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隱藏在房間的針孔攝影機,按下播放才再次想到前幾天的小卡片,看著畫面上拍不到臉的人在房間各個角落貼上照片,歎了口氣準備結束播放,但那人順手牽羊的一件內褲讓七海再次改變想法。
面無表情的看著影片,但微微抽動的嘴角透露著她的內心並不平靜,再次把影片倒帶,選擇了幾張能看清楚體型的畫面擷取下來,丟到編輯軟體加上「內衣賊出沒,請各位同仁多多留意此人!」的字樣,然後再列印出整整一疊,她要把這疊傳單塞到每個人的房間,算是對那人的小小報復。
從對面的房間開始,一間一間的從門縫塞進傳單,十樓、十一樓,直到十二樓時,才正好遇到正準備出門的男人。
「嗨!我記得你是…荼靡?」努力的把對方的臉跟人事資料的照片連在一起,然後把手上的傳單塞了一張到對方手上:「初次見面,我是迷迭香,你也可以叫我七海,牧野君。」
悠久愣了愣,接了傳單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熟悉的語言,反射性的回:「七海さん……?」他歪著頭,有些困惑,他不記得看過這個女人。
青年看向手上的傳單,挑了挑眉,「愚人節造成的?」
「たぶん。」聳了聳肩,豪無徵兆的接近對方,直直盯著對方的雙眼:「不管原因是什麼,偷拿女性的內衣褲,完全是變態的行為,不是嗎?」
「確實如此。」要是誰敢對悠奈做這種事情……他絕對會殺人。
「對女性做出這種事情,相當過分。」
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睛,七海排除了這人的嫌疑,看了看剩下的幾間房間,隨手把剩下的傳單一口氣塞進對面的房間:「既然遇到了,要去喝一杯嗎?牧野君。」
「……」他怎麼記得,對面似乎是前輩的房間來的。
悠久撥了下頭髮,「我喝不多。」而且酒醉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看過甚麼事情,但至少在以前的組織裡,大家都會用一種溫暖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己。
「喝你能喝的就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就不容分說的拉著對方來到酒吧:「啤酒?威士忌?還是日本酒?」
悠久眼見對方如此自來熟,還是個女性,他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邀請,「生啤酒吧。」跟著人在吧檯坐下後,酒保隨後送上了一杯生啤酒。
順便點了杯Highball,輕啜了一口才接著搭話:「牧野君,怎麼會來美國呢?」
悠久手上拿著生啤酒,並沒有喝,手腕輕動,看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流動,聽到對方問話,想也沒想便回道:「想換個環境。」
「美國可是個好地方呢!」再喝了一大口,感受著氣泡與威士忌在口中躍動的感覺,才帶著一絲戲謔接著說說:「這可是個自由的國度。」
悠久看著女子豪邁的喝酒,卻仍舊是沒有喝下手中的啤酒,「確實是很自由。」他眨眨眸子,看著對方杯中物已然剩下一大半,「妳的酒量……好嗎?」
他很擔心會不會等等同僚就醉倒了。
「嗯?」看見男子一臉的擔心,七海突然興起,解開胸口的扣子,刻意的將事業線展示在對方眼前:「還真的有點熱呢。」
「吶,小哥,等下回你房間做點有趣的事怎樣啊?」
悠久錯愕地瞪大眼,臉頰瞬間浮上淺紅,「七海さん、近いです。」他忍不住往後退了點,面上表情有點生無可戀。
「阿拉?牧野君在害羞嗎?」看到對方後退,七海自然的推了下眼鏡,然後再度拉近彼此的距離,在他耳邊吹了口氣:「真可愛呢,姐姐更喜歡你了。」
悠久被激的又往後一大段距離,雙手擋在前面,眼神飄移,「困ります。」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初次見面的人如此熱情令他相當困擾。
又偷偷用眼鏡上的隱藏鏡頭拍了好幾張照片,才坐回一開始的位子,嘴角的笑意卻是怎樣也抹不去:「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有趣,牧野君,拖你的福心情好多了。」
語畢,一口氣把剩下的調酒喝完,招來服務生準備結帳。
悠久驚魂不定的坐在原地,心裡想著:「女人真可怕。」他面上保持鎮定,實際上內心的崩潰早已像海嘯一樣席捲過一遍。
「我付。」縱然被調戲過後,悠久還是本著對女性溫柔的原則,「就當……平緩妳遭受的事吧。」
「真是溫柔呢,不過沒關係,畢竟是我找你出來的。」說著從錢包抽出張鈔票壓到桌子上,順便整理了下儀容,還不忘再拋了個媚眼過去:「不過你想邀我去你房間平緩一下也是可以的喔。」
我招誰惹誰了。悠久深吸一口氣,面上沒有表情,「很遺憾的是,我沒有相關經驗。」他站起身,「也不打算因而有相關經驗。」
青年把自己那份酒錢壓在從飲用過的酒杯之下,面容上有著無奈。
許是被調戲得過頭,他連害羞的餘力都沒有。
「真可愛呢,下次有機會再喝一杯吧!」不再繼續堅持,起身瞥了一眼原封不動的啤酒:「下次可不要一口都不喝了。」
「那麼再見啦牧野君,要到洛杉磯玩記得找我喔。」
悠久了瞥了眼放在桌上的啤酒,想了想自己的酒量,不敢輕易地喝醉。
他醉後到底做了甚麼,完全沒印象,他可不想在初次見面的人的面前失態。
青年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吧,也沒有把女子離開前的話語放在心上,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