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祈在昨天坐著的地方,坐了好久,可是,卻什麼都沒有出現。
「看來今天見不到面了呢」薇祈有些哀傷的說著,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說:「既然是我認同的貓咪的好夥伴,那我們一定會再見到的!」
薇祈臨走前,回頭在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心中默默的下定決心,一定要定時來這裡,看看能不能再遇到貓咪的好夥伴---Bianco。
隔天回到與薇祈約定的地方,只有貓群如約出現,一如預料。
雖然說不上向隅,失望還是有一點的。他留下食物,沒再久留。副館長的工作要多少有多少。
而後Bianco迎來了突如其來的忙碌,全是與書庫運作沒有多大關係的雜事一堆,他最討厭的那種。待他有餘暇想起要探望貓群,已經是整整十天後的事了。
又是下午三時許。從半空往下看,他驚訝地發現薇祈來了。那抺堇色和大自然那麼搭調,不容易看見,但貓咪把薇祈圍在圓形中心,遠遠地就很顯眼。
他緩慢降落在不遠處,以免嚇到貓群。
「午安,好夥伴。」
應該提到上次的約定嗎?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失望或生氣,決定先看看對方的反應。
薇祈從那天之後,固定兩天就去那裡看一次,但去了兩三次後,薇祈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因為沒有貓咪的帶領,所以才無法到那裡去。
因此今天薇祈特地跑去她常常去找貓咪玩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上次那隻帶領她的貓咪。
在那裡玩了一會,那隻帶領的貓咪出現了!
薇祈開心的去抱起牠,接著跟牠玩了一會,接著讓牠帶領自己前往那裡。
一到那裡,薇祈就看到上次那群貓咪,開心的跑到貓群中,拿出自己準備的一小袋貓糧,餵食著牠們。
薇祈一邊餵食著一邊期待著,希望她的貓咪好夥伴能趕快出現。
忽然,薇祈聽到Bianco說:「......午安,好夥伴」
薇祈開心的轉過去看著對方,笑著回說:「午安阿,好久不見了!」
看來對方完全沒有介懷。Bianco微笑落坐在薇祈挪出的小空間。兩只貓咪沒有給予一秒鐘隙縫,隨即跳到他盤著的腿上。
由得貓咪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伸爪,把舊褲子撕出一絲絲線頭。他耿耿於懷於上次道別時空間扭曲的異樣感,好奇問道:「薇祈這次還是被貓咪領來的嗎?」
「是阿,是被貓咪帶來的。」薇祈摸著懷裡的貓咪說,轉頭看到了Bianco在尋找那隻貓咪的樣子,又開口說了幾句。
「你現在找不到牠喔!牠在你來的前幾分鐘就帶著幾隻小貓咪去其他地方了。」薇祈餵懷裡的貓咪吃了一些貓糧,接著也將貓糧分一些給Bianco。
「……」
看來幾乎能確定,貓咪擔當著類似鎖匙的角色了。他邊想邊接下貓糧,剛要道謝,手上的貓糧已經被一哄而上地快要搶光了。
「謝謝。」待最後一顆乾糧被柔軟的舌捲走,Bianco才看向薇祈道謝。
女孩依然是看不出種族特徵的模樣。
「看來貓咪也覺得很好吃呢!你還要一些餵他們嗎?」薇祈笑著說,接著從口袋拿出一小袋貓糧,遞給Bianco,然後還盯著Bianco好一會,才轉移開視線。
薇祈在這十天中,不僅問了奶奶有關上面的事,自己還去圖書館查找了一些資料。
不過資料的記載都很有限,大多數都是只有說明他們的外表還有某幾次很嚴重的肅清。
但跑去問奶奶,奶奶就會從她躲過肅清那時候開始說,一路說到跟爺爺相遇,然後就會用"上面沒一個是好東西來結尾"。
Bianco的外貌特徵,幾乎都和資料上所記載的一樣,只是薇祈在想奶奶口中說的上面和資料所記載上面,是不是都是壞人,而上面就像血界一樣,有好人又有壞人呢?
兩道打量的目光正面碰上,薇祈卻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視線在光環上駐留了好一會才離開。
他接過貓糧,然而許多貓咪吃飽了便不再被乾糧吸引,只慵懶地窩在二人腿間或附近曬太陽打盹。
「薇祈對光環有興趣?」Bianco不認為薇祈是惡魔,但還是出於謹慎打探地問,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貓咪順毛。
薇祈被Bianco的問題問到有點難以回答。
一來是因為自己的確對那個光環有興趣,二來是從Bianco的表情跟語氣來看,如果回答是,總覺得氣氛會比現在還要更僵硬。
平常喜歡跟貓咪玩耍,把煩惱拋到後頭的薇祈,覺得現在好像遇到了一個大難關一樣。
不管自己的回答是什麼,感覺都有可能讓氣氛變得更糟。
薇祈摸了摸窩在自己腿上的貓,希望能摸出一個好回答,便低頭開始思考中。
即使面帶笑容,謹慎的心情也許還是傳給女孩了。
「——沒關係,我只是隨意問問。」其實薇祈在有機可乘時也從沒有甚麼動作,他自覺揣度心多餘得無謂,也不想破壞一個下午的悠閒氣氛。
「因為薇祈似乎來自別的世界,我只是有點好奇。」
Bianco適時的回應,給了薇祈台階下,讓薇祈鬆了一口氣。
但隨後又因為Bianco所說出的好奇,薇祈緊張了一下。
但緊張歸緊張,薇祈的腦中,又開始出現一大串的思考,想著想著,薇祈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是好奇什麼呢?關於我?還是其他的?說不定你說出來後,我可以幫你解答喔!」
很直率的詢問。
Bianco苦笑,深刻感受到這是個可以放下複雜人際和家族關係的難得空間。
腿上貓咪傳來的溫熱和重量感好像更鮮明了。
「我剛剛在想,薇祈會不會是……有沒有聽說過,人類?」
「人類阿.....」薇祈歪了頭的開始想關於自己所知道的人類知識。
想了一會兒,薇祈才開口說:「是科技最發達的地方,但卻不會使用魔法,但會使用自然資源製造出讓生活變方便的機器?」薇祈看著Bianco等待著他的答覆,完全沒有注意到Bianco詢問自己是否為人類的這個問題。
點點頭肯定對方的說法。
薇祈回答問題的方式否定了猜測,他說不上自己是有點失望或鬆一口氣,懶洋洋的太陽曬得人失去追根究底的動力;反倒是薇祈話裡另一個關鍵字,激起了他通常用於解決工作難題的想像力。
魔法……既然兩個世界都存在魔法,此世界的魔法系統,在彼世界是否通用?
「啊,回來了,是這只貓咪吧。」
眼明手快的攬起正從身邊滑溜經過的貓咪——那只彷彿鎖匙的帶路貓——出乎意料地牠一點沒嘗試掙扎。
Bianco把貓安置在對面的薇祈懷中,想了想,然後試著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對貓咪說話了:「......你願意當使魔嗎?」
薇祈抱著那隻帶路貓,看著Bianco認真的詢問著貓咪的樣子,便低頭看著貓咪會有什麼反應。
貓咪看了一下Bianco後,接著拉長身子,伸懶腰後,便趴在薇祈的腿上,似乎對Bianco剛剛所提出來的提議毫無興趣。
「這樣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阿?」薇祈抬起頭問著Bianco。
貓咪理所當然般像只貓咪的反應,使發問的人顯得有點蠢。Bianco臉上的微笑幾乎沒掛住。
「沒反對就當是同意了,來試試看吧。」說著翻出一雙白手套戴上。
雖說他的好脾氣從來都是假象,但對動物會有賭氣心理倒也是頭一遭。
說歸說,使魔的契約魔法若缺少從屬方的順服,會變得加倍困難。以動物而言,親密和信任程度十分關鍵,Bianco對成功率也無甚把握。
「手,借我一下?」他向薇祈伸出手掌。
雖然Bianco說貓咪是沒有反對就是同意,只不過剛剛貓咪的動作似乎讓Bianco的回答,聽起來帶有一絲在賭氣的成分在。
薇祈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只問了一句要做什麼,便將手放到Bianco伸出來的手中。
靜靜的等待著,Bianco接下來的動作與口令。
意識到薇祈是個對情緒十分敏感的人,對緊張起來的薇祈解釋:「這個世界的魔法是透過魔物發動的。使魔會以魔物記認主人。」
女孩和自己有明顯的體格差異,從對面伸來的小手覆在大掌上,他只緩緩扣起食指和拇指,便輕易環住了薇祈的手腕:「可是薇祈沒有魔物,我打算做個手環當替代品。」
語畢放開了手,從自己的翅膀上拔下五根羽毛著手編織;輕微的痛感和麻癢感擴散,他也面不改色。
薇祈看著Bianco一連串的動作,聽著他的解釋,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但是在看Bianco在拔自己羽毛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得縮了一下,貌似感覺到了痛。
薇祈正想問貓咪會不會靠著這個手環來認自己的時候,突然發現被Bianco拔起羽毛的地方,似乎流一些血。
薇騎在自己的口袋摸索了一下,拿出奶奶給的止血膏,問Bianco說「你要不要擦一下藥?」
抬頭看看薇祈遞來的藥,再看看自己的翅膀,才發覺自己毫不在意地拔羽毛時使勁過頭了。雖然傷口不嚴重,他還是道謝接過薇祈的好意,一邊拿走藥膏,一邊交換禮物似的,把編成稻穗狀的羽毛手環放在薇祈手心。
見貓咪安靜待在薇祈懷裡,感興趣地朝手環湊近,他便放心地先擦藥。
眼角餘光確認手環被貓咪碰上後,散發出幾不可見的香檳色光芒,一個半透明的魔法陣浮現在貓咪頭頂,而後被接受,消失在半空。
魔法在無聲中完成了。Bianco微笑起來:「看來貓咪不介意薇祈想過來時,隨時召喚牠。」
「真的嗎!」薇祈有些驚訝的說,接著問:「那下一步是什麼呢?」
薇祈順著貓咪的身子摸了幾下,等著Bianco的答覆。
完全不曉得魔法已經完成的薇祈,就這樣盯著Bianco看了很久。
被一雙寫滿不知情的大眼直直盯著,生出想惡作劇的興味,隨即又覺太過幼稚而作罷。看天色尚早,他動議測試:「魔法已經完成了,薇祈有沒有想讓貓咪嘗試執行的指令?」
圖書館中小型的搬運工作也常交給同樣契約的使魔,如果魔法成功,貓咪應該能服從簡單的指令才對。
「測試的指令嗎?」薇祈歪了歪頭,開始在思考。
一下想讓貓咪在自己身旁繞個幾圈,一下子又想讓貓咪乖乖的被Bianco抱著。
腦中浮現了很多很多的想法,不是跟自己有關就事跟Bianco有關。
最後薇祈突然想到了什麼,但隨即又一臉困惑的抬起頭看著Bianco問:「我可以讓貓咪開口說話嗎?」
「咦?」Bianco難得驚愕得出聲,時間在對視中又流走好幾秒。最後他對超出想像的創意提案說:「試試看吧,使魔做不到的事不會勉強執行,沒有傷害。」
確實,這只貓咪就是有種即使開口說話了,你也只能接受現實的氣質。
「這樣阿」薇祈聽完了Bianco的回答,決定要來試試看。
反正結果大不了就是不會說話,都喵喵叫而已。
薇祈抱起貓咪,接著放下他,讓貓咪面向自己,很認真的看著貓咪,開口說:「我希望你能開口跟我說話」
『不要。』一聲高亢的聲音憑空而出,發音聽起來還有點像「嗚喵」。
雖然說的是不要,可牠算是說話了......嗎?
沉默一時籠罩在面面相覻的兩人之間,只有一眾貓咪在悠然的環境音裡,玩的玩,睡的睡。
薇祈看著貓咪,又看看Bianco。
想來想去,薇祈還是覺得貓咪剛剛是沒有說話的,雖然聽起來很像不要,但感覺上應該還是喵叫聲。
看天色比剛剛暗了一些,薇祈決定這一次要讓貓咪帶她回家。
薇祈順了順貓咪的毛,接著很認真的看著貓咪說:「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似乎是想再試一次,薇祈發出了新的命令。只見這回貓咪爽快地從薇祈腿上跳下,往小徑深處走去。但這到底是魔法的作用,還是貓咪本身的意願......結果還是不知道魔法有沒有成功。
「下次薇祈想過來時,試試戴著手環召喚,也許會成功也說不定。」他扶起薇祈並提醒道。
「謝謝,你的提議我下一次會嘗試的」薇祈先是跟Bianco道謝,接著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確認沒有東西黏到衣服上。
「那....謝謝你今天陪我這麼長的時間,希望下一次還有機會可以在一起在這裡玩耍」薇祈有些依依不捨的說,接著薇祈就往貓咪的方向跑去,在Bianco視線即將消失的地方,張開雙手,揮舞著,並大聲呼喊「掰掰!我們下次見!」然後就走掉了。
「下次見。」他向薇祈揮揮手,然後看她頭也不回地跑遠。這回語氣可肯定多了。
不管魔法有沒有成功,還是會再見的吧。
憑這種沒由來的感覺坐在貓群中央,Bianco又逗著一只灰色短毛貓玩了一會,才站起來,為了不驚擾到貓咪,選擇步行離開。
中/ 上次的結尾有點傷感,這次溫馨地完結太好了...謝謝薇祈中一起耐心跑完。
能和Bianco 大大一起交流 真的很榮幸阿
也謝謝Bianco願意和我一起耐心的跑完>w<!!
之前忘記貼的插圖。
為什麼Bianco大大不露臉呢XD
因為他很難畫
(懶)
沒關係只有薇祈和貓畫面就很美了。
我懂了XD 還是很謝謝Bianco大大畫的插畫
如果Bianco大大能露臉就更好了
好的既然是好夥伴的願望wwww 有空時我會補上的。
太感謝Bianco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