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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限交/with Kihara_KA
「啤酒、水果酒......應該都有了吧?」天色已入黑,工作剛結束的你身著輕便的露肩高領、披著深色皮外套走在街燈昏暗的歸途,手中便利商店的塑膠袋裡發出瓶罐的沉重撞擊聲,而你確認著手機裡的採購清單是否都有在內。

回到公寓後不是往自己的房間走,而是提著那袋酒精飲料往鬼原工作室隔壁的另一間房去,並按下門旁的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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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的下一秒,似乎能聽到從門後空間傳來一陣攝人的巨響以及一聲的呼喝。
片刻,毫無任何裝飾的門被打開了,然而應門的並非意料之中的人。
有著一頭有點蓬亂的白髮,比鬼原還要高大的黑瞳男人停在艾倫約三十厘米的距離外,他拉拉黑色口罩的邊緣,缺乏感情光彩的眼睛往下看著對方一會兒後,慢慢退出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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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哇-還以為要在人家門口見血了。
當認知到出來開門的不是鬼原時早已進入警戒,若論速度你有信心不會輸,但見男人並沒有敵意後,便稍稍放鬆。
「......打擾了....... 。」點頭示意,穿過不明身分的男子身邊進了房間,但還是注意著背後的騷動。
男子面無表情地一直盯住進入屋內的艾倫,正想開口說話卻在下一瞬間被迎面而來的寶特瓶擊中臉部。雖然他看來不痛不癢,還是下意識地揉揉有點微紅的額頭。
「你嚇到艾倫了,白痴。」

順著塑膠瓶飛出的源頭望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鬼原身穿黑色露背背心,下身是簡單的灰色七分褲,他正半趴跪在地上,忙於用小掃把收拾散落四周的白楊墊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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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寶特瓶飛來時你下意識的稍為蹲了些,而後面的人似乎沒事。
白癡?
一方面對於見到熟悉的人而鬆一口氣,另一方面則是頗意外一直以來維持良好溫和形象的鬼原也會罵這種字彙。
「哇......沒關係的,我把酒買來了。」將袋子擺在你認為可以放的桌上,接著環視著四周,充滿各種風格的擺設一時之間眼花撩亂,最終將視線回到鬼原身上,而他白皙的背部有著醒目的烏鴉刺青令你多看了幾眼。
「那是......木屑?怎麼會有這個?」默默的蹲到了鬼原身旁出聲詢問。
鬼原低著頭忙於打掃凌亂的地面,空出一手輕拍艾倫的大腿,表示自己知道對方的到來。
「這些是飼養蛇專用的底材,相對於養魚用的小石子和砂石。啊,對,某個笨手笨腳的人打翻了弦白的箱子...」聽上去有點怨念的語氣,他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抬頭瞪了眼仍然站在門口的白髮男人。兩人面面相覷,最後在鬼原兇狠的眼神驅使下,讓男人抱起一直放在門口旁邊的大箱子,默默地轉身離去。

男人走後,鬼原收起冷酷的一面,朝艾倫露出相對柔和的微笑「抱歉,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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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真的是很難得見到這樣子的對方,在男人出去前你則靜靜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待房間裡只剩兩人時,才開口繼續話題。
「不,沒關係的。弦白......記得是白蛇?诶、在剛剛那個人拿走的箱子裡嗎?」隱約記得對方曾提過這個名字,雖然自己對一點都不毛茸茸的冷血生物其實抱持著有點抗拒的心態,但白蛇可是難得一見,沒親眼見識總是有點惋惜。
「呵呵,你還記得他呢。」語調輕鬆活潑,能聽出他感到相當高興。

由於與其他寵物關係不理想,鬼原只能把心愛的弦白暫時放置到白髮男人月見山紫政所經營的寵物診所去,偶然有空就去探望之。
難得今天有幸能再次與弦白相見,碰巧又遇上友人來家遊玩的日子,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他其實有點緊張又興奮......

見地面的打掃工作差不多完成就把清潔用具丟到一邊,張開雙手抱住艾倫的腰,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不,箱子裡的是人,弦白現在在我房間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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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因為這種寵物實在太特別,不讓你有印象也難。
「啊-原來是收屍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對方除了吃人肉,殺人也是會幹的,某方面來說為同種人而覺得親近感增加不少。
面對他的動作你也順勢的環上腰,人的習慣是種很可怕的反應,哪天若沒這樣接觸說不定還會覺得哪裡奇怪。
「那......可以看看嗎?啊、酒要在房間喝?還是這邊」
「他正副業都不是收屍呢...」鬼原聳聳肩,沒有直接回應艾倫的話,想起什麼的、露出充滿惡趣味的一笑「怎麼了?還在怕我會吃掉你嗎?」

手指輕撥艾倫整齊而順滑的劉海,目不轉睛地凝視他的異色瞳「去吧,你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不用問我意見。你希望什麼呢?呵,不然你參觀完再找個地方喝都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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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唔、就說我不好吃了,你快點放棄。」苦笑著移開那像是可以看穿內心的視線,再次強調自己不好吃,雖說他允許自你到處走走參觀,但要看完這裡每個小東西大概真是一時半刻都無法結束吧。
你離開他的懷抱,拿出罐裝啤酒並開啟,順手也丟了一罐給鬼原。
「你何不邊喝邊跟我介紹一下你的寶貝們?」抬起手做出了個乾杯的動作並喝了口充滿氣泡的酒精飲料。
「你太瘦了,吃起來也沒勁。」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鬼原笑瞇瞇的接過艾倫丟來的啤酒,單手握住罐子上端、姆指抵住拉環一推,仰頭豪氣地連灌幾口,滿足地燦笑「呼——!太棒了.......哈、好喔。」
他站起來,一手抱住艾倫肩膀,用端著啤酒的手指指沙發附近的一堆箱子,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那些都是刺青或美術用品,很多都是存放這裡,所以...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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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聽了他那麼一句,慶幸自己平時甜點有再控制,果然太胖就會被吃掉嗎?你想起了各種童話故事被吃掉的情景。
「哈哈、你今天很累嗎?也太豪爽了。」掩嘴一笑,被他那氣氛感染你也罐了一大口,順著他的方向看著,的確是堆滿了許多物品顯得雜亂。
「嘿......我還以為你是房間每天都會整理到一塵不染的類型呢。」少年的房間有許多各式各樣西洋及日式的擺設,雖然很衝突違和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融洽感。
「今天幫了一位同事代班呢,跳舞的兼職。」懶洋洋地伸展筋骨,偏頭看一眼雜物,對艾倫擺出無辜的表情「我又不是你,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室,這個客廳也不怎樣會用。不然...我跳舞給你看,你幫我收拾呀?」

不出兩秒,他就自己笑場對對方擺擺手掌「不,我開玩笑的......呼,話說,你要嘗嘗下酒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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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喂喂、你是想說我很閒嗎?我也是很忙的呀。收拾找別人。」一掌推開嘻皮笑臉的他,又飲下一口酒,晃了晃瓶子逕自往別的地方走去,最後停在一幅畫前看著。
「好,要吃。但先說,你端人肉上來我會生氣的喔。」有下酒菜當然要吃,但先事先提醒,畢竟你不知道上來的會是甚麼,背對著他讓人看不出你的表情。
「...真無趣啊,我的舞明明很貴的。」附帶一絲抱怨,鬼原輕嘆一口氣,把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他收起笑容默默看著艾倫的背影,搖晃幾下手中的空罐,態度有點異常的壓下聲線低聲說道「...彩歌他們在我睡房,不去找他們嗎?這種畫、就別看了。」

話畢,並沒有留在對方旁邊,只是擦身而過,急急走往廚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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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姆......我倒覺得不錯看啊。」你小聲地回嘴,接著一手撈起整袋酒直接往他所說的睡房去,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感覺也不是那麼的拘束。
「打擾了-」推開門,對著沒有人的睡房打了招呼,一進去便有淡淡花香飄淡於空氣中,接著馬上就發現在鳥籠內的彩歌,你開心的將袋子放置床邊後靠了過去。
「好久不見,有沒有好好吃飯呀。」笑瞇著眼,說實在你很喜歡這只烏黑的鳥類,毛茸茸的非常討喜,但隔著籠子有些不好觸摸,一這麼想便隨意地打開籠子讓鳥站到自己的手臂後,便坐在床緣又開了一瓶酒邊喝邊逗弄著彩歌。
從廚房端來用小碟子盛著的醃漬品、華子魚背和炸雞軟骨,進入沒有關好門的寢室時,所見的是滿臉笑容的艾倫坐在床緣與彩歌玩樂的畫面。
彩歌叫了一聲,但沒有離開他的手臂,只是一直晃晃頭上的絨毛,扭頭用喙輕輕整理著黑中帶金屬藍的羽毛。
欣賞這和平溫馨的景象,鬼原沉默地把下酒菜放到床邊櫃上,然後又取了一罐啤酒,倚著門邊慢慢品嘗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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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吶、我現在空不出手,我想吃炸雞-」炸物香氣逼人,惹得你開始嘴饞,彩歌在手上的重量其實挺紮實沉重的,但又捨不得將這可愛的小傢伙放下,另一手又拿著酒瓶,任性的要對方餵自己。
要是平時你不會如此麻煩人,但工作的疲憊得以放鬆,加上喝了爽快的啤酒整個人有點輕飄飄,酒量並沒有多好的你臉頰染上些淡粉,即使如此還是沒有要節制的意思。
鬼原眨眨眼睛,手握住酒罐走去拿起一小碟下酒菜,坐到艾倫旁邊,但遲遲沒有應他的要求而行動。
對方的舉動讓自己好氣又好笑⋯⋯難得自己拿出親手做的點心還讓彩歌陪他,一進來卻是這個反應。

「喂,你那麼親她,怎麼不叫彩歌餵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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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等了一時半刻他不餵,居然還損了一番,不過你不生氣反而笑的更開心,將身子湊了過去。
「嘿嘿,鬼原—你—該不會是在跟彩歌吃醋吧?咦—不會吧?」故意拉了長長的尾音去刺激對方,耍嘴皮子什麼的自己也不會輸。
「⋯⋯噗。」舉高手背遮掩續漸上揚的嘴角,他無奈地皺皺眉,把碟上的炸雞放到自己嘴裡,慢慢咀嚼,又飲下一口啤酒。
「你看自己笑像個傻瓜一樣⋯」把酒罐放到床腳邊,靠向對方輕輕捏住他的鼻尖「你醉了,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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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才沒有,我還很清醒。」你輕蹙起細眉掙脫他的手指,賭氣般的把剩下於瓶中的液體一次喝光,並把彩歌也放到床上讓自己的手能活動。
「哈⋯⋯再一瓶。然後我也想吃東西⋯⋯」見飲品都在床腳,必須越過對方才拿得到,你直接橫向趴上鬼原的腿,伸長了手想撈到那些瓶罐。
鬼原重重的嘆氣,先溫柔地抓起彩歌親吻一口,然後輕抬起手讓她飛到來旁的支架去。

好了,要處理這個笨蛋了。
雖然說酒量不好,但兩罐就倒也未免太過⋯⋯危險了。

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艾倫,他傾斜半身用手把腳下飲品盡量移得更遠「吃東西可以,但你不准再喝了,明天不用上班嗎?」

就像兄長一樣的語氣訓話對方,他摸向艾倫的雙肩,把對方按倒在床上,慢慢鬆開手「你就躺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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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麼!酒是我買的⋯⋯我才喝一點點而已⋯⋯」正當對方鬆開手,你一把環住他的頸不讓人走,用著有些要求的眼神看著那紫色的瞳,希望可以讓他心軟給自己再一瓶。
「工作的話你不用擔心啦、我可是很厲害的!」說完又漾起了嘴角,瞇著那開使佈上水霧的眼,自豪的笑著。
「那麼在意的話,我把錢還給你好了,真是的。」

完全不為所動,反而伸出兩指輕輕托起艾倫的下巴,牽起迷人誘惑的笑容「這樣看起來,你的眼睛比起礸石珠寶還要耀眼動人呢⋯⋯真可惜。」

拉拉對方纏住自己的手臂,鬼原瞇著眼,湊到耳邊輕聲細語「你再不放手,我就要欺負你喔?把你脫個精光然後丟到大街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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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謝謝稱讚。但我不要錢。」說實在才兩瓶根本沒喝夠,雖然感覺輕飄飄的,床也很柔軟舒適,但結論上來說還算有意識。

「呀—這種方式還真的蠻壞的,可是我不想放手但也不想被脫光丟到街上。」語畢更是將他拉了下來額靠著額,對方的柔順髮絲滑至自己的頸窩,有些癢讓你縮了縮脖子。
「你該—拿我怎麼辦呢?」完全是放肆的賴著對方。
「唉,你到底是怎樣存活到現在啊。」鬼原終於感到有點頭痛,十分無奈地瞇眼盯住微醺的艾倫。

真的答謝這傢伙,剛才的酒意全失了。
說實話,他真的有點困惑。
不想做太過分的事,可是認真說教又不是自己風格,雖然他自認自己酒量好,自然遇到因酒精而變得「麻煩」的人的機會也不少。
但是,這次他覺得...這個毫無防避的舉止讓他特別心煩。
到底是因為完全信任自己,還是因著酒精影響而放縱行為,到頭來他也只是擔心這個人遲早有天會因此而做出或被做出難以收復的事情。
...拼了。

抱著要教訓對方的心態,鬼原揉揉太陽穴,稍微有點煩躁的壓低聲音「你說出這種話——」

稍稍仰高下巴,輕輕的、蜻蜓點水的覆上柔軟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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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唔⋯⋯?」因為那一吻,你意識從原本的模糊,轉為突然整個人醒了過來,但那時間實在是過於短暫及迅速,導致就算清醒了還是無法理解情況,平時可能還會做點反抗但現在你整個茫了。

「喂⋯⋯你剛剛幹了什麼?」推開他的肩,你睜圓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以為他只會像之前那樣嚇嚇自己,哪會知道這次是直接親上,說什麼都要再確認一次。
「給你上一課,你破綻太多了。」語氣平和、表情平淡地道,他慢慢起身離開床邊,彎下腰開始收拾床腳旁的瓶罐。

「以後如果你要出外喝酒,卻不小心點被變態吃掉⋯就不好了。」
沒有防範的完全背向對方,理直氣壯而流暢的行動,好像表明出他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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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你也用不著直接親下去啊?」你抹著自己的唇,失策的癱軟在床上,從茫然到開始思考哪裡錯了,卻越想越生氣,且又不能對他做什麼報復。
「我當然沒那麼傻會讓自己醉在外面⋯⋯啊——氣死我了,我可是連女生的嘴都還沒親過欸——」鬧彆扭似的你用棉被將自己捲起,想喝酒的慾望更強烈了,乾脆灌醉自己還比較好。
「只是——...。」碰一下而已啊,這樣的話在衝出嘴巴前被他中止了。
鬼原偏頭看向縮在床上的艾倫,抬頭扭扭脖子,對著天花板放空。

真的假的?這傢伙只是剛好沒有跟別人接吻過?他多大了?不...以他這樣子來看,說不定是個老處......咳,根本驚人。

可是這樣一想,最後自以為對的事可能也傷害了對方。在自己眼中微小的事,亦有可能是對方最大的弱點。
『你以為這樣的玩笑,很好玩嗎。』

他急急搖頭把突然回憶起的東西從腦中揮走,垂下眼簾,慢慢移動到艾倫的面前,半蹲在床邊,充滿歉意的看著棉被,以柔弱的聲音輕語「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一開始以為你在玩鬧、誰叫你擺出那種表情和——」
等等,不行,這樣又會變成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

「不,是我不對。如果你想發泄在我身上,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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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都可以?」從棉被團中緩緩探出頭,看向蹲於眼前的鬼原,你還是一臉哀怨。
「總之先給我一瓶酒,我對用剪刀剪我重要的事物沒興趣。」再怎麼說鬼原也是好友,因為這種事而傷害人也太過幼稚這種事情你還是知道的。

「然後—作為我初吻的交換,我問的問題你都要回答。」突然之間立場轉換,你的語氣顯出不容許拒絕,但稍微露出了笑容。
「......」鬼原輕皺秀眉,往探出頭來的艾倫瞪了一眼。
我有這樣說過嗎?嘛,這樣解讀好像也...沒問題。
自作自受。
他很久沒有、那麼想直接把自己或對方敲暈的欲望了。
「好——好,你要啤酒、蘋果酒、葡萄酒...香檳,還是要白蘭地、威士忌和伏特加?啊...我還有一支清酒。」順著每一個酒類伸出手指,他開始自暴自棄的把家中收藏的酒精飲品都說一遍。

當鬼原聽到艾倫最後一個要求,原本臉上無奈的表情漸漸轉而僵直,他垂下雙手,看向地面,讓劉海遮掩了半張臉「........」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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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好特別,我要喝。」你稍微爬出來一點,單手撐著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聽到清酒這種日式的酒類讓你眼睛為之一亮,並毫不猶豫的馬上選擇。
雖然不懂為什麼他的語氣開始有些轉變於沈靜,但某方面也是達到你的目標,接下鬼原遞來的酒杯,等著幫自己酌酒。

「鬼原呀⋯⋯你來這公寓前都在做什麼呢?」聲音輕輕的喚了他的名,你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這是...朝香純米吟釀,個人覺得冰喝口感更加順滑,香氣味道纖細,比較清爽...」含笑提起酒瓶,往對方手提的酒杯倒出純淨通透的液體,下意識地順便解說一下「先用聞的去感受一下清香,再慢慢含一小口去品嘗,這樣才能更理想地享受到清酒。」

為自己斟酒,他縮起雙腳盤腿坐在地上,湊向酒杯輕嘗一口「刺青師,我與...一個同事租了一間工作室。」
他不禁想起三、四年前,與同事互相支持、競爭的日子,最後雙雙參加到全國性的紋身大賽,更有幸在當中取得佳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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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聽的名字。」瞳孔倒映著純淨透明的酒液,自然發酵的酒精香氣撲鼻,按照他所說的輕啜一口,你笑了笑感受到從舌尖擴散的美味,偶爾小酌真是不錯。
「刺青師⋯⋯不就跟現在一樣嗎?那麼那個同事呢?欸、鬼原你幾歲來著?」一連丟出了幾個問題後便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想著鬼原至今能有如此優秀的成就,成名前想必也是非常的努力吧。
「名字中能透露酒的出處、等級和類型。」鬼原又再補說,慢慢把杯子的酒飲盡。

還真問不少,不過都是針對職業相關,還可以接受。

想著,他挪移一下身軀,轉為背對對方的姿態,讓背輕靠著床邊,用機乎不帶感情的聲音回答「在那之前,我有做過各種雜工,如果你是在問這個的話。同事已經死了。另外我今年2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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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從後勾起他的一撮青絲,稍微看了看後,輕輕落下一吻,若要說你真的很喜歡他的頭髮。
對於一個一個的回答你輕聲應和,同時也讓鬼原再度將自己的空酒杯填滿。
「哎呀?鬼原比我小呀!叫聲艾倫哥來聽聽。」有些意外,畢竟從氛圍抑或是言談舉止,你還以為他會比你大呢。
「嗯—原來如此,是普通的死掉了嗎?還是⋯⋯」被誰殺了呢?沒有將後面那句明說,晃著杯中的液體,等待鬼原的反應,其實他可以拒絕回答的,自己並不會因此而大吵大鬧。
這傢伙,稍稍放鬆一下、遷就一下,就那麼囂張。
雖然並不討厭他這一點。
不過,還是有點不爽...就那麼的一丁點。

這樣想著,他有點賭氣的咂嘴,爽快的喝盡了酒。

「——喜歡的話,要不下次剪短髮,其他的送您好了......艾倫哥。」
鬼原回眸一笑,態度和話語都改為對長輩使用的敬語,為自己倒酒後又一次把手中的甘酒灌進口裡。

接著他慢慢面朝前方,看向不遠處正在理毛的彩歌,靜默片刻後能聽見從他喉間傳來的一聲乾笑「被我殺死的,用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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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注意到對方是多想把自己打昏,你笑嘻嘻的聽他喊了那聲好聽的『艾倫哥』,之後便擺擺手作罷。
「哎—算了算了,好不習慣,別這麼喊。頭髮剪下來就沒意義了,你不準亂剪。」擅自的把別人的頭髮當成你自己的物品,可真是任性到不行。

清酒的酒精並且啤酒高了些,喝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畢竟你不想那麼快就失去意識。聽見那驚人的自白,跟你預料的結果沒相差太遠。
「能問為什麼嗎?」並且剛剛強硬的肯定句,你放軟了語氣,畢竟這應該不是什麼好回憶。
「真的嗎?我覺得您好像挺高興呢,艾倫哥。」鬼原加重嘴邊笑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來把剛才放到一旁的炸物遞給自己後方的人,然後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不過這次他胸膛微微向前傾,一手提著酒杯的半趴在床單上。

聽見對方提問,他的表情稍微變得陰沉,輕嘆一口氣後連續快速地強灌了兩杯「唔......那傢伙,背叛了我對他的信任......你能...呵——」苦笑一聲,以無奈又帶點心酸的眼神看向艾倫「你能接受...一個你最信賴的人,以『不小心、不是故意的』的理由,把自己所有的心血和付出據為己有嗎?這算哪門子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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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並不可否認被這麼喊感覺真的挺好的。因為他的移動使髮絲從掌中滑去,你愣愣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發呆了瞬,待那盤小菜在你身邊出現才回過神,雖然炸物有些冷掉但還是很好吃。

靜靜的看著鬼原喝下酒,訴說著那並不光鮮亮麗的過去,同為藝術工作者,你能理解一個作品是作者經過多少時間及心思所完成,被這麼奪去任誰都無法接受。
「不能呀⋯⋯被這麼背叛,一定很痛苦吧?」緩緩的拍了拍他的頭,用著被他喜愛的瞳溫柔的凝視。
「你沒有錯喔。你只是保護自己的作品罷了。」講著不符合道德標準的話語安慰著,沒有一絲罪惡感,沒有任何憐憫。
鬼原臉色潮紅,但那通透清晰的紫色瞳眸和銳利的視線難以讓人相信他已經開始受酒氣影響。
他輕蹭一下艾倫的手掌,啜一口清酒含在齒舌之間。他慢慢爬到床上,趴在床的另一邊,手肘托著下頜,勾起冷酷又美豔的笑容「反正,他已經不能再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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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話說你臉紅了耶。」戳了戳他的頰,明明自己臉上的溫度也頗高沒好到哪。知道他比自己小個一歲後好像有種弟弟的感覺,即使他個方面來說比自己成熟。
「那—我下一個問題囉。」你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問到飽的機會,小酌一口後繼續遊戲。
「鬼原有兄弟姊妹嗎?感情好嗎?」直接重心一偏倚靠上鬼原的肩。
「......呵呵,怎麼可能。倒是艾倫的臉相當紅呢,不照鏡子看看?」
比平時稍為有攻擊性的語氣,無可否認他真的受酒精影響了。

撥開對方伸來的手指,唇正要湊到端起的酒杯邊時,卻被對方的問題內容嚇得手抖一下,差點讓杯子掉到床上。
僵硬的笑容漸漸轉變為冷漠的表情,他靜靜地盯住杯中酒液,提住杯子的手指越發用力「........姐姐——」
從口間擠出字詞,他都不顧及自己狀況和禮儀了,有點激動地把杯中物飲盡,然後伸手搶去艾倫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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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很紅很可愛吧。」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炙熱的臉頰,一點都不害羞的自豪,反正真正臉紅也看不出來。

「噢⋯⋯鬼原你喝緩一點啊。」根本來不及搶回他早已飲乾,嘆了口氣,那反常過度的反應,這該不會是不能問的問題吧?瞇起長眸,藉著酒精的催化繼續下去。
「不知道?你不喜歡你姐姐嗎?」將酒杯從鬼原手中拿回,看著看著空空的杯底思考其他事情。
鬼原沒好氣的輕輕彈了一下艾倫的鼻子,任由對方取回杯子。

「......不喝了——」
望向放在旁邊的酒瓶後又看一眼艾倫,他慢慢垂下頭來,不知道在想什麼後,把自己的酒杯也一拼塞到對方手中,然後毫無儀態的把臉用力地塞到柔軟的綿被裡。

「...我不知道,不知......我愛她,可是、我......」用力抓著床單,由於他臉埋在被子間,單憑那雙顫料的手臂和背部,難以猜估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去說這些話「如果......如果...——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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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樣我能一次喝兩杯呢。
但想了想現在的情況,你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將目光轉移到突然非常激動的鬼原,無法知道詳細但大概能猜出家庭關係蠻複雜。
「如果⋯⋯?」這種時候該怎麼做才好,你連他的過去有多麼痛苦也不知道,說不定正在揭他的傷疤。
「如果什麼呢?」將杯子放到床邊,又放了塊炸雞入口,好奇心驅使你繼續下去。
腦海裡閃現多個自己歇力埋藏於底層的記憶,原本抓著床單的手慢慢移開,他翻身躺在床的另一邊,背對著艾倫「......如果...從一開始、凜子.......不存在......呵——」
「呵呵...!」突如其來的笑了,雙手指尖有點力度的抓向自己兩邊手臂,在白晢的肌膚上留下多道紅痕「...如果她消失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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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起來你不愛她呢。」因醉意讓你即使在這樣的情況還是微微笑著,能看到對方不同的面向稍微有些成就感,同時也感到心疼。
想讓一個人消失那會是多麼強烈的恨才能說出口,跟看不順眼而殺掉不同,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這樣的感情是堆疊在什麼經歷上才造成的,你不知道。
「嘿、鬼原呀⋯⋯轉過來讓我看看你,別這樣抓了手都受傷了。」你輕觸著他的肩,並滑過那紅痕。
「——!!」似乎是被對方的話刺激到了,鬼原咬牙挺起上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艾倫的肩膀,暴力地壓在床上「憑什麼說我不愛她!!...你又知道什麼...?你......」

他直接欺壓在人身上,面對面之間的距離大幅縮短。酒精薰陶下的紅暈,眼眶凝聚著淚光,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看上去是個非常誘人的景象。

「—你明明什麼都不了解!夠了,別再管我...像我這樣的人...人...都離去了......如果可以就這樣忘記就好了,如果...離去的是自己的話會不會就稍為變得輕鬆一點...?..我好累......每到那個時候.....哈.....都會看到...聽到......明明......我什麼也沒做錯...是這樣...對...不...是這樣嗎...到底是不是這樣...呢.......」喉嚨哽咽住了,最終還是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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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連姐姐也死掉了?真慘。
你沒有反抗,腦袋有如被酒精浸著一樣昏昏沉沉,但情緒卻是平淡的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鬼原。

好險背後墊底的是床,否則這個力道撞到地板什麼的還真是痛不欲深。那落下的溫熱液體滴在你熱紅的頰上反而很冰涼。
異色的眸先是看看壓著自己卻顫抖著的臂,再移動到留下淚痕的頰,最後靜靜的盯著情緒失控的他。
「⋯⋯我是真的不懂呀,明明想了解多一點,你卻總是欲言又止。明明說好什麼都要回答的,然後現在又叫我不要管你?哈、真是任性的傢伙。」你笑著,卻笑的讓人揪心。是的,沒辦法,你踏入不了他內心深處,永遠被拒於門外。

「沈醉在過去走不出來你也不過是個小孩。好了,你要殺掉我嗎?用電線之類的?」佈滿水霧的眼神如今卻混著一絲清晰及笑意,用著與話語充滿敵意完全相反的溫柔動作,你擦去他頰上持續滑落的淚滴。
——閉嘴。

鬼原牢牢瞪著身下的男人,顫動不已的雙手隨對方不斷的言刃滑到頸脖位置。
「......哈、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骨骼分明的手指慢慢收緊,掐住相比自身較為纖瘦的脖子。
「......明明...逃開去、就好了...可是...你卻硬要——」
現在,他不知道要怎樣做了。
面對有人闖入自己最後的領域時,本能是驅使自己把對方驅逐之外。因為他害怕,害怕當有一天習慣對方存在,卻又因外力、因自身而被奪走他習慣的一切。
別人總是會說,你能透過時間的洗禮,最終獲得心靈上的平靜。但他並不相信,也做不到。
他想去忘記一切,甚至只是把不好的回憶收在心底也好。
他嘗試過千百萬次,那所謂的過目不忘的天賦卻透過夢境、透過夜雨,為他帶來機乎佔據他目前大半人生的夢魘。
你能答應我不會先死嗎?你能保證不會死在我面前嗎?
因為,無能的我不能確保自己能在重要的時刻保護你。
親人,朋友,戀人,昔日自己的全部在時間的流逝中離他而去,而他把這一切歸根於自己的失敗。
或許,這一次是不同的。
然而,諷刺的是自己又再一次倒在恐懼和自責的陰霾之下。意識到自己又再重蹈覆徹,他匆匆鬆開雙手,狼狽的從床上摔倒到地面。

「小孩...又有什麼不好...?難道啊、難道...我弱也是錯了嗎...?可是我沒辦法我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麼辦...你太狡猾、太...我又怎可能...會下得——」

「哈....................已、不行...了...」淚眼朦朧的看著地板,他抓狂的雙手抱頭。就這樣沉默了一會,他搖擺的站起來,一步步走近衣櫃,從裡面拿出用劍袋包裹的日本打刀,喃喃自語,準備無視艾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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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咳⋯⋯呃⋯⋯」你難道就要死在這裡嗎?腦袋昏沉開始感到缺氧,那曾經幫自己刺青,動作細心的手正掐著脖子,眉頭深鎖痛苦漸漸爬上,而你一句話都說不出,視線開始動搖。許久沒有對死亡感到害怕,對於這點在心中還嘲笑自己一番。

那斷斷續續的字句有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鍊,試著拼湊卻又力不從心。現在只想好好抱著失去理智的他,輕輕地、溫柔地說句沒事了,然而沒辦法。
而當你快要因缺氧而失去意識時,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你反射性的大口呼吸。

「鬼、鬼原!哈啊⋯⋯」即使四肢無力還是奮力撐起身子下了床,因為你光看他的拿的長刀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讓近乎發狂的他出門,可不是殺個一個兩個就能解決的。你不是在意街上路人的生命,而是不想讓他再這樣增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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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等等!」你擋在他面前並緊緊抱住,但失控的人所激發出的力氣你根本無法壓制。頭很暈很想吐,但還是保持思考。
「弱小並沒有不好⋯⋯咳、你只是太溫柔了⋯⋯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攔?」你近乎用上所有的力氣說話,後悔剛剛不應該喝那麼多。但比起酒,更苦澀的是內心。
「我不知道你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但、如果是因為你沒保護好而死掉這樣的理由,也太過自以為了!別人說了要你保護嗎?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也是,會哭會笑的人。憑什麼要全部都你來承擔!」
「所以,我會聽你說的,你的弱小、害怕,都說給我聽,好嗎?已經沒事了。拜託、你不要走⋯⋯」從近乎是用嘶吼的到最後那句沙啞細聲,強忍著淚水的你能做的只有這些。明明一開始都很好的,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我......只要...成為鬼...就不會再...不會再害怕,不再弱小........不然的話...就會像那個女人...也會像貝雷克...又會像那男的被吃掉...我不想被吃掉...不想....被——」口中低吟著外人聽上去莫名其妙的話,鬼原感覺到有什麼撞擊到自己胸膛,溫暖而有點柔軟的身體,一個擁抱。
握緊手中的日本刀,先前因抓狂而起的扭曲表情已被冷漠的面具取代。沒有看向擁抱自己的人,視線飄浮不定於半空中,他顫抖而包含哭腔的聲音出賣了看似冷靜的外層「為什、麼?人...總是在為事情...尋找一個理由...因為...太害怕了............不知道怎樣去解決...怎樣去、面對......只能一直、逃......又或者...尋找一個面對...的理由...呵...為了繼續無意義地掙扎在這個世上。」
推開對方,直直衝到街上,大開殺界。
本應是這樣的。
他自己並不了解發生什麼事情,只感受到漸漸地、有一股不熟悉的暖流湧至眼眶,長年壓榨在心頭之上的重量有一點、稍微的減輕了。
——你不要走。
那是每逢惡夢前兆來臨之時,最想對那些只能活在自己回憶中的人們道出的話語。如今,在因緣際會下再一次敲響了心中大門。腦海中的自己與對方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加速了困惑和迷惘的心情在心裡增值。

臘像一樣癡呆地站在原地,武器從慢慢放鬆的手心鬆脫掉到地上。喉嚨像堵住了一樣難受,本能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頸脖,在有點矇矓的視野中尋找到剛才一直想忽視的存在。
猶豫多時,最後慢慢伸手搭上艾倫的後背,額頭輕靠向對方的肩,柔軟長髮垂落在他的鎖骨和胸膛上。捨掉了強勢的包裝,他閉上眼睛,聲音嘶啞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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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耳邊傳來模糊隻字片語,有不認識的人名,也有不知道內容為何的自言自語。酒精完全作用的情況下光是站著就很吃力,能擋著鬼原則是靠僅存的意志力。
忽然,刀劍清脆的掉落聲迴盪於房間,與你相抵的力量也停止。接著而來的是依靠於身上的重量,還有熟悉的香味。

『對不起。』

短短幾個字是包含著多少情緒,害怕鬼原會消失似的,你更加收緊了環住他的雙手。
「哈哈,我才該說對不起⋯⋯」乾笑幾聲,危機解除後的放鬆讓你的眼淚安心的滑落,明明痛苦的不是你,但淚還是無法停下。身體力氣被抽光一樣,你拉著他讓兩人跪坐於地。
「鬼原呀,沒事了。」如同往常溫柔的在他耳邊輕喚那名字,手撫著他的頭像是安慰無助孩子般的小心。
「.......艾...——」
維持著被對方安撫的姿勢,他慢慢順好呼吸,調整好有點混亂的思緒。
被揭露傷疤的痛楚緊揪內心,胸口充斥著對自己以及對方的憤怒和無奈,但他無法只顧及自己而忽視眼前這個在緊急時刻讓自己停下來的人。
撐扶著艾倫的背,他抽出右手輕觸對方的被淚水浸濕的臉頰「......我...不想傷害你......是應該、這樣的......」
輕輕蹭向對方的頸窩,親吻耳旁柔軟的髮絲,稍稍抽開身,凝望著他鍾愛的異色瞳「..........給你麻煩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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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才不麻煩,別道歉了。」他每一個溫柔的動作,你都寵溺的接納。自己的聲音有傳達給對方,真是太好了。
「嘿嘿⋯⋯總有種真正認識你的感覺了。」又是一貫的傻笑,不過說出的內容卻是你的真心。過於安心的結果便是倦意席捲而上,眼前他充滿歉意的臉龐變得模糊,接著一片昏眩。

「唔⋯⋯抱歉,有點、累了⋯⋯今天可以讓我睡這邊嗎⋯⋯」垂下眼簾,任髮絲掃過還有些潮紅的臉頰,你提出要求。
「.......別、說了......好不習慣...」面對艾倫臉上的笑容,鬼原偏過頭,皺皺鼻子,有點不自在的挪移一下身體,但看見對方的疲態,他也心知這不是害羞的時候。
「喂喂、還好嗎......?」
溫柔地撫摸人的臉頰,他慢慢鬆開雙手,單膝跪下,把對方的手臂輕搭在自己肩上,動作迅速而俐落的橫抱起比自己較為嬌小的身軀,小心翼翼地走回去把人安置到床上「......艾倫、那個......」頓了一下,又繼續以低沉的聲音說「把外套脫下來...?穿著睡覺...會不舒服...」
其實他還想說褲子也是,但就只怕這樣說出來又會嚇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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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嗯,好。」你點點頭將自身全數交給對方,把身上的外套脫至一旁,當接觸到柔軟舒適的床鋪習慣性的往內蹭著,並深深地呼吸。
「姆⋯⋯你應該不介意我脫掉褲子吧?有點緊。」你的手移到褲頭時停了下來,細眸看向他。在家隨便脫就算了這裡好歹也是別人家,多少還是詢問一下,牛仔褲的布料並不是很透氣,剛剛那一番折騰,其實蠻悶熱的。
「...咦?」鬼原有點意外,可能是有著過於刻板的印象,他有一刻覺得那不似是艾倫會說出來的話。
對床上的人淡淡一笑,從那個滿有歉意和溫柔的微笑中能看出一點疲態「脫吧,不然你要穿我的衣服也沒關係。」
話畢,他轉身彎下腰開始收拾地上和床頭櫃的東西「我等等去拿毛巾給你...」他回頭看了看對方,舉起手做出擦臉的動作,瞇眼笑著「不然黏黏的睡得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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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謝謝—衣服倒是不用了啦⋯⋯」不想再麻煩對方整理更多東西,想必鬼原也很疲憊了。趁著他去準備毛巾的時候,你才將褲子褪下,沒什麼在曬太陽的白皙雙腿沒了遮蔽,使悶熱感消減許多,舒服的瞇起眼。
「啊—明天請假好了⋯⋯」喃喃自語著,很久沒這樣折騰,才不想要隔天還要上班。
「...嗯。」輕輕的回應一聲,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過了不久,赤裸上身的鬼原拿著溫濕的毛巾走到床邊,毫無預警的把毛巾輕按到艾倫的臉上,溫柔地擦著「......會太冷嗎?」
說著,視線不自覺地移動到對方的雙腿,白晢而沒有多餘的贅肉,賞心悅目,假設在這樣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紋身,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回神過來,他已經把空出的手搭在人的大腿上,輕輕撫摸幼細的皮膚,從大腿外側滑至膝蓋,正直語氣上聽上去卻不像舉動那麼撩人「皮膚很好呢,雖然再多一點線條美的話,感覺更好......嗯?」
「原來你是四角褲派的啊——?」毫不羞恥的抽回手,彈了一下對方貼身內褲的褲頭,抬頭看著對方的臉「什麼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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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唔⋯⋯有點,不過很舒服。」接觸到肌膚的瞬間你顫抖了瞬,隨即又放鬆的舒展眉頭,任性的讓人幫你善後。

「我覺得這樣就好了。」閉著眼睛為自己的雙腳抱不平,鬼原的手在你腿上游移時,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他平時就有許多親密接觸,正當決定放任他時,貼身衣物被勾起彈了一下,那聲音可是清晰的震動你的骨膜。
「呀啊!」鮮少發出如此難堪的驚叫,睡意退去大半,羞恥與惱怒夾雜的瞪著對方。
「四角褲有什麼不好嗎!要你管⋯⋯!」一手將上身有些過大的衣襬往下拉,遮掩至臀部以下,並扯起一旁的棉被把自己蓋上。
「是嗎。」並非問句的語調,鬼原隨意的聳聳肩,為對方清理後隨便的把毛巾搭到自己的肩上。
正想去瞅看對方的內褲上有沒有寫上任何跟牌子有關的圖案和文字,那驀然的叫聲讓他停下動作,愣愣的睜大眼睛。
看著艾倫惱羞成怒的表情和隨後的舉動,他強忍著要大笑出來的衝動,一臉嚴肅的垂下頭,用有點顫抖的嗓音輕聲道「...沒、沒有不好,倒不如說,我挺羨慕的,因為、我呃.......——」
沒有再說下去,他輕輕嘆口氣,再次抬頭以柔和的目光看向對方「不要生氣嘛,唉...你睡吧,我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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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他一定有在笑。
「沒有生氣,你快去洗!」嘴上這樣說但聽語氣分明就事在鬧脾氣,耳根還赤紅著,你不想聽任何辯解的把他趕去洗澡。

擦拭過後的皮膚感覺很舒服,房間也靜了下來,剩下彩歌理毛的騷動聲,沒想到剛剛那麼多事情發生,她卻一點也不吵鬧,看來鬼原將他訓練的真好。你閉上眼,沈穩的呼吸著,再次感受到融入於空氣的花香,腦袋停止思考而意識再度陷入朦朧之中。
隨便揮揮手,轉身走往浴室。

「噗...——」
在關上門的一刻,鬼原終於忍受不了,雙手撐向牆壁放飛自我,整間浴室都充斥著他歡樂的笑聲。

在經歷了他自認為挺愉悅的入浴時光後,他隨意用吹風機讓長髮乾爽一點,穿上深紫色的絲質睡袍慢慢回到自己寢室。
他看向床上的艾倫,放輕腳步走到彩歌面前,想貫徹日常習慣給予對方一個晚安吻,卻不知黑鳥是什麼回事,在他觸碰一刻叫了一聲。

「噓——」
「呀—!」

彩歌你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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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當你眼前都快浮現充滿貓咪的歡樂夢境時,彩歌突如其來的叫聲把你拉回現實,輕皺著眉在棉被中蠕動了下。
「怎麼了⋯⋯?啊、你洗完了呀?」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你看向鳥架旁的鬼原穿著睡袍,,而彩歌則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飽含睡意的語氣也早已恢復不像剛剛彆扭。
「...是...啊、這孩子好像有點頑皮。」鬼原皺皺眉,笑著望了艾倫一眼,然後把注意力放在彩歌身上,輕輕戳了一下她頭上的絨毛。
彩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扭動身體,在鬼原放鬆手掌一刻就飛回到自己最愛的支架上。
唉,真是的。
他走到艾倫面前,俯下身輕吻其額頭,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吵到你.....晚安喔。」轉身拿起一件外套,準備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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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嗯⋯⋯」額上被落下一吻晚安吻,讓你彷彿跟孩子一樣,雖然你的童年並沒有這一環。眼神迷濛想都沒有想的伸出手,拉著準備離去的他。

「鬼原,去哪?別走呀⋯⋯」抓著衣襬的手晃了晃,聲音軟綿綿的不懂他要去哪,床不就在這邊嗎?
鬼原愣了下,對艾倫微微一笑,手輕搭在對方的手背上「...沒想到你會想我留下來呢,好吧。」
他原來打算走到陽台抽抽煙,畢竟雖然過去了、但發生了剛才的事他的心還是不能一下子冷靜下來,不自覺地就會想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輕柔地拉開抓著自己衣擺的手,把外套掛回到衣架,繞到另一邊爬到床上,面對對方側躺下來,輕輕撥動那淡色的劉海「沒有走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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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你的視線隨著他移動的聲音看去,接著重心向左傾,你見到男人躺於左側,不同於房間的花香,剛洗好澡的清新香味還帶有些水氣,任他撫著你的髮而你也觸碰著他的面頰。
從臉移動到上揚魅惑的眼角,接著是飽含著憂愁的眉尖,再滑下至曾經吻過自己的薄唇。
「有什麼事,記得說給我聽⋯⋯無論開心的、痛苦的⋯⋯我都會接納的。好嗎?答應我。」語氣輕柔的有如微風,若有似無但確實存在。
瞇起眼睛感受對方的觸摸,聽著那輕盈盈彷佛即將要消逝的言語,突然感覺鼻子一酸,熱淚盈眶,不禁握住那隻手輕吻纖幼的指骨。
他壓低聲線,動聽的低沉嗓音在小小的空間刺激著耳膜「好...。所以,艾倫也要說給我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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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好呀。哈哈⋯⋯別親了,感覺很奇怪。」猶如催眠的話語讓你輕巧的答應了他,而對方的動作充滿了被寵愛,雖眷戀著但還是收回了手,因為你清楚的了解撒嬌並不是用在這裡。

「我們該睡了。晚安、鬼原。」再度閉上雙眼,宣告著今晚的完結。
「......晚安。」自己也垂下手,看著對方閉合眼睛一會,才慢慢轉身背向對方,稍稍移到較床邊的位置,手枕著臉頰靜思起來。
正常來說,他是躺到哪裡都能睡著、同時又容易醒來的類型,或許今天是難得地穿著衣物睡覺,他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等待時間流逝,終於疲倦襲身,他稍微鬆開一點睡袍的腰帶,合上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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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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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來臨,意外的沒有因為昨日的疲勞及酒精影響,讓你在中午時分前自然清醒。然而即使奪回意識,惰性使人先是在床上掙扎了幾分鐘,才慢慢坐起。
「嗯⋯⋯」往上延伸舒展了筋骨,身旁本應有人在的床卻只剩自己,揉了揉眼感官漸漸恢復,嗅到房間原本的香味中你還聞到了一絲煙味,看向陽台,那有著烏鴉刺青的背影正站在那邊,煙霧繚繞。

撈了撈放在昨夜脫下的褲子口袋中,拿出煙盒後,直接下床往陽台去。
「早⋯⋯」肩並肩的靠在他一旁的欄杆,用了有些沙啞的聲音向對方道了早安,從盒中敲出一支煙咬在嘴邊。
「啊⋯⋯借個火。」忘記把打火機也一起拿來,剛起床的你才懶得再走回去。
睡夠了,自然醒來,小心翼翼不吵醒一旁睡夢中的人,梳洗後就拿出自己慣用的煙管走往陽台抽一回。
是什麼時候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享受早晨的清風、深深品嘗從口腔深探的純粹煙味,好像可以在這種寧靜中驅散不由自主會憶起的陰影。

聽到對方的叫喚,鬼原托著煙管、朝對方的臉上吐出小小的煙圈,揚起勾魂的笑容「早安,睡得好嗎?」
視線後來停留在艾倫手上的煙盒,他歪頭想了想,伸手摸索自己的口袋「呼...幸好剛好有放在褲子裡呢,平時我都用火柴。」說著,他拿出打火機湊到對方面前,咔嚓一聲點亮了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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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陽光的自然光線很美,眼前的笑容也同樣好看,朝自己吐向的煙霧你擺擺手弄散。這種朝人噴煙的舉動你隱約記得是什麼暗示,但也不想多想。
「床很舒服睡得很好,抱歉讓你費心啦。」火光瞬間照映,接著飄起另一股煙味,你深深吐息著享受早晨的寧靜以及尼古丁帶給自己的放鬆心情。

「早餐吃什麼好呢⋯⋯」猶如認識許久的朋友般,隨口一問,昨天晚上沒吃多少,現在可餓著。
「我很喜歡那張床,彩歌也是,她總是在上面方便害我很頭痛呢。」深深吸一口,鬼原隨意地說著他早晨的日常。
端著煙管的手擺到陽台的欄杆上,他伸手攬過艾倫的肩,揚起充滿自信的微笑「吃我煮的好不好?雖然我不太...」不太喜歡吃西式呢,不到討厭的程度,但可以選擇的話,米飯味增湯才是心中王道。
不過考慮到對方,他決定增加選擇「嗯,不過其實和式還是西式我也會做...........當然,呵、我們也可以出去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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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彩歌真的也是很調皮呢。」輕笑了笑,又吸了一大口,舒服的瞇起眼,鬆了鬆有些勒脖的衣領,該去洗個澡了。
「嗯?我不挑的,你煮的我都好呀。不要出去,麻煩。」指尖輕輕點掉煙上頭的灰,能簡單完成就簡單吃,還要整理一番再出去你寧可繼續癱在床上。

「那麼,我先去洗個澡—早餐就交給你囉?鬼原大廚。」再度藉著欄杆拉拉筋,偏頭一笑,丟了句不負責任的話後你便轉身往浴室去,雖然只知道大概方向不過應該找得到。
「啊......是這樣嗎,好。」鬼原一手叉腰,有點無奈地笑了笑「喂、衣服放在櫃裡......算了。」他剛剛還在想可能對方也不會穿自己的衣服,便越說越細聲,最後放棄這個念頭,一手拿著煙管走向廚房的方向。

走進接近寢室大小的廚房,他打開冰箱詳端著可以使用的食材——嗯,除了人肉。
大概點算一下份量,他不自覺地勾起自信的笑容,心中那種莫名想大顯身手的衝動湧到全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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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你很快的找到浴室,撚掉煙頭丟棄,脫下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後便踏進浴缸,打開蓮蓬頭讓溫水打在身上,洗淨所有煩躁及身上的髒污。隨手拿了大概是鬼原平常使用的沐浴用品,洗了個舒適的澡。

你擦乾身上及髮上的水滴並穿上內褲,但卻不想穿上那件有些勒頸的上衣,那是工作上搭配用的舒適度還要再加強,畢竟你沒想到會在這邊過夜,只好暫時披著浴巾出來。

此時你已經聞到食物烹煮的香味,而來到廚房,並湊到了正忙著調理的鬼原身邊。
「呀,你在煮什麼啊?沒放人肉吧?」聲音明顯變的有精神,你好奇的問著。
「.....嗯?」手拿著鍋子和筷子的鬼原抬頭瞄了一眼探頭進來的艾倫,又繼續低頭用筷子捲著鍋上的蛋皮「玉子燒,不會放啦你不是說了不會吃嗎?」
上揚的聲調,但可能因為他有點忙碌,聽上去有一點兒急躁的感覺,即使他沒有這個意思。
把蛋皮捲到一側,塗上一層薄油後又再從碗中倒出少許蛋液,他又看了艾倫一下「你小心著涼,要不要穿我的浴衣?」
就這樣,剛才糾結的話,還是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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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那就好。」靠在一旁,用毛巾輕輕搓揉還帶著濕氣的髮絲,看他熟練的樣子自己應該是幫不上忙而且也不用幫吧。
「哦、好啊,在哪你跟我說,我自己去拿吧。」聽了他的建議,你二話不說便答應,浴衣開起來就很舒適,挺想穿看看的。
「⋯⋯在我的衣櫃,最下層有些摺好的你隨便拿一件吧。」

鬼原揮揮手上筷子,讓成型的玉子燒放到碟子上,滿意的笑了笑,在開始做另一道菜期間看向艾倫「你等等要茶還是什麼?啊⋯⋯浴衣不會穿的話,就過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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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好—」悠悠的走到房間看著他所說的櫃子,並將之打開,將毛巾掛在一旁的架子,翻看著這數量不少的浴衣,最後挑選了件深色底衣襬及袖口有著幾隻金魚點綴的花色,直接披在身上,因為你不會穿。

「有麥茶嗎?」聽見他的問題你邊回應邊走出房,手上還拿著一條黑色腰帶,沒有遮蔽的胸口邊上有著鬼原幫你刺上的藍色玫瑰,猶如剛綻放般的鮮豔。
「你弄好再來幫我—」悠閒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機聯絡店裡你今天不去,當上級就是可以這麼任性。
「麥茶?好像有,你到餐桌旁邊的吊櫃看看?」從廚房傳來響亮的嗓音。

過了一段時間,他洗刷雙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品,隨意去用圈在手腕上的髮帶束起長髮,接著捧起兩盤走到餐桌前,放下餐點。

烤魚,米飯,漬菜和冷豆腐,玉子燒,納豆和味噌湯,是他最常吃又喜愛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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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喂—我是艾倫—今天不去了,幫我聯絡今天有預約的客人。⋯⋯哈?剛起床?我才不管,快點給我去店裡準備。」邊通話著邊拖著浴衣走到對方所說的吊櫃,找到他所說的麥茶,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從一旁拿了兩個杯子後將茶倒入,順便加了幾塊從冷凍庫取出的冰塊,回到餐桌旁。

「喔—鬼原真的很會煮耶。怎麼那麼優秀呀!啊、茶放這裡。」眼神閃亮亮的看著豐盛的日式早餐,講的話有如稱讚自家孩子般笑的開心。
鬼原伸展一下四肢,雙手擺頭後懶洋洋地望著艾倫,視線停留在他鎖骨附近的刺青,在他察覺到一股莫名的滿足感湧上心頭後,才慢慢把目光投向人的雙眼。

原本想提問對方工作相關的事,但他相信其經驗豐富,跟本不需要自己擔心。

「呵,我向來、在各方面都很優秀啊。」自豪的笑著,上前輕輕拉起對方的衣領「先弄好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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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哈哈—個性方面就難說了呢。」笑了幾聲便輕巧的反駁有些得意忘形的他,單手拿著杯子喝了口麥茶,清涼暢快使你舒適的呼了口氣,接著稍微抬起雙手讓對方好幫自己動作。

「好像有點大件?不過鬆鬆的挺舒服的呢。」好像有些了解對方為什麼喜歡這類型的衣服,不拘束的感覺很自在,但自己可能還是會不太習慣吧。
「蛤?我不覺得自己個性有什麼問題。」他挑起一邊眉頭,毫不羞恥又理直氣壯的道。
「呵,喜歡的話,下次為你訂一件好了。」從語氣聽上去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從便當、煙管、頭飾甚至是衣服,只要友人願意,他都很樂意花時間心血去弄到手再送給對方。
手抓住右片塞向左腋下,另一手則做出相反的動作。調整好領口的位置,在拿起腰帶時停下動作,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人所穿著的衣料,不自覺露出一點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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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本人當然不知道囉。」沒打算繼續跟他爭論,反正之後多的是機會。
「不用了啦,你已經送我很多東西了⋯⋯對了,煙管我有在用喔,雖然最近菸草快用完了。」想起他之前送的禮物,在家有閒情逸致時就會抽個幾口,將這份心情回報給對方,而當視線對上停下動作的鬼原時,你沈默了陣。

「⋯⋯怎麼了?又在想什麼了?」
「我有送很多嗎?啊、我有推薦的煙草,一起去買好嘛。」回以很淡的微笑,他隨意地說。

「沒——」
習慣性地想迴避,但瞬間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答應了對方會把事情訴說出來的約定。他停頓了下,閉上眼睛皺緊眉頭,沉默了好一陣子後,又慢慢抬起下巴,看向艾倫的瞳眸,一邊繼續手上動作,一邊以非常輕盈的聲音說「.....以前,姐姐......也是這樣教我穿浴衣......。我們、那天偷偷的跑出去,因為...因為我說想去看竿燈祭....呵,所以她問朋友借了女裝的浴衣給我,也是這樣...稍微大一點....鬆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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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點頭答應了邀約,而正當鬼原想轉移自己提出的問題,一個停頓且突然老實的言行讓你知道他回想起昨夜的事情,邊傾聽那過去的回憶邊滿意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嗯,小時候的你啊⋯⋯真想看看,應該蠻可愛的?」祭典。又是一個你沒體驗過的事情,有點嚮往,另一方面也試著想像鬼原小時候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嗯?你願意而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喔?...祭典什麼的,只要人未死還不算遲啊。」皺皺眉頭,嘴邊卻是溫柔寵溺的微笑,看上去是一整個奇怪的表情。
「才不可愛,而且那是......那是我14歲時的事,畢業相冊什麼的...大概還在吧。」鬼原以不確定的語氣回應,拍拍艾倫的肩表示衣衫整理完畢,轉身又走往廚房方向「你先吃吧,我去餵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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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人未死,說的是呢。」重複了那句話,在這個危險的公寓裡,生命的消逝不過只是轉眼一瞬,誰也說不準今天跟你聊天的人,明天還會不會在。

「14歲一定很可愛啦⋯⋯哦、謝謝。」回想起自己10幾歲時的樣子,穿著吊帶褲、膝上襪,每天在學校過著開心生活的日子,即使回家後等待自己的只有孤寂。打消回憶沒有任何意義的過去,你坐回位子上,拿起不太擅長使用的筷子。
「我開動了。」將白飯及玉子燒送入口中,還有些熱呼呼的口感非常好吃,一口接著一口的將食物咀嚼吞下。
「......不可能。」有點冰冷的聲音低語,他盯了艾倫一眼,有點煩躁的棒著一個裝滿不明肉類的塑膠盒子走往睡房。
其實他不應該發脾氣,太孩子氣了。
對方不了解自己過去,那樣的評價也是正常的。然而可愛這個詞語只會讓他想起被人污辱和排斥的日子。
「......果然,我性格真的很糟糕吧.......」
蹲下來,他把肉片放到跳過來的彩歌面前,雙手掩著臉孔。

大約十分鐘後,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拿著空盒子走回到餐桌前,很淡很淡的笑一下「嗯?艾倫會吃納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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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其實有點習慣他陰晴不定的情緒,不過通常他都會自己處理所以你也不是很在意。
鬼原回到面前時佳餚已經少了近一半,你則是還在跟延綿不斷的納豆絲奮鬥。
「嗯,雖然味道很奇怪⋯⋯姆、好難纏啊這個。」有點手忙腳亂,沒吃過的東西你意外的很容易嘗試接納,大概也是優點之一,而且記得這東西好像對身體很好,特別是對頭髮。
「呵呵,還以為你會討厭那個味道呢。」鬼原挑挑眉,看著艾倫掙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走到後方,從後輕握住對方的雙手,控制他的手用筷子牽起細絲在半空中繞幾圈「這樣可以了吧?」
放開人的手,還不忘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後走回到廚房拿出美奶滋,再回到自己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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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不是說到難以下嚥的程度。哦—原來要這樣用,好厲⋯⋯害。」順著他的引導,你成功解決如蜘蛛網般的絲,正當驚嘆的瞬間頰被親了口使你最後一個字卡在喉間,頓了頓才吐出。你不知道他的親吻代表什麼含義,而且總是來得突然。
「咳,你拿美乃滋要做什麼?」整理好情緒,邊吃著納豆邊問。
「這樣啊。」輕聲回應,鬼原打開美乃滋的蓋子,用力一擠,往放滿納豆的米飯上擠出一大圈。
「嗯?吃啊。」理所當然地說,笑著把筷子插進米飯然後把東西攪拌起來,最後在上面灑落蔥末,眼裡充滿著期待的光芒,可見他相當喜歡這樣的組合吃法「呵呵,我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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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筷子的手扶著下顎,看著對方那特殊的個人吃法而感到驚奇,納豆加飯或是納豆加美乃滋你都可以理解,但三種混在一起就有點懷疑了。
「好吃嗎?」盯著他吃得滿臉笑容,應該是真的很美味吧?
夾起碗中物放到口裡,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樣笑得甜蜜。鬼原眨著眼睛慢慢看向艾倫,重重地點了點頭「唔唔——嗯!」
咀嚼一番並吞嚥後,又喝了一口麥茶「呼⋯⋯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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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吃下去再說話,都幾歲了。」看他塞滿食物的鼓鼓臉頰,又想對你表達他的獨家組合有多麼好吃的表情逗得你笑了出來。
「好好好我知道很好吃了,我相信你。噗⋯⋯真的。」暫時止不住的笑意,讓說出的話語沒有任何說服力。
「...嘖,有種笑我?下次不煮給你吃了。」鬼原擺出不爽的表情,雙手抱胸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大概維持了五秒。
「噗...」
最終他還是受不住自己笑場了,揮揮手掌表示他不鬧了,伸個懶腰又繼續享用眼前美食「話說,艾倫會做飯嗎?啊、還有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
這樣一說,他自己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了解對方,他習慣性地開始從日常生活的話題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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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看著他逗趣的樣子,你笑的更樂,好不容易兩人才調整好心情。
而比對方早開始吃的你,差不多解決了所有餐點,說了句我吃飽了後便滿足的捧起杯子喝茶。
「哎?對我有興趣了?」笑成彎月的眼,調侃著。稍微沈吟思考才開始回答。
「嗯—說實在我不太會做飯,啊、但是我很會做點心喔!蛋糕、餅乾、司康之類的。下次做給你吧。」彎著手指數著,雖然你還是以外面買的為主,但有機會會在家自己動手做。
「至於喜歡吃的⋯⋯西式料理都可以,不過鬼原今天做的我也都很喜歡。謝謝招待吶。」不太挑食,對什麼都健康攝取,不會過量也不會缺乏,至於點心就另當別論了。
「不行嗎?」舔舐著筷子尖端的納豆絲,回以一個漂亮的微笑。
邊吃著飯菜、邊聽著對方說著有關點心的事,鬼原慢慢讓頭歪到一邊,眨眨雙眼、露出不解的神情「唔...蛋糕是西式甜點吧?還有那個什麼...司康是什麼東西?」單純的疑問,看來他真的不知道。
「喜歡就好,下次可以試試做Milanesa,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滿意。」把最後一塊玉子燒放到口裡,慢慢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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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噢⋯⋯司康就是、嗯,它也稱為英式鬆餅,不過口感稍微偏硬且酥脆了些,通常會抹上奶油及果醬、差不多這麼大吧。」食指與拇指圈出一個大小,你第一次被人問這種問題莫名反應不過來,盡量解釋的好懂些。因為鬼原的反應你也決定下次就做這個當點心給他吃。

「唔,除了日式料理你連異國料理也會啊?」難以啟齒你會做的菜大概10種不到,況且也有稱不上主食的程度,例如單純的炒蛋。
「......嗯,不錯。」話雖如此,鬼原總覺得他現在腦裡浮現出來的司康畫面跟實質的有出入,看來應該有機會就去嘗嘗看。
把有點涼的味噌湯一飲而盡,他很快就把自己那份也清乾淨。抬頭看向對方,歪著頭好像在回憶著「...唔,基本的菜式的話,英美德...西班牙還有阿根廷的我都會。」微微一笑,又補一句「當然日式的最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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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不公平—哪有人十項全能啊。」見那笑容不明的火大,怎麼會有人會刺青會跳舞會煮菜還會殺人,擺明了要讓人嫉妒。大嘆了口氣,好像要為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公平抱屈。

「吃完了?那碗盤我洗吧?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讓我幫忙一下。」你站起身幫忙收拾餐盤,小心的不讓袖口碰到殘飯碗盤。
「呵呵呵,錯覺而已.....」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艾倫旁邊,輕觸他的髮絲,帶著歉意而難為情的笑了笑「我還是有很多弱點啊,不是嗎?」
說完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整理餐具,又看向對方的雙眼,微微含笑點頭「啊...不麻煩,不過你想的話,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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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那些弱點別人又看不到⋯⋯」噘嘴碎碎念的你,將碗盤收拾到流理台,擠壓洗碗精在海綿上,輕輕搓揉出泡沫開始清洗。

「對了—你今天有什麼行程嗎?你要工作的話我等等就會回家了。」混雜著水聲及碗盤碰撞的聲音,你提高聲量的問著,自己也算是打擾夠久了,若沒特別的事情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好好好。」舉起雙手表示都聽對方的,鬼原笑笑的站在一邊,倚著門邊注視艾倫清洗碗碟。
「行程?沒有...」停頓一下,回想著自己的行程表「我這幾天都很閒呢,沒有客人,除了明天晚上需要兼職外都沒事做。

走到對方背後,朝那釘有耳環的耳朵輕聲低語「那你呢?要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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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唔,你這樣生活沒問題嗎?」專注於手中的工作,重複著刷洗、沖淨、瀝乾的流程。當他靠近並於左耳近距離說話時,不禁縮了縮肩膀。
「⋯⋯既然,沒事的話就勉強再陪你些囉。」有時你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有表明過別那麼近,但他卻屢試不爽。反正今天都請假了,以不坦率的語句表達你想多留一會。
「嗯?唔、兼職那裡可以說能補救到,畢竟我收很貴呢。啊、對.......還可以殺人啊?」沒想多久就隨便說出心底話,他伸出手指把弄著髮絲,視線不定的遊離在艾倫的頭髮和前方的流理台,用冷冷的聲音和語調低聲說道,從語間能隱隱聽見低沉的笑聲「不過基本上不會因為缺錢而殺人......太不好玩了。」

聽到對方的話,他瞬間露出高興又無奈的笑容,好像剛才那陣邪魅又冷酷的氣息從未出現過「是的,辛苦你了...那我出去等你喔。」拍拍艾倫的肩,轉身走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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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真是任性,記得適可而止呀⋯⋯」微微笑著,你平淡的叮嚀,但也只是玩笑。
奪去生命對我們殺人鬼來說只是日常,但如果自己被當成獵物,可就不能輕鬆看待,聽聞那笑聲的瞬間感覺一股惡寒爬上背部,鬼原所散發的惡意明顯是將殺人歸於玩樂,與你相似卻又不同,當然你看起來如平常一樣無動於衷。

差不多結束後,你擦乾手上的水滴,確認沒有遺漏後才將浴衣過長的袖子拉下,緩慢的走向廚房外,尋找房間的主人。
「是——」
聽上去跟本就是沒打算聽話的隨便回應。

當艾倫走出廚房時,客廳已空無一人,倒是彩歌在沙發上跳來跳去,而她身邊則多了一隻看上去有點不同——一隻渡鴉,沉靜地注視艾倫。
空蕩的空間裡,隱約從某間房間傳來琴聲,旋律優美而帶一點憂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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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嗯——記得另外兩隻叫什麼來著的⋯⋯安東尼跟⋯⋯漢娜?」顯眼的兩隻黑鳥你只認出彩歌,但另一隻無法分辨出品種,你發誓之前有想著了解過,但看起來就是很像。

「算了,等等再問鬼原吧。」自言自語的同時,你聽到了那鋼琴聲,好奇的循著聲音穿過房門,來到了另一間房,而鬼原正用著他修長靈敏的雙手彈奏著鋼琴。你沒有出聲搭話,只是靠在門口旁看著他的背影並靜靜的聽,音符回盪在這空間非常美妙。
閉合雙眼,憑著記憶把腦海中的每個音節和旋律彈奏出來。只是到某一小節時,琴鍵所敲出的聲音與整首樂曲有著明顯的不調和,也讓鬼原停下所有動作。
似乎沒有注意到艾倫,他難得地表現出氣憤的神情,單手托著下巴怒視著旁邊空無一物的空間「...可惡,彈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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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原本流暢的旋律因那不協和音調,使琴聲瞬間回歸休止,隨即而來的是一聲咒罵。也不曉得會不會驚動到的,你從他背後雙手溫柔搭上肩。
「嘿、怎麼啦⋯⋯不過就是彈錯一個音,沒必要生氣吧?」輕柔的在他耳邊安慰。
對方觸摸自己時輕顫一下,他沒有立刻轉身,只是頭稍微往後仰,讓髮絲蹭向艾倫的臉頰,聲音聽上去飽含抱怨但又像撒嬌軟軟的「才不是『不過就是彈錯一個音』喔⋯⋯」

眨下眼睛,他轉身張開雙手抱住艾倫的腰,臉埋進對方的腹部「唔唔——好不爽⋯⋯感情表達還有技巧我都有,原本想奏得完美的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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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埋入那令你著迷的黑,他的柔軟髮絲還有一點早晨菸草的味道,有種睏了的錯覺。
而當他鑽入懷抱時,一如往常地當個孩子寵溺放任,也不排斥了。
「你這個人是要擁有多少才能才甘心啊。我倒是蠻喜歡出錯的你啊。」像是挖苦又像是真心,太過完美的人會有距離,你反而希望他某些地方能笨拙些。
「已經、在你面前出夠多了吧....——」
閉合眼睛,埋頭聞著衣服本身、洗澡過後混雜對方獨有的氣味,以開玩笑的語氣抱怨「這樣說我好傷心喔——」

磨蹭著對方身上的衣料,鬼原好像想到什麼的抬頭看向艾倫,原本環抱艾倫的雙手慢慢移到腰間,突然動手搔癢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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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還不夠多。」笑著捏了捏他的頰一把,每次都用相同的小花招,你早已習慣。
「等、你幹嘛⋯⋯等一下,哈哈哈—別這樣、很⋯⋯很癢—」在你意識到他深色瞳裡的笑意目的不純時早已來不及,如螞蟻爬上的搔癢感讓人話都無法好好說,眼角還被逼出淚水。渾身解術想推開他,但怎樣就是無法。
「哈啊⋯⋯你這傢伙⋯⋯」再不反擊都要腿軟了,這樣的姿勢讓你很好動作,細指輕輕滑向你記憶中他敏感的耳後。
「嘿嘿、看我的...!」勾起玩味的笑容,鬼原持續手上的攻勢,完全忘記了對方其實掌握著自己弱點的事實。
正當他以為自己是佔上風之際,一陣酥麻感從耳後某處傳遍全身,反應過來時已為時已晚,本能地停下手上的所有動作,瞇著眼睛縮起雙肩、敏感的輕吟一聲「唔...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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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呼⋯⋯看你還敢不敢亂來。」氣息繁亂的你終於令調皮的他停手,而那貓咪般的反應實在是無法就這樣放過,感受對方癱軟重心都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這裡很舒服嗎?」細聲的語調中充滿笑意,指尖游移,順著耳廓搓揉輕捏一陣後才停止。
「不...唔、嗯...」咬著下唇,盡力去壓止因敏感帶來的痕癢和酥軟感,不完全閉合的唇齒間還是能隱隱聽到嬌喘。感覺全身發軟,他臉紅的狠狠地瞪住艾倫,能清楚看見紫眸中閃現著怒火,就像被踏到尾巴的大貓一樣,散發著一股殺氣「......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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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貓咪怎麼生氣了?不是很舒服嗎?」他憤恨的眼神因頰上的紅暈而減了幾分銳氣,你沒有一絲懼怕,有別於剛剛處於弱勢,自信滿滿的笑容掛於臉上,甚至有些挑釁意味,一臉你又能拿我怎樣。
[KA] 鬼原 | 凜子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你給我閉嘴!才沒有舒服...沒有!」秒速否定對方的話,伸手捏揉艾倫的臉頰幾下後,他把身子轉回面向鋼琴鍵的方向。
雙手抱胸,咬牙切齒的在幾聲抱怨後再度以帶有怒氣的語氣道「...我改變主意了,決定把你列入餐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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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哇啊、痛⋯⋯」明明是他先開始的,為什麼自己卻要受罪。委屈的揉了揉被折騰紅通的臉頰。
「欸—不好吧?你再考慮一下?我真的不好吃,吶鬼原—你有在聽嗎?」對方頗為認真的語氣,讓你緊張起來,希望他能再三考慮一下別太快下結論。尋求原諒似的你低下身將下巴靠著他的肩膀,可憐兮兮。
「對了,外面、多了一隻鳥,你不幫我介紹一下嗎?」決定試著轉移話題,談到寵物時情緒都會比較軟化些,也許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那你把剛才的忘記掉。」
放輕聲線、幽幽的說道,雖然看不見他的臉龐,但從他髮間露出、泛紅的耳根大概可以猜到他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聽到對方提及鳥兒,他雖然動了一下肩膀,但仍舊保持背對對方的姿勢。沉默許久,他以稍微柔和一點的語氣緩緩開口「他長什麼樣子?...有可能是安東尼、或者漢娜,我並沒有整天困住他們,窗戶也開著,等他們想回來、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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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只要這樣就願意原諒我嗎?嗯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順勢開心的蹭了蹭鬼原因不坦率而有些泛紅的面頰,你的反應如同受主人原諒的狗兒般,好似連搖擺不斷的尾巴都能看見。
當然,剛剛那些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長什麼樣子⋯⋯就黑黑的、比彩歌沈穩一點的感覺。」試圖在腦海中捕捉那黑鳥有什麼特色。如此放養的方式也真夠特別。
「.......我什麼也沒說。」皺皺眉頭,糾結了好幾秒,終於慢慢挪移上身,瞧看艾倫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沈穩?......大概是安東尼吧。」聳聳肩,似乎提到動物們就抒緩一下情緒,他不自覺又再次展露淡淡的微笑「其實啊...之前我有為他們做小小的腳環,想說即使.......」頓了頓,垂下眼簾、移開了視線「即使出走了,有飾物可能會比較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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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對方決定放棄,有種勝利的滿足感,於是離開了對方靠著鋼琴,單手隨意的按下黑白相間的琴鍵,彈出零落沒有任何意義的旋律。
「到底該怎麼分辨牠們啊⋯⋯你既然怕他們跑掉,怎麼不一開始就把他們關起來呢?」看著鬼原明顯纖長的睫毛,以及他好看的側臉。
「感覺?呵呵,就像你...」又停頓一下,他撫上自己不自覺鎖緊的眉心,閉上眼睛「就像你跟雙子相處一段時間,自然能夠分辨出來。」

「關起來嗎。」低聲喃喃自語,鬼原對艾倫柔柔地笑了「我想,沒有人會喜歡被關起來吧?他們是我的同伴,而他們也會報恩,但這些聰明的小傢伙最初...也只是因為知道這裡有穩定的食物才會留下來呢...。」
萬一,哪天自己出事了,他們也能及時逃出去,在外面的世界掙扎求存。
在這個地方,自己的身份而言,無法保證一定能迎來明日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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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好吧、我會試試的。」的確外表再怎麼像,終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必定會有差異及自我的個性。也許你多多和鳥兒們交流說不定也可以輕鬆分辨了。
「說的也是,跟上你這個主人他們也是蠻幸福的。嗯—不過我的話,還是喜歡事物在自己的掌控中呀。」雖這麼說但可惜目前並沒有時間去飼養什麼寵物,又或許你在抗拒,而隨著你話語的結束,琴音也以一個長音為止。
「會嗎?我覺得這是應份的吧...而且......」鬼原站起身離開鋼琴,面無表情的慢慢走向艾倫,順勢一手把其抱進自己懷裡,輕蹭著對方的柔軟頭髮「.....被關起來,好痛苦。」
短短的一句,聽上去非常有力,就像刻意強調每個字詞的意思一樣。

「不過原來你是這類型呢,遇到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會你感到困擾嗎?」輕笑,伸出食指托起對方的下巴,直直地盯住那雙異色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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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似乎又讓他想起不好的事情了,善於觀察的你,明明自己是被擁抱的那方,但卻覺得是對方更需要一個依靠。
不過隨時都會突然蹭過來,真讓你覺得困擾卻又開心,伸手環抱感受他的溫暖,嘴角不禁漾著微微的弧度。

「嗯,這不是當然的嗎?我不是很喜歡突發狀況,會打亂事先安排的行程⋯⋯像你總是在打亂我呢。」藍瞳豪不虛掩的望著他,不過說這話的同時你今天一早可是打亂了其他同事的行程。
「........」
只是靜靜地與對方對視,鬼原沉默地眨眨眼,臉上的笑容續漸消失,最後他輕輕鬆開了手,突然又扯出有點自滿的笑容「哼,那是我的榮幸。反正總是會出現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倒不如學會去享受挑戰這些時候.....」

邊說他邊走到房間門口,回頭對艾倫做出抽煙的動作「話說,你還要看嗎?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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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哈哈、果然個性很差欸你。」用手指整理撥弄髮絲,同時輕笑挖苦的故意戳別人痛處。雖然習慣挑戰,但能避免的麻煩還是盡量想避免,要說逃避也好膽小也好,您認為這是一種策略。

「哎呀,差點忘記了!要要要,想看!」右手握拳敲擊左掌心,昨晚進房是要看蛇的,卻被彩歌吸引,你快步的跟上前方的他。
「可是啊——喜歡個性很差的我的人是你喔。」輕挑一笑,哼著小歌頭也不回的走往自己的睡房,二話不說的先端起煙管,點亮管頭的煙草,慢慢吸一口好好品嘗一下。

朝房間門口看了一眼,又望望四周,視線回到放置了白化蛇的飼養箱「這裡,幸好安東尼不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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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真敢說。」沒好氣的以對方聽不到的音量碎念了句,沒想到最後被扳回一城,但對方說的卻也沒錯,如同先前說的,有缺點的他才好。
「嗯?安東尼不喜歡弦白嗎?」步入房間後,你盤腿坐在飼養箱的旁邊往裡頭看著,但沒有想要觸摸或是接近的慾望,你的想看真的就是單純的看而已。
「是喔,安東尼會吵,然後他們會打架。」想都不想就把冒著煙的煙管放到艾倫手中,自己則走到飼養箱面前。
蹲下身看著待在原動沒有明顯活動的弦白,為他添加水,隨便整理一下裡面的水盆,慢慢露出寵溺的笑容「你看,這個水盆呢,他除了會喝水還會在裡面洗澡,是不是很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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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跟蛇打架啊⋯⋯感覺不是一般的兇猛耶。」想像著有如童話故事才會出現的寓言畫面,同時也無意識的接下別人遞來的東西,爾後才發現到手中的物品是煙管。

「是⋯⋯很可愛啦。不過牠好像不怎麼動,在睡覺嗎?」說實話看著那佈滿白色冰涼鱗片的蛇體,還有那無法理解在想什麼的眼神,要成為你認知中的可愛還是有段距離。
而菸草燃燒的香味你習慣性的吸了一口,果然跟早上吸的菸不一樣,本來沒有什麼煙癮的你都快變成尼古丁的俘虜了。
「我可不想他們受傷呢...嘛,怎樣說本來都是獵食者。」莫名其妙露出有點癡迷的笑容,鬼原乾脆跪坐在地上,上身半趴在飼養箱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白蛇。
「他在吸熱,呵呵...蛇都是看上去懶懶的,但其實很兇的生物呢。」看了一會兒,他伸了個大懶腰,整個人往後仰,正好倒在對方的大腿上,從下方往上望向艾倫的下巴和鼻尖「你想抱抱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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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看得出鬼原真的很喜歡這隻白化蛇,說不定連喜歡這個詞都無法充分說明他所傾注於蛇的感情。不過比起飼養箱裡的寵物,覺得觀察鬼原還有趣了些。
低頭看向把自己大腿當枕頭的他,將煙管湊到他嘴邊餵,而你將目光移回白蛇,苦笑著。
「不⋯⋯我其實對冷血動物不太⋯⋯擅長。用看的就好。」
「...不要,給你。」隨心所欲的他好像不太滿意對方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待,輕輕撥開煙管和他的手。
一個轉身側躺在他的大腿上,懶洋洋的抬起眼簾望著艾倫,嘴邊盡是玩味的微笑「原來你會怕蛇呢......唔。」打了個呵欠,他用臉頰蹭了下對方的膝蓋「話說我累了,讓我就這樣躺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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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嗯?」你挑眉,對於他的拒絕感到意外,沒記錯他也才吸了幾口罷了,這樣就夠了嗎?聳聳肩,將煙嘴接上口,自個兒吞雲吐霧一番。
「哼,是不擅長,才不是害怕。」撇開頭不承認那樣的說詞,順帶戳了下他的額。
「好呀,你睡吧。」垂眼看他一臉慵懶的面容你應許了這小小的要求,畢竟他不但早起,可還為你做了早餐呢。空閒的一手則輕撫那抹深黑色的頭髮,也職業病的順便感受髮質及之前修剪過的部分。
「話說,你要節制一點,別像我那麼上癮啊?」半開玩笑的說道,明明是自己介紹煙草,也是自己把煙管交給對方,卻又突然拋下毫不負責的話語。
「呵呵,真不可愛。」伸手輕彈對方的鼻尖,充滿笑意的眼睛倒映著對方的面龐。
「吶、艾倫...」稍稍變輕的語氣和聲線,臉上淡淡的笑容在下一秒轉變成調皮一笑「我要聽安眠曲,唱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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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誰叫你不吸,多浪費⋯⋯」垂眼,微微啟唇再度吐出一口雲煙,自己的煙癮其實不重,平時單純用來解憂消耗時間,所以也說不上是上癮,但能讓人舒服的事情誰不喜歡。

「哦?這種要求我還第一次收到,嗯—我想想⋯⋯」深深呼吸一輪,你思考什麼適合,想起了前些日子你在收音機中聽到的一曲慢歌,旋律好記也許能哼唱湊合著。
「很久沒唱了,可別太挑剔啊⋯⋯」慢撫躺於己身的他的面頰,開始輕輕地哼著旋律,有時夾雜著點歌詞,不會太低沉,是有些清晰而獨特的聲線,為這午休時光帶來短暫的沈靜。
「唔.....想吸的時候才吸......有什麼問題....」半垂羽睫,從對方身體傳達過來的溫暖與飯後的飽腹感為他帶來一股睡意,隨意地晃動一下雙腿,扭動肩膀,他稍移一下姿勢。
「......」
鬼原沒想到艾倫真的會依據自己的要求去唱歌,本來是預料對方會拒絕或是什麼。既然願意,那想必是會一鳴驚人的天籟之音,至少這是他的邏輯。
與想像有些許出入的歌聲,但完全沒有讓他失望。具通透力而音色明朗,他稍稍有點意外的睜開雙眼,不過很快又合上眼睛,停止思考在欣賞對方獻唱時不知不覺地陷入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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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許久沒這樣舒適自在的唱歌,待你感受到他的呼吸均勻、沈睡於夢之後才漸漸停止,品嚐最後一口煙管後將之置放一旁,默默看著鬼原放鬆的睡顏。
明明只是經過短短的一晚、甚至連一天都不到,卻發生了好多事情,在他冷靜神秘的外表下,和普通人一樣需要陪伴及知己,如同他養的這些寵物更能看出這點。你也更清楚對方的過去一定埋藏了更多不想回首的回憶。

「唉⋯⋯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喃喃自語著,總有種趁著別人脆弱時的空檔,製造只能依靠自己的錯覺,若之後無法給予他同等的期待,他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背靠著後方的支撐,小心翼翼的避免驚動到睡著的人,你也決定稍微小憩一下,反正你這個姿勢什麼也不能做。
短短的時間裡,他做了個夢。
他夢見嬌小而滿身傷痕的男孩,男孩每天上學前放學後都努力為媽媽做家務。雖然他經常自己一個,但他說、他有一個特別的朋友。
他和朋友總是呆在家的陽台,吃點心和閒聊。
但好像有什麼變質了。
正當鬼原想追尋下去,才發現、這只是他其中一個不值一提的回憶而已。

緩慢地抬起眼簾,視野續漸聚焦,往上看的視線落在小休狀態的艾倫身上。
他的腿會不會發麻?連自己躺了多久也不曉得。

「......」他面無表情的眨著雙眼,靜靜地注視對方清秀的五官,小心謹慎的撐起上身並從對方膝上離開。扭扭頸脖,他把掛在睡房衣櫃門柄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對方身上,然後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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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鬼原離開的幾分鐘後,你漸漸感受到腿上的重量消失了,倏地清醒睜開眼。不在了。
⋯⋯每次只要一睡著後再醒來,他都會不見呢。習慣性的看向他早上所待的陽台,也不在那,也許去了客廳吧?伸直了有些發麻的腿,保持同一個動作身體都有些僵硬。緩緩脫下身上的外套及浴衣,撈起了床邊對方幫你折放好的衣服,換回原來的穿著。
「嗯—差不多該回去了。」打著哈欠看向手機顯示的時間,應該還能去店裡看看。站起身把整理好的浴衣放在床上後步出房間。
「鬼—原—」單手拎著外套,叫喚他的名。
步出睡房,穿過走廊,率先見到的是在桌子和地上非常活潑的彩歌、還有站在餐桌椅背上觀察環境的安東尼。
順著彩歌移動的方向望去,只見鬼原休閒地倚著沙發背,雙腿放到前方的小桌子上,一手拿著太刀隨意的用布輕擦著。他抬望了艾倫一眼「喔,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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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看著彩歌跳來跳去的真的十分療癒,不過安東尼倒是讓你有點距離,走到沙發旁看他清潔那把銳利閃亮的刀。
「是啊—你也有自己的空間,我一直賴著不太好,另外也想去店裡看看。」休息了整天精神非常好,看完店裡的情況也許晚上還能去哪裡晃晃。
「嗯?怎麼?你要去殺人了嗎?」這種玩笑話還真的只有這棟公寓的人說得出口,又或者這真的是玩笑話嗎?
「這樣啊...」鬼原輕皺一下眉頭,輕嘆一口氣,朝對方邪魅一笑「彼此彼此吧。」
寂寞和沒事幹,並不是強行留著對方的藉口。
再說人都長那麼大,先不談千百種方法去消磨時間,其實自己一人的時光還是有其樂趣的。
他看了看手上的太刀,瞄向艾倫,慢慢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在對方身上燒出洞來「呵呵,出門小心喔,艾倫。」
迴避對方的問題、但又同時能解讀為間接回答了疑問,他慢慢站起身,手仍然拿著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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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嘿,我有空還會再過來轉轉的嘛。你這邊很有趣呢。」輕巧的說著,這邊很多沒見過的東西可以讓人消磨時間,而且他又會煮東西給自己吃,多開心舒適。
對於他的眼神你回以平時燦爛的營業笑容,理解那話中話,還以顏色地瞇起細眸。
「會小心的,希望我們還會再見面呀。」細指滑過嘴唇,但你相信他不會下手,而如果真的發生了,自己也不會那麼簡單就被殺。
「那⋯⋯還麻煩你送我到門口囉。」一如往常的任性,這也是你撒嬌的方式之一。
「事先說一聲就可以了——」鬼原點點頭表示接受對方提議,臉上弧度慢慢變回平時微翹的淡笑「如果不想見到屍體的話。」
緊握住刀柄的手讓刀身輕輕托在肩膀上,熟練而輕柔的動作好像他即使不套上刀鞘也不會弄傷自己一樣,另一手則輕搭在艾倫的肩側,溫柔的拍了兩下「......嗯,不麻煩。」
領著對方走到玄關,為其打開門,爽朗的笑了「下次讓我嘗嘗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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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要突襲你。⋯⋯開玩笑的。」和對方熟起來連講話都開始有些踰矩了,輕笑了幾聲。在玄關穿上鞋後用鞋跟扣了扣地使其密合,接著大略思考了一下應該是沒東西忘記。
「好啊、這是當然,會親自送過來的。那麼掰掰—」假日又有事情可以做,倒是覺得挺不錯,心情輕鬆的與他道別後你便揮揮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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