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下班後的深夜,天上掛著彎鉤弦月,星辰因雲層而稀淡。
咖啡溢散濃厚的香氣,鏡片拂上淡霧,打開常用的音響,使用已久的機器保養完善,無一絲灰塵。
在近日繁忙的國事中,暫且拋卻一份份未簽核的公文,午夜,房內流瀉著那年畢德麥亞時期之聲。
《死與少女》,陰鬱沉重、如地獄傳來的旋律,栩栩如生描繪出死神趨近,腳步踏向臥病在床少女一景。
〝少女〞樂段,迫切掙扎想拒絕死亡的逼近,一段段樂句和歌詞相呼應,卻無法驅走駭人的「枯骨之人」。
「我並不殘酷。」死神彷若看盡紅塵,對凡人的生命眷戀,祂早已看得夠多。「Sollst sanft in meinen Armen schlafen!」死,對詩人來說或許並不是一種災厄,而是對人生淚谷的另類解脫,終在某處,永遠的安息。
如舒伯特後年的"魔王",人終難逃一死,活過,就已足夠了。
抬頭望向玻璃窗外的夜幕,時鐘指向凌晨,便熄燈,陷入朦朧的夢境中。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