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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跟蹤狂
latest #83
今晚是個無月的夜。沉默的東京,不知多少罪惡被隱瞞在黑暗中?
歌麻呂帶著她的大行李袋,在暗巷裡搖搖晃晃地走著。時間剛過午夜,這個時段還在外頭搖蕩的,只有那些因為工作而晚歸的社畜一族吧。

但歌麻呂這趟夜間散步的目的地卻不是她的住處。
不知帶著何種目的,她甚至不走有路燈的地段,特地挑選陰暗的小路。是打算前往甚麼地點嗎?
「嘟、嘟嘟……嘟嗚嗚……」她一面走,口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這個時間......看起來,挺有趣的。」將聽到一半的音樂中止,扯下耳機,趴在屋頂上,華特法愉快地看著底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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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觀察目標,就決定是妳吧~」
只見歌麻呂哼著歌,繞進一處小公園裡。
鞦韆在陰暗中微幅擺盪著,帶著詭異的節奏;唯一的燈光是在公園入口處的一盞街燈,忽明忽滅地。
歌麻呂停在街燈邊,從口袋中掏出了某些物件查看著。
隨著女子的移動,華特法的位置也跟著改變。但屋頂不是道路,很快地,他就面臨相隔太遠的問題。

「嘿咻!」稍微思考了一下,華特法選擇了女子身旁的那支路燈,毫不猶豫的跳了過去。
「……咦?」
「五百元!」歌麻呂彎下身來,撿起地上的銅板。
「……賺!」握拳。
撿到錢之後,她將手中的東西和撿到的錢都塞到口袋裏。
「嘟嘟嚕~~嘟嚕~」又哼起歌來,她沿著公園邊的灌木叢走,繞進一條更陰暗的小巷。
這週邊一帶是平常也不怎麼熱鬧的地段,在商店區和住宅區之間。夜晚更顯得陰森。
「八成是被發現了吧,那這樣我也沒必要待在上面了。」放開抓著電線桿的雙手,碰的一聲落地。
重新把耳機戴上,華特法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女子身後。
又走了一段路,歌麻呂停在一台販賣機前。販賣機的燈光是附近唯一的照明。
「哼哼哼~~」她哼著小曲,將剛才撿到的五百元投進去。
「匡啷。」
錢馬上被機器退出來。
「啊咧?啊咧咧?」
歌麻呂不斷嘗試著將這枚被機器拒絕的五百元投進去。
「匡啷。」「匡啷。」「匡啷。」
「總覺得,最近跟五百元特別有緣呢。」看著販賣機前的女子,華特法忍不住笑了出來。

「喂!五百元拿去吧?」花一說完,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頭,隨手就把口袋中的五百元拋了過去。
「咻。」
歌麻呂抬起手,將那枚五百元接住。
「欸……你真好人。」她晃悠悠地回頭,望向陰影中的來人。
「跟了這麼久,難道是專程來拯救被販賣機討厭的我嗎?」她眯眼笑著說道:「沒看過這麼出人意料的搭訕。」
「如果不是這畫面太搞笑,我本來沒有打算出來的。」一臉無奈的攤手,「我又不是變態跟蹤狂,像我這樣的人類觀察家實在是沒必要出現啊。」
「倒是小姐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都不怕跟蹤狂出現嗎?」臉上依舊掛著一貫的微笑,「最近的女孩子都意外的大膽呢。」
「欸?太過分了!誰都有銅錢被販賣機退出來的經驗吧。」
「再說,人類觀察家跟變態跟蹤狂差在哪裡呢?」歌麻呂手將對方送的五百元投到飲料機裡,然後再將自己撿到的那枚拋給對方。
「錢還給你。你再靠過來,我就要叫了喔!」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她臉上帶著笑容,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在。
「兩者最大的差別就在,人類觀察家不會靠過去。」輕鬆用手指夾住銅板,華特法笑著。
「我只是喜歡待在屋頂上觀察而已,跟翻垃圾桶的變態是完全不同等級的。」

「說了這麼多我的事,該換小姐了吧?」
「嗯……欸?換我了嗎?」
「你是想問我,為甚麼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吧?」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找跟蹤狂喔!可惜你不是呢。」歌麻呂選了一杯蔬果汁。機器噹啷啷的找零聲在夜晚中格外清晰。
「想喝什麼嗎,人類觀察家先生?」
「不符合妳的期待還真是抱歉啊,幫我來杯黑咖啡吧?」

「嘛,反正現在也很閒,我就一起來幫妳找跟蹤狂好了」
「嘿……希望可以找到呢,不然我就只好把你抓起來交差了呢。」
歌麻呂心想:對方身手很敏捷,看來不是一般變態。或許也是在哪訓練過的吧。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找跟蹤狂嗎?嘛,算了。」
她買了一杯黑咖啡,往陰影裡拋去。鋁罐在空中旋轉著,飛向那名神秘的男子。
「觀察家先生,我要找的跟蹤狂可不是普通的變態喔。」
「很危險的喔!這樣你還想跟嗎?」說著歌麻呂取出放在口袋裡的文件和照片。
「雖然不想這麼說,不過就憑小姐是抓不到我的。」輕鬆抓住鋁罐,華特法用牙齒咬開上緣,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看起來......沒有我危險嘛。雖然我不是跟蹤狂就是了。」
「欸……我是還沒這個打算啦,你別自己插起旗子嘛。」聽起來,這人對他的能力頗有自信。看他剛才在屋頂和路燈間跳來跳去的身手,不認真點的確是抓不到。
很可疑呢……但似乎可以幫上忙。歌麻呂倒是不排斥跟狹路相逢的人合作。
「那就讓你幫忙吧,不知道名字的大叔。不過先說好,這是沒有報酬的呢。」她笑著表示。畢竟歌麻呂這次也不是為了酬勞才進行調查。
「大概從三個月前起吧,有個網路上暱稱叫Nico的女子,聲稱晚上在這附近行走時被可疑的人跟蹤。」伸出食指,在冰冷的空氣中晃著,「這是事情的開端。」
「才不是大叔!我看起來沒有很老吧?」指著自己的臉,華特法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最近的女孩子真是的。」
「『......最近的女孩子真是的。』只有年長的人才會這樣說話吧。」而且想到變態就會直覺認為是大叔。
「不然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沒辦法啊,醒來的時候,上個我留給自己的記憶就是這樣了。」

「就稱呼我先生就好了,作為一個對男性的稱呼可以吧?」無奈的看著妳,「好啦這不是重點,後續呢?」
「……」不打算先透露自己的名字嗎?也沒關係。
「那我就繼續了。」
「那個叫做Nico的女子,自從發現自己被跟蹤之後,每天都會在網路上發表關於跟蹤狂的動態。」歌麻呂說到這裡,頓了頓,「也有人建議她去找警察,但因為沒有證據,遲遲未有行動呢。」
「就在兩個月前,Nico小姐突然不再上線了。」
「有擔心她的網友嘗試聯絡她,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很多人猜測她是不是被跟蹤狂綁架了。」她擺擺手,笑問:「你覺得在Nico小姐身上發生甚麼事呢,觀察家先生?」
「不是被綁架,就是被『吃了』。」把喝完的鋁罐一拋,再用膝蓋頂住,「小姐既然會來調查,那想必妳也對這座都市的黑暗略知一二。」

「吃人的怪物可是無所不在的。」
「所以呢?妳覺得回到這裡,跟蹤狂就有可能再次出現嗎?」專注在平衡膝蓋上的鋁罐,華特法並沒有看著女子。
「……哦,是呢。」歌麻呂微微抬眉,她點點頭:「這點我是知道的。但還不清楚跟蹤狂跟食人鬼有沒有關聯呢。」
「當然,畢竟在Nico小姐失蹤一個月後,又有其他網友表示在這裡被詭異的人跟蹤。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跟蹤狂呢。」
「但令人想不透的地方是……」
「那些被跟蹤的人表示,」歌麻呂輕輕將手指按在臉頰上,雙眼睜大,「跟蹤狂的長相,和失蹤的Nico小姐是一樣的!」
「喔?這就有趣了。」抬起頭,華特法露出詭異的笑容,「難道是跟蹤狂把Nico小姐的皮扒了下來披在身上嗎?」
「……」
「欸——號稱人類觀察家的先生,果然有不尋常的見解呢。」歌麻呂歪著頭,感到有些好奇。
「為什麼會這樣猜測呢?」
「小說裡面不是常有人把皮扒下來戴在臉上嗎,大概是那種感覺吧。」聳聳肩,表示自己的想法只是從書中而來。
「再說,如果撇除掉這個原因,難道妳要說Nico小姐其實就是跟蹤狂嗎?」
「有什麼理由要排除掉『Nico小姐就是跟蹤狂』的可能性呢?」
「不過我覺得,你提出的猜想更有趣喔!」歌麻呂笑著,頻頻點頭道:「嗯嗯……扒了皮戴在臉上嗎,會讓人好奇這麼做的動機呢!」
「那就來賭賭看吧。我們把跟蹤狂找出來,看誰猜的是對的。」
「搞不好我們都錯了呢!」
「有趣,那就來吧。」膝蓋往上一頂,鋁罐飛的無影無蹤。
「如果那傢伙真的在這附近的話,那一定很快就會抓到了......」帶著自信的笑容,華特法打直了腰桿。
「……在往前走是河堤,最近一次目擊到跟蹤狂就是在那裏。」
歌麻呂指著前方樹影隨風晃動處,微笑道:「我們就在這附近巡邏看看吧。」
「對了,人類觀察家先生。」往河堤那邊走的途中,歌麻呂沒回頭,開口問著那神祕的男子:「為甚麼你會想觀察人類呀?」
「當然是因為你們很有趣啊~」
「即使一整天甚麼都不做,只要看著人類,心情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愉悅了起來。」踢著地上的石子,「人類......實在是太有趣了。」
「說得好像你是外星人似的……」是中二病吧?剛才他也說過上一個我留下的記憶什麼的,聽起來就像活在妄想中。
但也有可能,他真的不是人類呢。
「那你有名字嗎?『觀察家先生』念起來好長。」
說著兩人靠近了河堤,遠遠地能聽到輕微的水聲,還有蘆葦窸窸窣窣地晃動。
「華特法,英文WTF的那個。」
「我都自報姓名了,小姐呢?」
WTF……這是假名吧。
「是個令人驚訝的名字呢……」
「就叫我瑪隆(Malone)吧。」歌麻呂心念一轉,說出了自己在美國用過一段時間的名字。
兩人來到河堤,陰暗的路上沒有燈光。
河堤上暫時還沒看到任何人影;河堤之下的水面很淺,蘆葦叢生在柔軟的土壤上。不遠處有個下水道的出口,可以讓兩個人並排通過的寬度。
那麼,選擇要走哪裡調查吧:河堤上、河堤下、下水道入口www
「嘛,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會質疑,不過我的名字真的就叫這個。」
「既然瑪隆小姐剛剛也提到了,那他會不會就躲在下水道裡呢?」指著陰暗的下水道,華特法猜測著。
「下水道啊……」歌麻呂想著,最近到下水道的機會還真多呢。
「去調查看看吧!你應該跟得上吧。」她說著身形一閃,倚靠著河堤邊緣滑下去。

「咑!」落地時踩在一攤軟泥上,發出有些噁心的聲音。下水道的洞口就在前方兩三公尺處。
「那當然。」從河堤上躍下,一腳踏在水坑上,濺出了好大的水花。「裡面這麼暗,妳有準備手電筒嗎?」
稍微退了幾步,避開華特法搞出的水花。
「手電筒……?」
「有啦,」歌麻呂打開行李袋,打算從裏頭取出東西來。
「雖說本來沒打算進下水道的……因為很臭嘛。」

就在她摸索手電筒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下水道內傳出來--
「啪嚓!」「啪嚓!」「啪嚓!」
是在淺水中奔跑的聲音。
「看來,我們的目標出現了。」快速的把左手的手套取下,華特法朝著裡頭走去,「希望不要是住在裡頭的流浪漢才好,他們可是很固執的。」
「欸……」突然的腳步聲也讓歌麻呂愣了一下。
「腳步聲這麼響,怎麼當跟蹤狂呀?」她笑著說,一邊翻找手電筒,一邊跟著往內走。
兩人往下水道內走了一段路,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清晰。
——突然,一道人影從轉角處衝出來,又奔了幾步後倒在華特法的身前,濺起少量的水花。

「救、救我……」那是一名女子,聲音虛弱無力。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容貌。
「嗯......之前玩過的遊戲裡好像有類似的台詞,是我的錯覺嗎?」蹲了下來,華特法向女子伸出一隻手。「還能跑的話就代表還有伸手的力氣吧,把手給我。」
女子抓住華特法友善的手,傳來一陣黏膩的觸感。
「他要來了……他要來了……嗚嗚……」女子低聲啜泣著,雖然抓著華特法,但卻沒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或許剛才的奔跑已經是她最後的力氣了。
「好像是在……躲避甚麼人的樣子。」歌麻呂呆呆地說著。
這時她已經找到手電筒。燈光閃了幾下後,有些微弱的光線照射到那名女子的臉上--
如果那還能稱之為臉的話。
她的臉上沒有皮膚。凌亂的髮絲下是鮮紅的血肉,隱約還可看到骨頭的形狀。

而就在手電筒燈光照射下,兩人才及時發現那道飛旋著朝女子射過來的反光物體。是一把鋒利的短刀!
「是變態跟蹤狂!看起來我們找到了。」笑嘻嘻地看著女子,華特法把她拉到身後。

「嘿咻。」

然後徒手抓住了飛過來的短刀。
就在華特法接住小刀時,有更多的小刀從黑暗中飛來,分別瞄準了華特法和歌麻呂。
遠遠地,一個人影迅速地竄過水道,消失在轉角處。身手看來相當敏捷。
「叮!」歌麻呂揮出她的匕首,擋下其中一把飛刀;頭略略偏,閃過另一把。
「嘩……我可不敢用手接,」她垂下手,看著華特法和那個女人,「怎麼辦呢,不能把她丟在這。」
「瑪隆小姐帶她出去吧,我去追那個傢伙。」把飛刀甩到一旁,華特法把女子的手交給歌麻呂,「說起來,瑪隆也是假名吧?」
「怎麼會呢?雖然不是本名,但的確是用過一段時間的名字喔!」歌麻呂搖搖頭,笑道:
「我要是起假名,一定取叫荷麗雪(Holy Shit)。這樣剛好跟你湊成一組。」
「我先帶她去警局吧。華特法,」她揚起手,輕輕揮了揮,「若有緣再會,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吧。別忘了還有賭局。」
「我很樂意。」淺笑後,男子便往下水道深處走去。

「那麼,跟蹤狂先生,要不要跟我來場鬼抓人呢?」

「當然,當鬼的一定是我。」
然而,對方似乎不打算跟你玩鬼抓人。
遠遠地,華特法望見一個人影立在水道的盡頭,距離你大約有二十公尺。
他並沒有逃跑,也沒有主動靠近。在漆黑的環境中看不清楚身形,只知道對方左右手各握著一柄利刃。
「欸~不打算玩嗎?」華特法歪著頭看向對方,「你應該要知道,就算刀子砍中了我,力道不夠也是砍不進去的。」

「嘛,總之快點解決吧,下水道的味道實在是讓人無法習慣呢。」伸出右手,華特法稍微捲起袖子,「就稍微讓你感受一下,被跟蹤的恐懼吧。」
隨著右手血肉飛濺的瞬間,數十隻觸手從裂口處飛竄而出,黑衣男子也同時朝著人影衝去,「建議你還是乖乖讓我抓到,如果我贏了賭局,或許可以考慮放了你。」微笑著,華特法用和眼前恐怖的景物截然不同的愉悅語調開口。
那人影見到觸手,身子一震,似乎並沒有預料到這點。
「醜陋、毫無美感……長觸手的男人,我對你沒有興趣。」那人開口,聲音竟是個女聲。有些沙啞,在下水道中迴響著。
她揮起雙刀,斬向觸手,刀法相當地奔放。
「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呢?叫她出來。」
「真是可惜,我對我的長相還是滿有自信的。」普通刀刃與古神的力量自然無法相比,華特法毫不在意地讓觸手繼續進攻。

「太遲了,她早就陪無臉女回去了。是說妳該不會真的把人家的皮扒下來吧?真是惡趣味呢~☆」
「惡趣味……?」對方不敢置信地開口。
「你懂什麼……!下賤的男人,」她嘗試抵擋觸手的攻勢,卻多次險些讓刀子脫手。儘管如此,她依舊奮力地尋找空隙,想要刺穿華特法。
「這是……品味!我要的是美麗的臉孔,可不是你低俗的趣味能比擬的。」她用那黏膩的沙啞聲回敬道。
「低俗的趣味是吧?那我是不是,也該稍微生氣一下呢?」冷笑著,華特法在大衣內摸索著。
摸著摸著,摸出了一把衝鋒槍。
「就如同我不瞭解你的品味一樣,你也不會瞭解。」對準了人影的下半身,扣下板機就是一陣亂掃,「而我啊,可是很討厭別人批評我的興趣的。」
「咑咑咑咑咑……」槍枝擊發的聲音響徹下水道。
那女人沒有半點反應的時間,尖叫聲也被蓋過。子彈貫穿了左膝和右大腿,她不支癱倒在淺水中,鮮紅的顏色順著水流擴散開來。
「來,讓我們把答案揭曉吧。」慢慢走近女人,華特法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朝著她的臉上照去。
女子的臉部表情僵硬,嘴角上揚四十五度,保持著詭異的笑容。
然而仔細一看,這並不是她真正的臉,而是一張非常擬真的人臉面具,緊密地和女子地皮膚貼合在一起。
「來,微笑。」刺眼的閃光燈過後,華特法收起手機,「所以,我該把妳丟在這自生自滅,還是送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呢......?」
女子沒有回應,她能做的只剩下微笑了。
見女子沒有反應,華特法也不多說什麼,拖著她就往下水道外走去。

不久後,渾身是血的女子被發現在醫院外頭,旁邊還放著一張寫著『變態跟蹤狂』的紙條。
------END
感謝變態跟蹤狂的努力(?
謝謝交流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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