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方將地面那不起眼的小門打開時,裡頭的濁氣伴隨著塵土味一湧而出,讓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先開著吧,味道太重了。」看著下方的階梯沒入黑暗,「多一會兒才下去,讓空氣流通。」
「我剛在這附近找到了這個,看起來應該還能吃。」晃了晃手上一包兩片裝的吐司,「先吃了吧。」
說完把手上其他的東西都放下,打開了塑料袋把其中一片吐司拿出來,本要遞給對方,才想起她剛才還在拔草的事情。
「喂,張開嘴巴。」
她非常好奇底下有些什麼,幻想著黑暗之中可能會是ㄧ大堆的寶石,通常在這麼想的時候那件事情應該都會成真。
所幸些許的疲憊讓她沒有就這樣魯莽衝進去,接受對方的建議之後用乾淨的手袖抹了抹沾上髒東西的臉龐,接著聽見擠壓塑膠袋發出的聲音。
「張開嘴巴。」
少女沒有多加思考的就聽從對方像是命令般的話語,自然轉頭張了嘴。
見對方應聲似的回頭,看著她已經張開了嘴,就直接把吐司塞了過去。
「咬好,我不幫你拿著的。」說完就直接放手,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接著把另一片吐司拿出來,幾口就把它消滅了。
顯然這份量並不足以果腹,又轉頭瞧了瞧那黑壓壓的地下入口,儘管看似塵封已久,但多少還是希望裡頭有著有用的東西,比如說食物或凈水。
「嗯嗯嗯...!」像餵食小動物一樣,仰著頭努力的用牙齒和嘴唇試著要把土司推進嘴裡,畫面看起來很像一隻耍特技的海狗。
「?」
在鼓起的臉頰緩慢咀嚼消化掉變形的食物之後,少女對此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好厲害!」不知道在驚呼什麼。
「竟然吃得出味道!」大概是腦袋壞掉了。
「……?餓了當然吃什麼都有味啊。」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大概是餓壞了吧。
不過說來也奇怪,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就莫名其妙的會出現一些看似完好的物品,像是醒來時身上的衣物、發現對方時身邊的各種東西、對方之前撿到的礦泉水、剛才的吐司。
或許在這地下是什麼遊戲通關入口?這樣想著,對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不禁自嘲般的笑了出來。
果然還是只有到了下面才知道啊。
「我帶頭走前面,你跟著。」說著再次把東西都拿好,走向地下入口。
「嗯...但是......」做出思考的樣子。
「不...沒什麼!」一直在講些無法讓人明白的嘀咕,再次拍拍沾滿草味的雙手,嬉皮笑臉地向對方重重地點了頭,跟在身後。
短暫的通風沒有讓濁氣散去,才剛踏上階梯進入不到一半,濃厚的陳腐味就撲鼻而來,可見這封閉的地下室已有些年頭。
在空氣不流通的地下,光照範圍原本就不大的燭光變得比在地面時的更微弱。
「這裡看起來不像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啊……」自言自語說著,小心翼翼的走完最後一節階梯,前方的空間也變得寬敞。
當踏入到這個空間,濁氣伴隨著強烈的鐵鏽味,噁心得讓人窒息。
沿著墻壁用燭火照亮還可以看見深褐色的字跡,才發現整面墻上滿滿的都是這些讀不懂的字符,使得密閉空間的壓迫感加重。
空間正中間擺放了一張長形的矮木檯子,隱約看見上面有些物品。
為了看清楚而靠近了木檯子,「這都什麼啊……?!」
身後的少女也探頭,藉助微弱的照明才得以看清桌上的紊亂,因為空氣中的味道,不自覺地開始克制呼吸,但仍然對桌面的狀況感到好奇。
看來是許多用盡的蠟燭,還有裝著異物卻乾涸的容器,零碎的固體與碗中的深紅彷彿融為一體,一邊濃稠地散發著和空氣結合的惡臭,所有東西看起來都像疊了一層厚厚的灰,儘管如此卻仍然擋不住少女固執的隨興。
「你看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張被灰塵覆蓋的矩形紙片,上頭隱約映照著誰的人影。
「這裡的東西還是別亂碰吧,感覺很太詭異了。」
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對少女所發現的東西感到好奇,於是為了看得更清楚,將蠟燭靠近了 些對方手上的紙片。
「……是照片?」上面是一個西方五官的女性,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是從哪裡撿來的?這照片。」
「桌子上!」毫無顧忌的回應。
看著對方將光火移近,稍微再將照片拿到另一頭甩了甩,晃掉灰塵之後的照片仍然不是太過清晰,周圍的些許黃斑與皺摺都反應了這張紙片的年齡。
「桌上……」依著對方的話,視線又回到了擺放著雜亂卻說不清的詭異物品。
彷彿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一樣,讓人不安。
盯著疑似祭壇的桌子皺起眉頭,「先看看這空間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沒有的話就走吧。」沒有要去觸碰或理清那些東西的想法。
說完繞開了桌子,向著其他角落移動。
藉著光源觀察著手中的照片,翻過來才發現似乎寫著什麼。
「我愛你...艾...阿!」移開的光源打斷了少女小聲的朗讀,看不到最後的字讓她大叫了一聲。
「......」少女皺著眉頭,想要單靠自己的眼睛適應這裡的明亮度,盯著照片的背面看,模糊的字跡卻很快讓她打退堂鼓,把照片扔回了髒亂的桌面上。
「...!」
被少女的喊叫嚇得虎軀一震,還以為對方碰到了什麼,結果回頭一看對方似乎在搗鼓什麼。
「是幹嘛?」語氣帶點不悅,「所以說這裡的東西別亂碰了。」也沒想多又給對方扣上了亂碰東西的嫌疑。
「嗯...沒什麼!」假裝思索一會,「但是剛剛那張照片背後好像寫著什麼字...。」一邊跟上對方,又嬉皮笑臉地開始自說自話。
「...我愛你什麼的!」完全漏掉了最重要的訊息。
聽了對方的話後,「我愛你……?」重複了一遍。
想起剛到這鬼地方的時候也被提示過戀愛才能離開這件事,難不成是什麼提示?
心裡嘀咕沒一會兒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不記得寫了什麼就算了吧。」
「蠟燭的光線很微弱,小心腳邊。」看對方也跟上了稍微提醒了一下。
正如所言,燭火自從到了地下後變得很微弱,火苗像是努力吸收空間內稀薄的空氣一樣努力燃燒著,感覺只要大力的晃動就會滅掉。
伴隨著微弱的光線摸索到了墻壁,「看來這裡也不大啊,而且……」就連這邊的墻上也都寫滿了讀不懂的字符,怕不是這裡的墻壁全寫滿了。
「這些東西你讀得懂嗎?」用手指著若似一片血淋淋的牆,靠近光源觀察了幾眼之後又試圖把手伸向紅色的字面。
「怎麼可能讀得懂啊,看都沒看……」
還沒把話說完,當視線轉過去發現對方又想要幹什麼。
在這樣有著整面荒唐離奇的字符和祭壇的環境下,儘管無法知曉這儀式是否成功了,也不由自主的會擔心如果做出什麼事情會招來什麼,比如說受到詛咒。
「喂,我說了別亂碰這裡的東西啊!」
抓住了少女原本要碰到墻壁的手,沒留意燭火因反應有些猛烈而滅了,一下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啊。」因為光源的熄滅輕輕嘆了一聲,才意識到對方抓著自己的手腕。
「還好你抓住我了!」陷入光線不足的窘境也絲毫不影響少女似乎愉快、太過隨便的態度。就算看不見四周,因為總用著嘻笑的語氣講著無關緊要話語的緣故,導致就好像可以看到少女現在又再用那張莫名喜悅的表情說著這句話。
「……」
光源的消失讓他愣住了,過了一會兒理解了情況才回過神來。
雖然地下空間不大,摸索著返回並不是不可行,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浮躁,「不是應該還有一根火柴的嗎?在哪?快點燃!」
説著稍微用力抓了抓對方的手,像是擔心她突然又興起自顧自的掙脫跑掉。
在黑暗之中向對方點頭,另一隻手摸進自己胸前的口袋,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上被有點被限制住的手,利用指尖的觸覺確認好粗糙區域的位置,摸出僅剩的唯一一根火柴,俐落地劃過盒身。
伴隨著對方的動作,隨後眼前閃過火光,因化學反應產生微嗆的氣味也散發出來。黑暗中又出現了光亮讓他稍微瞇了瞇眼,看著眼前順利燃起的火柴,迅速的將蠟燭遞過去接起火苗。
火是在自己的手上滅掉的,覺得有些尷尬,「……這裏應該也沒有其他可用的東西了,還是回去地上吧。」
顧左右而言他後牽起對方的手,「……總之別亂碰這裡的東西,不要離我太遠。」
「...嗯!」雖然大聲地給予了回應,但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還是讓人懷疑到底有沒有把叮嚀的事情聽進去,但確實有好好跟上腳步。
大致把空間都尋了一邊,最後又回到了小檯子前。
聽完系統翻譯了的字符的內容後,稍有面露難色。
「……我們回上面去吧。」
沒有對於對方突然道出的話語進行詢問。
「......。」少女的眼神飄向一側,隨後大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了地上,有別于地下空間的壓抑和惡臭,迎來的是微弱的月光和帶著冷意的空氣,可卻驅散不了滿腹心事。
碰!
「媽的,結果什麼也沒有。」莫名的浮躁,用力的踩了靠在木屋的地窖門板。
留下少女一人在原地,獨自走去木屋另一側大聲嚷嚷些什麼,過了一會走了回來。
「接下來,去小鎮吧。」
看來是和系統談過了。
「...嗯!」沒有主見的少女隨即應聲,卻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將衣袖靠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鐘。
「要往哪裡走啊?」她回頭無邪地笑看著指出目的地的青年。
『親愛的宿主,朝左手邊方位直行即可抵達殘破小鎮--。』
「那邊吧。」舉起拿著鉄撬的那隻手向一個方向指著。
「趕著去的話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會到。」稍微皺了皺眉頭,在聽到系統給出這樣的回答時有點震驚,而且這是以不出意外為前提。
「希望能夠順利抵達吧。」
隼哥好帥......巴爹有夠可愛T◇T!!
看到弄斷一堆火柴中之很沒有良心的笑了(隼哥:
molsi: 謝謝墨曦中
and巴爹真的可愛...
中之惡意滿滿
就是不給用打火機(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