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離開了掌心,剩下的就全部交由他所敬愛的存在決定了。
是生是死,是悲是歡,他沒有決定的權利。
他把玩著手上的白色立方體,手指仔細的摸著上面的凹槽,細數著每一面上的凹槽數量。數量從一到六,一個不漏的。每一面都有各自的數字,有著相同的機率被骰到。
「這其實是最貼近大善世界的概念嗎?人人皆平等,那麼剩下的就是要看誰備受寵愛嗎。」
高高的拋起手中的骰子後接住,攤開手,在正上方的是唯一一個紅點,在各種狀況下不是最差就是最好的極端的一面。但是在沒有設定一個擲骰目的的狀況之下,他還真不知道骰出一是代表幸運還是不幸。如果這代表著不幸,是否又意味著他被那個唯一信賴的存在所拋棄了。
想到了這一點,他突然用盡全力把握在手中的骰子丟了出去。骰子撞倒被他擺在桌上的水杯,水杯裡殘留的無色液體也隨之灑到了桌上,沾濕了被它擱在一旁的紙筆,緩緩地順著桌子傾斜的角度擴大面積。
最初是止不住顫抖的雙肩,到最後他的寢室裡面迴盪著的是他高亢的笑聲。原本坐在床上的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手搭上牆壁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這途中笑聲從來沒有停過。他邊笑邊仰起頭,然後笑聲毫無預警地停下了,殘留的就只有他一如往常,像是被固定住一樣的笑容。
「是啊,這樣做就好了嘛。不管是死是活,都是受到祂的眷顧。如果活了下來那就是來自祂的恩寵,死了的話是因為被祂喜愛,所以生命作為禮物被送到了祂的身邊。啊啊,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最終祂會讓這個世界回到最美好的那一段時間,那是來自祂的善啊。」
他垂下了頭,用手遮住不斷上揚的嘴角,藍色的雙眼中充斥著的是歡喜。再過了一秒,剛剛發出了止不住地狂笑聲,陷入了如同瘋狂境界一般的人彷彿不存在了似的。放下了手的他就跟平日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
「真是不該想那麼多的呢,我沒有那個資格和權利去想這些事情啊,我只要把世界獻給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