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本來就安靜,所以有任何進出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從男人進入圖書室便有意無意的注意起那人的步伐,只是沒想過他的目標是自己。
更沒想過如此少女情節的事情會發生在薊花身上,以及,膽敢有人直接將書本擋住不讓自己有無視的機會,多麼狂妄自大的舉動。
薊花瞇起雙眼盯著眼前阻礙閱讀的手,心中浮現不少如何摒除障礙的方法但最後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
「情報組,薊花。」並將身子往後倚靠椅背雙手環胸轉頭看向男人直勾勾的打量一番,同為亞洲男人、鬼靈精怪的眼眸、身材不錯,矮。
「你的搭訕手法比用糖果博好感的幼稚園小孩還差勁。」良久才吐出一句。
攻擊組|白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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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搭訕讓你少女心萌發嗎?」闞言翟總是有辦法厚著臉皮將難聽的話自我轉換,「你在說你自己是幼稚園需要糖果嗎?」頭一歪直接靠近對方。「薊花。」闞言翟思索片刻後毫不在意對方是否會生氣地撩起對方那頭長髮,「你倒是我來這後第一個可以用母語溝通的……」斜睨對方一眼,「就是口音不一樣。」闞言翟鬆開手坐回原位。「攻擊組,白蠟樹。」交疊雙腿,「看來……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彼此,你說是不?」
「你給的糖不用吃,光看人就夠讓人覺得很猥褻。」薊花看著自己的髮絲在對方手裡拎著,他心想這人不是有病愛找打就是有病。
「白蠟,你總是這麼不問他人意見?」薊花闔起書本,輕聲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語言也可以不相同。照你這麼說這裡所有的人都該認識,畢竟語言相通。」自恃甚高的台灣人,據了解大部分還以為中國還停留在家中有茅坑的遠古時代,殊不知兩個國家已經是天差地遠。
然而薊花並不打算和對方較真,沒什麼意義。「沒有更多可以讓你瞭解的事情。何況我想圖書館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攻擊組|白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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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笑數聲,對於薊花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愈是帶刺玩起來更帶勁。
「嗯?」闞言翟思索了一會。「問他人的意見有用嗎?」問了就算對方拒絕他也是照做,那麼何必浪費時間去問?
「是該認識啊,畢竟有可能成為夥伴不是嗎?還是你是宅男不愛認識別人?」對方話中的意思闞言翟怎麼會不曉得,曾是軍情局的一分子對所謂的同志自然下意識的有敵意,但他已經很收斂了。
「我想有很多可以了解的地方,圖書館不好聊嗎?我不覺得。」既然同在一組織他倒想多了解這位同志。「還是你想跟我約個會?」捏上薊花的下顎轉向自己。
薊花對來人自動自發且毫不知羞恥的舉動感到非常困擾,他就是喜歡挑戰底線?
薊花直勾勾盯著男人的眼瞳,他不理解這人是如何安全存活到現在?憑著攻擊組的好身手?
「我對男的沒興趣。」薊花反倒笑了笑「但如果可以結束你我的話題倒是樂意。」接著薊花身體前傾拉近彼此距離,不給人任何再開口的機會兩片唇瓣便貼了上去,接著熟練的敲開貝齒與之交纏,良久 才放開壓著男人後腦的手。
「約會結束,希望你回家的路上安全,別被石子絆倒了。」薊花笑了笑,拇指抹過人的唇角逕自起身離開。
方想回話就看見對方放大的臉再來是唇上的溫暖還更進一步地在口中留下屬於對方的味道。
整個過程闞言翟只是睜著帶笑的雙眸瞧著對方的容貌,他沒反擊也沒抗議讓薊花主動結束這個吻。闞言翟挑了挑眉,對男的沒興趣嗎?但他被薊花勾起興趣了。
這個薊花有別於他認知的祖國份子。
在對方起身離開時,他矯捷一躍迅速跟上薊花,手一伸勾住對方手臂,「約會結束,接下來是雙方幽會時間對吧?」闞言翟不怕死的朝薊花笑得燦爛。「要去哪看美女呢?親愛的薊花。」
薊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罵不走也趕不跑,莫名其妙的惹來黏皮糖。「你沒有羞恥心?」想來是沒有,說完這句話的薊花認為自己問了沒意義的問題,於是薊花又嘆了一聲。
「我要回房休息、當宅男,不歡迎訪客。」抽出被對方挽住的手,大步走往電梯的方向,一路上對對方的喋喋不休無視與各種閃避對方意圖接觸的手來腳來,薊花突然覺得自己遇上纏人的業務。
「……你到底想做什麼?」最後薊花在電梯門口止了步,轉過身盯著略矮的男人。「你還想知道什麼?」
「沒有。」羞恥心是什麼?可以吃嗎?不過他看對方問出口後那個後悔的摸樣就知道他明白是白問的。看著空出的雙手,闞言翟不死心的拉住對方衣角,雖然他其實想搭肩,但是薊花實在太高了,搭上去就變成掛在對方身上……嗯,也許是個好主意,闞言翟準備找個空檔掛在薊花身上。
「我不是訪客。」一句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想跟你打好關係啊。」闞言翟無辜地看著薊花,「都是同僚,要了解彼此擅長才能互相掩護不是嗎?」語氣誠懇,雙眸堅定。「你還是要回房嗎?」臉上盡是失落。
薊花聞言高高的挑起眉毛「打好關係?」看著眼前擺著無辜大眼試圖博取同情的男人,薊花簡直氣到想笑
「你是說阻擋我看書、伸手摸我的頭髮甚至是強迫我直視你都是你討好的手法?語帶曖昧,無視我的各種意願,非得要我回應你的惡趣?」薊花心想別來了,花與樹的各種小孩都要掛在身上,自己臉上寫著保母二字嗎?
薊花一一數出白蠟的各種所謂“打好關係”的手法,他十分記仇且對男人沒什麼興趣,這傢伙居然擺起對面小女孩的把戲?
「白蠟樹,我最擅長的就是把人從高樓丟下。」
「打、好、關、係。」闞言翟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在不爽,再次堅定且一字一字的說著。
快速地上下掃視薊花,他確定了,對方是愛記恨那類,於是闞言翟露出無辜又帶著歉意的笑,「沒辦法啊,溝通總是要雙方,你只顧著看書怎麼交流對吧?」闞言翟總有一套自己的處事方式,他不會管別人怎麼看只會照著他的心情來。
「丟下你就消氣了?」闞言翟忽然收起笑容一臉正經,「那你丟吧。」他朝薊花伸出手。
「很好,站在這別動。」薊花踏進了電梯並朝著門外的白蠟再次囑咐「不許動。」待門緩慢關上時才說「老子要在這把你丟下。」然而果不其然還沒關上,就有一支鞋硬生生擋住預備闔上的電梯門。
「……,這次你又有什麼理由?」薊花覺得胃有點疼,他無法理解白蠟樹因何死纏著自己不放。
薊花按下了一樓按鈕,他覺得不吃點東西墊墊胃可能會胃出血,不能回房就只能多走幾步路上館子。
硬是擠進電梯的闞言翟,理所當然的站在薊花旁邊,彷彿老朋友似的。「什麼理由?」裝傻也是一門本事,「要有什麼理由嗎?」微抬頭看向薊花,能發現對方些微扭曲的臉。
「為什麼留這麼長的頭髮?」擅長自找話題的闞言翟一開口又是另一個問題,「這樣洗頭不會麻煩嗎?」他才不管薊花多不耐煩,除非他認為玩夠了,否則不會收手。
踏出電梯的薊花邁開步伐,身邊的男人彷彿麻雀一般吱喳個沒完,即使不做回應也是有辦法再提出另一個話題反覆試探自己的反應。
路邊隨意攬了一輛計程車後,也不管自動自發上車的白蠟,算是默許他各種無理的行為。總而言之他想幹的別人攬不住,與其白費口舌,不如就讓他在身邊繞個盡興,滿足了就會走。
接著兩人來到了唐人街,熟門熟路的左彎右拐進了一間麵店,喊了兩碗餛飩便在角落坐下。
「閉嘴,吃飯。」薊花快覺得白蠟可以去當唸謠歌手或去唱饒舌了。
對方不作回應反而激起他的勝負欲,雖然用在這有點怪,不過管他的,闞言翟就這樣一路上自說自話,連上了計程車也一樣,還讓老外司機多看了他幾眼,反正老外又聽不懂中文。
他也不是話多,只是面對薊花這個都不說話的悶葫蘆他只好犧牲自己的唾沫,講得口乾舌燥好不委屈。
坐在麵店內,闞言翟好奇的打量,直到眼前出現一碗餛飩麵,他才止住話題。拿起湯匙喝了口熱湯潤潤喉,抽起筷子正要挾麵吃時──
「薊花,你其實心腸很軟吧?」居然幫他點麵?他還以為薊花都快被煩死,只差沒賞他吃子彈。
「省得礙眼。」這是一路上薊花對白蠟說的第二句話,接著便擺出不予回應的態度繼續自己的餐前大業。
他從一旁的調味料挑出了辣粉、辣油、辣醬,接著又撒又挖不過一會,原本飄散著淡淡芹菜香味的餛飩麵,已經傳來麻舌的嗆辣味,再經過幾回拌攪,整碗湯麵辣紅油亮。
薊花優雅的將長髮全撥至一側,並拿著湯匙盛著麵條,安靜緩慢的消化這碗油亮湯麵。待他吃完之後,依舊不見薊花臉色有任何變化,彷彿不過加了點胡椒粉提味。
接著薊花自顧自的擦完嘴便起身離開,完全當對坐的男人是隱形人似的,但依舊付了兩碗麵的錢才踏出門口。
闞言翟當沒聽到那句礙眼的話,慢條斯理地吃起那碗對他來說不是很合格的餛飩麵,瞧著薊花加了一堆可說是能讓屁股嘔吐的調味料,讓他不經懷疑,這樣吃還能保留食物原味嗎?他幹嘛不直接吃調味料算了?或者直接吃個麻辣鍋也不錯。
嗯,闞言翟又多了個發現,薊花很會吃辣,他考慮下次要不要送他一罐朝天椒。
闞言翟有那麼容易被甩開嗎?直接跟在薊花身後;探頭向前:「你喜歡吃辣啊?還是你是四川辣妹子啊?」
薊花停下腳步,身邊的男人依舊聒噪不休,他覺得這男人大概是寂寞出病了。他伸手扣住白蠟的下顎後再度吻上,耳邊總算清淨一會。
「你也成為四川辣妹子了,夥伴。」薊花勾了勾唇,那館子裡的辣椒調味對自己來說頂多是提味,但那是因為身在中國習慣性的重口味,第一次光臨時老闆甚至認為自己糟蹋食物,只差沒拿勺子趕人。
因為那辣醬對於一般人來說只需一點就挺夠味了,還未曾見過如此豪氣的灑了整碗且一臉平靜的吃完。事實上跟薊花吃過一次飯的人,通常不會再邀第二次,那香辣的畫面刺激的讓人看了就沒胃口,至於這間館子的辣椒醬還算符合薊花味蕾的。
對方突然停下步伐害他差點撞上,好險他反應夠敏捷,闞言翟正在稱讚自己時,薊花卻扣上他的下顎又是一吻,闞言翟睜著眼看著,不是說對男人沒興趣,吻都吻幾次了?接著自唇上蔓延開的是薊花剛才所加的可怕調味,「好辣!」他以手搧著,恨不得手邊有冰水或糖果。
「你味覺有問題是不是啊?」就算吃再辣也沒辣成這樣,闞言翟額頭冒出細汗。「我看你的胃遲早會壞掉。」他伸手以指戳著薊花的胃部。
「喲!終於會笑啦?」闞言翟即使被整他口頭上也不放過對方,「還以為你要面無表情到最後嘞。」雙手環胸欣賞薊花微勾的唇,「多笑才能把妹啊!」老實說薊花笑起來溫和多了,真不知為何總擺張冰山臉。「不是喜歡女人嗎?現在女人愛的是暖男。」
伸手撫了撫對方紅腫的雙唇開口道「我喜歡女人,但我不會跟她們有感情上的關係。」拇指在上頭輕輕撫按「只是男人跟女人,我覺得後者比較討喜。」語畢便鬆開手轉身邁開步伐,結束話題。
薊花對男女關係沒什麼興趣,自小到大的環境看盡了各種貪嗔癡,避免和人太親近是為了保護自己,盡可能的隱藏弱點才能存活,相信對方也明白這種道理,只是他選擇用裝瘋賣傻來偽裝。
「你打算今晚跟我睡?」薊花對著背後的白蠟說著「今天玩夠了吧?」
攻擊組|白蠟樹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為什麼?喜歡不就是有關係嗎?」闞言翟不懂感情,不懂喜歡、不懂愛,他只能從別人身上學習,在他認知裡喜歡就是有感情,難道還有什麼他沒學習到的東西嗎?這可不行,他得學會當個人;不,是當個有情緒有感情的人。
跟在薊花身後望著對方的背影,闞言翟斂起笑容睨著那頭長髮;雙眸不帶絲毫感情,冰冷的像是在看獵物一般,直到對方開口他才恢復之前的笑,蹦蹦跳跳地往繼續勾住薊花的手臂。「歡迎我跟你睡嗎?」欣喜地眨著眼,「有玩什麼嗎?」闞言翟不覺得玩到什麼。
「不歡迎,實際上我要走人了。」薊花抽開手臂,明白表示兩人該分道揚鑣,他認為該做的情面已經結束了。
「無論你是否盡興。」薊花抬高手臂,仗著身高差就是不肯再讓人攀上。「你有兩個選擇從這裡開始走回去,或自己坐計程車回去。」擺明不肯再讓人繼續跟隨。
「一起走啊,這裡好可怕。」闞言翟表現出一副害怕樣,再度靠近薊花,卻被人阻止。
「薊花。」總是笑著的闞言翟忽然間收起笑容瞥向眼前的人,在對方愣住的瞬間握住薊花的手腕扯向自己,側首靠在對方耳畔:「我,是不會玩夠的。」淡然的語調出自闞言翟口中,隨後他又笑瞇瞇地放開對方,「我用走的就好,親愛的薊花。」他抬手朝人揮了揮;踏著輕鬆的步伐往反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