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圓形噴水池廣場,周圍不同的道路依照方位擁有各自的風景。
聽從推薦的去處,已打聽好一會仍沒有找到目標對象。青年彷彿牛一般沉穩的脾氣,在內心告誡自己,等待本是急不得之事。放眼望向報社前方絡繹不絕的隊伍,處刑人思忖是否該前往──右腹接收到急促短暫的衝撞。力道不重。那舉動並非攻擊,對靈子構成的軀體給不成任何影響,處刑人游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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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隨遠去的身影投注了目光,瞥見踉蹌兩下後,重新往自己後方拔腿奔跑的身影──依身形辨別應當是孩童。連聲道歉也沒有,可見碰上不容許停留的緊急情況。
任何異狀都可能是線索。青年握緊提包,邁開修長的腿快步跟上。石造路上的苔痕無聲地訴說,對比觀光區,這一帶的生活軌跡清苦的過份。壯麗的鎮內一塊藏匿了化外之民,不足為奇。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擁有青草的大地孕育的不一定是溫和的文明,與光明處會隱藏黑暗是相同道理。
熟知此事的處刑人正是為國家執行正義之人,踏入貧民聚集之地亦無所畏懼。
深知自己將被歸類在特立獨行、注意到不尋常的舉動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處刑人全然不在意。
越是奢華的偽裝,底下暴露的真相便更加瘋狂。處刑人早已一次又一次因見識到人類的劣根性而做足心理準備。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呼吸之間能見輕煙的溫度,只能利用破布堆出可坐臥之地、蜷縮在牆邊的人群勉強維繫出一個聚落似的地區。圍繞著的中心點,正是剛才匆忙逃竄的身影。在那人足邊,清晰可見地上躺著人,是位閉合雙眼、緊皺眉頭的婦女。
處刑人可以聽見哀嘆與嘲諷的低語。
那些人低聲說著:她真是愚蠢,沒有錢還生病。可憐的女人,還有個孩子只能偷竊為生。只要她放棄掙扎,離開這世界就不會再痛苦下去了。
錐心刺人的話語,世上從來不會欠缺。稍微理解事情經過,處刑人踩著毅然的步伐靠近,前方圍觀的人群,不知不覺當中讓路給了擅闖此處的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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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她的孩子有著明確敵意。惡狠狠的擋住去路,質問青年是什麼人。
「夏爾=亨利・桑松。是一名醫生。」躺在那兒的女性應當有發燒的狀況……一面推測病徵,青年回以淺淺頷頤。
對方尖銳地要自己離遠一點——沒有錢可以支付不說、來歷不明的醫生更讓孩子的警戒升到最高點。
這狀況,青年已不是初次遇到。維持禮貌的距離,青年解釋自己不會收費,順道打量了環境。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哄堂大笑當中,夾雜叫喊給我滾的斥責。在絕望中凋零的心,早已不相信世上存有不帶污點的善意。青年誠懇的眼神於失去信賴的鐵壁面前,只被認作是撒旦派來誘惑他們墮入名為甘甜的陷阱,目的是要給他們多餘的希望,實際上只會絕望。
處刑人是帶來終結的死神。在此處以醫生自居,遭受反彈實屬正常。即使如此,仍舊不能放著病患不管。道了句失禮,青年放下手提公事包,就地給婦女進行簡單的診療——
——而這些,全被恰巧路過的少女給撞見。
貧民區對於活在表面的人們而言是不願提起、也不願承認的黑暗角落,但對於同樣生活在社會陰暗面的白子少女而言,常人不會涉足的暗巷卻是她在外面世界為數不多的避風港。
他們同是被社會拋棄之人,而沃特雷一族又更特殊了些,活在光鮮裏面的所謂化外之民,生存本能早已被殘忍的現實磨礪得無比銳利,他們懼怕沃特雷,卻不同於鎮上人源自於對異己的無知及排斥,而是更本能的,他們能從沃特雷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不管是少女所學習之術,抑或是少女一族意欲召喚之物。
在這裡,無人會靠近沃特雷的女兒,他們收斂目光,只顧思考接下來該如何生存的命題,每一天都為了活下去而不顧一切。
所以自然的,也無人會關心身旁人的死活。
在這個地方,善心是那麼的無意義且虛無飄渺,信賴更是只存在於伊甸園的美好傳說,沒有能力活下去的人那是死了也活該,妄想顧全兩個生命更是愚蠢的彷彿童話故事。
「⋯⋯真是⋯愚蠢的人⋯⋯」
而現在,卻有一個從沒見過的外國臉孔,帶著他那自以為是的善意闖入早已失序的陰暗角落,像個不可理喻的傳教士一般散播所謂的希望。
白子的少女用力咬住蒼白的唇,粉紅的雙目藏匿在人群之後緊緊盯著正在行醫的人,白髮青年操著一口略帶法國口音的英語,正熟練的自公事包內取出看診用具⋯⋯啊啊,這人大概是腦子壞了,就這麼將生財用具放在那種地方⋯⋯真的是,愚蠢至極的——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無關貧富貴賤,生命的價值同等重要。為了誰的誕生而喜悅、為了誰的逝去而悲傷,如此簡單亙古的道理。因此即使注意到不友善的眼光,冰藍眼眸也沒有溫度起伏,青年的神情是處刑人特有的漠然。
利用一旁沒有人使用的破布摺疊出方形,熟練地托起婦女後腦,讓其墊於底下——雖然支撐的作用是零,但比起直接接收地氣要好。
確認沒有過敏反應、注射藥物的舉動機械般流暢的動作不拖泥帶水。與給予罪人恐懼的拷問式不同,青年完成自己的目的。從開始到結束連呼吸都沒有紊亂,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讓她多喝點水、盡量蓋暖些。明早我會再來一次。」俐落收拾好提包,青年抬起視線。一晃而過的白色身影,在自己剛才抬頭的時候跑掉的少女,處刑人沒有看清她的臉。
但那不健康的膚色,不需經過問診也能推測出是怎麼回事。
在與白髮青年四目相交前,少女便重新抱緊懷中採購來的食材,消失在轉角處。
不想與他對到眼,抑或不想暴露在那雙冰藍之下,更或者,有什麼更深層的理由,比如越是注視,越能感受到青年身上那股似曾相識、與「那個夢」相仿的氣息——各種情緒交雜,直至在也分不清你我,最終皆化成驅使少女離開的動力。
但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
那樣愚蠢的善人,她一點也不想靠近。
「⋯⋯得趕快,趕快回去才行⋯⋯」外出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受不了了。她這樣告訴自己,快步穿越人群。
アサシン
6 years ago
減輕他人的痛苦後,處刑人始有餘裕顧及喧囂塵世那些屬於低劣環境下特有的俗言。偽善與裝模作樣是自己收過無數次的批評,不值得在意。隨婦女緩下呼吸,診療器具亦回歸待機。
身著的黑色大衣為處刑人象徵,此刻是帶「病痛」迎向死亡的劊子手。
再次起身,冰藍色瞳仁卻追逐純白的身影直至消失於街角一隅。
「……那麼,先告辭。」已先交代完醫囑,青年沒有多作詢問。孩子的心力,應放在需要照顧的人身上。剩餘想要詢問的,待明日狀況穩下再說。
返身離去,青年踏回屬於繁華與熱鬧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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