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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主線-世界は愛しかない 之後】
latest #92
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身影在暗巷中步履蹣跚。她緊壓著右側腹--像是開了個洞般地鮮血如注,在走過的小徑留下斑斑血痕。
「好痛……」
意識逐漸遠去,扶著牆壁的右手也越加沉重。踏出的腳步逐漸縮短,最後拌過石子,應聲倒下。
--我不能就倒在這裡……
塵土飛楊,在黑夜中抱著不甘倒地不起。
雙手在手機螢幕上俐落地輪按著,奧爾加因為今天看診病患太多而拖延到休診的時間。
現在是深夜時段。
如往常這種例外狀況,她一定會做的事情就是先傳訊息給等待自己返家的女兒。

『現在的時間應該要去陪熊熊先生了喔,奧奧等一下就要回去了。媽媽說過晚點回去的話要看到乖寶寶準時睡覺。』

雖然將寧子一個人放在住處不太放心,但至少有時候孩子會因為訊息上的留言聽話作息。
打上的文字半哄半命令,等會兒回家就會知道她有沒有乖乖聽話。
在關診後走去牽車的這段距離,金髮醫師緩步走著,確認自己所輸入的訊息無錯誤後,按下了發送鍵。

同時間,停步抬首。
似曾相似的感應及場景,與生俱來的微弱感知在告訴自己,附近有同類。
側頭,藍眸往右側巷口那兒望去。
......這不是第一次。
以往的經驗,只要不往目前有所反應的方向查探就行。
畢竟可能只是遇上同類捕食時間,弄得不好也可能會招來自己的麻煩。
但之前......依照直覺,救了現在在家裡等待自己的女兒。
立即下載
去,或不去......?

握著螢幕還在發亮的手機,輕嘆了一口氣,只猶豫半刻就旋步朝沒有街燈光亮的巷子走去。
如果是麻煩,那就往好處想自己能夠解決。
如果是設想的某人遇上麻煩─

那奧爾加會希望是後者。

金髮宿者醫師腳步加快了些,愈往巷內走,手中螢幕上的藍光映照到路上明顯的血跡。
循著暗紅望過去,本來是一滴、兩滴,到後頭延伸的幾乎整片。
血痕中止處有個人影,倒臥在地。
─.......她面對的情況應該是心中所希望的。
微蹙眉,奧爾加將手機按下待機,塞進口袋。
快步走過去,蹲下伸手先是搖了搖對方身軀,確認意識。
「......振作點......你還好嗎?」
對方毫無反應。
接下來醫師的經驗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有血跡就有傷勢,找到了最主要出血點後,醫師脫下外搭衣折成四方型,按在對方傷處止血片刻,再扯下圍巾暫時當作繃帶纏住固定。
對方頭上的遮掩物顯然累贅,也為了要讓患者在避免失血過多的情況呼吸通順,奧爾加立斷摘下那蓋住對方臉部的全罩式安全帽。
解開帽扣,將安全帽向上卸戴,因此動作對方柔軟的棕髮傾洩下來散在地面。
對方下半邊的臉蛋被面罩遮掩,奧爾加一樣將之取下。
昏暗的夜中還是讓醫師看清了面容。

......鷲尾小姐?
這個人,這個宿者,她有印象。
那天趁著休診空檔想帶女兒去學習日文,而無意間光顧了一家咖啡廳。
是那家店的店長。
她和她交換過名片,那時她也知道對方是同類,平常自己的習慣就只是將對方視為普通人。
普通應答和平常的聊天互動。

但現在─

原本微擰的眉,皺得更深。
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但身為同類,又是醫者。
還有遵循自己的原則─
......她不得不救。
盡量不要移動傷患的判斷,奧爾加花了些時間做折返,以最快的速度跑去開車到巷口附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在最低移動次數下欲將昏迷不醒的人拖上了車。
奧爾加雖然是宿者,平時也有在鍛鍊體力,可是唯一缺點就是除了食量少,平常工作關係不太按時飲食導致體重過輕,力氣足夠卻要抬得起跟自己差不多身型的女子顯得吃力。
而且一抬之下發現對方體魄結實,她得花更多力氣去搬移她。
上車後醫師早已因使用過多氣力累得滿身大汗,好在這時段交通順暢,比往常更快的速度驅車返至獨棟住所,努力又將傷患移到家中診療室空間。
身上衣物被對方血跡沾染斑駁,但奧爾加不敢喘大氣,深知自己一人的運送傷患效率可能拖到急救時間,連忙將診間所有止血醫療用品全部找出來放至一旁,再找出櫃中輸血用血液先為對方吊上。
替鷲尾打了劑止血針後,解開圍巾,移除加壓在對方傷處暫時止血的衣物。
因藥劑效用緩了出血,或是對方再生能力已啟動,在移開傷處至少不是大量失血的狀況下,以食鹽水沖洗傷口異物及髒汙,為患部消毒。
醫師手上熟練動作接續著,沒有間斷。
而在消毒過程中,她觀察傷口大小及深淺,目前留在右側腹上最為嚴重的貫穿傷勢可能需要縫合。
伸手去拿擺置最外側的縫合針線,再往旁側取了麻醉針。
直接在對方傷口旁處打上局部麻醉。
「唔⋯⋯」
手上滿是自己乾涸鮮血的指尖微微顫抖,腰間傳來的疼痛讓意識逐漸清晰——她微微睜眼,狹窄的視線中映入了乳白色的軟膠手套、還有針筒。
「——!」
使力睜開雙眼,右手肘撐起半身,從後竄出的觸手迅速拍掉對方手上的麻醉針。彎起膝蓋以診療檯作為踏板奮力一踢,金屬間的刺耳碰撞,血跡四濺。鷲尾協縮到診療室一角微微喘息,竄出的觸手在前,充滿敵意地盯著女子。
「奧爾加⋯⋯小姐?」
左眼映著詭譎氣息,觸手閃爍的鼓動頻率緩慢,似是反應了她虛弱的身體狀況。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就這麼一瞬間。
習醫的她對於這種突然的反應少見,而少於鍛鍊這種神經就在處理傷口麻醉注射到三分之二時,手中的針筒被轉醒的對方整個拍飛,掉落在遠處。
在還沒縫合傷口的狀況下,對方似乎無法弄清楚清醒後身在何處,且明顯警戒著自己。
-糟糕,再不處理傷勢.......
「是我。」麻醉未完成,至少會發揮效用,但不會這麼快。
-且局部也只是讓疼痛暫緩,她現在這樣亂動會繼續失血......
點頭回覆讓對方知道沒認錯人,兩手攤掌在前表示自己沒惡意。
「鷲尾小姐,冷靜一些......」面對朝著自己蓄勢待發的宿者觸手,和對方變化的明顯防備,和上次聊天時判若兩人。
但以救命為先,奧爾加只是先說明當下必須快點急救的程序,「......有點嚴重,妳的傷需要趕快處理......」
「妳要對我做、什麼——」
鷲尾緊按著仍在持續流血的傷口,意識清晰,腦袋卻遲鈍得難以思考。
她環顧四周,診療檯、手術刀、強烈燈光——鷲尾適應著刺眼亮光,緩過思緒後逐一拼湊,推敲話語。
「醫生⋯⋯我信不過醫生⋯⋯」
對方似乎想幫自己處理傷口。但過去的經驗——她無法相信醫生。
鎮定劑在後頭的鐵櫃裡,然後剛才前幾秒才被對方踢翻,轉身去找一定來不及。
而且若是有拿取針筒的動作,鷲尾對於自己的警戒是不會鬆懈的。
這樣的做法反而會讓狀況更糟。
還正在思索應該怎麼讓傷患靜下心,不敢亂動的奧爾加,聽見了那關鍵字。
......信不過.....醫生.....?

因這句話,眉心微蹙了下,沉默片刻,但隨即向對方扯出微笑。
友善且平常習慣的笑容。
「.......是因為妳知道我是。」
雖然她們只有一面之緣,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造成什麼反效果,可是目前她只能想得出這種說詞─
也是對無論是任何人的善意。
「......若是妳能把我當朋友看待.....這樣,信得過嗎....?」 除非轉向最壞的情況是得使用碎片能力壓制傷者強迫治療,自己是宿者的身份在當下考量下還是先別透露,以免對方又往不信任的方向會錯意。
奧爾加還是舉著手,但往前緩踏了步。
「妳的傷得快點處理好。」再跟對方強調一次。
她擔心的不是鷲尾對於自己的看法或態度,宿者醫師忠於職業本分及道德,不能棄置一條寶貴性命不顧。
「......如果真的、無法信任我,如果妳能忍受痛的話,我可以在不麻醉下幫妳治療。」
原本張掌的右手,緩緩伸向對方。
「......可以嗎?」
——我沒事的,小協。
那逐漸虛弱的聲音充斥腦海。那次之後不管是多大的傷都沒有進過一次醫院——她不再相信,不再相信藉著職務之便把病人當作試驗品的白袍醫師。
但是這次若不接受治療——之後的事——對東雲雅之的復仇都將化為泡影。
「⋯⋯。」
鷲尾緩緩放下觸手,收在身後。
「⋯⋯不打麻醉。」
一邊扶著牆,染血的手不經意地抹在上方,緩步走回診療檯。
她無法給予完全的信任。深鎖的眉頭仍然,「不准打麻醉。」當時的禮貌蕩然無存。再次重申卻如威脅般沈重。
鷲尾的回答及收起觸手的動作令奧爾加全身緊繃神經稍微暫為紓解。
頓時之間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過剛才已經─
「嗯,妳說不打......就照妳的話做。」
重複對方說法,給予她保證,本來想靠近她卻發現她想自行走回治療檯上。
停步後改轉為走向鷲尾,微垂首搭住對方無力的手臂,另一手稍微扶住對方,借力使力想幫忙她快些返回原處。
「不打麻醉......我會盡快結束治療。」
還是掛著想令人放心的微笑,邊說著安撫對方的話。
但那其實半真半假。
剛才局部麻醉已注射三分之二有才被阻止,至少現在立刻止血縫合並不會造成強烈痛楚。
最嚴重的傷勢在右腹側,貫穿傷具宿者的復原能力,奧爾加知道出血至少還會再自行緩和,不需要普通人類所做的內部縫合。
止血劑打了,消毒步驟也做了,只剩下─
將鷲尾扶回檯上坐著,醫師知道對方現下對於自己的信任並沒有許多,可能連躺回去的簡單動作都不肯。
從後頭櫃上取乾淨的紗布,右手抓取對方左手按在自己右肩臂上當支撐,撩起傷口部位的衣服至肋骨位置後,又抓對方右手請她自己固定住。
「撐著,會痛別往下看。」
有時是心理作用,看到傷勢可能不這麼痛也會覺得痛,索性這樣提醒。
然後醫師直接以紗布按上對方後頭傷處開口,先縫腹前。
剛才對方手上拿著針筒——協不確定被注射了什麼,但就疼痛沒有想像中來得劇烈,似乎是麻醉藥。
——算了。
鷲尾將手撐在對方的肩膀上,注意到奧爾加撩起自己的衣服便將視線留在手術盤中的銀色剪刀。
「把衣服剪開比較方便。」
反正這衣服也沒辦法再穿了——她低頭看著替自己縫起傷口的醫師。面對疼痛,鷲尾仍保持冷靜。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就.....
才準備下針,聽見許可,順勢拿盤裡的剪刀剪到至少不會礙於治療的衣物開口長度。
─.....等一會兒再拿自己較寬的衣服先讓她換上......
心裡這麼打算,將剪刀放回後再繼續剛才的縫合動作。

「......是遇上什麼事傷成這樣.....?」
有預料她可能不會說,但這種狀況下奧爾加想到麻醉不全還是怕對方不適,藍眸瞄了鷲尾不太好的表情一眼,像是想引開注意地不經意問道。
然後將專注放於自己手邊未停的動作。
一針一針地沿著傷處裂口,整齊規律且準確,醫師也盡可能放輕力道。
還好滲血切口雖然前後開洞,但算齊平,對方又有宿者的再生自我防護,腹前的缺口在巧手下完成縫合。
左手依舊壓著對方後腹傷口,右手先在前腹傷口上藥後再取一塊紗布壓上,以透氣膠帶先固定。
再來換後頭。
「遇上宿者。」
經過鍛鍊的身體在剪刀剪過後暴露在外,她並不在意。在聽見剪刀再次回到盤中後閉起雙眼。
鷲尾簡短回答對方,她輕輕吞嚥,仍舊挺直腰桿好讓對方替自己縫合傷口。
此時腦袋仍然一片空白。自從港口回來後,鷲尾放空的次數增加,在激烈的打鬥中時不時也因為岩本的話語動搖。
最後便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眼角餘光瞥見奧爾加走到自己的後方。她仍將觸手保持原樣,在胎記後方不敢大意。垂下眼瞼,抱持些許複雜的心情讓對方治療。
所以是同類相殘......嗎.....?
想到一樣是宿者的自己,從小到大也有不少次遇見得以暴力解決的窘境。
去世的父親教導她,做為長女必須保護家人,面對這些只能反擊回去。
但......這是她不願樂見的。
自己不得已擁有太多的力量,她卻覺得力量不是用在這些地方。
救人或是傷人,她會選前者。
也因為如此,太多的殺傷掠奪,碎片呼應,造成同類想法分歧。
現在聽到對方這樣說,也不能判斷鷲尾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遇上同樣是宿者的就打架?」
之前也只跟鷲尾聊過兩到三次,感覺言談上她不是─
「感覺上.....妳不太像是這樣的人。」
暴力相向,之類的......
對方回答了自己但卻沒有說出全部,奧爾加不以為然,當治療的重心轉移到後方,應該是太過接近碎片,有感覺到稍早之前對方對自己的警戒又開始豎立起來。
─......唉。
內心嘆氣,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心去防備眼前人,畢竟自己若是有多餘動作,只會讓不信任感擴大。
只是想將治療的步驟完全走完,拿開壓在對方後腹的紗布,還是泛出了鮮血。
「.....要縫了,輕吸口氣。」
剛才局部麻醉只打了前面,後頭可能─
「這會比較痛喔。」
提醒的話語一落,針就下。
「不是。」
真心而言,鷲尾協並不喜歡爭執。除了剷除名單上的對象以外,她總是盡可能避免戰鬥。
她在為了達到目的的狀態下變得堅強、變得具有力量、變得無情。只為了某一天能用觸手刺穿那個人的心臟,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不願透露太多。仍舊戒備著奧爾加的一舉一動,她照著指示,輕輕吸了口氣。
「……唔。」
僅是細微一聲嗚咽。鷲尾自認還算是能忍痛,但針線穿過傷口的疼痛仍讓她額前微微滲汗,緊抓著診療檯的邊緣咬緊牙根。
......還是覺得要打麻醉。
對方逞強的悶哼她有聽到,但既然已經答應對方了,她也不會打破承諾。
只是─
跟腹前的處理方式一樣毫不馬虎,但想減輕對方承受疼痛的負擔,奧爾加這次縫合速度稍微快了些。
縫好傷口剪線上藥,貼紗布,最後從櫃上拿了捆繃帶,俐落地幫鷲尾綁好腰際的傷勢。
而拿繃帶時她順手取了一劑強力鎮定劑,先放身側。
─她覺得她必須休息。
作為醫師,有些信任基準可能得因準則打破。
所以最後一個步驟-
「好了,還有哪裡覺得痛嗎......?」
在對方右後側將彈性繃帶固定完畢,順口這句的確是詢問她還有哪裡不適,但最主要的還是在轉移鷲尾的注意力。
......抱歉了。

然後同時間抓準時機將偷拿的針筒準確刺進對方右手臂注射。

等她睡著了再來看有沒有其他需要處理的傷勢。
.....至於她如果要怨自己,等醒來後再怨吧。
看著身上的包紮。正當鷲尾要回應對方時撇見了金屬針頭帶來的些許反光--然而奧爾加的速度卻搶先自己一步,針筒率先刺進了她的手臂。
「妳--!」
伴著怒吼,觸手在近乎同時發出攻擊撞向奧爾加的腹部。巨響後接踵而來的沉重讓鷲尾再次失去意識,從診療檯上重重摔下。
醫生果然……信不過--
雙眼再次闔上,她如是想。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確定有打上鎮定劑的同時,本來是想接住對方,但下一刻屬於鷲尾宿者的觸手直接重擊到自己腹部。
躲不開。
連變化宿者型態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順著強大力道向後仰去,金髮醫師一頭直直撞上了旁邊另外的鐵櫃。
櫃子傾倒,醫療器具散落一地,額角的撞擊力道使得眼前一花差點也跟著暈眩過去。
......果然,自己是疏於鍛鍊這些反應了。
撐著地不讓自己倒下,等待那頭昏眼花的狀態緩和了些,摀住發疼的腹部才從地上慢慢爬起。
因此摔到有些昏濛的藍眸抬往鷲尾倒下的方向望去,在確認藥劑發揮效用後,腦海內列出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
第一,檢查鷲尾身上還有無其他外傷幫忙處理完。
第二,將她帶到客房換衣服休息。
然後到自己房間看女兒睡著了沒......
......還有收拾現在診療室內的慘狀。
最後再來看剛才自己腹部有沒有外傷。
盥洗就寢這項可得往後挪了,要將所有代辦事情結束再說。
看向眼前的一片狼藉,倒下和散亂的用品與血跡交雜,奧爾加的微笑成了苦苦地笑。
─看來,今晚的事可多著呢。
--隨便死了真令人困擾。
岩本充滿嘲諷的嘴臉浮現,接著看見的是方才的宿者舉起觸手貫穿自己的瞬間。她伸手攫緊,不失機會地也將自己的觸手刺向對方喉嚨。
「唔……」
意識逐漸浮上水面。瞬間想起方才在診療室發生的種種--她再次奮力睜開雙眼,彈起身子。
「好痛……」
突如而來的拉扯讓她想起自己的傷口。眉頭又是緊鎖,此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不是自己的。
她環視四周,衣櫃、檯桌--還有自己的所在處,柔軟的床。以及--坐在床尾地板上的女孩。
「寧子ちゃん……?」
--這裡是……奧爾加小姐的房間?
「吶~熊熊先生我跟你說歐~最近啊在公園認識了新的朋友歐! 她的頭髮......」寧子背對著床坐在地上玩耍,圖畫紙、彩色筆、故事書還有玩具散落在四處,看來在這玩耍了許久
深色的觸手束在金髮小女孩的背後,上頭赤色的眼睛圖騰微微閉著眼,直到躺在床上的協發出聲響,圖騰看了過去並緩緩的收起
「你醒了! 有那裡痛痛嗎?」寧子記得對方,牽著小熊玩具跑到床旁邊學著奧爾加的語氣問著
她注意到了寧子背後的詭譎生物。接著想起方才在診療室,伸出觸手也沒有太過驚訝的奧爾加。
--母女都是宿者?
鷲尾如此推斷。並沒將問題問向寧子。她垂下眼瞼,撫著疼痛一閃即逝的腹部,微微搖了搖頭。
「好~沒有痛痛~」看著對方搖頭,寧子點頭回應,臉上露出笑容
不過望著對方身上的衣服寧子湊上去聞了一下,又聞了一下被子、跟自己身上那不合尺寸的T恤
「嗯!都還是奧奧的味道」點點頭滿意的說著,就跳下床咚咚咚的拖著小熊娃娃跑出房間,下樓到客廳
「奧奧! 起來~病人醒了~」也許是想要撒嬌,整個人趴在奧爾加身上說道
嗯......?
昨天的那番折騰,等所有事情忙完收拾完天也亮了。
傳了訊息跟診所的工作人員告知他們今天臨時休診一天,奧爾加在沙發上倒頭就睡。
直到現在女兒跑過來叫自己起床。
距離自己剛睡著也才半個多小時,像是回到幾年前的總醫師生活可以撐到三十六個小時不睡,一切以病人為優先,金髮醫師緩緩睜眼,伸手摸了摸寧子的小臉蛋,立即清醒了過來。
腦袋思路即刻運轉,雖然有點睡眼惺忪,但還可以判斷自己必須處理的事情。
『狄安娜.....能幫忙準備餐具嗎......?』
抹了把臉支起了身,以有些含糊的俄文說道,並將撒嬌的女兒抱到地上站好。
「......要記得準備鷲尾姊姊的喔。」
起身,轉以用日文邊走邊微笑叮嚀,然後自己走到了廚房那兒去準備餐點。
「襖~」站好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拿出了三附餐具,並找到床上用的小矮桌,桌子雖然不算重,但手上還拿著餐具們,所以就請觸手們幫忙抬桌子還有熊熊先生,咚咚咚的又跑回了房間
「小心~」先把桌子放在床上後收起觸手,把手上的餐具放在桌面上,再移動桌子的位子到協的面前
「奧奧等一下就會拿好吃的上來!」抱著熊娃娃寧子坐在床上說著
回去一定又會被由衣罵了。
鷲尾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她立刻用指紋解鎖,點下由衣私自研發的應用程式。
--看樣子沒有被動過。
確認完畢的同時注意到了再次回到房間的女孩,替自己擺放餐具後便也坐在床上,盯著自己。
「嗯……」
她淡淡回應,「謝謝,寧子ちゃん。」向女孩答謝。
日本式的早餐,白飯、魚,加味噌湯一碗。
但考慮到鷲尾傷勢的狀況,奧爾加改煮了黃金稀飯,湯不變,魚肉改為家裡庫存新鮮的宿者食用肉。
畢竟直接攝取這些,會比一些藥品來得友善多了。
她知道有人不喜歡接觸醫療的幫助,那就盡量避免。
且傷口再生程度也會因營養足夠而較快復原。
各準備了一正常份量給鷲尾,及和寧子共吃的大份量和一小碗盤,盛了兩大盤後直接端上樓去。
「吃早餐嘍~!!」
在進房門前禮貌地出聲地喊著,看到女兒乖乖地聽話擺好了所有交代的東西和鷲尾坐在同張床上,舉好手中的餐盤,分別放上桌面。
「這是我們的。」
先對女兒微笑說道,將盤子擺好,再將另外一盤正常份量的移到鷲尾面前小桌子上。
然後─
「......這是妳的。」
笑容未變,看向對方。
「......如果不想打針,不想吃藥......我希望妳能把這吃完。」
不像醫生一般開口就問傷勢如何,奧爾加以自己的習慣,像是對孩子講話的語氣,有些半鼓勵半威脅的溫和地向對方說。
「我不信任醫生,更不信任醫生端出來的東西。」
鷲尾看著對方端來的日式餐點,又抬頭看向奧爾加。一臉不悅。平常或許還沒有如此倔強--
「何況是突然拿針出來扎的醫生。」
鬧彆扭。
鷲尾協現在就跟身旁的寧子--像是五歲小孩一般的賭氣表現。
「早餐!」見到生肉寧子顯得開心,臉上的笑容臉得燦爛,拿起自己的餐具準備開動
「不喜歡打針?」歪著頭聽著兩個大人的對話
對小朋友來說現在的場面有點難理解,畢竟...她並不知道協在生氣跟晚上的那些事情
......怎麼覺得這副景象在哪裡見過......
還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回答,奧爾加當下愣了愣。
又聽見孩子的疑問,隨即往自己左邊的小女孩看去。
看來寧子很開心準備用早餐,長大了些也懂事了些,不需要自己動手幫忙。
「嗯,鷲尾姊姊不喜歡打針。」
給小孩肯定句,還特別在對方面前故意這麼說。
「好了,寧子,趕快吃。」
叮嚀孩子後轉回頭,望向對方。

.....現在這個樣子在鬧脾氣,這跟平常寧子在鬧脾氣時沒兩樣啊。
只差沒有嘟嘴,然後說「討厭奧奧」之類的......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妳需要休息,那時候的妳不願意.....我只能這樣做。」
笑了笑這麼解釋,至少面對看起來目前在鬧脾氣的鷲尾,是聽得懂解釋的。
還是─
「不信任我,沒關係。我們吃的都是一樣......」
─反正都被討厭好像也不差這次。
伸手捧起為對方準備的黃金稀飯,拿了餐具攪了攪,舀上滿滿的一大匙,遞出。
臨危不亂。
標準的小兒科醫師職業病。
「......妳不吃的話,我餵?有小孩在看喔。」
「⋯⋯我自己來。」
鷲尾接過盛著稀飯的湯匙,先是放回碗底。
「⋯⋯我開動了。」
雙手合十,有些戰戰兢兢的再次舀起稀飯。直盯了許久,遲遲不願送入口中。
——如果又像明音那次的話⋯⋯
眉間微微蹙起,腦海浮出的又是那道躺在床上冒著冷汗的虛弱身影。然而現在若是毅然決然離開又會變成忘恩負義的舉動。
「今天的肉肉軟軟的,好吃!」吃了幾塊生肉說道,捧著味增湯喝了幾口,時不時望著兩位大人,心情看來非常好,有人一起熱鬧的吃早餐事件幸福的事
「奧奧再不吃我要吃掉了,涼了不好吃」見到協也開始吃了,寧子這樣說道
觀察到對方已答應願意進食卻還是有些遲疑,對此也有疑惑。
對自己的不信任,也不願意打麻醉針,這些跡象看來......
是不是跟自己身為醫生而有直接或間接的癥結?
看她猶豫的舉動,輕嘆了口氣。
伸手將對方的湯匙直接拿了過來,一口幫她吞下盛裝的稀飯。
然後拿自己還沒使用過的湯匙再塞到她手裡。
什麼都沒說,讓鷲尾自己理解,食物已吃給她看,這是安全無異狀的,不需要擔心。
此時身旁女兒叫喚自己,轉頭望向孩子微笑。
「肉肉好吃,妳先吃。」
不是自己也接著用餐,而是請孩子將自己的那份先吃掉。
轉了身回望鷲尾,同樣將擺在她盤裡那頓肉類推向前。
「......吃完粥,別忘了,這個一定要吃,身體會恢復得比較快。」
這句已轉為叮嚀,而不像上一句強硬。
說完後下了床,走到對方身後將枕頭立起來,稍微調整讓她可以較舒適地靠在床緣用餐後,坐下。
「妳在意的......跟我的職業有關?」
沉默了下,詢問自己的揣測。
看著對方把湯匙拿過還以為又想要餵自己。
鷲尾接過了全新的湯匙,沈默過後再次盛起稀飯,送入口中稍微咀嚼後嚥下,繼續依著碗邊又挖了下一口。
「⋯⋯重要的人被醫生害死了。」
注意到對方替自己立起枕頭的細心舉動,鷲尾稍稍卸下敵意,吃起對方替自己準備的食用肉。正好自己的進食週期也差不多該到了。她細細品嚐,進食有些緩慢。
「那個醫生利用職務之便,開了還在實驗中的藥⋯⋯」
又是憶起前天——那道滿是嘲諷的嫌惡笑容,緊緊握起了筷子,發出細微的擠壓聲。
靜靜地聽著,接近輕描淡寫卻重要的關鍵算是給了自己答案。
「那我也被那位醫生害慘了......」
原來對自己職業的不信任是這樣來的。
在心裡嘆氣,畢竟職業中總是會有這種缺德的老鼠屎,惡行惡狀給人的印象也總勝過他們這些一心只想守本份的醫師們。
「......多久之前的事?」
沉吟了一下,順口問道。
視線撇過奧爾加一眼,喝過味噌湯後又是沉默了一會兒。
「八年前。」
鷲尾不太確定眼前的人物是否和東雲有任何關連。她不願透露太多,就算知道奧爾加是個正當正直的醫師,她仍然抱持戒心。
儘管如此,療傷和她對醫師的不信任仍是兩碼子事。
「……剛才抱歉了。」
鷲尾放下湯碗,低頭向對方道歉。「還有謝謝。」她鬆下眉頭,帶著歉意的表情柔和。
【東迷】狄安娜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奧奧再不吃我要吃掉了!」奧爾加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寧子顯得有點不滿意,用湯匙挖了一塊肉就往奧爾加嘴塞
「奧奧不乖!打屁股!」嘟著嘴說到
「不.....」會。
話還沒對鷲尾說完,旁邊的小女孩似乎在對自己的拖延吃飯感到不滿。
嘴裡突然被塞了肉,就像感應器般,眼白直接染回了天生的黑色。
「等等我會吃的,妳先吃。」
將嘴裡的食物吞下,還是要女兒等一下。
「等會兒比我還要慢吃完,就要打寧子屁股喔。」
跟小孩這樣說,不是威脅而是小小的比賽,其實也只是要寧子把注意力放回用餐上頭。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安撫,也不太在意已現出原型的眼眸往回看向鷲尾。
「......不用謝,換作是其它人,我一樣會這樣做......」重新扯起微笑,「寧子剛被我帶回來時也差不多是像妳一樣的反應。」
對人有戒心是基本的,可能都是需要時間。
「奧爾加小姐是只要吃到就會馬上變的類型嗎……」
鷲尾此時的左眼才漸漸產生變化。橙與金的詭譎左眼跟藍眼同樣眨了眨,在看見對方的眼白染上漆黑後說道。
她看著奧爾加與寧子的互動,想起了偶爾會帶出郊遊的兩位姪兒,又是淡淡地笑著。
「普通的人是不會這麼對醫生有戒心的、我想。」
鷲尾微微垂下眼眸,又是夾起了一塊食用肉:「八年前的事情以後我就再也沒踏入醫院或是診所一步。就連感冒也不太敢吃成藥……」
除了外傷的包紮用藥--她再三確認沒有問題的藥膏以外,她的家中幾乎看不見任何備用藥品。
「大家的眼睛都會變顏色!」注意到對方眼睛變化的寧子說道,目前直接食用人肉身體並沒有直接的變化,盯著兩人眼睛的變化
「生病不吃藥很麻煩...會一直不舒服,但是藥都苦苦的」把最後一口飯吃掉後說到,拿起有著可愛圖案的小湯匙準備把剩下的味增湯喝掉
「嗯,是的。」
也不太有顧慮,畢竟對方似乎對自己沒那麼有敵意了。
同類的身份也不用再隱瞞,「.....以前在大醫院比較麻煩,會錯開其他人休息的時間用餐。」
大概講了自己食肉時會遇到的之前的苦處,「現在出來開診所方便很多。」
至少要吃飯時可以支開其他人......但用餐時間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太固定就是了。
當小兒科醫師這麼多年,看過的病患這麼多─
普通人還是會對醫生有戒心啊,許多難搞的小孩。
聽鷲尾說著,不以為意地微笑,但就在她講似乎是關鍵字時開始回想。
八年前。
.....那時自己大概是二十四歲,還在大醫院實習。
「有時醫院、診所會用市面上用的成藥。」
的確是要注意,以前在大醫院會看到藥商派來的業務找時間自己跟主治醫生做推銷,有時身為總醫師的自己遇到了也會趕人。
有些只是為了業績,根本不在乎藥效。
不過如果是別有用意─
「實驗用藥除非是醫生私下開.....但幾乎不允許。」有好處也有壞處,「......藥的成效很難斷定,如果醫師用了那藥,表示聽信藥商那邊的說詞。」
可能跟藥商也有關係。
順口告訴對方自己以前在大醫院工作的經驗。
女兒這時提出對生病吃藥的感想。
「媽媽有說良藥苦口喔,藥也不能吃太多。沒生病,不用吃藥。」
之前講過的話再跟女兒講一次,身體健健康康的才好。
「我會跟普通的豬肉雞肉混在一起,當天工作時間吃的話也比較不會有變化⋯⋯」
鷲尾將自己的經驗說出,將最後一口食用肉送進口中。
「是啊。」
對於奧爾加所說的藥商——鷲尾並沒有將自己在尋找的藥商說出。靜靜喝起了味噌湯。僅僅保持和在咖啡廳時相同的柔和表情。
可是......
「通常碎片吸收混合肉不太有效。」
也會因此較快感覺到飢餓。
之前也怕因食肉時被發現自己的身份,有試過幾次對方說的方法,但發現比往常需要的週期要來得快。
後來就沒再如此食用了,畢竟選擇一次解決碎片基本渴求較為簡單。
.......哪一個?
鷲尾只是簡單陳述,但此事若是幾年前牽涉藥商,醫院病患多少會有影響。
在大醫院實習和工作時有接觸藥商業務,自己也會選擇性使用及拒絕。
到現在開診所也有跟以前覺得可行的藥商合作。
拒絕的只有幾個,她也只記得這幾個-
「大昌、伊橋、田間、東雲、武內.......」
業務不老實,有幾個甚至是拿假數據跟自己銷售,還有一些同類的業務稱說可以治"本性"什麼的.......
說出幾個老舊的製藥廠商名,有些已經沒有營運了。
也沒有明說自己有沒有接受現在唸出的廠提供的藥品,只是想看對方反應。
「中午的時候先攝取一些,晚上回家的時候再吃。」
記得曾經有過晚上再回去解決的經驗--中午餓得恨不得把客人給吃了(開玩笑的)。
鷲尾將味噌湯喝盡後聽見了熟悉的藥商。
她微微瞠開雙眼,像是捕食獵物的獅子一般倏地撇頭瞪向奧爾加。
「東雲也去妳那裏了嗎?」
發出了比方才還大了些的音量有些激動地問道。若不是兩人間還隔著一張小桌子的話,鷲尾大概就會揪著她的衣領質問明白。
「嗚!?」寧子被協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稍稍退後抱住熊娃娃,眼神中露出了一點不安
啊啊,原來是這家。
「嗯,有.....很久以前,大概三次以上有吧。」
回答超老實,也沒有任何猶豫,「.....不過這些是我以前拒絕過的廠商業務名單。」
每次出現就是請出去,對方也挺識相的。
記得這家也沒有在營業了,不過倒了也好,自己很不喜歡那時業務的態度。
更何況以前只是猜測,現在確定對方的反應那家的確是有問題的。
本來看到對方吃完要將小桌子移開,還好自己沒有提前這麼做。
發現身旁的孩子似乎有點被音量嚇到,望向小女孩露出放心的微笑。
「沒事的,乖。」
伸手摸了摸寧子的臉頰,輕聲道。
然後將笑意帶回對方面前。
「別太激動......小心傷口。」

等會兒還要檢查縫合處有無繼續出血,出聲提醒鷲尾,也擔心對方因為這些問答扯到傷處。
鷲尾扶著額角發出一聲長長嘆息。她老早對那不肖藥商感到絕望,至於去拜訪了什麼醫師向誰推銷了藥她並不關心。畢竟推使她剷除東雲的並非那漂亮有為的正義感,僅是從悲傷轉為憤怒的醜陋復仇。
「抱歉呢,寧子ちゃん。」
看向似乎是被自己給嚇著的女孩,鷲尾輕聲道歉。

她撫著自己的腹部,再次看向手機上的時間。明天……不、今天Silence仍須照常營業--她不想讓員工擔多餘的心,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耽誤開店。何況帶傷上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奧爾加小姐,謝謝您的照顧。」
她微微低頭示意:「在這裡繼續打擾您也不好,我差不多該失陪了……」
「不多休息嗎......」抱著玩具熊,伸手抓住協的衣服說到,寧子覺得對方的身體還是不舒服
......才受重傷治療完就立刻要走?
身為醫師當然是不允許。
聽見對方這樣說,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阻止她離開,她也是會離開吧。
想到稍早之前對方的倔強和小固執,奧爾加沒有忘記診療室的慘狀。
還有自己因偷打麻醉被對方攻擊,現在還有點在發疼的腹部。
可是─
「傷口需要拆線,請妳多待一天。」為了傷患著想,醫師該說的還是得說。
而且這是難得的重話。
這次不是勸,是直接下了命令,「我們是宿者,恢復快速是沒錯.......但我們不是超人。」
命令之中還是有哄人的成份在。
傷口後續處理不好很麻煩的,一個不小心還會發炎.......
順手收起那吃乾淨的兩個餐盤,連自己還沒吃的一併拿走。
「寧子,幫媽媽陪一下鷲尾姊姊。」
連女兒也知道要挽留病人,乾脆在自己收拾時請孩子幫忙留住。
對孩子這麼說著,先將所有用餐部份的東西全都端下樓而暫時離開房間。
「不。我不能留下。」
鷲尾看著女孩拽著自己的衣角,但仍執意轉身,從床舖邊緣下床:「我必須去工作、去Silence……」
她想起那間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咖啡廳,在房間門口抓著門緣,對樓下的奧爾加說道。
「臨時請假會對員工們產生很大的困擾。我自認還能夠工作、我答應妳下班後會過來拆線--」
所以請讓我去Silence。
鷲尾的語氣和方才完全不同,不如說聽來有些反常。她近乎懇求地迫切對方的准許。准許回到與她僅剩的連結歸處。
「不可以!」見到對方跑下床,寧子顯得有些慌張,趕緊跳下床跑到對方身邊
將手上盤內器具及餐具往流理檯倒,只留下自己沒吃的。
後頭遠處鷲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請求,雖然不意外,但奧爾加停頓了所有動作。
.....是什麼讓她這麼執著......
然後,沉默後,重重地再嘆了一口氣。
有重要的......理由吧?
洗了手,轉身走往診療室內從櫃子拿了一條外傷用藥膏上樓。
順便把桌上的車鑰匙拿在手上。
「寧子去換衣服,我們送鷲尾姊姊回咖啡廳。」
─計畫改變。
與門口待著的傷患及孩子擦身而過,先是拋下這句,進房間走到自己的衣櫃取了件連帽外套。
接著走回鷲尾面前把外套遞給對方。
「......穿上。」還有,「這個拿著,或放口袋。」
執起對方的手,掌心朝上,藥膏放上。
這次是換醫生的堅持。
「不需要今天下班後來......三天後。」
一般來說宿者的恢復能力,她的傷勢大概是這個週期。
微蹙眉,藍眸雖然溫和,但有著堅決。
「三天後,如果妳沒有出現,我會親自到店裡找妳。」
「襖~」聽到奧爾加的話,寧子快速地鑽回自己的房間,過了一下穿著深藍色的連身洋裝跑了出來
「……抱歉,謝謝妳。」
宛如大罪被赦免般地鬆了口氣。鷲尾接過對方遞來的外套,穿上後將藥膏放入口袋。
可以回去了--
宛如期待歸鄉已久的海外子女般露出安心的笑容。鷲尾點了點頭:「我答應妳,三天後會過來。」
─其實不應該答應她的。
說是這麼說,鷲尾的保證她也相信,但終究還是認為送她現在立刻回去,工作什麼的是真的太勉強了。
女兒聽話地換了衣服後,又從旁邊小衣櫃裡拿了屬於孩子的小外套幫她穿好。
領著兩人往車庫走,腳步放緩也不時地回頭,讓後頭的傷患及小孩能夠跟上。
上了車,依照印象開往咖啡廳的路途。
一路上奧爾加擰著眉心,沒有說話。
也還好有放輕音樂,後頭坐在安全椅上的女兒應和著樂曲開心地用可愛的童音唱著歌,緩和車內空間尷尬的氣氛。
直到抵達Silence正門口。
輕緩地踩了剎車,打了N檔,拉上手煞,按下車後暫停燈鈕。

從昨晚深夜意外撿到鷲尾,治療過程加上對方跟自己對與答,還有到剛才的反應,奧爾加能夠猜得出一二─
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或是自己去找什麼麻煩......
反正─
坐在正駕駛座的她又輕輕地嘆了口氣,舒開了那皺在一起很久的眉心。
她可能很久沒有在一天內嘆過這麼多次氣。

─......對方現在做的,或是之後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危險的。

「藥膏早晚抹一次,痛的時候抹一次。妳有我的名片......記得要休息,三天後下班找我拆線。」
看向副駕駛座的人,再次提醒對方。
然後伸出左手跨到對方那側左邊的車門,放在車門手把上。
還有─
「......無論妳之後是要做什麼......小心安全。」
說得很輕,也只有這麼說,但就是希望對方不要因此棄性命於不顧。
講完後,左手使力拉開車把,幫對方把車門往外推,露出自己覺得是微笑的表情後往後轉向後座的孩子。
「寧子,跟鷲尾姊姊說再見了。」
在車上時鷲尾拿著她的手機向由衣傳了訊息,好讓她這位去參加家庭聚會不在東京的朋友放心。
車外的景象逐漸熟悉,平時這個時間她還在家中,逐漸出現人潮的渋谷她並不多見,但並不討厭。
「嗯,謝謝妳,奧爾加醫生。」
改變了對奧爾加的稱呼,淡淡地笑了笑。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卸開了安全帶,在下車前又回頭看向對方。
「今天的事,希望您能幫我保密。」
無論是自己受傷也好、或是東雲的事也好——她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再見,寧子ちゃん。」
她向後座的女孩揮了揮手,緩緩下車。
「姐姐再見~」乖乖聽話地揮手跟對方道別,有些事情,寧子其實都看在眼中,她知道奧爾加不開心,臉上的笑容不同於平時的柔和
又揉揉眼睛看來又有些困了,也許昨晚的動靜讓寧子沒有睡得很安穩
─保密.....嗎......?
開車門的手放在副駕駛座的枕頸後頭,看著對方和女兒道別後關上門,走向店門口。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應該不太好看。
從車內後照鏡看到寧子的小動作,奧爾加重新扯起了微笑。
『想睡就乖乖睡一下,等一下就回到家了喔。』
用俄語柔聲跟後座的孩子說完,碧藍垂眸,沉默看著眼前那車儀錶板上有節奏閃爍的綠色暫停燈,安靜了幾分鐘。
像是在發呆。
─......東雲。
想到那藥廠的名稱,淡金的雙眉,又緩緩地皺起。
從口袋掏出手機,迅速且簡短地輸入請求幫自己找尋藥廠相關資料大概的訊息內容,找到收訊人裡〝櫻井 光〞的名字後,按下了發送。
然後將手機收回口袋。
將暫停燈號按掉,拉回手剎車,打下R檔,輕踩油門,驅車返家。
望著她緩緩駛離Silence的門口,鷲尾在微微躬身後走向後門。將拇指按上指紋辨識後拉開鐵門。在鑰匙與密碼的二選一之下輸入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數字,轉開第二層門把,走進店中。
她低頭思忖--說實話,就她今晚的經歷,道德感十足的奧爾加--她並不認為真的會替自己保密。

……算了,反正也都快結束了。

總算是回到熟悉的地方。一直浮躁的心情也終於得到安穩。她走向Silence的外場,將手輕放在吧檯邊緣。

「我回來了。」
露著安心的微笑,她閉眼輕訴。
====交流結束====
沒想到貼出來會這麼多.... 謝謝奧爾加中!真不好意思很多過場劇情都交給你處理...也對不起協這麼兇88、像個豎毛森77的小動物、療傷了還打了奧爾加....
寧子好可愛、下次來店裡姊姊請妳吃蛋糕
我真要說.......這次交流的店長刷了我三觀XDDDDDD這樣的店長很可以,真的(?)好難得看到耍性子7pupu的鷲尾。謝謝協中的交流!!!!......其實帥氣漂亮又堅強的外表下還是有很脆弱的地方吧,奧爾加撿人拖回去達成了一些成就......
然後我覺得奧就是個天生撿人的命(?)這樣拖著回去她一個月的運動量都夠了(欸
最後還是不免拜託了櫻井先生一下(櫻井表示乾園長妳又來找麻煩
感謝交流 這樣對下來感覺店長平時都在壓抑
YA~寧子有蛋糕吃~那要常常報到~(感覺寧子會被大家餵胖
Kanou_W:
過場我寫得很開心啦小事 還好那個反擊不太痛我覺得頂多讓奧瘀青兩三天吧wwwww奧只是覺得鷲尾太逞強了....心酸(?)
店長記得要拆線啊不要讓奧找上門了
hermitsecret:
謝謝寧子中的配合 寧子超級乖女兒耶w(???)有好好幫忙照顧病患
這個交流看來各種精彩,寧子完美發揮了緩和的作用。
兩邊的行動思緒以及各種想法讀下來很有趣,然後那邊那個園長⋯⋯這樣母湯喔,櫻井不是幹萬事屋也不是偵探啊,快去找戴叔喝酒打聽啊!
Olga0811: 刷三觀XDDDD她本性超固執(乾)說不動(
這裡也很謝謝奧爾加中的交流 :-D 中之就是愛那種帥氣漂亮其實內心脆弱的女孩紙.... (性癖暴露) 會想給她秀秀(?
還好是虛弱狀態的時候被打www 如果不是的話感覺會被打到內出血(乾
hermitsecret: 感覺平時溫柔都笑笑的 但是遇上這類事的時候又會變成這樣...也謝謝寧子中交流!對不起協嚇到寧子了QQ(被蘿莉控追殺
sakuralight: 母湯XDDDDDD 真的是兩位各種互相拔河的感覺www
【東京迷走V】奧爾加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sakuralight:
櫻井對奧爾加來說感覺就像萬事屋啊

Kanou_W:
真的......看到店長這樣難得的脆弱時中之很想上前抱抱她.....(被鷲尾打飛)
然後我發現店長力量是20耶!!這樣說不定沒受傷時真的會被打到內出血.....還好是虛弱狀態(抖
看到公開交流回來看這篇UU
協不信任醫生和奧爾加的認真溫柔交織起來的互動真的很精彩
看到協拿出觸手的時候以為奧爾加也會動格的我真是太不善良了(欸
然後協真是不擅長隱瞞的性格呢www(外表上)
kulameproject 看起來能幹但是又有點黑他雷 (rofl) 特別是遇到這類事情的時候根本藏不住(
奧爾加動真格的話、帶重傷的協應該打不過...(抖
協:反正我不會去看醫生我可以不要付健保嗎(乾
kulameproject:
動真格wwwww不www我想對重傷傷患不太好XDDDD可是之前在接交流時還想說協真的堅持不醫的話可能就要打昏她了.....結果最後還是用另外的方法弄昏然後被打.....但我覺得要用暴力制服店長應該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不用錢還醫到好!!!這種醫生哪裡找!!(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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