟。
「唔呼,好暖好軟,爽死我了。」輕笑著,在兩人面前做出「我投降了」的動作,接著把辰治也拉進綿被裡。
「哈,我可不想睡到一半被你們偷襲呢。」他伸出手指玩弄髮絲,從語氣聽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而且,媽媽大人好兇喔,怎會讓我留下來?」

「對了,櫸呢?」聽對方提及,他也好奇的問道。
「小櫸在房間 ,應該是在寫作業吧。」龍樹答話,偏過頭和躺在棉被堆中的辰治對上視線做為確認,接著也鑽進棉被堆裡,蹭在兩人身邊。
「怎麼?你想念小櫸了?」
明顯是逗弄的笑容,辰治戳戳鬼原的臉。
「喔,這樣啊。」含笑左擁右抱兩兄弟並在兩人臉頰上各留下一吻,他從綿被鑽出頭來,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滿足的笑了幾聲,他臉上漸漸飄現出紅暈看似受酒精影響,但他卻以認真的語氣和神情柔柔說道「不......我都想念你們,全部。」
「想念我們可以多來拜訪呀!只要沒有工作。小珪也很喜歡你,她可不是任何人都親近的。」辰治沒打算起身,繼續躺在棉被裏,和自己身邊的弟弟互相戳臉打鬧。
「你知道的,跟母親一樣。」
「......」背著兩人的鬼原愣愣的低頭,垂下細長眼睫凝視著手中的酒瓶,不知想到什麼後又往口裡灌了兩回酒液,然後把酒瓶放到一邊。
「夠了...」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酒氣、還是別的東西牽起情緒,他提起雙手掩著臉,重重的呼吸起來。沉默了許久,他吸吸鼻子,以非常輕盈、毫無實感的聲音喃喃說道「...這樣、我會.......。」
「欸?!你別哭呀。」對方突然湧起的情緒讓龍樹和辰治都是一愣。辰治最先反應過來,張開雙臂將鬼原環住,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不只一次的輕順著髮絲。
「怎麼了,鬼原?我們都在這裡。」
「⋯⋯才沒有、哭。」鬼原維持了遮蔽眼睛的姿勢一段時間,最後放棄逞強的慢慢把自己轉向辰治的方向,伸手堅抱對方,臉埋進他的衣服裡「⋯⋯你們,對我太好了。」
「你是朋友,當然對你好。」龍樹從鬼原身後一起環住對方,臉側貼上背部,抱的溫柔卻嚴實。
對方總是這樣,看起來隨性卻敏感,熟識之後,那些狂放的行為反而像是逞強的偽裝。
「......」因著對方的話語而稍稍抬起頭,含淚的雙眼中倒映著辰治的臉龐,他稍稍移開目光,扯出一個弱弱的笑容「這、這樣...好擠啦。」
似是要引開自身注意力,他又再次埋進辰治的懷裡,不客氣的用對方的衣物擦掉眼角冒現的淚珠,然後轉身把身體的重量都聚在龍樹身上。
「可以更擠一點!」辰治笑著抱緊兩人,刻意的摟緊,惹的龍樹一陣唉唉叫。等鬧得夠了,他放鬆擁抱的力道,凝視鬼原的臉,小心的將眼角的餘淚抹去。
「不哭了喔?再哭,母親會以為我們欺負你的。」
「......噗!」被辰治的舉動和龍樹的反應惹到笑出聲來,笑得眼睛彎彎的蹭向兩人的臉頰和頸窩。待對方放鬆手間力道,鬼原與辰治對視,慢慢牽出美麗而充滿自信的微笑「怎麼可能會被你們欺負呢,我那麼強...對吧、龍樹!」
話畢就抱緊龍樹的腰部,回頭對辰治吐吐舌。

辰治,真的是個稱職的哥哥。
很會照顧人,也能把家人凝聚一起。
像我這樣的外來者,都感受到他的魄力。
這樣的他與龍樹,我並不討厭。
被人這樣摟著,龍樹趁著對方逃離不了,抓住對方的雙手,而辰治也馬上會意,立刻開始戳著鬼原的腰部搔癢。
「喔?那你怕癢嗎?很強的鬼原~」特地強調了"很強"兩個字,一邊試圖制住對方不讓人掙扎,一邊努力的搔癢。
「——!!」被龍樹抓到雙手的一刻,鬼原知道自己中伏了,他本能地扭動腰部、踼動雙腿企圖掙脫束縛,但為時已晚。
「等、不...哈...!嗯、哈哈哈.....停、停呀!」一開始咬著下唇不讓聲音從唇舌洩漏出去,但當對方觸碰自身某個特別敏感的部位,他終於受不住的笑出來,笑聲當中又混入幾下帶抱怨的呻吟「嗚、哈...嗯不、不公...兩哈、怎能——兩個人一起來...呀!」
「現在放開你的話肯定會被反擊的吧!」辰治不停手,依然搔癢著鬼原。他喜歡對方這樣的笑容,就算只是因為怕癢,忍不住笑出聲來的模樣依然是千真萬確的。
「所以在放開前多搔幾下!」龍樹也改成用一隻手控制對方的手,空出來的手則也不斷的搔癢著鬼原的腰。
「哈哈哈、夠...夠啦——啊啊...!」被強制引出笑聲的他只感覺到腰身傳來一直酸軟和酥麻感,腹部痛痛的,他睜開蒙上水氣的紫瞳往辰治投向求助的眼神「不、嗚...我、我真的不...行哈!別...碰那!」
隨著兩人加劇的動作,他的聲音也續漸變得軟化而帶有一絲甜膩。
搔癢過頭了也不是好玩的,又再搔癢了一陣最終兩人還是收了手,辰治摸了摸鬼原的頭,讓笑累了癱著喘氣的鬼原靠在自己身上稍微休息。
「哈....嗯...你、們...壞。」閉上雙眼,無力地躺在辰治的懷裡,抱怨似的在他的手腕處輕輕咬了一口,然後埋進他的頸窩,喘著氣讓自己慢慢平復心跳和呼吸。
「是是是,很壞很壞。」輕拍著背部幫人順氣,辰治替人把凌亂的髮絲撥順,笑著應和對方的話,將先前放置在一旁的酒瓶拿起再喝了幾口,然後交給龍樹收好。

房門口傳來敲門聲,龍樹代替抱著鬼原的辰治去開門。

「媽媽出門了。」門外比龍樹要矮小不少的女孩眨著眼望著房內,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四個孩子裡她最像母親。
「說晚餐拜託哥哥,飯在電鍋裡。」

她沒等人回話,轉身跑回客廳 。

他們很習慣了。因為工作而出門又不擅長烹飪的母親至少會將飯煮好,但其餘的總是交給辰治他們處理。

「你想吃什麼?」辰治看著鬼原,思索著晚餐的料理。
鬼原順著敲門聲瞄向房門,看著兩人的妹妹在交代一下事情後離去,不禁微笑起來。
其實鬼原對小孩子沒太大好感,難聽一點就是覺得麻煩又不好玩。
雖然論殺戮和食用方面,還是有些許價值,但不是他的首選。
在這個房子出入多次,關係變熟後,他發現自己倒是不怎麼討厭這家的孩子們。
「嗯?」聽到辰治的提問,他扭頭看向對方,咧齒一笑「咖哩蛋包飯,甘口!我最喜歡吃你們做的咖哩喔。」
「也只是用咖哩塊而已。」辰治回以微笑,拍拍鬼原示意他跟自己去廚房,龍樹也同樣的跟上,兩人手腳快速地找出需要的食材,趁著龍樹給馬鈴薯和蘿蔔去皮的時候,辰治著手將洋蔥切成丁。
「牛肉?雞肉?」他再次望向鬼原,畢竟家裡弟妹都不挑食,鬼原是客人,理所當然讓對方來選擇。
「呵呵,我不管。」

跟隨兩人走進廚房,洗淨雙手方便隨時可以在細節上幫忙。他站在辰治的旁邊,在對方問道的時候瞥看他的側臉,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人肉。
不過不希望為難眼前人,他只好乖乖地選擇一個「牛肉吧。」
「沒問題。」辰治從冰箱取出牛肉,沖洗過表面後動刀切成丁,動作熟練而快速。接著熱鍋熱油,將牛肉先炒過,至表面略熟後盛起備用。
然後他將洋蔥、胡蘿蔔,和馬鈴薯也一並翻炒過。
另一邊的龍樹也沒閒著,趁著哥哥烹煮食材,他將砧板和刀具都清洗完畢。
兩人配合著對方的動作和節奏。
「鬼原這樣站著看我們煮飯會不會很無聊?」龍樹笑了笑,用毛巾擦乾雙手。
觀望辰治和龍樹互相配合煮菜的過程,雖然自己也是會做飯,但那種程度的配合根本不用自己出手,他突然覺得自己身處廚房有點...多餘了。
內心苦笑一下,正想靜悄悄地溜出廚房,卻被龍樹的聲音打斷了,他裝到什麼也沒發生的對對方微笑「...不、不會?啊、不過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
「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看電視喔,也可以去找小珪或小櫸?」讓鬼原就這樣呆站著確實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找鬼原一起來廚房只是不想把他一個人丟在房間而已。辰治用牛肉高湯淹過食材,等待鍋內的食物煮滾。
「應該再過一陣子就能吃飯了。」
並不是無聊。
他只是、想顯得自己有點用處。
那是他平時不會有的想法,但涉及到家庭,他無論如何也想讓自己佔一席位,即使他是外人,即使這種行為在其他人眼中是多麼無為又無聊的行為。
「啊啊,那我去找珪好了。」抬起下巴親吻龍樹的臉頰,轉身走出廚房,雙手插著褲袋,前往客廳尋找著女孩的身影。
身形嬌小的女孩在客廳玩著娃娃,不同於一般同齡的孩子,小珪並不熱衷於替娃娃換裝。她將每個可拆卸的身體部位拆了下來在桌上排好。頭,身軀,手臂,腿。
她察覺有人接近,眨著黑色的大眼回頭看。她很安靜,面無表情,活脫脫就是母親的翻版。
鬼原雙手放到後腦處,看著桌上被解體的娃娃,絲毫不覺得一個女孩與這個景象有什麼違和的地方。他慵懶的打了個呵欠,彎下腰湊到小珪的旁邊,柔和地笑著「珪原來在玩娃娃啊.....這樣排著,讓我想起平時玩完捉迷藏處理屍體的樣子呢。」
小珪望著身邊的,兩個哥哥們的朋友,雙眼滴溜溜的轉。
「你喜歡先拆頭還是腳?」話音稚嫩又平靜卻說出可怕的語句,她習慣了關於殺戮的話題,從父母和哥哥們工作的內容到自己的訓練,對小珪以及利根山家的所有人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嗯?」鬼原伸出手掌輕放在小珪的頭髮上,溫柔地慢慢撫摸起來「腳吧,先拆頭就不會動了,不會動的一點也不好玩啊?」
挑起眉頭,回味一下早前捉迷藏的過程,不禁勾起愉快的笑容「噢——還是你在問拆娃娃?」
「拆人。」毫不猶豫的回答,小珪轉而望向桌上的娃娃。
「母親說要這樣。」她用左手擺出手刀的姿勢,做出往娃娃頭上砍下去的動作。
他們是職業的殺手,終結掉目標的性命才是當務之急。
「是呢——」鬼原傾前上身,半趴在桌子的另一邊,提起手掌撐著下巴,伸出另一手拿起一隻娃娃的腳把弄於指間「畢竟我們的目的不同呢......對了,你知道辰治他們拆人之後,會怎樣處理這些組件嗎?」
「丟掉,除非委託人想要屍體。」小珪用手指撥弄著娃娃的頭顱,讓頭顱滾出去。
「或是讓凱薩玩。」她指的是家中不滿兩歲的狗,也同樣的正在接受訓練。
「嗯,倒是挺合理的。」鬼原輕輕點頭,看著頭顱滾到一邊,但完全沒有拾起來的打算。
「話說回來,凱薩過得好嗎?」他伸展一下手臂,一邊在原地踏著零碎的街舞步伐,一邊問道。
小珪依然面無表情點點頭,這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尊沒有情緒的人偶。
「凱薩在樓上。」她開始將娃娃的手腳接回去,直到娃娃幾乎恢復原狀,缺少的僅只是滾出去的頭顱部分。小珪才停下動作。
「你們在聊什麼?」龍樹從廚房到客廳的過道探出頭,「辰治說吃飯了喔,我去叫小櫸。」
話說完,他快步的上樓到弟弟房間去。
「啊,是喔...在跟櫸一起吧。」鬼原偏頭往樓梯方向看了一眼,聽到龍樹的聲音又把視線拉回去,輕笑著又摸了下珪的頭「拆人,珪她超級專業呢。」
看著龍樹走往樓上,他雙手抱胸的走往廚房「珪,我去看看你哥喔。」
珪點點頭,起身將翻滾出去的娃娃頭臚撿回去裝回身體上。她必須收拾乾淨才可以吃飯,這是母親的規矩。
廚房旁邊的長桌上已經擺好了煎得很漂亮的蛋包飯,辰治正往最後一盤蛋包飯上面淋上咖哩醬。他看見鬼原,瞇起眼笑了一下。「吃飯囉。」
「呵呵,好吸引啊。」鬼原笑著盯住淋滿了咖哩醬的蛋包飯,眼裡盡是期待和興奮,他走到辰治的旁邊,在對方做好最後的工序時朝他臉頰親一口,以開玩笑的語氣說「辰治那麼厲害,我都想娶你回家了。」
「你確定不是我娶你嗎?」他摟住人的腰,在人貼著自己的時候用鼻尖蹭了蹭對方,同樣的親吻對方的臉頰,而後才笑著放開,拿了湯匙給鬼原。
「自己選位置吧?」長桌旁總共有六個位置,分別屬於利根山家的父母和四個手足,但父母很少回家,更多的時候是讓客人使用。
「...... 嘿,吃飯了。」招呼完鬼原,辰治對回到餐廳來的龍樹和小櫸笑了笑,小珪則是直接就坐到習慣的位置上,專注的看著蛋包飯。
沒有笑容,但稚氣的雙眸裡映著快樂的情緒。
「哈哈,誰知道呢——」鬼原很滿意對方的回應,開心的笑逐顏開,接過湯匙後坐到辰治的右邊。
目光從安靜的小珪移到自己盤子上的蛋包飯,直到他聽到在樓梯走動的聲音,看見走近的龍樹和小櫸,他伸手對其揮了揮,習慣性地露出迷人的笑容打招呼「櫸—!」
「鬼原哥哥。」嘴角勾起一抹笑,隱藏在眼鏡後的雙眼因為笑容而成彎月形。小櫸有酒窩,笑起來總是特別甜。
他坐到辰治的左手邊,就在龍樹的對面,大家平時所習慣的位置。自從小珪出生之後四兄妹就是這樣坐的,方便在需要的時候兩個哥哥能夠照看年幼的弟妹。
「喔~我好難過喔,鬼原你居然不跟我坐嗎?」龍樹佯裝傷心的捧心皺眉,臉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了。
「喲,真乖。」鬼原加重嘴上弧度,慢慢垂下手。
這孩子笑起來很好看,從第一次見到起,他就一直都這樣想的。
他看向龍樹,毫不羞恥的朝對方送了一個飛吻「別難過,我今晚就來陪你喔?」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再次看向餐桌的眾人,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等待其他人先開始動筷子。
「開動吧。」一起開飯也是利根山家的習慣,父母都在的時候由父親開飯,只有哥哥們在的情況,通常都是由辰治負責開飯。
桌上的氣氛不喧騰卻也舒服自在,大家安靜的吃飯,想到話題就聊天,小珪則是多半都很安靜,小個頭的女孩子開心的吃著咖哩蛋包飯。
鬼原很享受與利根山家共進晚餐,不吵鬧的時光給予他淡淡的暖和感,在斷斷續續的閒談間,一同結束了晚飯時光。
眾人幫忙收拾碗筷和餐桌,洗碗的重要工作則交給小櫸。

事成後,鬼原一臉滿足的賴到龍樹身上,蹭蹭他的頸窩甜甜一笑「吶、今天我想過夜,要收留我嗎?」
龍樹和鬼原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瞇起眼笑,他們畢竟是雙胞胎又是工作上的搭檔,僅只是眼神便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
「當然,隨時要過夜都行。」龍樹揉揉鬼原的頭髮,蹭了蹭。
「剛好也有東西要給你。」
「太好了。」從心露出期待而滿意的一笑,他蹭向龍樹伸來的手掌,感興趣的挑挑眉「東西?啊、好喔。」
慣於送禮給朋友的他,其實並不太擅長別人贈予物品給自己,無論那是以什麼理由而送到自己手上也好。
「跟我來。」指尖覆上鬼原的手腕,龍樹將人往房間的方向帶,而辰治在叮嚀過弟妹要早點準備上床休息後才又跟上兩人的腳步。
龍樹從房間的書桌上拿了一個不比手掌大的黑色盒子交到鬼原手上。兄弟兩人並列站在鬼原面前,雙眼閃爍著光顯然很期待對方的反應。
「送給你。」
鬼原點著頭,跟隨龍樹走往房間的方向。走進房間內後,他好奇的看著對方從書桌上取出的盒子,有點意外的接過遞來的禮物,他愣住了好幾秒,充滿笑意的看向兩人「啊...你們記錯了我的生日嗎?還是說這是...傳說中的求婚嗎?」
無論內裡放置了什麼,雖然他擺出好像在開玩笑的表情,但內心已經有什麼在躁動起來。
「不是戒指就是了。」辰治笑著回應,注視的視線很溫柔,就像現在面前的並不只是一個朋友,而是自己的其中一個手足。
「打開看看?雖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盒中放置的是黑色的懷錶,錶蓋上有著半邊的雕刻,像是一隻展羽的烏鴉,透過錶蓋能看見湛藍的齒輪和羅馬數字,做工很精緻,深沉的顏色和利根山家兩兄弟平日的服飾顏色很像。
「我們兩個也有一樣的。」龍樹笑得很燦爛,兩人同時向鬼原展示自己的懷錶。
同樣的圖紋,同樣穩重的顏色。
「哈哈,想也是———」鬼原打開盒子的一刻,被盒中精緻的懷錶吸引了視線,漸漸睜大的紫瞳中流露出喜愛和興奮,他順著龍樹的聲音看向兩人出示、同款式的懷錶,一股溫暖熱潮突然湧上眼眶,他急急別過頭,慢慢湊向兩人的面前伸出雙手抱住他們的腰側,緩慢地垂下頭「.....我...唔。」
「你喜歡就好。」從表情和眼神變化可以明確的感覺出對方喜歡的心情,辰治伸手抱住鬼原,輕輕拍撫背部。龍樹也摟上人,偏頭靠著對方。
「不可以偷偷拿去丟掉喔,我會很難過的。」知道對方因為情緒一時說不出話而開著玩笑,想讓鬼原放鬆點。
讓自己埋進兩人的懷抱中,他頷首捧起辰治的下巴,溫柔地往對方的軟唇落下一吻,微微一笑,再轉身對龍樹做著一樣的動作。
聽到對方的話,明知道那只是玩笑,自己卻不識趣的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揪痛,本能地抓向兩人的手碗,熱淚盈眶的瞪視他們,一時激動的說出賭氣的話語「喂!誰會幹那種事啊...!我以後一定要隨身帶著證明給你們看。」
「我們也會隨身帶著的。」雙胞胎交換了一個眼神和一個溫和的笑容,辰治撫上鬼原的臉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就像我們都在你身邊一樣,只要鬼原帶著,大家就在一起。」
「.....我知道啦,真是的。」輕聲抱怨一下,他最後還是收起淚水,對兩人露出欣慰的淡笑,雙手緊握著兩人所送的懷錶。
「對了,我在這裡過夜的話,是睡你們房間嗎?我是不介意但你們不會覺得很擠嗎?」突然想到、好像不太重要但好奇的問題,他晃著頭望向因動作而晃動的長髮問道。
「不會啦!三個人睡空間還是很夠,以前小櫸跟小珪也會跑來我們房間睡喔!」床身本來就不窄,併在一起可以說是又空出了至少一個人的位置,睡眠中翻滾也不成問題。
「而且我們三個都這麼瘦沒問題的。」龍樹直接拉著鬼原撲躺到床上,蹭著柔軟的被子。
「你看,就說不擠。」
「唔...」被對方拉倒並一起倒在床上,鬼原伸手摸向身旁的被子,眨著雙眸各自望了望兩人,放棄反駁的放鬆身子,閉上眼柔柔的笑起來「好吧!......啊、不過我沒帶衣服來喔?」
突然想到洗澡相關的問題,他舉起手臂盯住自己手指問道。
「你可以穿我們的衣服,」龍樹側躺著,撐著頭望向鬼原,然後鬧著輕輕拉扯鬼原身上的背心,作勢要把已經遮掩不住肌膚的背心再往上拉高些。「或是你也可以不穿。」
「你們的還不都是黑色的?」鬼原挑著眉,用「覺得有點無趣」的表情看著龍樹,不過隨後又勾起一抹笑,隔著布料摸向對方看起來瘦弱實質很結實的胸膛「好啊,裸睡最棒的了,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就真的不穿喔?」
「當然不介意啊,鬼原你高興就好。」辰治聳聳肩,大家都是男生,平時也沒少了肢體接觸,加上這些時間的認識打鬧,鬼原的個性他們也習慣了,時常不甘示弱的回敬回去。
他從櫃子中拿出了乾淨的浴巾放在床邊給鬼原,「這給你,如果想要衣服的話,你可以直接從衣櫃拿喜歡的。」
「呵呵,你們這樣寵下去,我會變任性啊?」玩笑一樣的語氣,他調皮的伸伸釘有舌環的舌。
張開雙臂各自揉揉兩人的頭髮後,拿起辰治給予的浴巾放到肩膀上,離開床邊走住門口,回眸一笑「吶、那我先去洗澡了?還是說你們有誰想一起來呀?」
「你去吧,」浴室不是特別寬,兩三個人都擠進去也是窄了不少,這樣洗浴的動作反而受限,還不如一個人洗的乾淨快速,就算是形影不離的雙胞胎,他們也是都輪流洗澡。辰治笑著搖搖頭。「我們會先把枕頭棉被之類的準備好的。」
「喔,好。」簡單應聲,鬼原對兩人舉手揮了揮手掌,便頭也不回的走往浴室「謝啦。」
走進浴室內,他認真地沖洗好身體的每一部分,由於他早上已經洗過一次澡,他從口袋裡取出髮帶並隨意束起長髮,便動作迅速的沖洗、清潔身體。
即便是湊合著讓對方過夜,兩張床的接縫處也算是相當平整,辰治和龍樹還是多鋪了層被子,然後將取來的枕頭放置在兩人的位置中間。準備妥當,兩人才去準備各自的盥洗用具和更換的衣物,等鬼原回房。
他們的衣服一向樸素而簡單,居家服也不例外,兩人洗浴後都穿著和其餘大部分衣物同樣是黑色的寬鬆T恤和運動褲。
事後,鬼原滿懷愉快的心情、以輕鬆的步伐回到房間,他解開沾上濕氣的馬尾,擺擺髮絲,毫不違忌赤裸的軀體直直走往床邊,撲到被子堆去蹭著。
等待兩人洗浴過後,雖然依舊精神奕奕的樣子,但他還是平躺著,被子蓋過胸口,眨著眼看看兩人。
兩人分別躺在鬼原的身旁兩側,平時他們都是面對面而睡,照著習慣的姿勢兩人今晚都是向著鬼原側身而睡。
「晚安。」龍樹挪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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