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柏不解地偏頭,這兒不該是鬧得最兇險的地方嗎......?他無暇深想,確認了水電瓦斯皆能正常使用,這裡家具一應具全、只是暫居倒也沒甚麼需要辦置的,將行李跟寢具放進客房,他便趕緊回去飲料店當班了,偶爾偷偷開小差無妨,被店長發現可就糟糕了。
臨走前不忘發了條訊息給安君睿報備:『我到了,二樓看起來一切正常。』
晚間十點,下班的他買了晚餐便直奔曲軌區經國路92號,拍拍沙發上的灰塵清了個人坐的位置出來,總之先吃飽,然後便開始進行必要的打掃--他可不想整整七天都跟灰塵同居。幸好屋主雖然把大部分的日用品都搬走了,打掃用具卻還留在陽台上。
走遍每個房間將整個物件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卡斯柏突然覺得自己真比仲介還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然而一想到即將拿到的薪水數目,就也不計較這點小事了。
夜晚的二樓看起來也絲毫沒有異常,真要說有的話,或許就是格外安靜,十點左右就連路上的車聲也聽不見了。不過這附近原本就是住宅區,附近又是國中又是國小的,雖然白天時熱鬧,一到晚上就杳無人跡也屬正常。這裡跟自己居住的廟口夜市那一帶可不大一樣,因為鄰近學區的緣故地價並不便宜,住的人也多半是小康家庭。
這麼平靜.......是不錯;但自己這邊越是平靜,卡斯柏就忍不住擔心起九樓的狀況,知道安君睿現在還在酒吧駐唱沒回來,多想無益、他走進浴室暢快地洗去因打掃而出的一身汗,便在方才打理好的客房裡睡下。
這麼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人住,感覺真是寂寥啊。關上電燈,他忍不住如是作想。
不要跟錢過不去,七天一下子就會度過的,而且安哥就住樓上而已,雖然他現在人不在。卡斯柏嘆了口氣、閉上雙眼,知道有兩個人在還是挺不錯的。
或許是由於白日的勞務繁重,他很快便睡著了。
他在客廳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還是黑的,他坐在自己第一個清理的沙發座位上、正好面對陽台那一大片玻璃窗,沒有開燈的客廳裡一片昏暗,反而是外頭路燈透進來的光線給人一種亮晃晃的錯覺,幸好睡前他將簾子拉上了才不至於刺眼。
我甚麼時候在客廳睡著了?卡斯柏摸摸上身,確實是穿著自己洗完澡換上的黑色吊嘎,在那之後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客房床上蓋著睡袋就寢的,甚麼時候來了客廳?難道自己夢遊?興許是夜深的緣故,他感覺外頭的空氣有些涼意,正想起身去找件外衣披上。
磅!陽台突然傳來一聲轟然巨響,彷彿有一個裝滿了水的巨大袋子從高處墜落、在陽台上摔的應聲爆裂。有甚麼東西濺上窗戶,塑造出大片不規則的陰影,遮蔽了路燈的光。
外頭的路燈閃了兩下,卡斯柏身上一寒、想起了資料上的故事。
眼前的場景如此逼真,簡直堪稱BBC電視劇的製作手筆,可二樓住戶說過,他出去看的時候甚麼也沒有不是嗎?
是了,這或許只是一場幻覺?只要拉開窗簾,外頭搞不好甚麼都沒有。他大著膽子從沙發上站起,硬著頭皮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依稀可以聽見水流的聲音。
正要抬手觸捧窗簾,窗上再次傳出碰的一聲,距離極近。
陰影的形狀是一個人類的手印。
少年倒抽一口氣,耳邊警鈴大作--
他被自己的手機鬧鈴叫醒了。
卡斯柏瞪著客房的天花板,確信自己這回是真的醒過來了,自己確實好好地睡在原處,方才只是一場夢中夢,只是夢境真實得嚇人。
掀開身上覆著的睡袋跳下床鋪,他走出房門逕直衝向陽台,一把拉開窗簾,只見外頭陽台上禽鳥成群。
麻雀、鴿子、不知名的野鳥擠成一團,似乎是在爭相啄食著一灘有若廚餘的東西。
卡斯柏看得一臉懵逼,在別人家的陽台倒廚餘是甚麼概念.....?雖然只有二樓一戶有陽台也不能這樣玩啊!如果這是之前的住戶們搬走的理由,他倒是很能理解。
結束了早上的
通訊,卡斯柏對於安君睿在窗台上供奉祭品一事倒沒甚麼想法,畢竟宗教信仰是自由的!連飛天義大利麵神教都已經正式獲得了世人的承認,那麼來個窗台杯子蛋糕神教還值得驚訝嗎?尊重包容理性友善,不只打LOL,生活中也處處可以體現。
說起來自己可有一陣子沒上線了,不知道之前經常一起多排的ADC 0800最近如何?有空的時候上去玩兩把,解個任務拿碎片換造型也好。
他想著明天剛好排休,但這地方估摸計沒牽網路,卡斯柏將早餐的餐具廚具刷洗乾淨,抓起鑰匙跟手機出門上班。
除了站櫃檯時偶爾打打呵欠,晚上的夢對他沒甚麼影響,只不過是場惡夢而已、這點事情用不著往心裡去。今日飲料店的客流量普普通通,白日買飲料的人少到他都快打瞌睡了。
「喂、小柏,昨晚沒睡好啊?跟馬子在床上激戰不成。」副店吳哥拍了下他的肩膀,嘻笑著問道。
「沒啦,我又不像吳哥那麼風流倜儻,哪會有馬子啊。」
「哪沒有,你這麼高、又長的一副外國人樣,不知道多少妹仔塞LINE ID給我說想認識你欸?怎麼可能沒,是你標準太高吧!」吳哥仰頭一笑,怪腔怪調地調侃道,話裡有股酸味。
有這回事?卡斯柏稍稍回想了下,根本沒有從吳哥那拿過甚麼愛心小紙條的記憶。稍一尋思,倒也知道那些ID最後去了哪裡。
「我不需要啦,吳哥你留著比讓我拿到還有用。」他張嘴打了個呵欠,一臉沒有興趣地讓出自己根本不想吃的梨。
聽見他這麼回應,吳哥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一轉眼時間又來到晚上,卡斯柏下班後照慣例在外頭吃了飯,回到經國路92號的二樓,屋裡並沒有甚麼變化,跟昨晚一樣安靜。
卡斯柏打開手機擴音在播放列表裡隨手點了一首《如果我是DJ》,走進浴室沖了個澡,甚麼也不想。
如果我是DJ 你會愛我嗎十五分鐘後他步出浴室,濕潤的紅色長髮雜亂地沾黏在肩頸之上,盤根錯節地如同根鬚,DJ洗腦的毒性節奏沒能帶走下午那場不愉快的對話。
總是這樣。
只是長得像外國人就得接受同性間莫名的敵意,受人揶揄。他原本就沒怎麼想過那方面的事情,然而身在這個圈子、各式各樣的見聞逐漸多了起來,絕大多數都沒有童話色彩。
吳哥的馬子向來換得比衣服還勤快,歷史紀錄多不勝數,其中為他去夾娃娃的人也不在少數,畢竟吳哥並沒有要跟她們認真的打算,而會被他騙上手的女人往往也都不聰明,總是要落到被無情拋棄之後才會藩然醒悟。
不想再被DJ詢問感情問題的卡斯柏果斷切歌,換了首阿姆與紅髮艾德的《River》,從行李中拿出一本還沒看完的《沙丘》,翻開夾著飲料發票的那一頁,躺在客房床上就這麼看了起來。
Eminem 阿姆 - River 河 ft. Ed Sheeran 紅髮艾德 - 中文歌詞MV隨著書頁翻動與音樂流逝,不知不覺頂著依然潮濕的頭髮沉沉入睡。
他在沙發上同一個位置醒來,發現自己又陷入了那個夢,眨了眨眼適應客廳的昏暗,卡斯柏安靜地等著該發生的事情到來。
如果這是某種神祕力量導致的夢境、比方說殘留思念之類的,應該會如同昨晚一般進行下去吧。這種題材在小說裡面並不少見,就連科幻大家倪匡也寫過不少鬼怪相關的故事,少年多少也讀了些,但他還是最喜歡關於外星人跟未來科技的星際冒險。
磅!沒過多久,昨晚的『那個東西』又摔落陽台,巨大的爆裂聲廳上去依舊嚇人,而且更加形象地讓人想像出窗簾之外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這回我可不想再靠過去了,天知道那東西為什麼還能動。卡斯柏略顯不安地抬手揉了揉脖頸,他可不大擅長應付活屍這種不講道理的東西。雖然這也算是一種科幻題材,但比起鬼魂、屍體活動是由於保護傘公司的病毒外洩更加合情合理一些,至少還有解藥。
無色無形的鬼魂要怎麼對付,可就讓人犯難了。
身為天主教徒,在這方面居然不能得到外交豁免?真是不講情面。
他繼續坐在原位,模樣顯得很不自在,像是在屏息等待著未知的後續,卡斯柏不大喜歡這種感覺,他向來習慣主動出擊,等待對他而言猶如漫長的煎熬。
周圍一片寂靜,依稀能夠聽見液體流動的潺潺聲響。
正當他無聊到快要在心中默背起九九乘法表時,響亮的電鈴劃破了空氣。
這種時候會是誰?在別人的夢裡按電鈴?他不禁困惑,但除了去一探究竟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要不人都快在沙發上落地生根了。
少年起身前往門口從貓眼窺探,外頭的訪客穿著白貓宅急便的制服,個頭有些矮,鴨舌帽壓得很低、看不見臉,他手中拿著一個不大的包裹。
還以為是歡樂送或披薩呢,雖然在情理之中,卡斯柏卻略感失望,即便他兩樣都沒叫。
打開門,果不其然那人開口了。
「有您的包裹,請簽收。」
我才在這裡入住兩天呢,最好是有。卡斯柏嘖了一聲,拿起貨單正待發作,那人手上的紙箱已經自己打開了。
伴隨而來的是濃厚的鐵銹味與一片腥紅的景象,被絞碎的報紙堆中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塊,模樣隱約看得出小巧似人的輪廓。
這不就是——他反射性掩住了口鼻,感到胃中一陣天翻地覆、酸氣上湧,幸虧最後還是忍住了衝動。就算是在夢裡,嘔吐也決計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連手腳都還未成型的嬰兒可不會自己跳樓,他還在思考這是怎麼回事,報紙堆裡的小東西動了幾下,突然發出尖銳的號泣。
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卡斯柏連忙關上大門掩住雙耳,背後已經豎起一片寒毛,光是聽著都頭疼。
那個聲音逐漸扭曲、轉變成了他的鬧鐘聲響。
在客房床上醒來,枕頭旁就是瘋狂震動跟發出刺耳鬧鈴的手機。
......我是不是該換個鈴聲?卡斯柏晃了晃才剛醒來還辦是昏沉的腦袋,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這個,他再次前往陽台確認情況,果然又有一個杯子蛋糕死狀悽慘地正在被野鳥分食。看來這間房子很適合養鳥,只要住樓上的人足夠配合——寫結案報告的時候或許可以將這點也一併列入。
還是通知樓上一聲吧,卡斯柏替今日的蛋糕拍下遺照,便
傳訊給安君睿。
他向來不是個難睡的人,即使換了樓層,但一關燈蓋上睡袋,黑燈瞎火的根本沒多大區別,卡斯柏立刻就睡著了。
不知經過了多久,他聽見周圍傳來了人的聲響。
微弱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似乎是某人的哭聲。
再仔細辨別了下,應當是小孩子的哭聲。那麼就不可能是安君睿發出的聲響了,除非對方略懂學舌口技了得......關於這點還真有可能,畢竟是搞音樂的人,下次可以問問。即使如此安君睿也不是個會大半夜在凶宅裡裝哭嚇唬自己的人,別的不說他倆可是隊友,他還記得一起組隊時安君睿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呢。
卡斯柏心緒飄盪,起身走到門前,隨著距離接近、哭聲也稍稍清晰了些。根據前兩天的經驗,這估計也是夢境的一部分,他有些擔憂的想著、不知道安君睿是否也在這裡?
身為一個好隊友,當然是得去查看一下的。卡斯柏推開房門,哭聲變得更加具體了,他踏上一片漆黑的走廊,朝向斜對面的副主臥走去。
微光之中他僅能看見甬道的輪廓,副臥的門就在不遠處,走了幾步卡斯柏這才發現不對。
他是走了,但並沒有前進。
明明副臥室的房門近在咫尺,卻可望而不可及。
赤紅的瀏海底下滲出了稀薄的汗液,卡斯柏活了十九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這就是俗稱的鬼打牆嗎?
他加快腳步,眼前的風景絲毫沒有變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隻踏著滾輪的小老鼠,無論多麼努力都在原地踏步。
他試著跑動起來,但於事無補,卡斯柏發現自己依然在原地踏步,背後的汗衫已經濕了一大片,就算是這樣的景況、他仍擔憂著隊友被困在房中的可能性,朝著副臥的方向大喊。
「安哥!你在嗎?安君睿!」
房門靜悄悄的無人回應,周圍的嬰孩哭聲倒是越發鳴放,分不出來源是哪個方向,彷彿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這太詭異了,他正想回頭窺探客廳的情況,卻發現身後也是漆黑一片,再回身、就連自己原本所站立的走道都已經不見。
他處在黑暗的包圍中,哪裡也去不了。底下湧起了溫熱濕潤的水液,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淹過腳踝,卡斯柏驚訝的後退了幾步、濺起陣陣水花,水位上升的很快,不多時便漫上了腰際。
用手指撈了一把搓搓,感覺並不像血一樣黏稠,反而更像是水,溫熱的液體有著近似人的體溫,莫名地給人帶來一股安心感,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甚是彆扭。
四周的黑暗開始變得狹隘了起來,彷彿有某些無形之物的軀體正在膨脹,感受到空氣顯著減少的卡斯柏大口吸氣,可以的話他倒是想逃,可現在早已被逼得無路可躲。
尖銳的嚎啕逐漸轉成了銀鈴般的笑聲。
就連思索的時間也沒有,水液一路漫上唇邊,轉眼間卡斯柏就沒頂了,他憋著方才吸得一口大氣沉入水中,然而暫停呼吸完全是件反人類的活動,過不了多久、他吐出一口泡沫、便失去了意識。
嬰孩的笑聲震耳欲聾,去他媽的銀鈴,第一個用這東西來形容笑聲的人肯定腦子有病。這是在他的意識回歸虛無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安哥.......沒事吧?
少年吐出的氣泡在水中悠悠轉轉,不知所蹤。
隔日一早,兩人
討論了昨晚的經歷後,一起共進早餐。飯後卡斯柏借了浴室沖了個澡,便將行李跟睡袋帶回二樓放置、照例清理了陽台的蛋糕殘骸便前去上班。
興許是由於昨晚的夢境,睡眠不足的他連番出錯,不是將無糖弄成半糖、就是把少冰做成去冰,只能說拿到這些驚喜飲料的客人自己不走運了。
過了清明之後天氣也逐漸炎熱了起來,買飲料的客人多了不少。午後難得得閒,剛清洗完茶桶站在櫃台待機的卡斯柏望著外頭的陽光發楞,這才想起這已經是住進凶宅的第四天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個皺巴巴的信封,將裏頭的信紙再次攤平開來確認內容。
『入住第四天,去隔壁的半家超商買隻青森王林冰淇淋來吃。』
這甚麼啊?跟叫人跑腿沒兩樣的內容,有錢人的心思真是難懂。不過都是為了錢嘛.......不偷不搶不嫖不娼就行,卡斯柏他嘆了口氣,倒感覺會接試住委託幫忙洗履歷的自己似乎沒資格說這種話。
總之拿錢辦事、照做就對了吧。他一拍腦袋,讓自己別再多想了。
下班回程的路上,他到半家超商吃了消夜、順道買了那隻冰淇淋。
時間近晚,但超商這種地方無論何時都不會缺客人,今日店裡卻意外地空曠,就連用餐區都是一個座位任選的狀態,距離大夜換班還有一段時間,店員都要無聊地打起了瞌睡。
卡斯柏坐在角落的靠窗位,百無聊賴地吃著冰,吃著吃著突然感受到旁邊傳來一股強烈的視線。
轉頭,一名看起來不超過五歲的小男孩正痴痴地望著他手上的冰,閃亮亮的眼神中滿是期盼與憧憬。
「你想吃嗎?」卡斯柏實在耐不住這樣純真無瑕的視線,忍不住開口詢問。
「嗯!」小男孩聞言,猛力點頭。
「抱歉,這個不能給你。」雖然很想分給對方,但這是完成委託必須的條件,即便沒有人在看,但卡斯柏是個答應了事情就會做到、收了錢就會把事辦好的人。他一臉想起甚麼的樣子在口袋中摸出了幾顆飲料店櫃台放著給客人拿的水果軟糖,遞了過去,「......這有幾顆糖,你拿去吃吧。」
男孩雖然難掩失望之情,但看見糖果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美滋滋地接過了糖果。
「大葛格,謝謝你!」他有禮貌地道謝,不遠處似乎傳來了女性的呼喊,男孩轉身就要朝著母親奔去;臨走之際,他又回頭補上一句,「謝謝你陪我玩--」
隨後就這麼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卡斯柏的視野裡了。
不就給了幾顆糖果嗎,自己甚麼時候陪他玩過?三兩口吃完冰的卡斯柏還沒想通,正想追出去問個清楚的時候,外頭的街上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你有看見剛才那個帶小孩的女人往哪邊走了嗎?」他不大客氣地詢問站櫃的店員。
「女人?小孩?沒有啊?從你進來後就沒有別的客人了,喏、店門一開就會有來店鈴聲的,你剛也沒聽見鈴聲吧?」正在打瞌睡的店員被他的聲音驚醒,意識還有些朦朧地回應,看來真是一點動靜都能吵醒的模樣。
靠......驚覺確實如此,卡斯柏感覺體內瞬間湧上一股透心涼,並不是因為冰淇淋的緣故。
所以他這三天晚上夢見的孩子,如果長大了或許就是這般年紀嗎?就連降生於世的機會都沒有就早早夭折,之所以想要找人玩也是由於寂寞吧......雖然表現的方式實在太過滲人了,簡直跟鬼片沒兩樣。
抱歉啊,希望下次真能讓你吃到冰淇淋。少年如是做想,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為男孩輕聲祝禱。
不過礙於轄區不同,他的願望可能是無法實現了。
剩下的幾天,他沒再做甚麼怪夢,早上起來也不再天天有蛋糕墜樓,只不過傳訊向安君睿確認時對方卻表示杯子蛋糕仍在持續消失中。
......莫不是被哪個貪吃鬼偷吃了吧?卡斯柏心頭不禁浮現了小男孩的身影,不過若真是那樣、到野筆掉在地上讓野鳥啄食再扔進垃圾桶來的好。
他沒有將那個小孩的事情寫入報告中,僅是簡單交代了會做夢跟聽見聲響,但並沒有甚麼實質的危害的情況,收拾行李離開了偌大的空屋。
哇喔終於完結惹.......!!!感謝小安跟卡醬一起共構喔玩得很開心!!!
雖然母子兩人的畫風完全不同XDDDDDDDD只能說擲骰決定命運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