ぐだ男
6 years ago
【劇情/結束後可回應】
少年御主注意到街道上熙來攘往的人群,服飾皆為和服。女性路人的長裙高雅而樸素,木造的建築與紅磚砌成的平房比鄰而居,看起來是在過去的日本。是在什麼時候進行的靈子轉移,他沒有任何印象。
「好像也無法跟瑪修他們取得聯繫……」通信裝置不聽使喚,無論怎麼嘗試也不動作,少年御主決定先暫時放著不管。
latest #75
ぐだ男
6 years ago
儘管取得通信應該是第一要務,少年御主卻有另外的打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無法取得聯絡的狀況,自然不會過度慌亂,失去冷靜。
「那邊好像人比較多……」既然身處日本,語言也相通的話,或許往前走會有什麼關於這裡的線索———沒錯,就像過去每一次,遇到不明狀況時,往前探索總是比起停留原地好。思及此,少年御主往人群聚集的中心走去;那裡看起來,好像有佈告欄之類的。
ぐだ男
6 years ago
以往,碰上這樣的情況,很高機率是在作夢。
少年御主明白,他勢必要找到關鍵,才能夠理解正在發生什麼事情。靠近佈告欄,少年御主這才發現上頭並沒有內容;或許是魔術的關係,也可能是本來就什麼都沒寫。
「沒有提示啊。」這下可傷腦筋了,該往哪個方向去才好呢?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陌生街景有一縷熟眼倒影在視覺湖面泛起漣漪。奇裝異服的少女緊擁布偶,猶如尋求藏身處而從陰影中探頭。長橋吐出行人遊客,臉孔畫布上的五官模糊不清。少女心生徬徨。
寬袖振袖不容分說流入黑暗,逍遙於有無之境的行人不是現實之物,似乎乘著某處飄來的海風。金黑相錯的蝴蝶結不願打草驚蛇,只是極目眺望有若造景的連綿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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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不知名的記憶遺跡有少年的名字,有處刑人的名字,有棉花糖少女的名字──可是沒有一個清晰得足以辨認。指引前路的星辰一反常態,無論如何呼喚都不打算回應。徬徨浪花打上神情。
「……!」
與少年視線交錯的瞬間,幾乎想立即躲回無人察覺的偏僻角落。
ぐだ男
6 years ago
轉身準備往前進時,他見到有所印象的女孩。
在森林裡秘密進行朋友的儀式;在清苦的教徒生活下,每日虔誠地獻上祈禱;少年御主記得,他曾朝少女奮力伸出的手。儘管知道少女承載著非人之物,他仍選擇將她作為記憶中那個普通的女孩看待。
他鄉遇故知說的或許是這麼回事,少年御主笑著向有些慌張的女孩招手。
「沒想到會看見你呢———艾比!怎麼會在這裡的?」身上穿的服裝和當時不一樣了,少女能否辨認出他就是那個「團長」,少年御主沒有十足的把握。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咦?」
熟稔道安的少年是朦朧煙幕後的剪影。就算摒棄尊嚴向遠處的深淵拋擲疑惑,也沒有回音傳來。彷若迷失方向的羔羊,看向難以確認面孔的牧羊人發楞。心緒織成的回應沒有一個能縫上得體二字,少女愈發慌張。
「那個……您是……」
沉默以對很失禮。少女只好放任問句衝口而出。
行人對不速之客視若無睹,戲劇演員不會向觀眾招手。形似日出之地的夢境世界是舞台,誤闖的觀眾除了配合演出以外別無他法。戲劇必須繼續進行。自深淵伸出的指尖執起傀儡絲線。
ぐだ男
6 years ago
「猶格跟米戈也好久不見……嗯?」彎下身與少女的布偶打招呼,他記得這對布偶對艾比而言,意義重大。儘管做了心理準備,實際上不被認得一點,仍讓少年御主不由得愣然;不過,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了。少年御主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今天換了一套衣服,艾比認不出來也是沒辦法的。我是ぐだ男———別名團長!剛好跟團員走散了,所以現在是一個人呢!」比起他的處境,落單的少女更需要幫助;少年御主無法對她放著不管。「兩個人一起走,也比較有伴?」伸出右手,他盡量隱藏些微不安,打起精神對艾比綻放笑容。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啊……嗯!」
少年的笑容是朝陽,艾比蓋兒確信朦朧煙幕後定有他的名字。立然接受邀約的少女將手交付給似曾相識的陌生人。以拂曉之地為雛型的舞台,暫且找不到通往現實的階梯。即使內心再次向宇宙發出呼喚,群星也沒有應答。
微微顫抖的手落在少年的掌心,猶格與米戈露出普通布偶的針織微笑。少年可以暫時代替群星。
「請問……這是哪裡呢?」
無論從何處端詳,夢境舞台都與已死的過去相仿。蒙恩的降臨者當然知道少年是外來客,開啟話題無非只是不耐寂寞。
ぐだ男
6 years ago
「那麼還請多指教了,艾比!」盛接柔軟稚嫩的掌心,少年御主邀舞一般帶領降臨者前進。身高的差距讓他可以垂放著手,以比較輕鬆的姿勢觀察四周。
「嗯……我也是剛到這邊,看起來像在日本的樣子。」用既有的認知回應艾比的問題,少年御主心底清楚,這裡不是他熟悉的日本。
儘管能察覺到艾比似乎有些不安,卻無從知曉少女的憂慮,少年御主只能盡力不讓艾比感到孤單。他左思右想,可以放鬆心情的方法———
ぐだ男
6 years ago
「總之,是個能一起創造回憶的地方呢!」既來之,則安之。要說少年御主隨遇而安,也並不全是那樣。他很清楚現在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與艾比一起前進。少年御主沒有聽說過可召喚的從者裡,有艾比蓋兒;因而他猜想,此刻的艾比蓋兒應是人類。
那就必須找到能夠與迦勒底取得聯繫的方法,才有回去,以及幫助艾比的可能;但若這裡變成特異點,對只是人類的兩人而言,要解決特異點危機的危險度,用開位去抵都還嫌不夠。一個人的御主是什麼也做不到的,小心為上。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真是那麼棒的地方就好了!」
不知情的人將難以置信,漾開天真笑意的蒼藍眼眸中有險惡之物棲居。她在空中劃出一道想像弧線,延續此橋則會抵達夢境終點,或許有通往現實的階梯──星星仍懶於指路。然而在煙幕後找到路標的少女已經拋忘不安。與面容模糊的眾生相對,二人連腳印都特別清晰。
ぐだ男
6 years ago
走過一小段路,少年御主注意到,儘管人潮跟剛才相比沒有差異多少;繽紛的招牌以及店家種類,可以感受到街道越來越繁華。
「嗯…」都來到這了,不跟當地的人接觸,是不會有收穫的。正想找尋能夠說話的對象,『拉麵店老闆的手藝真不錯啊』———聽見不曉得是哪位大嗓門這樣誇讚;沒有看見道出此話的人,卻得到這番提示,少年御主決定去不遠處的麵店探訪看看。
「難得到國外觀光,不體驗看看挺可惜的。而且我有點餓了…一起去那邊的拉麵店?聽說很好吃喔!艾比有嚐過嗎?」他試著與艾比交涉,儘管並沒有真的感到飢餓。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沒有!」
清教徒的生活方式自不允許少女嘗試舶來的奢侈品。不存在於認知的世界,眼前掠過的香氣顏色均足以令她吃驚。無依的人沒有閒暇觀賞絕景。有人牽引少女的手。竄入耳畔的名詞是新奇之物,無論是人或從者,都會對新奇之物感興趣。被她命名為星辰的少年啟動步伐,方向是蒼勁筆法的異國文字所在。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縱然進入室內,相互推擠的五官仍然與布景同般虛無縹緲。吆喝讚美之詞的嗓音在狹窄的空間燃燒,連綿成柱,堆積成瓦。這是人對天賜珍饌表達敬意的方式。清教徒覺得很新奇。藍眸子在木造建築間恣意亂劃,無意間射向不是布景的觀客。
「啊……!」
與二人相同,對方亦是誤闖舞台的臨時演員。猶格與米戈的笑容摻入一分會被誤以為是人性的鋒芒。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店內座無虛席,只有吧台處勉強還有兩個位置。
無暇理會左手邊的兩空位,青年正與生前沒有使用過的餐具奮戰。不熟悉的事物總是需要時間適應,處刑人嘗試了幾次才終於成功使用木筷挾起碗內的麵條,仿效右邊的顧客吃下第一口。濃郁卻不膩的湯頭恰到好處,首次體驗異國風情的美食,青年的神情亦隨之緩和。
——捕捉到從者氣息的瞬間,一手還扶著碗的處刑人,率先以森冷的冰藍眼眸轉向來源。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畫面或許滑稽,隱含在眸裡的打量之意卻是千真萬確。若遇上不利便會立刻轉為戰意的氛圍,在暴露前已先悄悄藏起——只因映入眼簾的人。
抱著布偶的女孩與她身邊的少年,若不知情的人,興許會認為兩人是鄰居兄妹也不一定。
處刑人認得遇過一次的女孩,在腦海裡浮現的印象是純白柔軟的棉花糖。
「……」維持咀嚼麵條的行動,青年衝兩人點頭,幅度清晰可辨。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桑松先生……?」
遲疑是因對方不一定與記憶剖符相合。彷彿害怕冰藍湖面會倏地衝出敵意浪花,欲接近水畔就不得不小心行事。稚嫩的面孔掠過一分期待。
「那個……上次的事,非常抱歉!」
既然橫豎端視都與在掌中放上棉花糖的青年無異,少女認為應該為失禮之事賠罪。夢境舞台吸引的演員是否擁有身為無關旁人的記憶──少女是降臨者,不能當作通例。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吞嚥下去的是此刻無心品嚐的滋味。青年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轉移過來,僅是聽見路人的推薦而選擇進入這間店。意外的收穫令青年不由得暗自為命運感嘆。
「您並沒有做過什麼需要道歉之事,艾比。」 「許久不見。」老闆招呼新進來的兩位客人落坐,青年澄淨的眸映出了自己左側一大一小的身影。慣有的稱呼係因小淑女正確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從而判斷確實是同一存在。青年稍稍打量了黑髮的少年。與小淑女共同行動不說、還與自己所熟識的另一名對象相仿的氣質——
「閣下莫非是御主?」謹慎地保留了跟自己切身相關的情報,處刑人認為還不是時候交付信任。這將依少年的回答而定。
ぐだ男
6 years ago
沒有想到,剛進店就會遇到認識的人。儘管那人並不是少年御主的故知,根據禮儀,他仍以輕微幅度的點頭,回應黑衣青年的招呼。
艾比與正在用餐的異鄉人是怎麼邂逅,甚至艾比向他道歉……正浮想聯翩,青年猝不及防的提問,少年御主能確切感到空氣為之凝結。他早已在其他的特異點與面前的黑衣青年見過面。那對冰藍瞳仁內隱含的激昂情緒,致使青年為此墮落並被賦予狂化,甚至與昔日的憧憬兵戎相向;而少年御主清楚,回憶裡曾經處於敵對立場的那位桑松,與面前的青年不同人。
「嗯,是的。」少年御主認為沒有欺瞞的理由,而且,現在的他與艾比說不定還需要青年的幫助。「桑松先生是來這裡調查的?」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不算是這樣……回過神來我已身處於此,目前也對現狀毫無頭緒。」蒼藍清澈、純樸直率的眼眸彷彿能看透自己所想。處刑人收斂起威嚇的意識,心底迴響著希望的低語。少年沒有敵意。處刑人對不需刀劍交鋒感到慶幸。
「閣下如何稱呼?」落單的從者要獨自戰鬥是很困難的。遑論處於魔力連結微弱的狀態,若不找到穩定的提供源,早已身首異處的靈子之軀,定會一事無成地步上灰飛煙滅一途。
ぐだ男
6 years ago
「我是ぐだ男,很高興認識你……桑松先生跟艾比小姐,之前就見過面了嗎?」閒聊之中,少年御主不忘幫他跟艾比點餐;店內的人氣菜色,也是當店推薦,是看上去相當豐盛美味的叉燒豚骨拉麵。
「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到這裡的。」儘管不是第一次遇到,少年御主仍語氣謹慎。 「如果,桑松先生不介意的話……是否,能把力量暫時借給我?多點人總是比較安心嘛。」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與那一位相同的語調、相仿的氣質,身為御主這是必備條件嗎?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或許暫時將手上的正義交付給這名少年,亦不是那麼罪不可赦。處刑人早已發誓不會背叛,眼前是暫時的結盟。還沒提出便先收到了邀請,一向灰暗的世界頭一次看見了燭光般溫暖而屹立不搖的照明。
「我的榮幸,ぐだ男先生。雖然是暫時的,請多指教,Master。」根深蒂固的禮儀促使處刑人頷頤致謝,一掃苦悶的神情。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當然,跟在少年身旁的小淑女,也是成員之一。遵從先來後到的觀念,青年也向少女微微俯首。
「請多指教。」談笑之間,兩人的餐點已經送上。熱氣蒸騰的催促饕客盡早享用,於是青年沒有繼續多言,端讓一會要共同行動的隊友先填飽肚子。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請多指教……!」
少女的心思早已牽縈為冒出氤氳香氣的異國食品。日本是陰翳的國度。正因面向太陽,陰翳豢養出的溫潤色澤才能躍升為藝術。拉麵是朦朧陰翳的產物之一。少女在黑白分明的西方成長,會為此心馳神迷是理所當然──但這不會降低刁鑽難題鑄成的高牆。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唔……」
純真眼睛竄入顯而易見的困惑。少女盯視並列在桌上的細長木棍,其他客人熟練地利用陌生工具捲起麵條。小小手掌笨拙地握起木棍,不管怎麼端詳,讓名為「筷子」的木棍相偕形成正確角度似乎是比宇宙更難以掌握的奧祕。
ぐだ男
6 years ago
「剛開始可能會有點不習慣…」 「這個呢,是像這樣拿的喔。」儘管他聽說過,生長於西方的異邦人,對於筷子的使用方式並不熟手,實際上撞見還是頭一次。拇指,食指與中指並用,以無名指和小指當作支撐;少年御主也取了一雙筷子,示範給同行的女孩。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確實如此。從嘗試拿取到可以使用,我也花了一點時間。」據實以告的青年,臉上寫著的不限於對自己的洩氣、亦有關切之情。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嗯……!」
少女和全然陌生的文明奮戰。沉睡的星星即使醒來,也不會為微不足道的小事出聲。金黑相錯的蝴蝶結只得努力辨別少年的手指,然而即使擱在正確的位置上,也因幾次施力不周導致前功盡棄。
──半晌已過,異邦少女才成功捲起色澤水潤的麵條。
「……成功了!」
溢於言表的欣喜之情沒有雜質。人會因美食甘願為奴。夢中體驗縱然甦醒,也會在唇齒間留下餘香。
ぐだ男
6 years ago
「艾比做到了呢,很棒!」為少女努力的成果獻上讚揚,少年御主拍了拍手。
視線再度與處刑人對上,他對著之後要一起行動的夥伴(暫)道出所想。
「話說回來,桑松先生既然也不明原因在這裡出現,或許這裡是我們都不知道的日本⋯⋯」比如時代背景與認知不同,或者是個特異點之類的。「等一會,我想往長橋那邊過去看看。」真變成那樣的話,絕不能放著不管。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無論怎麼看,少女都與處刑人當時所窺伺到的存在不同。
處刑人甚至不能將眼前的艾比與那超過理解範圍的生物畫上等號。此刻的她沒有危險性、也不會對少年的生命造成威脅。思索關於憑依從者的各種可能,處刑人回答的小心翼翼:「目的雖然不一樣、要做的事情是相同的。」 「只要您不偏離正義,這把劍將會暫時為您揮舞,Master。」應諾少年的命令,冰藍眼眸裡燃燒的熱情是忠誠不渝。
ぐだ男
6 years ago
「真是可靠呢,那就拜託了。」從合掌到開動,熟悉的家鄉味令少年御主忍不住讚嘆;儘管現在不是悠閒吃麵的時候,但,就像某位到處旅行的劍士所說,可以品嚐美味的料理是最棒的!
「感謝招待———艾比覺得味道如何?」放下碗筷,少年御主臉上寫著滿足;至於首次接觸異國料理的艾比,待她吃完後,就是時候啟程了。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很好吃!」
純真的人返以純真的答覆。怪物還在水底沉睡,星辰尚未發聲。艾比蓋兒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少女。曾以紳士之禮相應的青年手中有劈開未知的劍,為我方揮舞的利刃能對抗恐懼。流入耳際的談話內容狀似艱深,然則也知道必須前進。一向如此。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結束用餐的三人重整態勢。夢境終將崩落,放任其崩落會無法甦醒。迷離面孔的行人是造景,造景不會試圖臆測他人心緒。偶然交匯的三個世界並肩而行。越過長橋即是遠離中心,翻譯自然的人工建物漸次與自然共生,鞋跟最終踩上泥地。
「……好安靜。」
少女與曲著身子的行人擦肩。彷彿從城市為起點,迅速移動鏡頭到深山野嶺,回頭業已不見歡聲笑語聚集地。夢境是不合理的大本營。在心底懸掛的不安促使小小手掌斂緊少年的手心。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景色變換的很不自然。處刑人沒有魔術的天份,但從吐息之間能嗅到似乎正在深潛的爪痕。
異常事態與異常狀況不過是失序之地的常識,不分夢境與現實。為了安全把少年兩人送回去、也為了讓自己可以脫離窘境,處刑人斂起目光跨步前進。
「雖然我對魔術並不那麼熟悉……請小心,Master。這裡似乎不太對勁。」眼神亦如此示意、連帶觀察了少年的樣子沒有浮現任何異狀,才專注在前進路上。
處刑人已準備好隨時進入戰鬥。
ぐだ男
6 years ago
抿起薄唇,少年御主注意到氣氛與剛才明顯不同。直覺作祟讓他不由得推斷,長橋前後的這份斷層,是否暗中指示著什麼。稀疏來往的路人,給人的感覺亦有些怪異。儘管人潮的多寡,並不能說明這份偏差;但若要用最直白的方式形容,或許用「稍稍異於常人」最為恰當。直到意識到艾比牽緊的舉止,少年御主在心底做出了結論。
「嗯。」朝同行的桑松先生點頭,他指往遠方依稀可見的地平線。 「往那邊。」不知道正確的地區名稱,也沒有根據,少年御主只是靠著預感決定方向,並且往應是海濱之處邁出腳步。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靈子構成的身軀亦能體會到空氣有多沈重。往前深入探查,路人膚色與身長或許還能算在常人範圍,但稍微細看就能發覺與人類些許相異的部分。扁平窄小的五官擠在寬闊的臉上、浮現於表皮的藏青色血管清晰可辨。壓在肩頭上的不是責任、而是由未知襲來的恐懼。
「Master、艾比,別靠太近。」青年安穩的神情及語調並非假裝。以「惡」壓制「惡」的從者,本身就是屬於神秘的一環。更甚者,同行的尚有一位能與神秘並行的少女。處刑人判斷或許有機會再次見到。
……雖然青年並不希望讓少年目睹與當時相仿的場面。
ぐだ男
6 years ago
點頭表示明白,少年御主注意到城鎮的風景,儘管依然摻有部分日式建築,外觀卻幾乎半毀,甚至越往前走就越像廢墟,宛如發生過轟炸般民不聊生。
他的心底浮現當時管制室爆炸的情景———眼前的景象比當時更加過分。居民的皮膚看似水泥色,過分巨大的腳掌和失去生氣,彷彿不會眨的混濁眼眸跟蜷曲發育不良的耳朵;曾經是人類的這些生物,在這裡究竟碰上了什麼事情?
「要跟好喔,艾比。」向身旁的女孩投去溫柔視線,少年御主說起真實性不知為多少的故事。「奇幻的冒險旅程再度開始,座上賓的各位,也一起參與了共演———這裡就是這樣的世界呢。」他試圖緩解眾人情緒,這是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並且,那句推測也是說給桑松先生聽的。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陽光透過濃重雲網撒下,立即被破敗腐朽的屋舍消化。宛如隔絕一切帶有希望意涵的概念。這裡無比昏暗。少女竟從昏暗尋得親切感──為此感到恐懼而含糊地答應少年。狹仄的步幅平時會因星辰引導而堅定,可是星辰遲遲不回應。步履蹣跚的巨大腳掌乘載擁腫身子,稀疏的行人很低調。好似無法闔上的混濁雙眼盯視前方,三人在此處才是異類。
「不好的預感……」
與神祕並行的降臨者宣言。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海風寄寓瘋狂地侵蝕陸地。怪物褪去人類皮囊。陸地是恐懼築起的牆,終有一日會崩毀。若不擊退海潮就無法甦醒,在深淵的夢境之中遲早會被吞噬。為了避免淪為食料,三人必須前進,必須執起劍。
「咿……!」
從斷垣殘壁探出頭的怪物阻擋去路,混濁雙眼有銳利敵意寄宿。守護寶藏的守衛會拚上性命,性命對怪物而言微不足道。少女踉蹌地後退兩步。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請退後、Master——」眼前阻擋過路的敵人們身長平均兩米、灰綠色的表面大部分光滑但背上有著帶鱗的脊。魚頭看上去令人作嘔,就算要煮湯也不可能選擇使用。那些怪物成群結隊、高舉有蹼的雙手,側頸的鰓蠢蠢顫動,彷彿威嚇。
構造雖然不完全——熟悉人體的青年是醫生、更是死神。走在前面的處刑人緊握半身高的正義,此刻正是為了榮耀揮舞之時。
ぐだ男
6 years ago
數量多到無法正確計算,有著魚頭的敵人嘶吼低啞深沈的鳴聲,那些聲音低而尖銳,彷彿能鑽開腦殼,帶來難以估計的絕望。少年御主跟著身旁的降臨者一同後退;他知道必須保護好包含他在內的三人,絕不能夠在這裡就讓戰力有所折損。
「數量太多了,我們往那邊撤退!」 「小心腳步———要跑了喔,艾比!」眼尖的他,注意到唯一一條沒有任何敵人阻擋的路,順利的話,或許可以就這樣把那些異形甩掉。身為世界最後的御主,在各個特異點所訓練出,敏銳良好的判斷力,正全力發揮作用。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嗯!」
敵方是與少女身上寄宿的「神聖」似是而非之物。神聖的星辰縱然沒有指引道路,人亦知悉方向──艾比蓋兒是降臨者。漸次漲滿險惡廢墟的怪物為了守護王而凝聚,王應不是深淵的神。
「桑松先生……!」
不速之客若遭到驅趕,就只有逃與戰二擇。人類與看不清星辰的少女不得不依賴處刑人,色彩錯亂的聖歌從海中浮升,怪物正在追擊。雜沓步伐紛紛向曲折泥路奔走,海風迎面撲來。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非人之物無法進行依人世的法律進行審判,處刑人亦不將其作為人類看待。放鬆姿勢站穩腳步,不須回憶過去所受的訓練,因其早已刻畫於性靈上。高舉正義至面前,青年低聲請求了主的寬恕。
不經判決的斷罪是惡,執法之人將以自身的惡來壓制這些惡。
「做好思想準備了嗎。」群湧而上的敵人沒有判斷處刑人能力的標準,以身犯險的碰撞將會見真章。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行刑時間到了。」處刑人沒有半分畏懼。
腳尖一踮,充盈了魔力的身軀矯健地避開蹼手攻擊。銳利目光捕捉到對手身軀相應人體的脆弱部分,處刑人揮動並斬斷厚實身軀的是屹立不搖的正義。
與少年的魔力連結雖然尚算穩固,但不能夠支持處刑人過長時間的戰鬥。分離了骨與肉、確切被打倒的敵人是使魔之輩。究竟是基於誰的惡趣味而成,處刑人並沒有興趣了解。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揮動手中巨刃,透過正義頂端的三個洞呼嘯出的風聲宣誓不疑的決心。
遭到劍刃侵入的身軀沈悶倒地,血痕下的肌理清晰可見。流淌的鮮紅亦與人類相同,正如死亡會平等的降臨在所有生命之上。
「唔……!」擊退了一批最靠近自己的怪物,敵人的數量仍是多得不著邊際。眼角餘光確認少年與小淑女已經稍微離開一點距離、爭取到短暫的餘裕,處刑人即刻做出撤退到兩人身後的決定。
ぐだ男
6 years ago
「桑松先生這邊!」出聲朝幫他們斷後的處刑人奮力叫喊表明位置,少年御主拉著艾比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他擔心只要慢下一步就會被追上。如果跑不動的話,乾脆抱著艾比跑吧;做好這份覺悟,少年御主咬牙,朝唯一的一條退路奔馳,兩旁的廢墟房屋已經沒有生氣。他邊跑邊推測———破碎的片段和對探索的敵意,莫非是有誰在阻撓他認知這個世界的真貌?
儘管如此,仍有一點少年御主是肯定的。這裡並非現實,而是虛夢之間。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傾頹的迷宮處處是陷阱。有敵意潛藏的夢會與怪物為伍,人不該貿然向真實探出手。落入圈套的三人是餌食,若欲擺脫此身分,就不得不挑戰夢境本身。可是星辰遲遲不指路──艾比蓋兒在與少年相遇後,首次因此慌張。
「沒有路了……!」
仍殘存屋舍形貌為牆的羊腸小徑,在最後依然倒戈為夢境的友軍。前方是無庸置疑的絕望。緊握少年的手輕輕顫抖。怪物嗅聞獵物的氣味追擊而至。處刑人揮舞的正義勢必要浸染更多血。
ぐだ男
6 years ago
少年御主緊咬牙關。艾比蓋兒與他相同,只是人類。認定這件事實,為了脫險,他奮力思考著對策。
什麼也做不了,只是一名普通人———這件事情越是經歷越多特異點,便更能體會;無論遇到多可怕的事情,或是碰上威脅生命的危機,他依然沒有辦法像眼前的從者,抑或是有修為的魔術師那樣,憑一己之力扭轉什麼。
「在我後面躲好喔,艾比。」儘管如此也不能停下。平凡的他擁有的,正是無法觸及耀眼的平凡;不能逃離恐懼的話,至少,要堅強心志。
「桑松先生———」護在艾比身前,少年御主舉起令咒紋印其上之手。他打算配合迦勒底的御主禮裝擁有的瞬間強化,一起使用———儘管效果或許相當有限,但比起什麼都不做要好。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從者的體能比起人類好上一大截。處刑人策略性撤退後不出多久,已經跟上前方一大一小的身影。青年保持警戒,保持移動與觀察。越發不利的場面是智慧與勇氣的試金石。
脫落的油漆與碎裂的石磚不斷阻礙前行的速度。從斷裂之處冒出頭的生銹鋼筋張牙舞爪,建築風格年代錯亂、工法不一,灰白色調的斷垣殘壁呈現廢墟之城特有的死之靜寂,處刑人能察覺不容前行的惡意。
「到此為止了、嗎……」沒有讓少年與小淑女聽見這句低語,處刑人再一次回過身、護在他們身前。
青年並不是守護的化身、更不是擅長作戰的英雄,擁有的僅是秉公執法。若要擊倒全部疑似使魔的這些生物,恐怕得花掉臨時御主不少的魔力。即使解放寶具,也無法一口氣解決掉全部的敵人。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從者之身只要接受召喚、就能無數次的現世。
與身後的少年不同。青年就算在這裡消失,靈基沒有消滅、英靈殿仍有處刑人的一席之地,便可以再度在御主的召喚下重新構成。
如果以一死就能交換兩人的平安,不畏懼死亡的處刑人亦不會猶豫……然而現狀並不容許半點的慈悲。世界已為他們三人關上大門、靜待他們的命運將會是血洗與清算。
「謝謝您,Master。」共同面對戰鬥。雖短暫卻那麼珍貴、溫暖且重要的東西。讀出世界之冷漠的處刑人垂下眼簾,做最後一次的祈禱。
——請讓他們能安然的、作個好夢。
無謀的舉動只為延續更多一分一秒。這份勇氣,是身後的少年帶給自己的。將自己投入敵群的處刑人深深明白,此刻進行的不過是可悲的、消逝之前的無力掙扎——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否。死亡確實偏袒深淵降生之物。處刑人揮舞正義強行扭轉了永生,此事只有狂人知曉。直豎如槍的筆毫有主宰廣袤海洋的力量,千萬分之一亦已足夠。受遠古神祇青睞的畫師可以與夢境抗衡。名為「葛飾北齋」的概念不必依賴星辰,星辰卻不吝於回應水底浮動的共鳴。
「淨耍些小聰明。」
一介畫師何以出戰──少女借用的不是妙見菩薩的慈悲。浮世繪是幻想羽化,故可以侵蝕夢境。怪物理應奉祀的不是祈求夢境的黑幕,拙劣模仿的信者形貌在貨真價實的瘋狂面前不堪一擊。筆尖掀起浪花魚首落地。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這不是活神仙的ぐだ男喲?今個兒可又被捲入什麼暴風來了?」
異星宮殿之下有沉睡的神。章魚狀的生物在少女肩畔漂浮。葛飾北齋是消受其恩典的降臨者,她的探索絕不會被惡意阻攔。海風纏繞少女,黑幕亦有無法撼動之物。目光接連攀越處刑人與未覺醒的魔女,最終凝聚於白衣。
ぐだ男
6 years ago
「———阿榮小姐!」擋在前方的處刑人,背影悲壯淒涼;他與共同探索的同伴們墜落絕望之谷的途中,因少女的救援而再度看見一絲曙光。
「剛才謝謝你!這次也是不明不白就在這裡了呢。」宛如談論天氣真好一般,少年御主的語調溫和平淡,絲毫感覺不到剛才他對絕境的恐懼。
「還好嗎,艾比?已經沒事了喔!」對兩位救命恩人點頭致謝,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少女。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怎麼回事⋯⋯?!」危機的解除不消一分鐘。處刑人眼中所見是無數翻滾的浪花精準梟首,那技術狂亂不失精確、氣勢如虹不乏藝術感。接收的事實是女子現身幫助一行人。而她向Master自然地問候,更讓處刑人不由得愣然。少年身上的因果與緣總是帶給人驚喜。
「感謝您的出手相助,女士。」進行對話之前,基本的禮儀是必須之物。國籍與人種不論何處抑或對象皆通用尊重與以禮相待的法則。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群星猛然睜開眼。隨天河而來的是與自身相似而非的降臨者,知悉宇宙之偉大的人會向畫師致上敬意。即使同為優游黑水的住民也會試圖撕裂對方的心臟,無垢的魔女不願這麼做,同時也慶幸畫師沒有此般打算。
「嗯!」
少年身上有無數因果纏繞。因果可以改變絕望現狀,亦可以命本該敵視的兩人同舟。艾比蓋兒認為這就是「御主」一詞的意義。
「謝謝你!」
清教徒的禮儀是溫文真誠。縱然抱擁比純潔傳說更久遠的宇宙,少女也沒有忘卻信條。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寒暄就免了呀?這裡還很危險哪。倒是你們,可知道要怎麼離開了喲?」
黑幕向神祈求夢境,夢境依憑黑幕的願望降臨。然而畫師蒙受神的恩賜,一筆揮出的鳳凰與山巒有擊退惡意之能。只啼叫一聲就隱沒在雲端的杜鵑是反擊戰鼓。年輕御主的純淨可以調和世界表裏,故揮舞正義的處刑人、命無端審判開庭的魔女,與吞噬瘋狂的畫師能並肩作戰。
「惡魔在海濱呀。俺往那兒去的時候,那些古怪的生物不斷阻撓哪……可是與異星神不一樣的東西喲。」
泛湧鹹苦氣味的海風推送而至,是明然易見的邀請──絲毫不在殺意底色加筆的陷阱。
ぐだ男
6 years ago
「也就是說,真正的對手在那個地方嗎⋯⋯」儘管明白這是陷阱,少年御主依然認為必須前進;至今為止,都是這麼過來的。盡可能想取得彼此的理解,如果無法互相得到共識而必須戰鬥,他也不會退縮。迎著竄入鼻腔的海風徐徐,他做了個深呼吸。「我們要往海邊去。不過在那之前⋯⋯」少年御主的眸光真誠而明亮。 「如果阿榮小姐願意幫忙我們的話⋯⋯?」少年御主的懇切不是只為了他自己,艾比與桑松先生都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可還欠著前回的恩情喲。父親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吧,吶?」
鋤強扶弱是武士之流的工作。葛飾北齋不是武士,英靈的畫筆比刀刃更鋒利。在幻想之上加筆的正是浮世繪,修正不盡人意夢境的正是浮世繪。執筆的必須是世界一流的畫工,除了葛飾北齋以外別無二擇。
「俺們一人一隻章魚就是『葛飾北齋』了。請多指教啦,外國的先生和小姑娘。」
同舟者若不相互信任,倘如遭逢水難就會搶奪救命繩索。身處扭曲夢境之海,決定並肩前行後,交換名號便成為結盟契約書。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夏爾=亨利・桑松。」對女性頷頤,青年不禁想為少年締結的眾多緣分獻上讚嘆。「請多指教,北齋女士。」操著口音濃厚的語調,交換信任是只消瞬間之事。
ぐだ男
6 years ago
「謝謝!」他的道謝輕快,如同過去每一次請求他人幫助時。絕境中也不會忘記如何歡笑,是少年御主的特質之一;他牽著少女一起往阿榮小姐所指的海邊去,呼吸間充滿真相就要大白的緊張感。
一路迎擊魚頭怪物,闖過阻擋之壁,他與同行的同伴看見全然不陌生的事物;無數次阻擋在他面前,在特異點的盡頭等待的非人之物。

「魔神柱……!!」儘管看上去大小並沒有之前見過的那麼驚人,好像也有點殘破,威脅程度卻是能肯定的。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感吞食荒苦空氣,惡夢中樞攪動著僅存的平和,宛如池底泥土揚起一片蜿蜒的不安。扭曲的世界由扭曲的存在支配。自以為掌握勝利者,無論是不是人類都會這般從容現身。
「……!」
艾比蓋兒蹣跚地後退,直至意識到少年堅定的手心。御主一詞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定睛一看是與記憶帷幕後的剪影相去不遠的「元凶」──群星總算願意指路。
「好像……不完全的樣子……」
鑰匙的視界橫貫宇宙。即使不是魔女,鑰匙也依舊蒙受恩澤。可以穿越重重屏障而向真相進發,深浸黑水亦不遭受侵蝕──這正是降臨者。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矗立眼前之物處刑人並不陌生,那將會成為回歸現實的海燈。
「對手就是那個了,北齋女士。」要做的事情僅有一項。解決掉魔神柱,失序的日常便會接回正軌,無論是少年、艾比或是北齋女士,都能回到應在之處。握緊劍柄,處刑人使魔力開始運轉、集中於亙古不變的正義之上。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俺明白。」
少女手中是與處刑人大相逕庭的形下之器。將腐朽暗沉的幽靈澆灌為力量,從無盡海洋之底掀起險惡漩渦。畫師的筆可以在夢境畫布蓋上現實顏色。沉淪的魔神柱沒有消受瘋狂恩典的資格──畫狂老人嗤笑道。
「要再拜託你指示了哪,『御主殿』!」
ぐだ男
6 years ago
護在艾比身前,少年御主判斷出這體不完全的魔神柱,弱點應該是接近頂部的殘缺部分;尚未閉合的開口內有塊疑似結晶之物熠熠發光,那應是魔力匯聚的中心。
「在那邊!阿榮小姐,請掩護桑松先生;桑松先生,上面那個就拜託你了———」魔神柱的攻擊動作,需要大範圍寶具的從者才能應付,中心點則需要斬首的精準技術。立判分工的他,手背上的令咒彷彿受到鼓舞,亮起鮮紅的光芒。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好咧。一鼓作氣上吧!」
筆毫捲起幽暗漩渦,仿造現實的鮮亮色彩覆蓋扭曲世界,極東之地的海浪將與猙獰夢境的海浪相撞。龍首朱雀與碩大圓眸各自擺出威嚇架勢。這幅畫不是葛飾北齋的獨角戲,最後一筆必然要由處刑人落下。
逃離時間神殿的殘骸掙扎似的在地面掘出無數坑洞,奇異章魚吐出的黑墨逼退形而上的憎惡。
「桑松殿,可要準備好哪!」
畫師不明瞭處刑人如何落下刀鋒,貿然掀起富士海浪並非明智之舉。比作匕首長槍的大小畫筆飛馳擊落綻裂的憤懣。少女的嗓音宏亮地越過魔神柱的縹然囈語。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明白。麻煩了,北齋女士!」高聲回應來自畫狂的呼應,疾步奔馳的死神將帶去迎接明日的希望。法國巴黎於動盪之時執法之人,正瞄準這次目標的核心。如若只有處刑人,勢必無法完成此舉。即使處刑人不清楚合作對象的技能抑或寶具,信賴卻早以交付給做出判斷的御主。
「那麼,準備行刑。」這是起始、以及了結的信號。行刑亦想減輕對方的痛苦,這份仁慈無論對手是否為人皆不會改變。視線捕捉到寶具應該落下的位置,處刑人縱身逼近龐然巨物的微小一點——
葛飾北斎
6 years ago
倘若一筆毀壞幻象根基,魚頭怪物就會意識到此處呼風喚雨的並非真神。葛飾北齋無法重現蘆雪的山姥,卻可以為富士稜線注入戰意,令山下白雨取代萬古積雪,從現實極目眺望聖山的人均會因此吃驚。邪惡與神聖只有一線之隔,葛飾北齋在筆端傾倒兩者皆是的力量。
「尊星妙見大菩薩。參透萬象之玄帝,於北斗擁護八荒,尊星之王喲!獻此渾身解數一筆,敬請鑑覽──」
震耳欲聾的狂怒具現為發句,伴海濤翻湧撲面,對峙的是向水祈求恐怖奇蹟的魔神與從水偷取神通之力的狂人。雜揉登峰造極畫工與莊嚴異界權能的巨浪自地面上竄,白沫會為處刑人的刀鋒闢出道路。
「富嶽三十六景!神奈川衝浪裏興懷!」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儀式是祈求主的寬恕。
乘上白浪鋪出的捷徑躍近目標,行刑無數次的精湛技術只消一次吐息方能完成。轉動正義之刃,減少對手死前痛苦的準則會貫徹始終。龐大的魔力匯聚起來,在目標前方顯現出的是最具代表性之物。
「死亡將是明日的希望(ラモール・エスポワール)!」那結束無數痛苦的生命、為其謳歌祝頌,令所有罪孽得以洗清償還、前往天堂的斷頭台,分毫不差地梟取下殘破魔神柱的動力源。
ぐだ男
6 years ago
兩人乾淨俐落的身手,與同時施放寶具的壯觀景象,令少年御主不覺為之震懾。
「好厲害!這樣就———咦?」話還未竟,開始搖晃震動的世界,敘述夢境因為失去結構支撐,即將消失的事實。
「接下來怎麼辦……」握緊艾比的手,已經碰過許多次這狀況的少年御主,知道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從夢裡醒來這件事情;只是艾比與桑松先生,還有後來助拳的阿榮小姐該怎麼回去,他無法肯定。而且,就連道謝都還沒———
アビゲイル
6 years ago
「啊、又要……」
浸身宇宙視界的降臨者本該擁有在無盡可能之海自由泅泳的資格,沒有覺醒的魔女尚未察知,惟能任由星辰指引──這是艾比蓋兒在夢境抬起頭的理由。
「那個──謝謝你!Master!」
時間凝滯如蠟,崩落的幻想廢墟不是四人的歸處。女孩不知道再度睜開眼後會是哪個雜亂無章的世界,然而因緣細絲已在同伴之間聯繫,無止盡的宇宙可以依憑它尋得彼此。輕快道別飛上天空。
ぐだ男
6 years ago
不斷崩落的夢境,景色越發模糊。少女的聲音已經聽不清。儘管他早在少女判斷魔神柱是否完整時,隱約察覺了什麼,卻沒有說穿;少年御主明白,這不過是眾多旅途的,其中一個交會點。
「嗯!下次再———」立足點崩毀的時刻,他連道別之語,都來不及和所有人說完。
ぐだ男
6 years ago
◆◇◆
ぐだ男
6 years ago
「———」白色天井,純白的被褥以及亮著的日光燈。這裡是再熟悉不過的迦勒底;也是少年御主抵達日式街道之前,與記憶相符的風景。
此刻是早上的起床時間,下床結束盥洗,他一如往常到管制室集合———根據達文西所說,今早突然有個好消息。
ぐだ男
6 years ago
就在稍早,迦勒底又觀測到增加了一名可召喚的從者。
至於增加的,是什麼樣的對象,應該馬上就會看見資料。
少年御主有所預感,那或許有關他的掌心,這份殘留著的溫暖錯覺———
ぐだ男
6 years ag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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