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烏爾,拉烏爾。」
朝了房間的方向喊了幾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輕嘆了口氣還想著不知道對方吃飯了沒,畢竟女傭不在沒人準備晚飯,或許等等可以帶他去吃外食。
喊了幾聲覺得喉嚨有些怪怪的,想喝點熱水潤潤嗓。
「堤.......」
試圖喊出女傭的名字要她拿來熱水,才又想起對方不在,冷著臉覺得自己怎麼可以犯傻兩次?索性自己去廚房從櫃子裡拿出了玻璃杯,走向飲水機那頭裝了熱水,正要喝下的時候玻璃杯就啪哩的炸裂開來。
梵佐冷著臉看著手中握著的玻璃杯碎片深深的扎入掌心肉裡,臉頰上也有幾道因玻璃炸裂噴射而劃出的淺淺口子正冒出了血珠。
沒有女傭的提醒自己一但專注起來就很容易忘記外在環境的狀況,途中雖然肚子餓稍微有些呃,不過做了點三明治回房間後就戴上耳機專注的繼續跟隊友刷怪,直到那不屬於遊戲聲音的玻璃炸裂聲傳入耳裡。
「梵佐?!」抬頭看了一下時間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對方下班的時間了。
「抱歉、你們先打我明天再繼續!!」果斷地將腳色下線把耳機往桌面上一丟就衝出房外往廚房走去。
「剛剛的聲音是...」正當想問梵佐在做什麼只見那漂亮的雙手染滿了腥紅,紅色的液體不斷的低落。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在對方慌張的想要走來的時候,梵佐伸直了手阻止他的靠近。
「別靠近,地上有玻璃。」
他可不希望對方踩到受傷。
「我剛只是想喝水,但不知道為什麼杯子破了。」
視線朝下的看著碎滿地的玻璃殘骸。
「你該不會用玻璃杯裝了熱水…」不太想相信對方如此沒有生活常識,但仔細想想卻又真有可能沒有加上傭人請假返鄉。
「你也別亂動,我拿畚箕…」
「沒杯子怎麼喝。」
挑起了眉頭,全然不知道對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站在原地等對方處理,盯著自己還不斷冒血的手掌。
「杯子在另一邊的櫃子裡!!」差點沒暈倒,果斷地把碎片掃乾淨倒入垃圾桶裡後取了一條乾淨的毛巾捂住直冒鮮血的手。
「車鑰匙在你身上嗎?我開車送你去醫院!」這血淋淋的模樣簡直像BOSS再刷自己血條,HP直線下滑以外還要被刷上恐慌狀態。
杯子不都一樣,有差嗎。
「去醫院?為什麼,沒那麼嚴重吧,隨便弄弄就好。」
他皺起眉頭顯然不是很願意的樣子。
「給我去醫院!!!」說出這句話的分貝不自主的比平時高了許多。
「要是細菌感染變嚴重怎麼辦?不行,現在立刻去醫院。」臉色凝重的拽著人離開屋子然後上車。
「捂好傷口別鬆開...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發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行駛。
對方的高分貝那梵佐一時之間無法反駁,他怕再說下去對方就要把屋子給掀了。只是默默的被對方拉上了車,聽對方的話把傷口給摀住。
「你吃飯了嗎。」
在行駛的路上這樣問著,打算在去完醫院之後去哪裡順便吃點什麼。
「我覺得我有沒有吃飯這件事情,就現在這時間點一點都不重要。」面如鐵色的駕駛著但很快地就態度軟化了下來,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女傭休假不在,所以中途做了些三明治裹腹,晚飯本來是打算等你回來再做。」不過梵佐會受傷也算是自己的錯,因為一不小心太專注在刷素材上了,所以錯過了迎接人回來的時間點導致這場事故。
「抱歉,是我不小心太專注在遊戲上,沒有注意到你下班回來的時間。」
梵佐聽的那樣的話不知道該說些甚麼,畢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喝個水也能搞成這樣。伸過了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的揉揉他的頭。
「不是你的錯,你還知道不讓自己餓肚子這算是進步了。」
「你這說的我好像常常餓肚子似的,餓了還是會吃東西的好嗎!」不服氣的鼓起臉頰。
「把手伸回去捂著!」車子在靠近醫院時卻發現急診是大爆滿,像是所有人約好今天一起受傷出事情,打著方向燈繼續往前進發現一旁還有一間小診所,只好賭看看了。
「我們問問看這裡的醫生能不能幫忙吧?醫院那邊...太多人了,等不了那麼久。」看著那白色的毛巾幾乎都染成紅色更加擔憂。
然而當事者卻一副老神在在,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本來看到大排長龍的急診室還以為能直接回家了,卻要轉去小診所。不過因為對方擔心所以也不敢出聲反對。
「不好意思,請問有人能幫忙處理傷患嗎?」畢竟診所掛的醫療項目是耳鼻喉科,外傷處理究竟能不能處理也還是個未知數。
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馬上從櫃檯桌上站了起來,「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抬頭問到,而後從裡頭走了出來關心。
「他被炸開的玻璃杯割傷,隔壁醫院的急診太多人、不知道能不能幫忙治療?」著急歸著急還是好好地說出原因和訴求。
「因為很匆忙我也不確定是否有碎渣殘留在傷口裡,因為血從家裡暫時性止血到來這裡似乎沒有停下來。」那白毛巾越來越紅自己就越來越慌張,但慌不能解決問題只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鎮定冷靜些。
與那個慌張的人形成對比的梵佐一臉冷靜,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表情上的情緒起伏。
「不能治就算了,不勉強。」
感覺也沒有很想要被治療的感覺。
「唉呀!!先生請跟我來一趟...!!」連忙抓住對方的手臂進到裡頭得一間房間,小心的把毛巾拿開後很清楚的看見手上那清晰可見的傷。
「這不能放著不管,這麼大的傷口萬一感染了可是很難治癒的...」這個人到底懂不懂嚴重性....??
八雲皺著眉頭拿生理食鹽水衝洗傷口。
聽到傷口感染眉間皺了起來,感染所併發的問題很多發炎、化膿、高燒嚴重點到截肢都有可能。
「麻煩醫師了,請您妥善處理傷口。」聽到不治療就算了的當下挺想擰爛梵佐的耳朵。
被人捉住的實後頓時產生不悅感,能這樣隨意觸碰他的人少之又少,本來想一把撥開,但一隻手被他給抓住,另一隻手則被拉烏爾抓著讓他沒辦法動作,只能被人抓進了房間裡頭。
「別說嚇唬人的話,這種傷沒嚴重到治不好。」
看到拉烏爾擔心的表情,就想掐住醫生的嘴要他別出聲。
「...我看如果你身後的先生不在你旁邊的話我看您也不會去就醫吧??」臉有些難看的看著這位傷患。
「...我該說醫師厲害嗎?」說得太過準確了,一些病痛傷害梵佐老是認為不打緊小事情,睡一覺起來就會好,所以自己才會這麼擔憂。
要比臉色難看,這位愛妻狂魔是不會輸給他的。
先不管這傷到底是怎麼樣,他說出口的話讓拉烏爾感到不安,就足以讓他對這位醫生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所以,如果這傷讓你處理了還是變嚴重的話,就是你的問題。」
屆時他就會動用自己的能力讓這間醫院倒閉,挑起眉頭出言不遜的說著,也不怕醫生一時氣憤把他給弄死似的。
八雲彷彿沒聽見對方的話繼續低頭處理傷口,「雖然玻璃碎片沒有卡在裡頭,但是這深ㄕ
層的傷口需要縫合才行。」語閉,他拿了櫃子上的一個小玻璃瓶,拿起針筒插進瓶口洗出裡頭的液體。
「我要局部麻醉了。」
簡短說道,針頭精準的的進入皮膚的一條血管中釋放麻醉劑。
稍微等待片刻後拿了消毒過的手術用具開始進行縫合,八雲的動作十分靈活又迅速,過沒多久在對方的手上縫了一道完美的痕跡在上頭。
「請後面那位先生協助他每天固定時間換藥和吃消炎藥,剛開始前一個禮拜會很不舒服要忍耐。」
「好的,非常感謝您,醫師。」禮貌性的鞠躬致謝,不過深鎖的眉間卻沒有因此解緩,畢竟有一周的時間梵佐都會處於不舒服的狀況。
「那麼生活飲食方面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嗎?」到梵佐傷口痊癒之前自己還是暫時都別碰遊戲吧。
沒在看著對方的動作,直盯著醫生的臉看,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直到手術結束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就覺得放棄思考了。低頭一看傷口被縫得相當的完美,只是看來會有一陣子時間做事情會不方便。
「還有…」說到一半目光轉移到病患身上,感覺對方就是個工作狂呢…
「飲食方面吃清淡點別太油膩,洗澡方面傷口絕對不可以碰到水。」八雲站起身子脫下沾了血的橡膠手套,轉身拿了剛才泡好的高山茶倒給那位一直皺著眉頭擔心病患的先生給遞了過去。
「睡眠作息盡量在12點前睡覺免得免疫力下降造成傷口癒合速度變慢……之後病患還有什麼問題出來可以打這隻電話。」掏出門診名片,裡頭除了有工作用的電話之外還有電子信箱,以及八雲的名字。
「不能碰水、飲食清淡、還有多休息,好的,再次感謝八雲醫師。」接過的茶水並沒有馬上喝下而是轉交到梵佐沒受傷的那手,依然記得對方口渴了。
「梵,等等我打給你的秘書暫時現在家休息一個星期吧?」和自己的工作不同,企業家可是即忙碌又操勞的。
「一個星期?不需要,我明天就能去工作。」
似乎對這個決定不滿,雖然工作忙碌,但又不是甚麼粗重的體力活,所以沒關係吧?拿拿紙筆、資料夾、敲鍵盤又不會讓傷口裂開。
看著對方交到自己手上的水,看了幾秒後給喝了個精光。
「不准!都受傷了還做什麼工作!好好休息!」果斷地從對方口袋摸出手機,轉身就解鎖聯絡起秘書。
「你要是明天就去上班,我就明天搭飛機回國!」為了讓梵佐好好休息,只好祭出這一招。
馬上就被那句要回國的話,給堵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對方扭頭就出門去打電話,梵佐看向了八雲,瞇起了眼,比起詢問感覺更多是威脅。
「真需要一個禮拜那麼久?」內心深處有那麼點的渴望,要對方說點什麼讓拉烏爾可以不把自己鎖在家裡那麼多天。
「工作有比較重要嗎??」再次皺眉,拿了身旁的茶喝了一口繼續說著,「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還有.....」撇頭看向走出去的那位先生。
「我覺得您這樣不珍惜自己只會讓對方更擔心更難過.....」就在那麼一瞬間八雲露出了一絲的落魄,但還是勉強帶著笑意看著對方,「不是有句話說愛別人前要先愛自己嗎??」
那雙銳利的金色眼眸當然沒有放過對方的神情變化,被那一連串的話說的真的想動手讓人閉嘴,心情上覺得這與他何干,但又想到要是被打完電話的拉烏爾看到,絕對會一發不可收拾,不情願得忍了下來。
「我怎麼樣都不會影響我對他的愛。」
簡短的幾句表達他的感想,也絲毫不介意被他人看出他跟拉烏爾的關係。
「唉……那先生有考慮過對方的感受嗎?」其實八雲看的出來他們是一對的,也很清楚自己現在這樣是多管閒事,不過沒辦法他也算是個心理醫生啊。
「你不好好珍惜自己只會讓對方更擔心你。」
想起了稍早對方看到自己受傷的神情,梵佐有些被說動了,但是他絕不會說出口示弱,只是冷哼一聲。
「醫生會如此勸說,是有人讓你操心嗎。」
亦或是會為他操心的人,然後發生了甚麼事?一般來說件到梵佐如此冷淡的人,都會放棄不會想再多說幾句的,但他為何如此堅持?
「……。」對方的疑問另八雲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有哦,我也有一位非常在乎的人,而且她每天總是讓我擔心的要命。」雖然她已經不在了,不過那時候八雲還真的像老媽子一樣每天叨念櫻鈴。
「這個問題我來倒著問你。」
「如果換做是先生的另一半受傷了你會擔心嗎??」
果然有,但總覺得不管是他還是那位讓他擔 心的人都很辛苦。
「你問這什麼廢話,但我跟他不一樣,身體比他健壯的多。」
說著就站起了身。
「別人的事你還是少管,就算你是醫生。」
居高臨下的高姿態看著還坐在位置上的八雲,等帶著拉烏爾的歸來。
我看你就算骨折無法站起還是一個樣子吧?
八雲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無奈。
「那還真是抱歉呢…先生就當作是聽老人家嘮叨嘮叨吧。」他帶著平常和諧的微笑看著對方說道,等著門外的先生把這個人帶走。
「我幫你跟祕書說好了,你從明天起在家好好休息吧!」返回診間便看到梵佐氣勢高昂盯著八雲醫師。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我餓了。」
在拉烏爾開口之後就把視線放在了拉烏爾的身上,好似剛才的對話都沒發生。
「?」總覺得自己要是再晚一點回來,就會發生什麼醫療毆打之類的事情,畢竟太過了解梵佐的脾氣跟性格。
「那我回家煮給你吃吧!」然後想到自己還沒有給八雲醫師治療費用,上前勾著梵佐離開的舉動停了下來。
「八雲醫師請問醫療費用去櫃檯付就可以了嗎?」
對於這麼和善的好醫師,決定等梵佐痊癒後買個禮盒來答謝。
「按時吃藥,兩個禮拜後來回診看傷勢狀況,表現良好就幫他拆線。」走到拉烏爾面前遞上藥包以及紗布和碘酒,帶著笑容做個簡單的提醒。
「噗...表現良好?我能讓他休息一個禮拜就很不錯了。」相信第二個禮拜梵佐就會跑回去上班了。
「我會記得定時幫她好好換藥的。」笑笑地接下藥包。
「……那麼,至少前一個禮拜我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如果安分點前一個禮拜能好好做到那傷口一定可以好轉很多。
「我已經很通融了…」視線轉移到梵佐身上,「到了第二個禮拜,請盡量別讓動作太大…。」
故意沒去接收八雲的視線假裝沒聽到,甚至把頭撇向了一邊,若有旁邊者聽到前面的對話肯定會笑他像個孩子發著脾氣。
八雲注意到對方的舉動,但沒有任何動作,還做出了一個結論。
……小孩子嗎??
在八雲眼中對方就像自己認識的某個婦產科那位,大學時候的樣子……
「好的,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每天回報給您。」偷笑幾聲後還是好好的攬上梵佐的手臂,偷偷的蹭了一把算是在安慰對方。
「我們回家吧?我做飯給你吃?」
「嗯,我開車?」
手都包紮好了,開個車可以吧?對於拉烏爾的撒嬌行為多少讓他心情好上許多。
「休想,還是一樣我開車。」立刻駁回這不安分的提議。
他深嘆了一口氣。「就依你。」怕再多說幾句換對方心情要不好了,乖乖的坐上了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