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提供的叉子是黃銅做的,沉甸甸,色澤不亮,但柏村不討厭。
但眼前的人不該這樣對自己的,連父親或母親都沒帶他來過這種,專門賣奢侈品的店。
「我不會跟著你姓。」
「我無所謂喔。」男人對面的鬆餅太過柔軟,濃烈的奶油和蛋香頂端有著焦糖和莓果,叉子一拍上去就會分解、碎裂的樣子。
「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我的房子還有空房,可以擺書桌、書櫃、床和椅子。」叉子沒入柔軟的糕體,味道更濃了。
「比去育幼院好。」他沒有什麼咀嚼,就那樣含著。
「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迴避視線,他用叉子尖端戳起藍莓和部分糕體,放進嘴裡咀嚼。
「嗯,我的房子,有外觀是怪物的,我的弟弟。」
「……啊?」
「如果你不能忍受,那你就得進育幼院。柏村,你不過是父母的犧牲品而已,現在拒絕我,你就等同開始犧牲自己了,值得嗎?」
他發現在那雙眼睛下他無法說謊。
八重本家世世代代都是雙生子這點,就算是分家的孩子都知道,總是只有一個活下來,而另一個會完全消失。
總是金色眼睛的那位留下來。
留下來的人總是有著奇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