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日常|限定交流 with 神谷京子、早見彌生】【時間點: 在這之後
【與 此處時間點重疊
【TAG:april16850

時間接近晚間七點。
接下來夜診的病患沒有這麼多,相較於下午那些人數。
看完處理完幾名相似的病例後,在門外的護士還未探頭進來換號前,奧爾加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打開螢幕確認。
未讀。
latest #67
雖然知道早見可能因為工作忙碌而未看手機,但若是早班或換班,此時也應該是下班時間了。
除非剛好遇到她代班-

望著那透露著還未讀取的訊息,那股不放心一直懸在心口,奧爾加微微皺眉,腦中閃過的還是下午看診時,神谷小姐對自己所說的片面話語-

不管閒事才會讓人覺得有趣些,像早見醫師那樣。

......但如果不管閒事,不符合她的個性,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了吧......
對方現在的未讀有多種可能,也許就真的是在代班,大醫院人力缺乏,或只是正好回家,或剛好沒拿出手機,不會是她所想的最壞情況。

可是預防也好,自己多疑也好,提早跑一趟確定學妹的安全似乎也是不錯選擇。

如果早見在自己見到面的情況下還未讀取訊息,那就直接親口警告對方。

......至少面對面,自己也能解釋為什麼要傳訊息,總比一來一往的文字清楚。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考慮片刻,奧爾加將手機拿起塞進口袋,脫下白袍及聽診器,探頭詢問外頭護士還有沒有其它人掛號和候診。

答案是,沒有。

森林小兒科診療所,晚上院長有急事,夜間提早休診。
立即下載
這個時間如果下班是會回到住處,估算對方可能下班已快到住處,奧爾加在上車後經過熟悉的路徑直直駛向早見所住的地方,打算真若等不到人再往工作的大醫院找。

直到在接近目的地的隔幾條街口的等停紅燈時,上車前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螢幕閃了閃,響了訊息音。

目光因音效稍微瞥過,看到那似乎是正在擔心的人回傳的訊息顯示。
金髮醫師索性就在綠燈後找個停車空位先停在路邊,將車子熄火。

然後拿過手機,雙點才剛回傳給自己的訊息。
時間,接近晚間七點。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神谷小姐與前輩是一樣的?』

學妹在稍早前讀了自己帶有警告意味的提醒,至少確定對方有看到那些,而傳來的是並不意外的問句。

早見在大醫院實習時意外知道自己是宿者的身份,卻也有意無意幫自己保守了秘密。

知道對方詢問的是這個,奧爾加在快速打了個『是。』之後,按下發送。

回覆早見的那個訊息欄,在第一時間,未讀。

-......都已經要見到她了,這樣訊息傳來傳去要等多久.......

看著自己發送的訊息半晌還是未讀,輕嘆一口氣解開了安全帶,開車門鎖了車,站在人行道上倚著車門找到對方手機號碼,按下通話鍵。
......乾脆跟學妹確認她人現在到底在哪裡好-

想直接確定對方所在,以及告知對方自己突然找上門的舉動,體內天生的反應及感應在奧爾加這麼想的當下,耳邊正聽取播送等待接通電話音時,同時泛起陣陣共鳴。

-......了。

以往她不會去作搭理,畢竟街上或附近多少會有同類走動,若不危害到其它人也是跟自己同樣的努力在過生活。

但這宿者碎片的熟悉度,是自己稍早才面對過的。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是因早見的轉診帶著孩子來自己的診所看病,拒絕她的幫忙又講了些奇怪的話。
是讓她擔憂學妹的安全,現在讓自己站在此處的源頭。

神谷小姐。

.......那位宿者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她希望不是最壞的狀況。
她料想的最壞情況。

手機那頭在長時間沒接的狀況下,斷了。
奧爾加擰緊了眉。
然後下一刻,耳邊響起遠處的哀號聲。

-......該死!!

腳步立即轉了方向,往感知指示及叫聲的方向快奔,手中再按了一次播出通話鍵,同樣打給學妹。

而這次,電話直接轉無法通話。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手機塞回口袋,步伐加快,奔向了熟知的巷口,左右左,右左右。
繞了幾條巷子,在碎片感應的終點,呈現在眼前的是奧爾加認為最糟的景象。

被獵食的是自己要找的學妹。
而獵食者是自己要學妹注意的人。

神谷顯然已傷害到了早見,那看似花朵的觸手延伸及手掌正蓄勢待發想進一步享用-

平常個性溫和的熊園長,在面對這情景下雖然可以保持冷靜。

但是她不想。

一瞬確定只有當事人和自己在場,雙眸眼白一秒翻黑,右肩碎片瞬間被膨大的紅色肉塊層層覆蓋組成,衝破右側袖長衣物,往上形同巨大尖刺,往下爬滿整隻右臂。

給我-「--滾開!!」

喝叱蘊藏憤怒,一個踏步傾身,屬於宿者變化的右手就是強力的一拳。
直接往獵食者的腦門送。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那聲怒吼傳來之際,漆黑的影藤卻像是早一步預測了襲擊,在女人與巨拳之間盤旋成一塊蚊香狀的平面,接觸的霎那即自圓心纏捲而上,透過近似彈簧的方式瞬間降低衝擊力——

而獵人鬆開捉住下頜以及扯脫衣物的手,雙腳往旁一蹬,便輕易地拉開距離。只剩下花藤仍在原處糾纏,而根鬚竟是扎在受害者的左側腹,隨著陰影的拉扯,一陣悶哼響起。

隱約能聽聞鞋跟叩地的聲響。清脆。

「呀咧呀咧——真沒想到呢,原來兩位醫師小姐有一腿呀?」

滿不在乎的嗓聲輕盈,好似對被打斷的好事沒那麼介懷,笑容依舊保持著柔和,卻有哪裡如刀似的鋒利。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而若是往旁探去,則見到傷者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死寂,面色卻蒼白一片,呼吸粗喘且咬著牙根似地微微露出齒列。

一雙眼也無驚懼,也無喜,僅僅是含糊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沉默而無情。
沒有意外對方會擋下。

依照奧爾加從以前到現在累積的同類衝突經驗,對方退開但碎片延伸卻停留在原地-

......分離型。

金髮醫師沒有回應,因神谷抵銷了力量與衝勁,退了一步壓低身子又一個震腳緩住退勢,直接往前。

想欺緊及先行逼退。

瞥過學妹目前的狀況,如果要讓她掙脫那纏上她的花藤,自己選擇將目標放在看似幾乎無法防禦的敵方人體上。

右拳成爪,箭步又是朝已拉開距離的神谷正面一個用力突刺。
言語產生不了作用也無妨,女人的嘴角依舊勾起恬淡的弧度,一個側身旋步躲過那太好預測的直擊,衣襬翻飛而起,卻沒有任何攻擊的預兆。

「兩位究竟是什麼關係呢?真令人好奇哪──」

又是迂迴閃身幾回,避開可能出拳的方向,外表看來賢淑的女人,動作靈巧得不可思議。依稀能聽見鈴啷的笑聲,忽遠忽近如同鬼魅。

「現在連怪物都能當醫師嗎?呀、是為了用餐是吧?醫師小姐喲──」

任誰都能聽出話裡的嘲諷,有計畫性地來到了獵物的附近,瞥見對方使勁摀住嘴,不打算再發出任何聲響、影響解救者專注力的忍耐舉動。

為此,她露出了堪稱柔軟的笑意。

「彌生ちゃん喲──人缺了多少血會陷入昏迷呢?吶、說說看吧?」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每位宿者都是不同的。
不一樣之處,她不是沒見過。
而食用和獵食的方法自己也管不著他人。

.....目前面對神谷,為何怒氣直升?

只要是認識的人能夠保護的,若是張手能搆取得到,她就得顧全。
必須顧全。
尤其是經過一番努力及心力才拱衛出這塊區域。 她是盾,想盡可能成為給予人們照護的光芒之盾。

如今她傷害了早見-

對方一腳踏進了奧爾加的原則裡,無禮地踢翻了防衛線。

「-閉嘴。」

眉頭緊皺,那翻黑的碧藍眸底看得出惱怒情緒,見對方靈敏地閃過及晃過每一道攻擊,知道是自己的體力和力氣不如以前,畢竟有一段時間未好好鍛鍊,但還是盡可能地將對方往死裡打。
怒意牽引動作持續,攀附肉塊強化的右側,在旋身踏步又跟上了對方的靈巧。

「學妹,保持清醒!!」

神谷轉向對後頭自己目前無法顧及到的早見說話,在目光沒有辦法轉到後頭的情況,再一個傾身向前。
看準對方行徑軌跡,左肩欲撞進對方腰窩處,想借力使力箝制後摔飛。

同時揚聲提醒正竭力保護的人,希望她保有意識。
──對一個下腹部被穿刺的人,要求太多了吧?前輩。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早見彌生逐漸習慣傷處傳遞的火辣痛楚,那一絲一絲有如針尖挑弄神經的顫慄也不再剝奪意識,得以取回完整思考能力的當下,她腦海第一個浮現的便是吐槽。

縱然不曉得奧爾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似乎也不到對方的下班時間,她此時卻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推估,只是挪動空出的手試著扯了下攀附在身上的花莖,瞬間劇烈的疼痛立即竄上腦門,令她悻悻然地放棄念頭。

根鬚扎進傷口裡的剎那確實痛不欲生。無數細小的觸鬚有如螻蟻,接連湧入創口啖食所有倖存的理智,每一次接觸內部的組織器官都是神經反射的災難;但既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便不打算再像先前那般失態,喘息掩嘴隱忍悶哼也僅是不想讓獵人更加興奮。
從來不曉得自已能慘叫成那樣,真是創舉了。在心底某處調侃,重新掌握的視野被冷汗覆蓋一片朦朧與刺痛,細瞇的漆闇雙眸捕捉到一來一往的你追我跑,一邊觀察著包覆臂膀、從未見過的肉片裝甲,她總覺得另一頭姓神谷的女人並未花心思在戰鬥上,每一次的蹬踏僅僅是為了脫離攻擊圈,甚至還帶點餘裕。

有哪裡不對。

要嘛是女人害怕那明顯充滿威力的拳擊,要嘛就是沒有其他的攻擊手段,只能拼命逃跑──

或者是在計畫些什麼。

當女人即將被看似近身搏擊的攻勢給牽制時,她注意到了原本鑲嵌在蜿蜒莖幹上的朵瓣不知何時已然無蹤,花藤延伸的盡頭便是一片夜幕下的陰影──
她一開始完全沒有發覺,陰暗處究竟潛伏著什麼。

「哈啊......小心,影子!」

她盡力擠出了幾個音節,瞬間的呼喊扯動了傷口,引發一連串的疼痛,此刻卻顧不了這麼多了。

金髮的宿者身後的牆面,有一大片背光的暗影。

就在那人順利地將女人拋飛之際,背後憑空竄出飛旋的鋒銳刀瓣,彷如血滴子一般,直直壟罩在金色的腦袋上,眼看就要闔起──
敵方摔地。
注意力還放在前方,後頭學妹的警告一落下,奧爾加的反應是瞬霎轉身往後。

稍微退開的扭腰往後一蹬步,面對黑影竄上的尖銳,驚險閃開。
那僅差一些斬上頭部的偷襲唰地在金髮醫師的左邊留下血痕。

臉側、頸部及左上臂。

但至少是躲避了致命傷。
紅色右掌即時揮下,銳利斬斷銳利,打散刀瓣,抵銷下一波可能的突襲。
再後一秒站穩的左腳迴轉帶動全身,奧爾加估計牆壁部份的襲擊不會再有動作-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俯衝向前一掌,攫取已被自己摔在地上而正準備爬起的另一宿者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拖到牆面,上前使力壓住。

「......妳要不要走?」

擰緊眉,藍眸怒視眼前人。
雖然她現在差一點殺了學妹,但想到神谷稍早之前與自己見面的原因,在怒火中燒的情緒下,奧爾加的理智還是將直接鏟除的衝動擋了下來。

她的原則還是有的。
一直以來的管理習慣。
示威,讓對方清楚明白這區域是自己的。

逼退她就好,這名宿者還有孩子要照顧。
纖細的手腕被鮮紅的肉塊給掩埋,唯有蔥白的指尖些許探出。

女人低垂著首,簡直像是依靠那強勁的力道才勉強站立,纖瘦的身形相較之下顯得嬌弱不堪,卻沒多餘的喘息,更別說是求饒。

一旁的小燈搖曳曖昧的光線,令人看不清的神情,卻在下一秒流洩出一連串清脆黏膩的輕笑,忽遠忽近、忽明忽暗,隨後抬起的面容更是嬌媚,紅潤的唇與頰,栗色的髮絲狼狽凌亂,卻蘊含野性的狂放。一雙鳶色的眸子對上如負片般的淺藍,唇角勾起了恍惚的笑意。

「哎呀──想硬上可是不行的喲?彌生ちゃん還排在前面呢,一個一個慢慢來吧──」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道出容易令人誤會的言辭,她的態度卻顯得自然,即便是在這種情況──

「把妳的髒手放開啊?」

豈知下一瞬,女人歪著腦袋,原先的笑容如潮水般疾褪,語氣不再輕盈和婉,傾瀉出森冷的寒意,就連那雙原本瞇著笑的眼眸都染上了狂亂與極端的厭惡。

語尾方落,那血色的臂膀旁晃出一道黑影,漆黑的瓣刃再度侵襲而至──
「妳.......」

對方精神狀況有些異常,奧爾加並不是不知道。
才正要反駁什麼,眼角餘光瞥見到自己右側又竄出的漆黑,在箝制神谷的動作下她沒辦法即刻閃躲。

只能放開壓抵的赤紅右手。

如同觸手的黑藤在她後退反應下同時上前,於肉身抵禦的左肩劃開兩到三條深淺血口子。

因突擊退開,金髮醫師又想往前。
在箝制鬆懈的霎那,女人覷緊時機,輕易掙脫束縛,足尖一踮便往旁竄去,不給對手重新掌握局勢的機會。

女人頰側不自然的嫣紅漸漸腫脹起來,許是方才被摔至地面所致。早見彌生微微撐起了身子,在見到那詭麗的側臉時,竟莫名思索著是否該冰敷上藥之類的處置。

此刻的神谷京子,恍如負傷的母獸,卻不見絲毫示弱,唇角勾起迷幻的弧度。早見為那從紊亂的髮絲間探出的目光一愣,隨後從未見過瘋狂與柔和並存的視線拋射向了自己,混濁的深河底溫存月光。

「被人打斷真討厭呢──彌生ちゃん也這麼覺得吧?」

說著,女人趁金髮的醫者尚未反應過來,伸出染上血泥的指尖,攬住了附著在她身上的根鬚,竟是將其一掐扯斷,詭異的黑紅液體流淌而出,留下殘塊持續黏附在她的傷處。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吶、下次繼續吧?就彌生ちゃん、跟京子兩、人、喲?」

女人再度嫣然一笑,斷裂的莖幹柔軟地纏繞住她的手臂,而不遠處的花瓣不知何時纏繞上了斜上方的逃生梯,偽裝吸引攻擊的朵瓣則零落一地。

下一刻,女人彷彿受到藤蔓的牽引,一躍便借力跳上了至少兩層樓高的逃生梯上,在花瓣與柔韌的莖配合之下,不消多久便竄上了小型公寓的樓頂,消失於兩人的視野之中。

唯有仍舊纏附在早見彌生側腹的根鬚,成為此戰的殘存之物。
原本欲朝對方追擊,但女子突然間的拉開距離使得腳步頓時剎住,宿者醫師那黑底藍眸望向她逃亡的路線,並不打算繼續纏鬥。
只是希望神谷識相撤離,那原先逼迫敵方退步的目的已達成。
鬆開三分之一的全身緊繃,在確定有敵意的宿者真的離開後,立即轉身去救傷患。

包裹右側的肉塊收回金髮宿者碎片裡,快步跑到倒地的早見身旁,奧爾加扯下保暖頸部的圍巾,先早一步壓在早見傷口上。

「抱歉......我還是慢了一步。」

皺著眉,沒有時間細說,只是先向對方道歉,平復下來的語氣除了擔心,懊惱居多。
怕對方因剛才的攻擊已失血過多,奧爾加雖然對襲擊的敵方頭痛惱怒,卻也慶幸神谷殘存下碎片的延伸痕跡,恰好或是刻意替學妹的傷口止住出血。

但這樣的傷勢沒有辦法直接送急診室,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與關切。

「撐著別睡,辦得到嗎?」
且剛才在這裡打架及怒喝的聲響,怕是稍後"那些人"可能收到情報會隨自己後腳而至。
得快些離開這裡,幫忙處理學妹的重傷。
「......沒事,還行。」

視線從女人逃離的屋脊收回,深闇的眸子依舊沒有多少波動,唯有偶爾的皺眉洩漏難以隱忍的疼痛。早見彌生沒有試圖說些寬慰的話,聲嗓比平時還低啞許多,彷彿連開口都會牽連出痛覺。

其實對方不來救援,也是無所謂的。她察覺了這番念頭,伸手捉住了醫者臂膀上的布料,緩緩地呼吸似乎準備掙扎起身,但又因為彎腰時動到傷處,劇烈的痛楚奔竄全身,在嘶聲後便作罷。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前輩若希望我活著,辦不到也得辦到。」低聲地囁嚅著,死撐起低垂的眼皮,比平時還灌更多鉛的感受,真讓她想乾脆一睡到永遠了。

「哈、反正救不活的話就給前輩當甜點......妳會讓我走得比較輕鬆對吧?」漆黑的視線望向那已經撐爆衣物的肩頭,不知為何有些打趣地道。她想,或許直面死亡還真的會激發出丁點幽默感也不一定。
她當然希望她活著。
這不就是她當醫生的初衷嗎?
給予幫助、給予救治、給予資源-

盡可能挽回那即使只有微乎其微存活機率的生命。

當學妹吐出那像是開玩笑的語句,金髮宿者的一怔,那恢復原本色澤的雙眸隨即於眼底湧上頗為複雜的情緒。 接近哀傷。

-別說.......

咬牙。 「-別說這種傻話。」

這種事,面對認識的人,即使的確食人而活,即使是玩笑話......她也無法再次做到。

垂首,順道把自己覺得可能有點難過的表情隱蔽,稍微移動身子,並將學妹揪住自己臂膀衣物的手拉上自己頸側繞過後頸,用身體作輔助,試著將對方從地上拉扶起。

「妳一定要撐住。」

一步,兩步,對方沒有太多多餘力氣能走動,那就由自己來分擔。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或許是清晰的痛楚不斷剝奪感知,她並沒有察覺對方的情緒,只覺得那樣的要求頗像某些進開刀房前的台詞。她想若是讓另一位前輩來說,肯定就一句「給我活下去」吧。

「失血量預估沒超過一千毫升,離休克昏厥還有段距離......」

像是嘗試用理性的說辭,來證明自己不會輕易死去,除非是傷口感染造成壞血病、或是開刀過程中大量失血,否則腹部開個洞不算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勢。

然而這些考慮都在對方使力把自己拉起時,化為一陣陣吃痛的悶哼,彷彿凝結的某些部位又被運動給再度牽扯破壞,無數的疼痛如蟻噬般明晰,更是給予精神不少的刺激。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唔......哈、順便、幫忙撿一下手機跟電腦。」

提出了莫名其妙的要求,憑藉對方的身子而勉強站立,她佝僂著腰桿卻止不住冷汗直流,混合著額角未乾的血液一同成為蒼白的面龐上,分明的色彩。突然有些慶幸兩人身高沒差多少,否則被這樣架住可吃不消。

「免得暴露行蹤。」憶起先前遭遇宿者事件時,那名應該有著罰者身分的少女不知為何準確地趕到;如果要避免被追蹤的話,現場的遺留物都該帶走比較合適,血跡那類的就先算了吧,只求別太明顯。「前輩那裡有手術室?」
電腦和手機。

聽見對方的提醒,轉頭找尋這兩樣掉在昏暗地面的重要物品,以盡量不牽扯到扶持住的傷患傷口的前提下,彎身拾起。

「有,資源上跟急診室差不多。」

回答對方,因為自己的身份總是會遇見一些"意外",家中增建的手術室就是已備不時之需。
且正如自己所料有派上用場。
目前車上也有急救用品。

只要撐過這段路-
「喔。」

嗯,裂開了。

在改變身體角度時發覺腹部流出液體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原先緊攀的根鬚似乎不再具有強大的『抓地力』,淌出的暗紅色逐漸透出圍巾的表面。

早見伸手按住那處加壓,同時也擋住那人的探視,咬了咬牙卻發覺接連的痛楚正漸漸抽開,像是感覺神經疲勞似地撥離工作岡位,決議罷工。

開始感到麻痺不知該不該稱做好事。她嘗試挪動腿,減輕支撐者的負擔,趁著頭還不夠暈眩,若無其事地開口閒聊:「不錯嘛。可以半身麻醉?這樣我就能幫忙。」

說的好像傷患不是自己似的。同樣有著醫師身分的人如此提議。
雖然半身麻醉的確在無失去意識之下能夠像早見所說的"幫忙",但還是擔心對方不曉得能不能撐到那時。

「可以......基本上該有的都有。」
是在說半身麻醉的部份,不包括她提出的建議。
腳步踏穩踏實,拖帶對方好不容易到了停車處,也還好這一路走來沒有在巷裡遇上其它人,要不然這兩人全身傷又沾染血跡的怵目驚心不嚇死路人然後報警才怪。

先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早見有另外一個支撐點,扶她斜坐靠在椅上,將手機和電腦扔到後座,自己則迅速到車後箱內拿一箱醫療急救用品出來。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回到座前把箱子放在地上,打開。沾有鮮血的手先是拿出裡頭的紗布及繃帶,敷綁在當止血用的圍巾上頭加壓,增強暫時止血效用。

再取出兩劑裝有嗎啡的針筒,一劑先是幫早見注射,另外一劑塞進她手中。

「還有一段路,這是嗎啡。」

順手將自己手上較深的傷口隨意用繃帶綁縛住暫時止血。告知對方大約十到十五分的車程,若是她現在開快車順利的話,最快抵達自己住處的時間,可是這段路她不希望學妹的狀況變得更糟。

「.....我會盡快,如果很痛就斟酌打,出血量麻煩自己先注意。」

不是說笑,也沒有時間說笑。
因為面對的是後輩,他們都知道最糟的是休克,而目前奧爾加得一人當急救員又是當開救護車的,無技可施才出此下策。
儘管疼痛已不如一開始強烈,但改變姿勢坐入車椅還是令他悶哼幾聲,呼吸粗喘了些。好不容易調勻回來,然而一旦陷入了有如在病床上的半躺姿,原本垂降的眼皮愈發沉重,要克服睡意比起忍痛更加艱辛。

「了解。」

接過嗎啡,傷患還有閒情逸致在對方上車時順手拉開安全帶,扣到與傷部相左的右側,夾著針管的手掌按壓出血部位,基本上那處幾乎快失去了知覺,就連手指末梢都顯得冰涼與麻木,但頭腦此刻卻清晰異常。
對於手中的成癮藥物抱持能不用就不用的心態,估計出血量增大但還不到危急關頭,她在車主踩起油門上路後,開始說些話預防突然昏厥對方卻沒發現。

「第二級高能量創傷,推斷為穿刺傷,患部於左下側腹。患者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五十三公斤,無藥物過敏,血型為O型Rh陽性,無破傷風接種紀錄。」

供出一連串在救治時所需的情報,莫名像是盡責的隨車醫護人員,一點也沒有傷患的樣子。說到一半眼見在等紅燈停下時,她沉默了片刻後問了一句:

「前輩再遇到那女人會怎麼做?」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這.......「要看狀況。」
視線看著前方號誌,巴不得從剛才開始都是綠燈。
但自己所說確實是如此。

「如果有敵意,就是剛才那樣......如果相反,我能幫忙的會盡量。」
這是自己與同類相處的最基本原則,不過-
「.....稍早之前她算是拒絕了我的建議,說出來大方向的指標性是指向妳,所以我提早趕過來。」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

「她暫時是不會再找過來,但之後我沒辦法保證......」
也是盡量說著話,跟學妹聊天,在自己專心開快車之時,沒辦法分心觀察左邊傷患的情形,至少能確保她的意識還是清醒著。
綠燈亮,奧爾加踩下油門。
聽聞那些回覆,早見讓腦袋靠上冰冷的車窗,雙眼撐開的縫隙已不及原本的一半。呼吸刻意緩慢來減緩循環,心忖大概再過個十來分鐘,或許出血量就會達到危險的地步,她僅是狠狠重壓傷處,爭取超越麻藥的清醒,漆黑的眸子漫不經心對上被玻璃扭曲的路邊光線。

「......用敵意與否區分的話,到時候前輩會無法行動。」

大概清楚這人口中的幫助是如何,尤其是對同為一類的女人,她想前輩也有一定的實力可以左右局勢,但有些細節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她低沉的聲嗓挾帶濃烈困倦,像是清醒的夢囈。

「──在妳來之前,那女人準備強暴我。」

直截了當地說出當時的情況,在思緒開始昏沉的時刻,她不怎麼想去婉轉詞彙,重點放在對方為何要多此一舉上,那眼角彎起的弧度彷彿夢裡的魅影,揮之不去。
「妳吃飯的時候,會想跟食物做愛嗎?」

想起那朵漆黑的影花扎根在自己身上的時刻,儘管痛不欲生,但被切斷的血管被堵得嚴實,制止生命流失的腳步。現在有得救的機會,很大原因要歸功於殘留傷處、應該要稱之為碎片的一部分。

她要自己活下去,甚至到最後還做出破壞碎片的行為,就是為了延續自己的性命。對一個食人的怪物來說,簡直莫名其妙。

「我不曉得神谷京子在想些什麼。」說出了可有可無的結論,她難得無法去猜想一個人的行徑與動機。若是用精神疾病作結,就沒有正常邏輯可循了。

「倒是妳。救了我之後,她會去殺害其他人吧。這樣也無所謂嗎?」

語氣多少有些尖銳,早見彌生毫不掩飾,此刻也無法去多想,只是順從直覺詢問。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不會,那是個人行為。」

應該說同類的也有百百種,每個人理念與經歷不同,造就出殊異想法及作法。
當時趕到的自己也知道對方準備要對學妹做些什麼,所以才有些理智斷線。

微笑成了苦笑,即刻否認。

「神谷......我也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跟學妹類似的照樣造句,卻道出事實,對方在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是有帶著孩子的,但正常的對談下奧爾加也有察覺到那一點奇怪的異狀。
要不然她不會因為她說的話而跑來確定早見安危。

「她對妳顯然是有目的,至於是不是要殺妳......」
講到這兒,停頓了。
........對方沒得逞。
「......我只能猜測,是。」
可是剛才神谷在逃走後將碎片延伸留下堵住學妹的傷口,這舉動自己沒多想,目前她還是摸不著頭緒的。
想吃,傷害後又想救.......嗎?

駕車在最後約不超過十分鐘的路上急駛,打方向燈未減速直接右彎。

她知道神谷離開後,因為沒完成獵食,可能會轉而去找下一個目標。
有些時候只能二選一。
自己也已經歷過太多的二選一了。
若是現在學妹毫髮無傷,她會去追擊。

她只能選對自己而言,比較重要的。

「......我之後會去處理。」

早見最後一個問題,沒有直接回答到她。 只是這麼說。

再一個左彎,熟悉路段讓奧爾加估算最後五分鐘。 而這條路只有一個號誌。
「哼嗯。」

輕輕地一個鼻哼,彷若表示理解對方的選擇、想法,也知道那話語裡透露出的警告,以及擔憂。

「妳不是超人,只是個醫師。沒有什麼事非妳不可。」

「──抱歉。」

不是為了出言不遜,畢竟對方肯定習慣自己這樣說話;不是為了給人添了麻煩,到底是對方自願前來營救;不是為了自己沒把訊息傳遞的警告視為最優先事項,怎麼說隨隨便便來襲擊是那個人有問題。

更不是為了那個代替自己被吃的倒楣鬼而表達慚愧。

在說出近乎寬慰的句子,她囁嚅著簡單的詞語,雙眼終究歛成了一條若有似無的縫隙,彷彿意識即將被流放的鮮血給帶離。

但最終,仍要為了自己讓對方得做出取捨犧牲,致上歉意。

語尾落下後就再也沒有些許動靜,早見彌生的側臉埋在了肩窩與窗戶的夾縫間,看不清是否保持清醒。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還是個宿者身份的醫師。

沒有什麼事非自己不可-
這點,她也明白。
因為她聽過太多次類似這種話,不過就是自己的堅持和想扛起竭盡所能能夠負責到的部份,才走到如今。

其實,「用不著道歉......」

聽見最後頭的兩個字較剛才談話聲小,回答後發現早見講了幾個音節後,聲音漸弱,看前方路況的視線瞥了副駕駛座上的人影一眼。

「......學妹?」

空出左手越過排檔,搖了搖對方的肩想要她繼續保持清醒。
雙眼還是看前方駕車路段,但出口詢問的是以前在早見跟在自己身邊實習時問過的問題-

「......早見彌生,清醒,請解釋何為小兒哮喘、有哪些鑑別診斷、主要的病原是什麼。」

只差最後一段路了,腦中想到的方法只有這個。
眼瞼已然全數覆蓋球體,她的意識仍維持渾沌的清醒,僅僅是生理上的反應,令她無法完整表示跡象。原先正在思忖究竟要來背點論文還是圓周率比較好,未料受到外力的刺激,以及闖入腦海的要求,她下意識動起了嘴皮。

「......小兒哮喘Pediatric asthma,是由多種细胞──特别是肥大细胞和嗜酸性细胞參與的氣管慢性炎症。──」

一字無差地將當時的回應複誦一遍,但聽在他人耳中或許會顯得含糊不清。直到車輛停止行進,似乎來到了目的地,她簡單地做了個報告的結尾,卻在結束後仍繼續背誦PGY時期的口考答案。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繼續背下去,別停。」

聲音雖然聽起來是含糊一片,但隱約聽得見左側學妹正依照自己的問題反射性開始背誦。
抵達目的地。
停好車拉下手煞車熄火,對她拋下這句,先是開門搶先三步併兩步衝到自家特設的診療室拿取緊急輸血用品及符合血型的血袋。

O型Rh陽性,自己沒有忘記學妹剛才向她報告的資料。

順手多拿幾袋中午才送來的冷凍血漿放在旁側鐵櫃預備,順道將手稍作消毒,跑回車庫車旁的副駕門邊開了門。

一手托住對方身側,怕她在繫安全帶下還是因失血而無法施力往旁邊倒,耳邊聽到她依自己的吩咐持續唸著學過的相關醫學知識,但聲音似乎又更小了些。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蹲在副駕駛座旁,什麼都沒說,直接幫對方手腕處消毒,熟練 on 了靜脈留置針,再將血袋掛上正確位置。

這裡沒有護士,也不需要確認血袋什麼的,這些繁雜項目在自己一人面對急救都會省略,一切只能自己來。

先輸血,再來要處理的是出血量,縫合傷口。

「我們還得走到裡頭,站得起來嗎.....?」

是這樣問沒錯,但這一定得讓對方起來。
解開安全帶,像剛才攙扶她的姿勢,半跪在早見身側低頭,一手先拉著她的手繞過頸間,等待她踏出車內後使力。
朝車外踏出的一腳,作為詢問的回覆。

儘管意識與身體的連結因血液循環低下而那般陌生遙遠,腦袋已然開始昏眩,她清楚這是缺氧的徵狀,在挪動腿腳的途中,勉強撐起的視線瞥向輸液管,腦海浮現在大量出血的現況,應該選擇全血輸送這個對策,成分血可解決不了。

不知為何轉而背出全血輸液的適應症與潛在危險應對守則,在沒有進行血液交叉檢查的情況下,沒有感染就算是萬事大吉,後續的貧血與過敏反應希望別太劇烈。

麻痺的知覺隱約感受到有些什麼湧入了自身,作為醫師也曉得輸液是不可能立即獲得成效,低下的循環功能依舊讓呼吸困難,但卻能隨著身旁的力道引導,持續前進。
有些什麼進入了自己。她想起那深入腹部直達內臟的指尖,玩弄似地纏捲裡頭的脈管,帶來極端的痛楚,卻也翻攪起從未感知過的情緒。

恐懼?不、更深層次的──

暫時無以命名的什麼。大概。

「等等麻醉後,要開始清創......」直到背完所有成分血種類與對應症狀,她喃喃自語著預期中的手術步驟,已經不去設想輸入的血液又會流失多少。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再撐一下就到了,加油。」

雖然是這麼說,自己發現這次移動得花更多的力氣去支撐住已挪移到她盡量扶持她的身上。

可能再幾分鐘後,早見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

在將對方努力拖拉到診療室的途中,正在家裡等待大人返家的寧子以為奧爾加帶了"新鮮食物"回來,還跑過來天真詢問能否吃掉,但最後被她以準備睡覺的時間到了的理由而趕到臥房去,避免擾亂急救。

好不容易將早見搬上了手術檯,扶對方側躺。如同對方剛才背出的急救步驟,等會兒要做的是麻醉、清創、察看傷口、縫合。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我會用半身麻醉,中間手術如果覺得有不舒服要說聲。」

硬膜外麻醉效果太慢,奧爾加選擇脊椎麻醉。
說是這麼說,但麻醉退了也大概是手術結束。
至少在之後的縫合手術進行中不需要進行呼吸道插管及正壓通氣,若是傷患沒有因失血失去意識是可以保持清醒且不會感到疼痛。

把適當的麻醉藥物、消毒及手術用具準備好,告知及提醒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
冬│京│彌│走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喔。」

要說的話,下身早就因為失血而毫無知覺了,儘管清楚麻醉更重要是為了阻斷神經,以免在手術過程中反射性移動,造成切除或縫合上的麻煩,心底卻有股聲音呼喊「乾脆別手術了,讓我好好睡個覺」──

「有沒有論文能讓我打發時間?」

一邊說著,她在衣物被剪開後,側躺抱起膝蓋,像龍蝦一樣彎曲起身子,理所當然扯動傷處;強忍連鎮痛劑都無法壓下的劇痛,悶哼著讓脊柱之間的空隙能夠擴大,以便施針。
「手術後休息,論文等好一點再看。」

能夠這樣回話是不是意識比剛才好了點了?奧爾加知道對方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但身為學姊及醫者,給予的是老調的建議。

早見的配合讓自己更快能順著脊椎找到龍骨骨縫下針,確定注射完後取旁邊備用血袋準備好,將傷患平躺,拆開了已染成一整片紅色的兩層止血帶。

卡在早見傷口上脫離宿者的花卉已然逐漸枯萎,喪失了作用,鮮血少了刻意堵截的阻礙,頓時湧流而出。

奧爾加立即判斷將不屬於體內的雜物去掉,並仔細檢查內部傷口程度。

繫膜撕裂傷,小腸很幸運地沒受損。

再來只需要清創和縫合-
注意對方意識還保持清醒及持續在注入的輸血量,畢竟麻醉也有可能造成血壓過低,這是不容忽視的。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還好不是繫膜斷裂。
將出血點附近作了結紮,給予傷口修補縫合,針與線細密正確的照步驟繼續往下走。

內部是使用身體能自行吸收的縫線,換成外傷用的縫合線,奧爾加絲毫沒有分心,只希望跟時間賽跑,在麻藥退前的時間能順利完成一切。

手中動作未停,直至在確定處理完畢所有傷口,消毒、抹藥、貼上乾淨紗布,捆紮繃帶,打結。

然後將第八還是第九袋血漿卸下,只留下一起掛著的點滴。
手術全部結束的當下,時間接近午夜。

沒有喘息,精神卻鬆懈許多。
金髮醫師轉手再去處理早見頭部上的傷勢。
直到腦袋上的繃帶被打了個結,一些小擦撞傷也被消毒敷藥,撐了數小時的眼皮大概像上頭押了數十座石像般沉重,好幾次都差點陷入昏迷。

脊隨麻醉的效力逐漸褪去,彷彿時間都被算好了一樣,原本針刺般的麻感漸變成鈍槌捶打的痠疼,早見彌生開始思索剛剛究竟怎麼渡過那漫長彷彿被重力影響而延展的第四維度,無聊到簡直生不如死,又不可能真正死去。

「前輩,身上的傷記得處理一下。」
方才無趣到不行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數執刀醫師身上到底有多少被劃開的口子,試圖去計算那些刀鋒劃過似的傷口約莫有幾公分,一般人需要多久才能痊癒,作為之後對照宿者恢復能力的數據。

「我躺這就行了。晚安。」

實在睏倦到不行,麻醉後遺症的昏眩令她決定不要繼續折磨自己,腦袋一偏就闔上雙眼,呼吸勻稱而安穩,連衣物都懶得穿。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聽見學妹提醒自己也有傷勢在身,回神才發現其實自己將所有的重心全放在救人身上,已忘記有這回事。

看向自己在上車前因要急救而胡亂纏上手的短暫止血包紮,如今淨白也映出了一整片屬於血液的紅暈。

表示傷口雖然宿者再生啟動,卻還在些微出血中。
不過這個不急。

轉了視線回望,本來想提議早見轉移到空房休息,但手術檯上的傷患撐過了這一連串災難後幾乎耗費了所有體力直接秒睡。
奧爾加見狀,將想說的話全部吞回口中。

確定學妹的狀況只是疲累到睡著,所有生命徵兆穩定,她轉身先將手術結束該處理掉的醫療廢棄物集中,診間收拾,再從客房取了枕頭及被子幫學妹蓋上避免著涼。

才轉而治療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淺層劃傷抹藥,幾道較深的傷該縫的自己動手縫合,最後重新綁上新的繃帶。

等一切忙完後,金髮醫師走到客廳接近癱軟般坐上沙發,發呆。

救治中途與經過間,從頭到尾都很平靜的雙手,在後知後覺全然渡過這些難關,在置放膝上後開始無法控制地微顫。

-已經,不要緊了。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以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腕,將額際埋在右側掌心中,輕輕地深呼吸了一大口氣。
試圖讓那些湧上的許多情緒平復下來。

.......沒事了。

遇上這種明知道很可能會發生的糟糕事,但還是來不及阻止-
而且,是屬於自己熟識的人。
這是頭一遭。

-.......沒事了。

內心反覆提醒已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等待稍微靜定讓身體的異常反應停下,抬首看向面對座位前落地窗外,那還是處於深夜的漆黑。

身子往旁傾斜,任憑自己栽上右邊的空位。

側躺,奧爾加緩緩地闔上了眼。
【隔天森林小兒科鐵定無預警休診,找院長一定會不在喔。拉線。】
真是......各種對不起奧爾加、捲入麻煩事中還疑似PTSD發作(跪
依然不曉得在認真什麼......超級感謝奧中跟奧爾加來救早見的嗚嗚嗚
接這麼長......讓我想一下要說什麼......(癡呆
啊,還好早見沒事
真的是沒事就好呃呃呃呃呃呃呃
休止中
6 years ago
覺得看你們的戰鬥戲好有趣......(看得開心結果忘記講)
覺得把京子壁咚在牆上,擰緊眉怒視對方的園長超級帥......。
纖細卻危險到不行的媽媽即使在這種時候也還是要用甜軟黏膩的聲音說出曖昧的話語,也很有魅力...。
休止中
6 years ago
覺得看san很滿的園長跟沒有san的媽媽對峙真的讓人很滿足,謝謝招待。(彌生的反應也是一如往常地,很彌生xddd 喜歡她用醫生的角度,像個旁觀者那樣審視自己的描寫)
meisou_inori: 我現在才發現沒回到這個XDD
每次寫京子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上身了一樣(?????),覺得奧爾加真的人太好,頂多只有逼退還掛念著對方有小孩......打鬥部份我也對得很開心,超感謝奧中的。
早見大概只有痛到極點的當下才感覺意識跟身體是不可分離的吧,雖然後來又恢復原狀了(???
踩底線這點奧氣pupu~~~~加上把學妹弄傷所以......不過最後還是有被理智勒停(?
同是身為媽媽還是會想到有小孩要照顧,奧妳真的人太好!!自己說
跟京子打根本邊抖邊寫www媽媽看起來好不穩定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